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南辛赏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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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片水光神来笔

“后周柴窑”确认证据之九: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清高宗作《柴窑碗》:“色如海玳瑁,青异八笺遗。土性承足在,铜非钳口为。千年火气隐,一片水光披。未若永宣巧,龙艘落叶斯。”

乾隆皇帝对古代陶瓷向有研究,难怪其时有大学士梁诗正赞曰:“皇上……品鉴精严,研究周悉,于诸家工拙真赝,如明镜之照,纤毫莫遁其形。”就御题诗内容可知,他曾经深入研习过陶瓷的大部分文献,不愧有史以来,除宋徽宗以外,又一位堪称文物鉴藏大家的皇帝,“千年火气隐,一片水光披”真乃神来之笔矣!

这里的“色如海玳瑁”也很写实。安徽省鉴藏家方欣生在其2007年所著《柴窑初探》一文中曾经指出:“柴窑胎为灰白色,足端露胎处‘愁呈黄土色’,玻璃质釉面,釉层薄如纸,釉色有多种,除雨过天青色,倘有他色,有碧色、绛霄(深红或咖啡色或酱红色)、黄黑色、天蓝色带黑斑、黑色带黄斑,又有虾青色(河虾之灰褐色、而非海虾色)、豆青色、豆绿色等,而其中天青一色为最佳。”

根据笔者收藏阅历以及师友交流,通过对晚唐五代的后周柴窑实行分类对比,借鉴地质考古中的标型学理论,以为方先生的论述大抵与实情相符。其中,尤以海玳瑁色(深红或咖啡色或酱红色)品种为世所罕有,截至发稿前,除去本人之外,尚未见其他同好拿出具备同类釉色的实物予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