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的女教师需要以沉默取代表达,以观察取代灌输式教学,以卑微取代自命不凡的傲气。
锻炼好观察能力
新学校的建立不是为科学服务的,而是为人类服务。教师们因注视到展现在他们眼前的生命而感到欣喜。他们沉浸在一种神圣的自我陶醉之中,他们所见到的一切,使他们欣喜万分,精神振奋。
由于这种教育方法,教师的准备工作无疑必须以新的方式进行,女教师的社会重要性也将因此而重被人认识。
截止目前,在我们的学校里,一种新型的女教师已渐渐发展起来。例如需要以沉默取代表达,以观察取代灌输式教学;以谦恭取代那种自诩为一贯正确的骄傲感。
总之,她应在“品质”方面,而不是在“文化”方面与众不同。
其中最基本的品质就是“观察”能力。很显然,为了使一个人能够观察,仅仅只有感觉和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观察必须通过实践才能培养起来。如果我们让一个未经训练的人用望远镜观察星象,或者详述显微镜下的一个细胞,那么无论示范者怎样费尽口舌来解释应看到些什么,这位外行也是看不到的。当那些仰慕德弗里的人们去他的实验室观察各种各样的月苋草类的微小植物的变种时,实际上只是看热闹罢了。众所周知,当一个新的发现公诸于众时,是很有必要公布一下大致的细节的;因为外行们无法理解到这些细节正是这项发现的关键所在。
观察需经“训练”才能走向科学。因为,如果现象不能被看见,就等于它们根本不存在。另一方面,科学家的心灵完全沉浸于对观察对象的强烈兴趣之中,他因此被“训练”得能看见。这样的兴趣正是造就科学家精神的动力。同样的道理,因为儿童身上的内部协调就是整个心理协调的凝聚点,那么以所观察对象的兴趣为中心,教师完美的人格就会由此自发形成。
除了对被观察的内容有一是了解外,观察者还需要具有耐心的品质。一个真正的科学家,除了具备专业知识外,还往上具有这一非凡特质。
而普通人在这方面往往是欠缺的,比如我们可以轻易出想象出下面的情景:一个对实验室工作出过伟大贡献,在各种组织中担任首席、并享有各种荣誉和尊严的科学家,和颜悦色地指导一个女士看看显微镜下的一个细胞组织。他会严肃而自若地按下列程序进行,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最自然的事情。首先,他会愉快地切下一片组织上的一小部分,仔细地清洗载玻片和盖玻片;他还要清洗显微镜片,调节焦距。毫无疑问,在这段时间里,那位女士将会说上一百次:“请原谅,教授先生,真的……我有约会……我有许多事要做……”,当她什么都没看到时,她难过地抱怨道:“我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事实上,她所缺乏的不是时间,而是耐心。
没有耐心的人不会正确地审度事物,只能意识到个人的冲动和满足。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活动来计算时间。能够满足他的东西大概就是绝对的空虚、无用和琐屑。这倒不要紧,因为它们的价值在于他的满足;如果他满足了,那就不能说是浪费了。但他所不能忍受那些他认为浪费了时间的东西,即精神紧张、瞬间的自我控制,或一段没有直接结果的等待。有一句意大利谚语用来形容这些人的情况非常恰当:徒劳的等待,是一种自杀行为。这些缺乏耐心的人就像爱管闲事的人一样,当真的需要做工作时,他们总是逃脱掉。
事实上,我们必须通过教育来克服这种态度。如果我们要使自身与外部世界联系在一起,并欣赏到它的价值,我们就必须把握和控制自己的意志。没有这样的准备,我们将不能对那些重要的细节予以足够的重视。
教师的想象力应该像科学家那样精确,其精神应像圣贤那样崇高。科学的准备和神圣情感的准备将造就一个新的灵魂,因为教师的态度应该同时是积极的、科学的和神圣的。
为什么应该是积极和科学的呢?因为她要执行的是一个“精细”的任务;她要通过细致的观察使自己与真理发生直接的联系,她要去除所有的幻想、所有虚幻无用的创造,并且,她还要准确地区分真理与谬误。实际上,她应效仿科学家,因为科学家能注意到每一物质微粒、每一生命最初的萌芽形式,而且能消除所有感官上的错觉、所有可能在研究真理时引起混淆的杂质。
要获得这种态度,需要长期的实践和广泛的观察。
为什么教师的态度应该是神圣的呢?因为只有人才能应用其观察能力,还因为她所观察的特殊对象是人,而人的特性是神圣的。
由此,我将依靠科学所给予的所有帮助,要求教师观察生物最简单的形式;我将使他们成为显微镜学家;我将教给他们栽培植物的知识,训练他们观察自己的生理;我将指导他们观察昆虫,使他们能够研究生物学的一般法则。我将不仅使他们关心理论本身,而且重视大自然。
丰富有关儿童身心发展的知识
观察的内容应包括儿童的生理方面排除在外。因此,教师的各项准备工作应包括学习儿童身体发育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是指儿童从出生到开始产生心理生活的这一年龄阶段,以及当这种心理生活变得容易处理的那个年龄阶段的知识。它不仅指解剖学、卫生学和生理学的理论课程,而且包括幼儿心理上的方方面面的知识。换句话说,教师应按照生物科学的方法进行自我准备,她应当像学习自然科学或医学的学生那样,在更深入地进行有关他们特别研究的课题以前,即当他们在实验室做初步实验的时候,就以直率与客观的态度步入自然科学和医学研究的领域。
自然应是新型教师的教材,这种基础读物将唤醒并吸引他对生命之谜抱有的强烈的感情,帮助她完成指导婴儿生活的使命。这样的准备会在她的意识中产生一种能够使她发生变化的人生观,唤起她的一种特殊的“活动”和一种能够完全胜任其工作的“性向”。由此她成为一种神意的“力量”,一种母性的“力量”。
所有这些只是“准备”的一部分。教师不必在一开始时就像那些要观察动植物的科学家,因为科学家们的视野只限于生态学和生理学;教师的使命也不像医治婴儿疾病的医生,只限于病理学。她必须认识到,那些科学方法是很有限的。事实上,她的作用很类似于一位牧师她将观察“人的内心生活”。仅仅是那些卫生学和生理学的知识还不能满足她的需要,她还必须从一切人类宗教和历史的精神成果中汲取营养。
在这些丰硕的文明宝藏中,她细致地观察着生活所特有的各种表现形式,诸如爱情、艺术、等等。对她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陌生冷漠的东西。但是她认为自己和其他人共享的相互依存的社会生活,才是惟一真实的生活。
科学实验室(教师被引入“观察内在生活现象”的自然领域)的具体地点应该是学校。在那里,自由的儿童在精心设计的旨在促进其发展的教材帮助下获得发展。当教师感到自己是客观存在强烈兴趣的驱使,而“看到”儿童的精神现象,并体验到一种宁静的快乐和无法控制的观察欲望时,就会明白自己正“登堂人室”。由此,她将成为一名“教师”。
要做环境的保护者和管理者
这是教师工作的第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她应该注意儿童的环境,不要因为儿童的坐立不安而心烦意乱。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就会产生和解,获得激化儿童意志的吸引力。在我们国家,每个妻子会竭力使家庭尽可能地富有吸引力。她的丈夫,也会把房间布置得很舒适。总之,她尽量使家庭舒适、和睦、丰富多彩和情趣盎然。在布房间上,她首先想到的是要使房间保持干净和整洁,每样东西都布置得恰到好处、没有灰尘、光线充足,令人愉快。
同理,教师也必须这样对待儿童的环境。所有教具都必须被小心地依次摆放,灰尘应该被擦拭去。这样,儿童们就会觉得,一切东西都是新颖、完整、可随意使用的。这也意味着教师本身在仪表上应富有吸引力,令人喜爱,并且保持整洁、沉稳、有庄严感。这些都是教师可以实现的理想。但我们还必须时刻牢记,当我们出现在儿童面前时,这些理想就是我们可选择的同伴。为了赢得儿童信任和尊敬,教师应留心自己的举止,要尽量做到轻盈而文雅。教师必须时刻牢记:教师本身是儿童世界的重要部分,因此,他的仪表也成为儿童生活环境的一部分。
注意儿童的环境是教师的第一个职责,也是最重要的职责。虽然其影响是间接的,但是,如果教师做不好这项工作,他就无法对儿童的身体、智力或精神各方面产生有效而恒久的作用。
也要干涉儿童的一些行动
对那些不守秩序的小孩,对那些变化无常的幼小心灵,对那些我们希望使之专心于工作的幼儿,我们该怎样做才能使之正常呢?我有时使用一个容易被误解的词,即教师必须有魅力,必须吸引儿童。我认为:如果教师忽视了环境,设备上积满灰尘,教具破烂不堪、乱七八糟,特别是如果教师本身邋里邋遢,对儿童举止粗暴,那么,教师是根本不可能达到其教育目的。在注意力能集中出现前时期,教师必须像火焰一样用她的温暖去振奋、活跃和鼓舞所有儿童。又由于此时注意力尚不能集中出现,各种重要的心理过程还未开始,所以指导员可以或多或少采取她认为是最好的措施,也就是说她可以对儿童的活动进行她认为是必要的干涉。
我曾经在书上读到一个圣徒的故事。在一个还没开化的城市,这位圣徒在街上发现了一些弃儿,他把这些儿童聚集在一起。猜猜他会做些什么呢?事实上,这个圣徒只是教弃儿们玩耍罢了。这就是教师在这个时候必须做的工作。她可以讲故事、做游戏,也可以哼摇篮曲和朗诵诗歌。即使这种活动没有什么教育价值,至少有助于他们的安静。众所周知,一个生动活跃的教师比单调乏味的教师更富有吸引力,更受儿童欢迎。而事实上,这个目标并不难达到。只要我们勇于尝试,就都能成为生动活跃的教师。例如,每个教师都能够高高兴兴地说:“今天我们把所有东西都移动一下!”,都能够同儿童们一起工作,同时以一种生气勃勃的和令人愉快的态度鼓励和表扬他们。
这是教师工作的第二个阶段。在这个阶段,如果儿童不断地打扰别人,那么教师可以打断他。没错,确曾说过,而且还经常重申,当儿童专心于他的工作时,我们切忌不要去打搅他,以免中断其活动周期或阻碍其自然的发展。然而,当儿童打扰别人时,我们就应该采取相反的方法,应该中断其干扰活动。中断的是休形式既可以采取惊叫的方式,也可以对打扰别人的孩子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和充满深情的兴趣。教师通常只提出某个问题就行了,诸如,“约翰尼,你好,请跟我来,我有些事让你做。”如果他是一个不喜欢受指使的人。那么,教师还可以说:“我们一起去花园玩吧。”这样,别的儿童可以不再受他的干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