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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里 忧伤飘散在高原

数不清的雪山飘逸地舞动着,似乎要飞上了苍穹。雪峰林立,百川突兀,雪白的山,遥指着湛蓝如洗的碧空。风起的时候,有零散的雪花漫天飞舞,遮住了偶尔飘来的一片云朵,在阳光里闪烁成一个个水晶。每个到阿里的人,都用力地呼吸,而雪山,就这样兀自美着。

这是离阳光最近的地方。脚下是冰凉的土地,头顶是温暖的天空。人就立在这中间,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灵动的雪山,笑着奔跑着绵延到远方。雪山时而像翩跹的少女,张扬着如花的笑靥,时而又端庄如大家闺秀一样静立不言。大片大片的雪白连成了阿里高原,大团大团的冷傲雕成了阿里高原。

公路已经被不知哪年的雪覆盖了印迹,车轮碾过一条干涸的河,河床的鹅卵石上,不知道曾经留下谁的脚印和叫喊,不知道曾经留下多少人的颠簸和惊颤。

甜水海一线,是真空地带,看不见人,连空气都稀薄。红柳滩的夕阳,带着少见的温柔静静抚摸这片土地,偶尔的几棵红柳树慵懒地舒展着枝条。这是阿里最美的时间。

雪山被余晖浸染得披上了金纱,像从古代走出的少女,带着羞涩的微笑和惊艳的妆容,但都蒙在面纱的后面,不让人看见。连绵起伏的雪山,披着纯净得一点杂质都没有的金光,在这人迹罕至的阿里高原,独自绽放着绝于人世的美丽。

高原的星辰总是切近。6700米高的阿里高原上,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星星。多玛河谷的绿草,洋洋洒洒铺了一地的碧绿,一眼望不到边的草甸,沉郁郁地像是涵了一泓碧水,像是藏族姑娘深邃的眼眸,远处成群的牛羊,宛若洒在这草地上的珍珠,洁白剔透。山麓的碧草如丝,轻轻浅浅,其间不知名的野花悄无声息地开了一地的娇艳,点缀了阿里的整个夏天。

站在这草原上,深呼吸,是最好的感慨,辽远的地方,横亘的远山包围着美丽的牧场。远处传来粗犷的情歌,像极了藏族人的性格,就这样泼洒豪放地开在阿里的草原上。班公湖一片澄亮亮,仿佛从远古沉睡醒来的宝石,在阳光里闪闪烁烁,波澜不兴。雪山静静立在湖边,像梳洗打扮的姑娘。湖面偶尔滑过鸟儿的身影,扑朔间留下一两根羽毛,掉落的,是鸟儿的忧伤,带走的,是我们的希望。

数万年的洪水冲刷,土林以最独特的面貌站立在阿里。岩层的一道道痕迹,写满了历史的沧桑,奇异的沟沟壑壑,装满了历史的沉淀。夜晚的天空,像一条蓝色丝绒毯,月光洒在土林上,一座座古堡一样的小山,像穿上了蓝色旗袍的姑娘,典雅端庄,静静站立,掩嘴浅笑。

冈仁波齐山通向了天堂,这是藏族人的神山。传说,转神山一圈可以洗掉一生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