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西方有个疆域辽阔的国家——大秦,就是罗马帝国。它雄霸欧、亚、非三洲,和东方强大的封建制国家——东汉王朝,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大秦和汉朝那时还没有使者来往过,班超认为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这就是班超的终极梦想,从沙漠到大海,继续向西,沟通大秦,航向无穷无尽的世界,在新丝路时代之后,再创一个大欧亚时代。
班超被封为定远侯后,并未因此骄傲起来,他仍旧勤勤恳恳地工作,为稳定西域继续努力。班超奋封侯之志,排除万难,终立功西遐,羁服外域。自兵威之所肃服,财赂之所怀诱,莫不献方奇,纳爱质,露顶时行,东向而朝天子。又立屯田于膏腴之野,列邮置于要害之路。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络绎不绝,日款于塞下,殊方异物,四面而至。整个丝绸之路,在班超的守护下,一派和平、繁华景象。
当时西方有个疆域辽阔的国家——大秦,就是罗马帝国。它雄霸欧、亚、非三洲,和东方强大的封建制国家——东汉王朝,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大秦和汉朝那时还没有使者来往过,班超认为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这就是班超的终极梦想,从沙漠到大海,继续向西,沟通大秦,航向无穷无尽的世界,在新丝路时代之后,再创一个大欧亚时代。
班超告诉我们,远大的梦想是没有界限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于是在汉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班超派遣甘英出使大秦。甘英是班超手下一个很精明强干的人。在甘英身上,寄托着班超的梦想——奔向大海,奔向遥远的异域,去探索更新的世界。
于是,甘英沿西域南道西行,经鄯善、且末、精绝至于阗,再南下到达皮山,再由西南经乌秅,翻越悬度这座令古代探险者望而却步的雄伟天险,到达罽宾。甘英发现,出了悬度山后,中亚地区竟远比西域温暖,而且草木茂盛,水土滋美,多出马、牛、羊,以及杂草奇木葡萄众果。尤其罽宾,物产极丰富,珍禽异兽有野牛、巨象、大狗、沐猴、孔雀等,奇珍异宝有珠玑、珊瑚、琥珀、玉璧、琉璃等,手工业品有金银铜锡器、毛织地毯等,皆工艺精巧、美轮美奂。
甘英见到这些奇物感到非常新鲜,一路也采买了不少。甘英还发现,罽宾人都超有钱,所用皆金币银币。而且也超爱吃,满城百姓个个都是美食家,平常没事儿就喜欢研究做菜。甘英在这里待了数日,天天吃香喝辣,饱享乐口腹之欲。
离开罽宾,下一个国家就是乌弋山离国(今阿富汗西部之赫拉特),这里是一片莽莽平野,盛产狮子与犀牛,从西域都护府马行六十余日方至此,往世汉使最远也就到这里了,不过甘英还要继续往西南走,据往来商贩说,再往西南马行百余日,就到条支国了。
甘英历经寒暑来到条支国,发现这里已是大海之滨(应为阿拉伯半岛),其国三面环海,只有西北一隅通陆道。且土地暑湿,主要农作物竟也是水稻,气候仿佛江南一般。不过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大雀(鸵鸟?),举头高八九尺,张翅丈余,以大麦为食,鸟蛋比酒瓮还大,此外还有一种长得像麒麟的却没有角的“符拔”(长颈鹿?),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甘英他们又去大街上逛,发现这里满街都是马戏团,什么魔术杂技表演都神乎其神、玄妙无比,众人大开眼界,直呼都护没来真太可惜了。
甘英在条支游玩了几日,又转北而东,马行六十余日至安息名城木鹿(今伊朗马里),再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蛮(今伊朗西部之哈马丹,即波斯古都埃克巴塔纳),又再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宾(即安息都城泰西封,在底格里斯河以东,今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东南),继而南行渡河,转向西南九百六十里至于罗国(今伊拉克东南部幼发拉底河下游一带),历经长途跋涉、重重险阻,终于抵达安息西界的大海边(条支、阿蛮、于罗,皆安息属国,安息实为联邦政体之国家),准备雇船航海去大秦。这一路上甘英对大秦已是如雷贯耳,非常向往。听条支人说,大秦地方数千里,有四百多座城市、数十个属国,豢养奴隶无数,极像是我国之东周时代。又听说大秦城郭皆用巨石筑成,百姓多务事农耕,其俗喜留光头,穿丝绸,出则乘两匹马拉的白色小车,上置旗鼓,跑起来非常威风。而大秦国王的王宫,竟皆以水晶为柱,其富丽堂皇,光华耀眼,焕若神居。都是些闻所未闻的奇谈怪事,甘英听得耳朵都直了。
听说大秦的物产,也远比中亚丰富,奇珍异宝有夜光璧、明月珠、犀牛角、珊瑚、琥珀、琉璃、琅矸、朱砂、青碧,手工艺品有金缕地毯、五彩绸衣、镀金用器、亚麻布等,其菜肴则多用香料烹制海产,味道与别国大不同。
大秦的商业非常发达,安息、天竺经常跟他们在海上交易,其利有十倍,赚钱赚海了。大秦人做生意都非常老实,所有商品都明码标价,极少有欺诈顾客的行为发生,又与“善市贾、争分铢”的中亚商人大不同。
大秦的农业也非常发达,其粮食经常保持极低价位,所以人民富足,国用富饶。邻国使者前来,都能得到大笔金银赏赐,大秦王跟东汉皇帝竟是一般的脾气。
经过几个月的旅行,甘英一行来到了波斯湾北岸的阿拉伯。甘英准备从这里走海路,绕过阿拉伯到达当时属于大秦的埃及。但是一个安息水手对甘英说:“海洋太宽广了,航海的日程很难预料。如果运气好,顺风航行,走上三个月就可到达;但如果碰上狂风巨浪的话,在海上得漂泊两年多;所以航海的人都要预备好三年的粮食才能出发。还有,大海宽阔无边,海上既没景色,也难以遇上船只。在海上航行很枯燥,长时间下去,人们容易思念家乡,不习惯的人就会病死在海上。”
这段话实际上是毫无根据的,但甘英听了后,却终止了航海通使的计划,放弃了航海伟业,返航回归,与罗马失之交臂。
当然,甘英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带回来许多珍贵的异域物产与地理情报,包括玉门关以西直至罗马的大小数十国,“若其境俗性智之优薄,产载物类之区品,川河领障之基源,气节凉暑之通隔,梯山栈谷、绳行沙度之道,身热首痛、风灾鬼难之域,莫不备写情形,审求根实。”并总算也造成了一定的国际影响,引发蒙奇兜勒(或谓西亚古国,或谓马其顿)等遥远而陌生的异邦前来归服汉朝,遣使贡献。他已经创造了郑和下西洋之前中国官方使节外交活动的西行记录。
甘英出使大秦的目的虽然没达到,但他把沿路的中亚西亚各国的情况带了回来,这些都很有用。而且,他出使的消息也传到了大秦,于是大秦也努力向中国派出使者。终于,在汉桓帝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大秦派来的使者从海路到达了中国,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发展。这些成就与班超的努力当然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