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人在现在的周口店龙骨山茹毛饮血时,蚁类早已会营造极为壮观的“大厦”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有一些筑丘的蚁类,至今仍在建造高1米许、直径3米多的“宫殿”。夏日,它们住在较高的房里;冬季,则迁居于较深的各层。
别名切叶蚁的樵蚁,蚁巢很大,在热带的林中空地上占地100余平方米,有许多出入口。一个建立3年的兴旺的巢往往有成千个出入口,出口通道深5米,房间长1米,宽及高各30厘米。而每一间的地上都有一“菜圃”,那儿铺着被嚼碎的叶子,上面长着樵蚁最爱吃的菌,其工艺和收成并不亚于我们人工培育的菌类。
德国有一种纸工蚁,会用木屑拌和自己的唾液做成相当坚固的巢壁,壁上还会长满起加固作用的蕈。
说起白蚁所盖的“摩天楼”,更是自然界的一种奇观,是动物界的一种杰作。在特立尼特岛的森林地带,白蚁在树上搭起纸板箱式的巢;在非洲,白蚁能根据当地情况筑巢,在雨水不多的地方,蚁巢便做成尖塔形,高度可达6米;在潮湿而多雨的地方,蚁巢便做成四面皆有飞檐的“塔”,或是有茎有伞盖的“大蘑菇”。
白蚁巢的壁是用木屑搀和蚁的分泌物粘结而成,所以极为牢固,甚至用斧头去砍,会直冒火星,只有用鹤嘴锄才能把它捣毁。非洲人把它毁掉后,用作肥料或作铺路的材料。
巢中央是蚁后的御室,围着它的是许多狭长房间,中间皆有通道连接。巢壁上有许多小孔,既是白蚁进出的“门,又是通气的“窗”。
白蚁巢
有几种南非白蚁的巢“设计”得相当科学,能调节气温,在盛暑的日子里,巢壁热得手没法碰,但巢中心的温度只有32℃。一只中型蚁巢内白蚁数可达200万,这就需要大量的氧气,幸而巢内通风系统良好,能有效地排出二氧化碳,补入新鲜的空气。
我国有一种土栖白蚁,对山林来说,它们是“手下无情”的。1973年,江西永修县营造的近10万亩山林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危害。科研工作者在这里足足花了半个月,挖了一只土栖白蚁的大巢——长度竟达36米、宽1米、高2.6米。蚁巢的结构极为复杂:那里面有王室,就是蚁王、蚁后生息的地方;有菌圃,那是白蚁的有机共生体——它们既从那儿获得食物,又用来繁殖幼蚁,而且也可以用来控制巢内的温度和湿度;那儿还有蚁粮圃,储藏着不少食物。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可见白蚁的危害性了。目前人们用以对付白蚁的方法很多,如人工挖掘、敌敌畏插管烟雾剂熏杀蚁巢的方法比人工挖巢法工效提高很多。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是:从白蚁体内提取白蚁追迹信息激素,这种激素是白蚁工蚁腹部分泌到体外的挥发性物质,它起着向蚁群发出化学信号、标出路线和暗示食物来源的作用。采用追迹信息激素与“毒饵诱杀”相结合的办法进行室内实验,结果表明,只要白蚁一碰到信息激素划的线,就能使它沿线追迹,并使它碰到置放的毒饵,从而使白蚁带着毒饵回巢,辗转传毒,达到全数中毒的良好效果。
白蚁的夫妻生活
白蚁中的蚁后长得比她的臣民大100多倍,成为一部巨大的产卵机。她一生消磨在蚁穴中最隐蔽的居处,吃食由工蚁供奉。一只成熟的蚁后每隔一定时间由配偶前来授精,它一天能产卵达千个,几乎每一分钟就下一个多卵。
蚁后和她的配偶分泌出一种蚁酸供其属下成员舔食。这种蚁酸防止其他白蚁产生繁殖能力。如果蚁后不育,供食就停止,她就被饿死。雌蚁长到一定时期,由于没有给以绝育液(蚁酸),就有了繁殖能力而终于成为蚁后。如果她的配偶没有生育能力,他也同样地被排除掉,而由另一只壮年雄蚁来代替。
昆虫的爱情
昆虫以点头、欠身、亲吻、歌唱等方式向雌性求爱。
计量树栖蟋鸣叫的快慢,可算出气温的度数。数它在15秒中叫几声,加上39,就是那时气温的华氏度数,真是怪!
蟋蟀在恋爱时,鸣声更和平常不同。它们的两片翅盖,各有把锉刀和一条棱,鸣叫时靠两牒翅盖相互磨擦而发出鸣声来。雄虫的鸣叫法,通常只用锉刀上的约47%的齿,不过到了恋爱时,便升到89%,且鸣声错乱,无法估计气温。
雄虫鸣叫时,雌虫在近旁徘徊,时而轻推它、逗它。最后雄虫停止磨擦翅盖,而把翅盖高举着。如果雌虫已充分为鸣声所动,会爬到它的背上,开始从位于它翅盖着生处后面的一个杯状腺体,吸食所分泌的物质。
当她觉得这分泌物之味很美或接受馈赠时,她便发一长鸣,其轻推、赠与、收受的过程延续半小时之久,然后她满足了,它沉默了,于是发生了婚姻关系。
性与食,乃昆虫界一项可怕的行为。如雌螳螂,在交配时把情郎吃掉。“她”从头吃起,直到性行为完毕为止,通常已吃下“他”身体的一半了。雄螳螂把生命奉献给爱情和子嗣,毫不踌躇畏缩。
伟大的雄螳螂
有一种蔑蒙科的小蝇,它们那种爱情和营养的混合,亦颇具启迪性。它们找的对象通常是比它们更小的蝇或一瓣花,它用前足上的腺体所分泌而成的细丝包扎着,郑重地送给它选中的雌虫,乘“她”忙着拆包裹之际,匆匆地着手交配。
蝴蝶,“她”常飞到意中人的面前,炫耀美丽的翅膀,摇摆它的触须,直到它心许为止。在紧要关头,它以优雅的姿势低下头,用翅膀裹住它的触须。它的前翅,生有一种香囊,而在这一仪式中,发出一股幽香掠过“她”敏感的触须,也克服了“她”最后一点点怕羞之心,求爱完毕,便结下珠胎。
据说皇帝娥的雄虫,能够自难以置信的远处飞来,通常,聚集四五十双,寻觅怀春的雌娥;而雌娥的香腺,就是专以吸引求爱者而设计的。她举起腹部的末端,把翅膀振动得很快,把香气向各方发散,召唤来觅的情人。“她”对爱人选择不甚严格,是抱着先来先侍候的态度,而对求爱者外貌的漠视,真令人惊奇。
英国诗人济慈,曾在《秋景》里写道:“于是群蚋同声悲啼,在河边柳树间载飞载舞,随风而起,忽高忽低。柏顿在《动物求爱》中说:“在适当的季节,在一天中的某一时刻,蜉蜉和蚊蚋群集河上或河旁。它们快速飞升,缓慢下降,舞者全是雄虫,而雌虫常在此时,找到雄虫,成双成对飞往他处。”这便是趋向人类集体歌舞似的求爱方式。
人们发现凡是人类所有各种方式的求爱行为:点头、欠身、亲吻、挨近、抚爱、拥抱、馈赠礼物、以香气相诱、以歌声相佻、拥舞、甚至鼻子相磨擦和性要求等种种行为,其他动物也几乎拥有同样的本领。这是本能使然吗?
昆虫的爱情行为如此,万物之灵的人类亦然,这真是一扇宇宙造物者带给所有生物传宗接代的共同的门。
癞蛤蟆的求爱方式
鲁西亚诺·佩瓦罗悌斯那轻快有节奏的男高音独唱也许会使世界上的女性为之神魂颠倒。但是,假如他是一只癞蛤蟆的话,他就不会有吸引力了。据《科学》杂志报道,一只雌性蛤蟆听到雄性蛤蟆求爱的叫声,对声音高的表示藐视,而喜欢声音低沉的。这种低沉的叫声有可能就是特大的雄性蛤蟆发出的。如果一只骨瘦如柴的雄性蛤蟆跑到气温较低的地方,它就能改变自己的声音,而变得低沉,使雌性蛤蟆受骗,误认为对方是健壮的大雄性蛤蟆。特别是这种求爱常常发生在夜晚和雷雨中,而这时的能见度比较差。
在实验中,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动物学家林肯·费尔查尔德发现,所有用于实验的14只雌性蛤蟆都朝着声音低沉的喇叭声跳去,这种喇叭声是模仿了2.7英寸大小雄性蛤蟆的叫声。它们对一只声音较高的只有1.7英寸的雄性蛤蟆却不屑一顾。
既然低温能使雄性蛤蟆产生深沉的具有诱惑力的声音,那么雄性蛤蟆求爱的欲望越强,它们也就越往池塘中冷的地方跑。在美国北卡罗来纳的某个池塘里,费尔查尔德发现,在8只最大的雄性蛤蟆中有5只趴在阴凉的栖息地。通常,小的雄性蛤蟆往往被驱赶到岸上比较暖和的地方。不过它们偶尔也能设法悄悄地钻进池塘里去,模仿声音低沉的大蛤蟆,引雌性蛤蟆上钩。
螃蟹的旅行结婚
螃蟹,素以美味和富有营养而博得人们的喜爱。它们生在波涛汹涌的江海之交,长在碧波如烟的河海湖泊之中,末了又历尽千辛万苦返回诞生之地,寻找生命的归宿。螃蟹的一生中,最精彩的就是那段奇特而有趣的“旅行结婚”了。
螃蟹一般在水边安营扎寨,白天隐居在洞穴之中,夜间出没于水草石砾之间,如此生活两三个春秋,它们便到了“婚配”之年。秋末冬初,隐居的螃蟹纷纷出穴,成群结队地朝着东方爬行。俗话说的“西风响,蟹脚痒”就是指的这种自然现象。
螃蟹们为何这时要背井离乡呢?是去赴宴,避寒,还是去朝拜东海龙王?都不是。它们是去履行传宗接代的使命,为参加“婚礼”而奔忙。
螃蟹的一生中要换好几次“妆”(脱壳),换一次“妆”,蟹体就明显地增大一些。“婚”前,它们的装束都是黄色的,统称为“黄蟹”;在“旅行结婚”途中,所有的雌蟹和雄蟹全都换上了墨绿色的“礼服”,形体也有不少变化,这时,它们被称为“绿蟹”。
奇怪得很,在“旅行结婚”途中,虽然“新郎”、“新娘”们结伴而行,但彼此互不理睬,只顾埋头赶路。它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历尽艰难,最后终于来到目的地——咸水和淡水相交的入海口。一踏上这块土地,螃蟹们就一反常态,雄蟹迫不及待地追逐雌蟹,如有两只雄蟹相遇,便要进行一场激烈的格斗,获胜者才得以与“新娘”成婚。此时若又有其他雄蟹试图“插足”,“新郎”就会舞动大螯,奋起抗争。
螃蟹格斗
交配后的雌蟹,不久便有卵产生。用放大镜观察,蟹卵犹如一串串葡萄排在一起。一只雌蟹可产50万到90万粒卵,一粒卵就是一个小生命,真算得上“母亲英雄”了。但幼小的蟹苗没有摇篮,也没有温床,它们一出世就要经受大风大浪的考验,同时它们又是许多海洋动物的美餐佳肴,所以,只有很少的幸存者能够发育长大。
海龟的记忆力
海龟有惊人的记忆力。当幼海龟脱壳而出后,就本能地连头也不回,匆匆忙忙爬回大海。这个过程虽只有数分钟,但幼海龟已记住它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海水的气味,并且终生不忘。15~30年后,这些海龟会千里迢迢正确无误重返自己出生的故乡,繁殖后代。为了揭示海龟重返故乡的秘密,美国学者最近做了一些饶有趣味的实验。
最近几年来,美国鱼类和海生动物管理局每年从墨西哥沿海收集约2千枚海龟卵。收集的方法是当母龟产卵时,不让卵落入沙坑,而直接落入塑胶袋中。然后装入灌有德克萨斯州潘德雷岛沙粒的箱子里,运回潘德雷岛沙滩,等孵出幼龟后,给它们做上标记,让它们爬入大海。等这些幼龟游了15米时,把它们捞起,放入德克萨斯州的加尔活斯顿海域。不久,这些幼龟会不约而同地返回潘德雷的海域中,没有一只重返它们的墨西哥海滩出生地。这个实验令人信服地表明,尽管这些海龟出生于墨西哥,但没有接触到那儿的环境,它们第一次嗅到的是潘德雷岛的环境因素——海水,所以并不留恋加尔沃斯顿海域的水质,而对潘德雷岛海水怀有特殊的感情。
德克萨斯州农业机械学院的研究小组,也对这批海龟做了个有趣的实验,他们制备了一只水槽,把槽分成四个隔水区,连续不断地灌入不同海域的海水。虽说这些隔水区是隔水的,但中间有一通道相互连通。前两个隔水区灌入其他地方的海水,第三个灌入潘德雷岛的海水,第四个灌入加尔沃斯顿的海水,再将幼龟置入槽中,看它们进入哪一个隔水区。实验结果表明,尽管一开始大部分幼龟都进入第四隔水区,但不久都进入潘德雷岛海水的隔水区,上述两个实验所用的方法虽然有所不同,但都证明海龟对第一次嗅到的气味具有惊人的记忆能力。
鱿鱼集会奇观
二月的一个无月之夜,大海是那么清冷。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凯特林纳岛西端两海里处,捕鱿船队大功率的捕鱼灯光,驱走了黑暗,那一片海域亮堂堂的。
海洋生物学家霍华特乘坐的船,慢慢接近了其中一艘渔船,只见该船被一大群直径大约为40多米的鱿鱼群围着,而且鱿鱼群还在不断扩大。此时正值鱿鱼繁殖季节,灯光不仅吸引了它们,而且加剧了它们追求配偶的活动。船上的渔民在短短两小时之内,就捕获了10多吨鱿鱼。
被捕的小鱿鱼
在渔船灯光圈的边缘,有许多巨头鲸和海狮在鱿鱼群中横冲直撞。在渔网的下方,二三十头蓝鲨在悠然遨游。霍华特就是为了这些鲨鱼而来的,随行者还有摄影师马丁和海洋博物学家鲍勃等人。他们意外地目睹了一次罕见的鱿鱼大集会。
渔船底下的鲨鱼毫无顾忌地吞食着鱿鱼,为了避免被鲨鱼咬着,霍华特等人将船系在渔船后90多米处,那里的鱿鱼和鲨鱼都较少,比较安全。
霍华特和同伴从船边跳下水,暗黑的海水立即溅起绿色的生物闪光。他们下潜了六七米,通过寒冷和黑暗,游向电缆悬挂着的摄影灯。当摄影灯一打开,炫目的光芒顿时穿透黑暗,直射海水深处。不一会儿,成千上万条欢跳着的鱿鱼将他们团团围住,它们的体色在灯光照射下,从乳白到红棕色不停地变幻着。忘乎所以的鱿鱼们全然不顾生人的出现,狂热地寻欢腾跃。难以数计的鱿鱼像赶集似的从幽暗的深海游来进行泄精、排卵。霍华特他们游到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覆盖着厚达1米多的鱿鱼卵。交配、产卵之后,雌雄鱿鱼便溘然死去。这批海洋生物的尸体迅速变质腐烂,长长的触须开始扭曲,身体的颜色也渐渐变白。鱿鱼死亡的速度之快,大大超过了人们捕获的速度。有的地方尸骨成山,鱿鱼的尸体堆有1米多厚。
霍华特和同伴长时间地呆在水下,他们那明亮的摄影灯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鱿鱼。很快,周围聚集的鱿鱼发展得如同捕鱿船周围一样多。鱿鱼群的密度变得越来越大,他们已无法看清半米远的地方。这时,蓝鲨也注意到了灯光周围那密密麻麻的鱿鱼。几条鲨鱼闯到摄影机前,大口大口地猎食鱿鱼。鲨鱼越来越多,它们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好几次,鲨鱼碰倒了摄影灯。霍华特他们开始担心被鲨鱼咬着,便想游出鱿鱼群。可是鱿鱼群太大太密了,他们无路可游。鱿鱼群密密麻麻地像一堵屏障,有的鱿鱼进入他们的送话器。霍华特只能勉强看到自己手中的大功率摄影灯的光亮。突然,他感到有东西碰到自己的右臂,接着头上受到猛地一击。他仰头一看,是一条呲牙咧嘴的大鲨鱼!它正在狼吞虎咽着霍华特面罩前的鱿鱼。霍华特不敢在黑暗中游回他们的船,但是亮着灯留在这里已成为鲨鱼注意的目标,非常危险,真是进退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