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我在广西玉林英才学校工作。5月4日是青年节,正逢五一长假,我在宿舍看电视,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心里一紧,一看号码知道是老家湖南益阳的电话。接通电话后,传来妈妈微弱、气喘的声音:“均伢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气绝。我心如刀绞,放声大哭。我最敬爱的母亲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母亲死的时候58岁,45岁开始得病,最初的时候是哮喘,然后不停地吃药治疗。可是越治病越多,最后检查出来的有十多种病:高血压、哮喘、糖尿病、冠心病、胃溃疡、肝硬化……几乎所有的慢性病都有。我是家中的老大,有弟妹4个,父母要抚养我们5个子女,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是相当艰难的。饥饿是童年最深的记忆。可是母亲带领全家活得有滋有味,母亲有一口头禅,前半生辛苦,后半生享福。就是怀着这样的信念,度过了艰难的岁月,把我们拉扯大。1984年我考上了大学。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在中国的南方工作,每个月能拿好几千块钱,实现了母亲后半生享福的梦想。可是母亲是在病床上开始享福的,我每个月寄回家的钱基本上都是用来给她买药了。开始的时候吃的是西药,然后又加上中药。先是从村里的卫生所开药吃,然后是乡级医院,然后是县级和市级,最后是省级医院。开始吃的是便宜的药,后来药的价钱越来越高。可是母亲的病随着吃药的增加而增加,开始是呼吸系统,然后是波及所有的脏腑。而且随着求医医院的级别越高,病的程度也越来越深。母亲死前的三个月是靠氧气延长生命的。
奔丧回家,我抚摸着母亲干瘦、冰凉、黧黑的身体,号啕大哭,这是养育我的母亲的躯体,不管我怎么嘶喊,可母亲一点都不理睬我。我想不明白,一向求生欲望非常强烈的母亲,最听医生话的母亲,最喜欢吃药的母亲,面对一屋子儿孙的哭喊,竟然一脸漠视。我终于明白,生命的失去,是最冷酷无情的,是最铁面无私的。
母亲死的时候只有58岁。
2004年7月,我在长沙和同学聚会,尽欢之时,男同学每人一瓶52度的五粮液。当天晚上我左手麻木,胸闷,头痛欲裂。被送进医院,医生说是中风。检查身体,是高血压、脂肪肝、冠状动脉和脑动脉硬化,供血不足。我当时体重180斤,我的身高只有165cm。在之前我自己感觉身体非常不好,上楼梯都气喘,而且睡眠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晚上经常通宵睡不着觉。但我当时只有39岁,和母亲比,我提前了6年得病。医生说只有终身吃药了。更为严重的是,在家里,我的妻子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10年,时好时坏,靠药物维持。而且,女儿从7岁开始尿床,每个月都要感冒一到两次。由于尿床,女儿严重的心理自卑,早上起床,几乎不敢和我们说话,生怕受到指责;在学校里也是不敢抬头,这种心理让她坐姿都出现问题,有轻微的胸椎弯曲。我和我的家庭已完全陷入疾病的重围之中。怎么办?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再走母亲的老路,那只会得到和母亲一样的结果。
可是新的路在哪里呢?
我辞了职,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调理自己和全家人身体上来。我买了很多的关于自然疗法、中医养生方面的书籍,然后边研读边实践。而且到处拜访中医、养生、自然疗法专家,博采众长,学习钻研,不断实践。
可是效果并不理想。
我继续探索着,寻找着。在康复之路上,像唐僧取经一样,一步一步向西天艰难的迈进,一路坎坷,敢问路在何方?
2005年4月,在万般无奈之下,我这个从来不迷信鬼神的人,第一次妥协了,听从了家人的建议,去南岳求神拜佛。
南岳衡山,耸立南天。在上山的路上,我们一家三口和一仙风道骨的老者走在了一起。休息时,我的牙齿疼得很厉害。老者对我说:“我帮你看一下。”他在我的虎口和手臂靠近肘部的地方按摩起来,然后在脸颊下部点按,不一会儿功夫,牙齿居然一点都不疼了。后来才知道,老者按摩的三个地方是三个穴位:合谷、手三里、颊车、下关等穴位。
我对老者肃然起敬,请教说:“您是医生吗?我不但牙齿经常疼,而且还有许多病,老是治不好。”
老者说:“我不是医生,医生遍地都是啊。病不是医生治好的,而是自己好的。你看,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有句名言:‘自己是最好的医生’,这位医学之父是怎样评价医生的呢?‘大多数医生依我看就像一个蹩脚的舵手,在风平浪静中掌舵时,他们的错误很长时间不会被注意,但是一但当风雨猛烈地扑向我们,所有的人就会发现,造成沉船完全是舵手的无知和蛮干。’”
我感到老者谈吐不俗,而且正合我的想法,就连忙说:“病自己能好吗?”
老者说:“是的,不过需要条件。”
我说:“那医生是干什么的?”
老者说:“医生有很多种。但最好的医生却是不但治病,还能‘治病必求于本’!教会患者修养身心之法。其实,这种来自于大自然的力量才是治疗大病、绝症、延年益寿尽天年的真正法宝。当然,这样的医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平生遇上一个也是难得的机缘。本人在中华大地游历二十年,着实福缘不浅,曾经得到了三五位顶级大医的指点。”
老者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越来越重,我急切地问道:“我的病肯定是大病,您是不是说普通的医生治不好我的病?那么我的病怎样才能好呢?”
老者说:“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只不过治好这些病的不是医生,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我迷惑了。
老者说:“一句话说不清呢。”
我感到老者来头不简单,看来我是遇上世外高人了,就要求向老者详细请教。老者考虑了一下说:“我们有缘,晚上你跟我去舍下吧。”
下山以后,我把妻子和女儿安顿好,就跟着老者来到了衡山下的一个村落里的一户农家。原来老者是租住在这里的。当晚我和老者聊天,了解到老者曲折惊人的经历。
老者20年前是东南亚有名的华裔企业家,身价在数亿。40多岁,正当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被查出患了肝癌,医生说只有三到六个月的生命了。老者当时万念俱灰,散尽了大部分家财,只身来到大陆。抛开一切俗物和杂念,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一方面是想用生命的剩余时间游览中华的名山大川,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与家人最后时刻的生离死别。
然而六个月过去了,他居然没有死,而且感觉到身体有好起来的趋势。这个现象让他感到震惊,他开始对生命和健康有了强烈的探索欲望。因此他在身体进一步好起来以后,决定不回去了,开始研究中医和西医,研究健康和生命科学的奥秘。他在中国各名山大川中轮流居住,一个地方呆上一两年,然后寻访当地的名医、养生专家,既包括中医大学的专家教授,也包括民间中医大家,从他们那里吸取养生精华。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身体完全康复,而且养生之术也渐入化境。但他的经历让他没有了一点名利之心,只随手把养生治病之术教给有缘之人。“这些养生治病的技术,不是我一个人创立的,而是汇集了几十位中医专家的学术精华啊。”
我灵机一动,颇有所悟,对老者说:“对于健康来说,各种五花八门的医疗治病方法都有‘术’,有时管用,有时又不管用;而真正的健康之‘道’就是‘养生’,恢复器官功能,提升身体正气。没有养生,就不存在有效的治疗方法。养生可以代替治疗,而治疗永远无法代替养生。”
老者听完我的讲述,大声地笑了起来:“治病救人,首要的就是领会这个‘道’,也就是如何养生,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像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一样,什么方法都可以一学就会。养生可能代替任何方法,而任何方法却不能代替养生。”
“我会把我的全部体会和经验都告诉你,也会把我所求教过的还在世的中医大家的联系方式告诉你,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拜百名师,中医养生之路,要靠踏踏实实地走,要靠呕心沥血地学,要靠大医精诚地悟。”
老者告诉我:“现代西方医学主要是用医药来改善人类的健康,就如同牛顿定律,在一定的条件下是正确的。解决身体临时性的、局部性的小毛病,有其存在的道理,有其存在的价值。但是如果要解决全局性的、源头性的人类健康的问题,比如康复慢性病,比如提升人类的生活品质,比如让人类健康长寿,活到一百多岁,就必须依靠健康领域的‘相对论’——养生保健,提升身体正气。”
医药是“术”,常常显得很复杂,很玄奥,让人陷在迷宫里分不清方向;养生是“道”,因为站在至高点上,有开阔的视野,看得清自己前进的方向。真理常常是非常简单的,得到健康也很简单:养生提升正气,学会正确的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思。简单好懂,明白易行。
这样,我开始了独特的中医师承和养生康复之路。
本书所记录的是自我康复的过程、养生真法的探究,以及为别人提供健康服务的过程。很多智慧来源于自我的多位中医老师,他们把其治病救人、养生康复的经验传授给我,甘当无名英雄,我借本书出版之机在此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