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挪威沿海山区的边缘，有一个被叫做天鹅湖的地方，这里湖光山色，风景秀丽。每年春风吹拂之时，湖面解冻，一群天鹅就会回到这里度夏。它们双双对对，浮游在平静的湖面上，时而把头探入湖水，拨水沐浴；时而伸长颈项，引吭高歌。它们生机勃勃地生活在湖面上，给湖面增添了无限生机。正因为有了它们，这个湖也被称为“天鹅湖”。
一天早晨，在朝霞映照下的湖面上，有两只洁白如雪的大鸟在静悄悄地徐徐游动，它们长着长长的脖颈，美丽得像从神话世界飞来的两只仙鹅。
它们在森林里定居下来，在一个浮岛上筑了个窝。不久，母天鹅下了几个很大的浅黄色的天鹅蛋。
这时，别的鸟都不敢靠近这个浮岛。野鸭只要一落到附近的水面，公天鹅就会凶猛地冲上前，不速之客只好仓皇飞走。
不久，它们孵出了4只小天鹅，它们温文尔雅的教小天鹅觅食。当小天鹅长得有大野鸭那么大时，它们全家又搬到一条通湖的小河里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森林上空忽然又响起了天鹅的叫声。只见那一家子6只天鹅全都在湖上盘旋，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
渐渐地，树叶开始发黄，北风越刮越烈。森林上空不断传来一阵阵候鸟南飞的鸣叫声。
一天，小岛上的6只天鹅也纷纷展翅南飞了。它们先在湖面上盘旋一周，然后直插云霄。忽然，有两只天鹅先后离开了队伍，它们慢慢盘旋着，渐渐向森林上空降落。它们降到水面上，原来这是两只老天鹅。它们为什么又回来呢？
这两只天鹅看来确实不想飞到南方去了。森林里的候鸟越来越少，天鹅却若无其事地在小岛周围游来游去，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它们就躲避在芦苇丛里。
最后一批大雁也飞走了，湖边结起了薄冰。两只天鹅只得搬到了小河口，因为那儿的河水湍急，从不封冻。但它们一直冷得蜷缩着身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打乱了季节的脚步。这一年的冬季来得特别早，第一场大雪跟着北冰洋的寒流从天而降，呼呼的北风呼啸了一夜，棉絮般纷纷扬扬的大雪也飘了一夜。
枯萎的芦苇已经被雪压倒，只有一丛灌木还披着雪装挺立在雪地中，灌木丛里有一堆雪，模模糊糊可以辨得出来那就是可怜的天鹅。它们紧紧地靠着，两根长长的脖子伸出雪堆，交叉着贴在一起，仿佛在互相鼓励，又像是在诉说着对蓝天的热爱。它们就这样度过了最后一个冬天。
新的一年又要到了，灌木丛里的那一对天鹅身上的雪被风吹走了，剩下的一层，已经被太阳晒化了又结成冰。透明的冰层下，那一对天鹅好像突然被固定在冰块中间，仍保持着临死前的天然姿态，简直生动极了。
它们紧紧贴在一起，各自展开一侧翅膀，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对方；它们伸长颈项，交叉着伸向天空，眼睛里充满着生的渴望；天鹅的嘴微微张开，似乎在诉说着衷肠，祈祷着幸福；全身的羽毛，也在冰层中竖起，好像要做出最后一次飞翔。
在雌天鹅展开的翅膀上，长着一个肉瘤，那是翅骨被打断造成的。雌天鹅无法作长途飞行，只能离开天鹅群，而那只雄天鹅，也毅然放弃了生的希望，留下来陪着自己的伴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天上的雪花又飘洒下来，无声无息地飘洒着，似一曲沉静的生命挽歌，更似一段热情洋溢的爱情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