“大人这些人怎么办?”遣散了澳门住民后,赵大指着穿着胸甲、带着鱼头盔的五十多名黑人,这些人是葡萄牙人的奴隶士兵。
“这是些奴隶,先不用管他们!那些受伤的葡萄牙人要安排好医生,当然,要优先照顾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士兵!我们伤亡的数据统计出来了没有?”经过这次战斗,朱一凡发现这些黎兵的战斗素质不如过去的爷们军,黎人闲散的生活惯了,在琼州战斗和在外地战斗差别太大,看来士兵还是得优先从流民中选。
第二天清晨,圣保罗炮台中剩余的葡萄牙人全部走出炮台,葡萄牙士兵们列队后,由杜琛总督带领向朱一凡投降。
看着这些垂头丧气的葡萄牙人,朱一凡心中有一点点得意,又有一点点的沮丧,这澳门虽然是大明的领土,但是自己却没有把他收回的权力。
带队来到朱一凡的面前,杜琛总督整理了下自己的猎装,用力正了下华丽的胸甲后,杜琛解下了自己的佩剑。
“这位就是大明总兵朱一凡!”充当翻译的慕高山把朱一凡介绍给杜琛,同时也把杜琛介绍给朱一凡,“大人,这位是澳门总督杜琛!”
朱一凡站直了身子看着杜琛,现在这位澳门总督面色轻松,虽然是战败了,但是澳门还在葡萄牙人手里。
“请接受我的佩剑!”杜琛神情庄重的用两手交上自己的佩剑。
朱一凡一只手接过后,看了看这把装饰精美的佩剑,握把用整体浮雕的方式由张开两翼的天使构成,用料考究的由金、银、红宝石和蓝宝石搭配。拿在手中看了下,朱一凡把剑抽出,握着剑体在膝上用力一磕,“咔”一声,这把价值不菲的佩剑让朱一凡给折断了。
见到朱一凡这动作,在场的所有葡萄牙人都吃了一惊,杜琛更是面红耳赤,朱一凡的这个动作在欧洲的贵族眼中,是极具侮辱性的,骑士交出自己的佩剑已经是失去了荣誉,而把剑折断,这就是对骑士荣誉最极度的侮辱。
“你们在大明的作为不配拥有荣誉!如果再发生劫掠大明海商的事情,那么下次我再来就不是警告你们这么简单了!”朱一凡用法语对杜琛说。
葡萄牙语和法语同属于拉丁语族,而且作为一个贵族,杜琛也熟知法语,听到朱一凡一口流利的法语,杜琛知道朱一凡这话不仅仅是威胁。
“大人,打劫大明海商的大部分都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杜琛还想强辩一下。
“我知道!”朱一凡很轻松的说,“那些人我的舰队同样会提示他们!你比他们幸运,你们还能踩在陆地上,他们可能只会向撒旦祈祷了!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签署停战协议吧!”
不想再和杜琛废话下去,朱一凡出具了汉语和法语两种语言的文本,杜琛大略的看过后,发现朱一凡提出的意见虽然算不上苛刻,但是也非常的霸道。协议规定,一、澳门方面所购大明物产必须以琼州所产为先,这一条就把澳门的地位边缘化,以琼州的位置,葡萄牙的海船必须先停靠琼州,然后才能是澳门。二、澳门必须接纳大明流民,并且负责运输至琼州。三、琼州方面将派驻一个连队协助守卫圣保罗炮台。四、澳门各港口,允许琼州方面舰船随意出入。
朱一凡没向澳门方面索取任何赔偿,但是所提出的前三条协定,几乎把澳门的治权和地位全部边缘化了,而且在澳门驻军的意味明显,这分明就是在监视澳门方面对于前两条协定的执行情况。
知道现在是朱一凡势大,杜琛明知这个协议不利于葡萄牙方面,也不能拒绝了,虽然对朱一凡恨得咬牙切齿,但杜琛还是利落的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还在上边按上了自己家族的族徽。朱一凡也在协议上盖上自己琼州总兵的大印后,这份协议就算是生效了。澳门这个特殊的地方,现在就算是朱一凡打在大陆上的一个楔子,这样琼州因为远离大陆,而消息闭塞的问题多少能够解决了。
“孙凤晨你可看好了这些葡萄牙人!定期必须向我汇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赵大对着留守澳门的连长警告着,这个孙凤晨年纪不大,有时有点跳脱,不过聪明、识字,也因为如此赵大才向朱一凡推荐他来留守澳门。
“知道了长官!我会定期派人去广州,在那里我准备做点小买卖!”孙凤晨看来昨晚是做了些功课,借着赵大叮嘱自己,马上把自己的准备说了出来,当然也有向赵大要点本钱的意思。
没想到这个孙凤晨的脑子会这么活络,赵大连忙找朱一凡,把孙凤晨的主意一说后,朱一凡马上同意了。
“既然你脑子这么活络,那么也不用我说太多的要求了,不过在广州城最好别用你连队里的人,到了那里先找龙游傅家的人,和他们商量看看,应该做什么买卖。”朱一凡叫过孙凤晨也叮嘱了一遍,刚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算了,别找傅家了,你还是自己做自己的,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了,再去找龙游傅家。”
借着撤军前的准备时间,朱一凡由杜琛、慕高山陪着在圣保罗炮台里转起来,看着在忙碌的葡萄牙女人,朱一凡突然问了个问题,“总督先生,你们这里的这些女人都是士兵的家眷?”
“不不不不,这些女人有些是充当杂役的仆妇,有些人其他什么职业的!”看了下身边的传教士,杜琛说的有点含糊。
听出其中意思的朱一凡,马上拉着杜琛走到一边小声的嘀咕起来,慕高山识趣的走到另外一边,在一块石头上坐着休息。
“总督阁下,如果你能从欧洲输送一千名以上的这种女人,我会让你成为葡萄牙最富有的贵族!”朱一凡对杜琛说,这种船妓其实在远洋船中大量存在,通常一个有三百水手的船队,会有一百名左右的船妓,朱一凡的这个建议,对于只想着多赚钱的杜琛,应该说很有诱惑力。
“如果是去美洲,也许没问题,可是澳门……”杜琛有点为难的说。
“那就去美洲好了,离开了港口,在大海上,谁还能确定是去哪里呢?”说起欧洲的东西来,朱一凡去掉大明总兵的身份,又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尼德兰商人。
“总兵大人,我真怀疑你是一个长得像东方人的犹太人!你太令我吃惊了!”杜琛对于眼前的这个大明总兵从内心里感到佩服,和这个总兵比较起来,经常和自己打交到的那个大明香山县令,简直就是个迂腐、古板还贪财、势利的蠢货。
“哈哈哈哈,总督阁下,我可不是什么犹太人,我是个黄皮肤的尼德兰人!”朱一凡的这句话可是把杜琛吓了一跳,尼德兰人同荷兰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呵呵,别紧张,荷兰人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大明的总兵!那些荷兰人我早晚也要收拾他们的!在我大明的疆域里,怎么能让这些外人横行呢!”
听到朱一凡很平静的话,杜琛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总带着点笑容,但是刚刚和他还是敌人的杜琛深知这笑容下的可怕。同任何以自己的国家、民族为荣的欧洲人一样,眼前的这个朱一凡是个绝对的大明至上者,任何侵犯大明利益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现在的朱一凡像是在澳门的旅游者,最后在慕高山的教堂中转了一圈后,朱一凡才回到自己的战舰。为了表达自己同朱一凡的友谊,杜琛送了朱一凡一份礼物,一百多名葡萄牙女人将在琼州为朱一凡的新业务添砖加瓦。
在澳门把葡萄牙人胖揍了一顿后,回到琼州的朱一凡从李凤那里得到了一个新消息,隆武帝的弟弟唐王朱聿鐭在广州登基,称绍武帝。而桂王朱由榔则称监国,因为是皇统直系,得到了大部分官员的认同。现在两个皇帝都给琼州府发了官文,要求予以承认,同时要求交送银子。
“都是一群混蛋,什么时候了,只想着拉帮结派!咱们哪个都不承认!现在起,琼州府的队伍叫隆武军,新移民中每五户出丁,限年龄十六至四十者,一到三人自愿从军,从军者每月饷银二两!咱们得抓紧时间征兵了!”朱一凡的话让李凤感觉,现在朱一凡似乎是要有些大动作了。
送走了李凤,负责安置移民的寇湄也送来了一个消息,有新到的移民说,同朱一凡有过点交情的忠孝伯朱成功在福建兴化府起兵,同他的老父郑芝龙决裂了。这可有点出乎朱一凡的意料,不过也暗自佩服朱成功,初次见面时这朱成功还有些公子哥的作派,没想到内里的性子却是刚直。
“忠孝伯值得佩服啊!有机会我还得再见他一见!”听过寇湄的消息后,朱一凡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你啊!尽想着些大男人的东西,也不知道心痛我!”寇湄明显不满的用手指顶了下朱一凡的额头,娇嗔的模样让朱一凡咧开嘴一笑,突然把寇湄抱起来了。
“我是怕把你累着啊!既然如此,那就……”话没说完,朱一凡吻着寇湄已经开始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