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海内北经据比之尸其为人折颈被发无一
手
王子夜之尸两手两股胸首齿皆断异处
大荒南经有人方齿虎尾名曰祖状之尸
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龙山日月所入有三泽水名
曰三淖昆吾之所食也有人衣青以袂蔽面名曰女
丑之尸
有寿麻之国有人无首操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故
成汤伐夏桀于章山克之斩耕厥前耕既无首走厥
咎乃降于巫山
大荒北经大荒之中有赤兽马状无首名曰戎宣王
尸
云仙杂记老子西度关关令尹喜知其非常人从之
问道老子大惊舌聃然故号老聃老子耳有三漏手
握十文其仆徐甲约日直百钱自随二百年计欠七
百二十万钱甲诣关索所欠令问老子对曰甲久应
死吾以太元清生符救之得至今日使甲张口向地
符出丹书文字如新甲立成一聚枯骨令知老子神
异叩头请命复以符投骨上甲乃复生
独异志汉宣帝时有人于疏属山石盖下得二人俱
被桎梏将至长安乃变为石宣帝集群臣问之无一
知者刘向对曰此是黄帝时窫窳国负贰之臣犯罪
大逆黄帝不忍诛流之疏属山若有明君当得出外
帝不信谓其妖言收向系狱其子歆自出应募以救
其父曰须七岁女子以乳之即复变帝使女子乳于
是复为人便能言语应对如刘向之言帝大悦拜向
大中大夫歆为宗正卿诏曰何以知之歆曰出山海
经
暌车志甘露中有人夜泊巴州忽闻有人朗咏晓访
之更无舟船但空山石泉溪谷幽绝咏诗处有人骨
一具
搜神记汉谈生者年四十无妇常感激读诗经夜半
有女子年可十五六姿颜服饰天下无双来就生为
夫妇言曰我与人不同勿以火照我也三年之后方
可照耳与为夫妇生一儿已二岁不能忍夜伺其寝
后盗照视之其腰已上生肉如人腰已下但有枯骨
妇觉遂言曰君负我我垂生矣何不能忍一岁而竟
相照也生辞谢涕泣不可复止云与君虽大义永离
然顾念我儿若贫不能自偕活者暂随我去方遗君
物生随之去入华堂室宇器物不凡以一珠袍与之
曰可以自给裂取生衣裾留之而去
后汉时汝南汝阳西门亭有鬼魅宾客止宿辄有死
亡其厉厌者皆亡发失精寻问其故云先时颇已有
怪物其后郡侍奉掾宜禄郑奇来去亭六七里有一
端正妇人乞寄载奇初难之然后上车入亭趋至楼
下亭卒白楼不可上奇云吾不恐也时亦昏瞑遂上
楼与妇人栖宿未明发去亭卒上楼扫除见一死妇
大惊走白亭长亭长击鼓会诸庐吏共集诊之乃亭
西北八里吴氏妇新亡夜临殡火灭及火至失之其
家即持去奇发行数里腹痛到南顿利阳亭加剧物
故楼遂无敢复上
拾遗记糜竺用陶朱计术日益亿万之利赀拟王家
有宝库千间竺性能赈生恤死家内马厩屋侧有古
冢伏尸夜闻涕泣声竺乃寻其泣声之处忽见一妇
人袒背而来诉云昔汉末妾为赤眉所害叩棺见剥
今袒在地羞昼见人垂二百年今就将军乞深埋并
赐衣以掩形体竺许之即命工为棺椁以青布为衣
衫置于冢中设祭既毕历一年行于路西忽见前妇
人所著衣皆是青布语竺曰君财宝可支一世合遭
火厄今以青芦杖一枚长九尺报君棺椁衣服之惠
竺挟杖而归所住邻中常见竺家有青气如龙蛇之
形或有人谓竺曰将非怪也竺乃疑其异问其家僮
云时见青芦杖自出门间疑其神不敢言也竺为性
多忌信厌术之事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僮不敢
言竺货财如山不可筭计内以方诸盆瓶设大珠如
卵散满于庭谓之宝庭而外人不得窥数日忽青衣
童子数十人来云糜竺家当有火厄万不遗一赖君
能恤敛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来禳却此火当使财
物不尽自今已后亦宜防卫竺乃掘沟渠周绕其库
旬日火从库内起烧其珠玉十分之一皆是阳燧旱
燥自能烧物火盛之时见数十青衣童子来扑火有
青气如云覆于火上即灭童子又云多聚鹳鸟之类
以禳火灾鹳能蓄水巢中也家人乃收鵁鶄数千头
养于池渠中以厌火竺叹曰人生财运有限不得盈
溢惧为身之患害时三国交锋军用万倍乃输其宝
物车服以助先主黄金一亿斤锦绣毡罽积如丘垄
骏马万匹及蜀破后无复所有饮恨而终
搜神记颍川锺繇字元常尝数月不朝会意性异常
或问其故云常有好妇来美丽非凡问者曰必是鬼
物可杀之妇人后往不即前止户外繇问何以曰公
有相杀意繇曰无此勤勤呼之乃入繇意不忍杀之
然犹斫之伤髀妇人即出以新绵拭血而去明日使
人寻迹之至一大冢木中有好妇人形体如生人着
白练衫丹绣裲裆伤左髀以裲裆中绵拭血
异苑晋邹湛南阳人初湛尝见一人自称甄舒仲余
无所言如此非一久之乃悟曰吾宅西有积土败瓦
其中必有死人甄舒仲者予舍西土瓦中人也检之
果然乃厚加殡殓毕梦此人来谢
琅嬛记吴秀有仙风道骨葛仙翁欲度之但色心未
绝一夕秀读书灯下有女子叩门启视绝色也与之
处者两月一日过仙翁翁曰君两月不见态度非常
岂复有桑中之遇乎秀笑而不答仙翁袖中出一丸
药云此药以醇酒下能令妇人颜色媚好秀持归如
方与女饮之少选女云腹痛就枕秀呼问不应秉烛
视之惟一具枯骨而已秀殊惊平生色心为之冰释
搜神后记晋永嘉五年张荣为高平戍逻主时曹嶷
贼寇离乱人民皆坞垒自保固见山中火起飞埃绝
焰十余丈树巅火焱响动山谷又闻人马铠甲声谓
嶷贼上人皆惶恐并戒严出将欲击之乃引骑到山
下无有人但见碎火来晒人袍铠马毛鬣皆烧于是
军人走还明日往视山中无燃火处惟见髑髅百头
布散在山中
异苑商仲堪在丹徒梦一人曰君有济物之心傥能
移我在高燥处则恩及枯骨矣明日果有一棺逐水
流下仲堪取而葬之于高冈酹以酒食其夕梦见其
人来拜谢一云仲堪游于江滨见流棺接而葬焉旬
日间门前之沟忽起为岸其夕有人通仲堪自称徐
伯元云感君之惠无以报也仲堪因问门前之岸是
何祥乎对曰水中有岸其名为洲君将为州言终而
没
尚书故实公自述高伯祖嘉佑开元中为相州都督
廨宇有灾异郡守物故者连累将军至日则于正寝
整衣寇通夕而坐夜分忽肃屏间闻叹息声俄有人
自西庑而出衣巾蓝褛形器憔悴历阶而上直至于
前将军因厉声问曰是何神祇来至于此答曰余后
周将尉迟迥也死于此地遗骸尚存愿托有心得毕
葬祭前牧守者皆胆薄气劣惊悸而终非余所害又
指一十余岁女子曰此余之女也同瘗庑下明日将
军召吏发掘果得二骸备衣衾棺器礼而葬之越二
夕复出感谢因曰余无他能报效愿裨公政节宣水
旱唯所命焉将军遂以事上闻请置庙岁时血食上
特降书诏褒异勒碑叙述今相州碑庙见在
酉阳杂俎成式三从兄遘贞元中尝过黄坑有从者
拾髑颅骨数片将为药一片上有逃走奴三字痕如
淡墨方知黥踪入骨也从者夜梦一人掩面从其索
骨曰我羞甚幸君为我深藏之当福君从者惊觉毛
戴遽为埋之后有事鬼仿囗梦中报之以是获利
干子陇西李僖伯元和九年任温县尝为予说元
和初调选时上都兴道里假居早往崇仁里访同选
人忽于兴道东门北下曲马前见一短女人服孝衣
约长三尺已来言语声音若大妇人咄咄似有所尤
即云千忍万忍终须决一场我终不放伊弹指数下
云大奇大奇僖伯鼓动后出心思异之亦不敢问日
旰及广衢车马已囗此妇女为行路所怪不知其由
如此两日稍稍人多只在崇仁北街居无何僖伯自
省门东出及景风门见广衢中人囗已万万如东西
隅之戏场大围之其间无数小儿环坐短女人准前
布羃其首言词转无次第群小儿大共嗤笑有人欲
近之则来拿攫小儿又退如是日中看者转众短女
人方坐有一小儿突前牵其羃首布遂落见三尺小
青竹挂一髑髅髐然金吾以其事上闻
酉阳杂俎荆州百姓郝惟谅性粗率勇于私斗武宗
会昌二年寒食日与其徒游于郊外蹴鞠角力因醉
于墦间迨宵分方始寤将归历道左里余值一人家
室绝卑虽张灯而颇昏暗遂诣乞浆睹一妇人姿容
惨悴服装羸弊方向灯纫缝延郝以浆授郝良久谓
郝曰知君有胆气故敢陈情妾本秦人姓张氏嫁于
府衙健儿李自欢自欢自太和中戍边不返妾遘疾
而殁别无亲戚为邻里殡于此处已逾一纪迁葬无
因凡死者肌骨未复于土魂神不为阴司所籍离散
恍惚如梦如醉君或留念幽魂亦是阴德使妾遗骸
得归泉壤精爽有托斯愿毕矣郝谓曰某生业素薄
力且不办如何妇人云某虽为鬼不废女工自安此
常造雨衣与胡氏家佣作凡数岁矣所聚十三万备
掩藏固有余也郝许诺而归迟明访之胡氏物色皆
符乃具以告即与偕往殡所毁瘗视之散钱培榇囗
之数如言胡氏与郝哀而异之复率钱与同辈合二
十万盛其凶仪瘗于鹿顶原其夕见梦于胡郝
剧谈录凤翔少尹王鲔年十四五与儿童戏于果园
竹林下见二枯骨为粪壤所没乃令小仆择净地瘗
之祭以酒馔其后数夕阴晦忽闻窗外窸窣有声良
久问之云某等受郎君深恩免在芜秽未知所酬愿
备驱策自后凡有吉凶先兆肸蠁必来潜报如此数
年遂与灵物通彻崔相国珙为度支使雅知于鲔一
夕留饮家酿酒酣稍欢云有小妓善歌得于亲友因
令左右召之良久不至相国俄而自归内见理纔
罢忽病心痛请饮汤而出相国怪而问之云适见一
人着短后绯袍控马而去语未毕家仆遽报中恶救
之不及矣相国悲惋不已鲔密言有一事或可救之
然须得白牛头及酒一斛因召左右试令求囗有度
支所由干事者径诣东市肉行以善价取之将牛头
而至鲔令扶策歌者置于净室榻前以土盆盛酒横
板用安牛头设席焚香密封其户且戒曰专伺之晓
鼓一动闻牛吼当急开户可以活矣鲔既去久而无
声禁鼓忽鸣果闻牛吼开户视之歌者微喘盆中斛
酒悉干牛目怒出于外数日之后方述前事云其夕
治既毕有人促召出门乘马而行约数里见有室
宇华丽其间列筵张乐四座皆朱紫少年见歌者至
大喜致于女妓中欢笑方洽忽闻人大叫声震庭庑
坐中皆失色相视妓乐俱罢俄见牛头人长丈余执
戟径趋而入无不狼狈而走唯歌者在焉牛头者引
于囗前背负而出纔数十步忽觉卧于室内迩后相
国询其由鲔终不尽言其事
酉阳杂俎处士郑宾于言尝客河北有村正妻新死
未殓日暮其儿女忽觉有乐声渐近至庭宇尸已动
矣及入房如在梁栋间尸遂起舞乐声复出尸倒旋
出门随乐声而去其家惊惧时月黑亦不敢寻逐一
更村正方归知之乃折一桑枝如臂被酒大骂寻之
入墓林约五六里复闻乐声在一柏林上及近树树
下有火荧荧然尸方舞矣村正举杖击之尸倒乐声
亦住遂负尸而还
医僧行儒说福州有弘济上人斋戒清苦尝于沙岸
得一颅骨遂贮衣蓝中归寺数日忽眠中有物啮其
耳以手拍之落声如数升物疑其颅骨所为也及明
果坠床下遂破为六片零置瓦沟中夜半有火如鸡
卵次第入瓦下烛之弘济责曰尔不能求生人天凭
朽骨何也于是怪绝
姜楚公常游禅定寺京兆办局甚盛及饮酒座上一
妓绝色献杯整鬟未尝见手众怪之有客被酒戏曰
勿六指乎乃强牵视妓随牵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
祸焉
续元怪录扶风马震居长安平康坊正昼闻叩门往
看见一赁驴小儿云适有一夫人自东市赁某驴至
此入宅未还赁价其家实无人来且付钱遣之经数
日又闻叩门亦又如此前后数四疑其有异乃置人
于门左右日日候之是日果有一妇人从东乘驴来
渐近识之乃是震母亡十一年矣葬于南山其衣服
尚是葬时者震惊号奔出已见下驴被人觉不暇隐
灭震逐之环屏而走既而穷迫入马厩中匿身后墙
而立马生连呼竟不动遂牵其裾卒然而倒乃白骨
耳衣服俨然而体骨具足细视之有赤脉如红线贯
穿骨间马生号哭举扶易之往南山验其坟域如故
发视棺中已空矣马生遂别卜迁窆之而竟不究其
理
稽神录霍丘令周洁甲辰岁罢任客游淮上时民大
饥逆旅殆绝投宿无所升高而望遥见村落烟火趋
而诣之得一村舍叩门久之一女子出应门告以求
宿女子曰家中饥饿老幼皆病愧无以延客止中堂
一榻可矣遂入之女子侍立于前少顷其妹复出映
女子而立不见其面洁自具食取饼二枚与二女持
之入室闭关而听悄无人声洁方竦然而惧向晓将
去使呼二女告别了无声应者因坏户而入乃见积
尸满屋皆将枯朽惟女子死未旬日其妹面目已枯
矣二饼犹置胸上洁后皆为瘗之云
广异记上都来庭里妇人李氏者昼坐家堂忽见其
夫亡娣身衣白服戴布巾径来逐己李氏绕床避
走追逐不止乃出门绝骋崎岖之中莫敢支吾救援
之者有北门万骑卒以马鞭击之随手而消止有
头布奄然至地其下得一髑髅骨焉
异闻总录钱闻礼子立干道中为建康溧阳主簿官
舍内时有所睹婢妾扰扰不宁讯于占筮云有伏尸
在堂之侧用其言掘地尺许果得髑髅并碎骨置诸
匣候夜将付漏泽园是日黄昏主园僧见一皂衣妇
人自外入疑其盗也遣童行烛火寻访有少顷簿厅
人持骨匣至始悟适所见盖此鬼云
至元丙子庐陵印冈罗某数人夜行至地名习家湖
因食盐梅以核置道傍髑髅之口问曰咸不咸前行
至长坑月光灿然见后有黑团旋转随逐而来呼曰
咸咸诸人大惧疾行十余里至荣村渡水方不闻声
癸辛杂识李仲宾衎父少孤贫居燕城中荒地多枸
杞一日逾邻寺颓垣往采杞子日正午方行百余步
忽迷失故道但见广沙莽莽非平日经行境界心甚
异之举头见日色昏犹能认大悲阁为所居之地遂
向日南行循阁以寻归路忽见一壮夫白带方巾步
武甚健厉声问往何方方错愕间遽以手捽其胸李
素多力善搏急用拳捶之其人仆已失其首心知为
鬼物然犹踉跄相向李复以拳仆之随仆随起者十
余次其人遂似怒而去既稍前则无首者踞坐大石
上以俟意将甘心焉然路所必经势不容避忽记腰
间有采杞之斧遂持以前其人果起而迎之遂斧其
颈铿然有声乃在青石上其人寂然不见而异境亦
还元观乃私识其处而归家人见其神采委顿问之
则不能语越宿方能道所以遂偕数人往访其处果
有斧痕在石上遂启其石下乃眢井井中皆枯骸也
询之盖亡金兵乱中死者遂函其骨迁窆他所后亦
无他
二酉委谭天下事有不可晓者往闻边城有棺数十
具启之皆纱帽红袍以为异说颇不甚信数以问人
多云有之近至关中则同僚徐方伯时方在甘州张
大参在凉州其说尤异徐云修甘州城初破土见有
一小棺出之已而愈斸愈多棺皆长二三尺启视须
鬓俨然老人也服饰不同大都多纱帽红袍者亡虑
数十众喧然遂止不复发为祭文掩而葬之竟不知
是何物又不知是何缘得葬城土之内张云凉州亦
同时有之但不如是之多耳二君皆目击可信人也
此事自古未闻或云是妖狐所化然妖能灵异于生
时岂死而犹不复其本质此益不可解始知天下大
矣存而不论宁独六合之外
甘州一山洞中有一立化神女名某母其傍有一屠
者蹲踞而化云初屠者日见一女子买猪肝三斤疑
之乃微踵其往至一山洞中屠者就见焉女为说法
因各化去皆真身也第神女身上无所系下去地一
尺竟不知何以中悬助甫每往视辄令人手扪之竟
不着地云其事何所不有而愚者乃欲谤吾师道呜
呼彼神于事尚不可疑况神于理者乎
掩胔部纪事
贾谊新书谕城篇文王昼卧梦人登城而呼己曰我
东北陬之槁骨也速以王礼葬我文王曰诺觉召吏
视之信有焉文王曰速以人君葬之吏曰此无主矣
请以五大夫礼文王曰吾梦中已许之矣奈何其倍
之也士民闻之曰我君不以梦之故而倍槁骨况于
生人乎于是下信其上
新序杂事周文王作灵台及为池沼掘地得死人之
骨吏以闻于文王文王曰更葬之吏曰此无主矣文
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也有一国者一国之主也
寡人固其主又安求主遂令吏以衣棺更葬之天下
闻之皆曰文王贤矣泽及枯骨又况于人乎或得宝
以危国文王得朽骨以喻其意而天下归心焉
左传文公三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
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按注封埋藏之
宣公十二年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
绩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收晋尸以为京观臣闻克
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楚子曰非尔可知也古者
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
京观以惩淫慝今罪无所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
何以为京观乎
晏子谏上篇景公出游于寒涂睹死胔默然不问晏
子谏曰昔吾先君桓公出游睹饥者与之食睹疾者
与之财使令不劳力藉敛不费民先君将游百姓皆
悦今君游于寒涂据四十里之氓殚财不足以奉敛
尽力不能周役民氓饥寒冻馁死胔相望而君不问
失君道矣公曰然为上而忘下厚藉敛而忘民吾罪
大矣于是殓死胔发粟于民
说苑辨物篇景公畋于梧丘夜犹蚤公姑坐睡而梦
有五丈夫北面幸卢称无罪焉公觉召晏子而告其
所梦公曰我其尝杀不辜而诛无罪耶晏子对曰昔
者先君灵公畋五丈夫罟而骇兽故杀之断其首而
葬之曰五丈夫之丘其此耶公令人掘而求之则五
头同穴而存焉公曰嘻令吏葬之国人不知其梦也
曰君悯白骨而况于生者乎不遗余力矣不释余智
矣故曰人君之为善易矣
吴越春秋楚子期将焚吴军子西曰吾国父兄身战
暴骨草野焉不收又焚之其可乎子期曰亡国失众
存没所在又何杀生以爱死死如有知必将乘烟起
而助我如其无知何惜草中之骨而亡吴国遂焚而
战
孔子家语辨物篇吴伐越隳会稽获巨骨一节专车
焉吴子使来聘于鲁且问之孔子命使者曰无以吾
命也宾既将事乃发币于大夫及孔子孔子爵之既
彻俎而燕客执骨而问曰敢问骨何如为大孔子曰
丘闻昔禹致群臣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
戮之其骨专车焉此为大矣客曰敢问谁守为神孔
子曰山川之灵足以纪纲天下者其守为神社稷之
守为公候山川之祀为诸侯皆属于王客曰防风氏
何守孔子曰汪芒氏之君守封嵎者也为漆姓在虞
夏为防风氏商为汪芒氏于周为长瞿氏今曰大人
客曰人长之极几何孔子曰僬侥氏长三尺短之至
也长者不过十类之极也
列子天瑞篇子列子适卫食于道从者见百岁髑髅
攓蓬而指顾谓弟子百丰曰唯予与彼知而未尝生
未尝死也此过养乎此过欢乎种有几厥昭生乎湿
酰鸡生乎酒羊奚比乎不笋久竹生青宁青宁生程
程生马马生人人久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
机黄帝书曰形动不生形而生影声动不生声而生
响无动不生无而生有形必终者也天地终乎与我
偕终于无形不生者非本不生者也无形者非本无
形者也生者理之必终者也终者不得不终亦如生
者之不得不生而欲恒其生画其终惑于数也精神
者天之分骨骸者地之分属天清而散属地浊而聚
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归也归其真宅黄
帝曰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人自生至
终大化有四婴孩也少壮也老耄也死亡也其在婴
孩气专志一和之至也物不伤焉德莫加焉其在少
壮则血气飘溢欲虑充起物所攻焉德故衰焉其在
老耄则欲虑柔焉体将休焉物莫先焉虽未及婴孩
之全方于少壮间矣其在死亡也则之于息焉反其
极矣
庄子至乐篇庄子之楚见空髑髅髐然有形撽以马
捶因而问之曰夫子贪生失理而为此乎将子有亡
国之事斧钺之诛而为此乎将子有不善之行愧遗
父母妻子之丑而为此乎将子有冻馁之患而为此
乎将子之春秋故及此乎于是语卒援髑髅枕而卧
夜半髑髅见梦曰子之谈者似辨士诸子所言皆生
人之累也死则无此矣子欲闻死之说乎庄子曰然
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死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
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此也庄子不信
曰吾使司命复生子形为子骨肉肌肤反子父母妻
子闾里知识子欲之乎髑髅深矉蹙頞曰吾安能弃
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
后汉书郅恽传恽建武三年至庐江遇积弩将军傅
俊东徇扬州俊军士发冢陈尸掠夺百姓恽谏俊曰
昔文王不忍露白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故
能获天地之应囗商如林之旅将军如何不师法文
王而犯逆天地之禁多伤人害物虐及枯尸取罪神
明今不谢天改政无以全命愿将军亲率士卒收伤
葬死哭所残暴以明非将军本意也从之
曹褒传褒在射声营舍有停棺不葬者百余所褒亲
自履行问其意故吏对曰此等多是建武以来绝无
后者不得掩埋褒乃怆然为买空地悉葬其无主者
设祭以祀之
陈宠传宠转广汉太守先是洛阳城南每阴雨常有
哭声闻于府中积数十年宠闻而疑其故使吏按行
还言世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傥在
于是宠怆然矜叹即敕县尽收敛葬之自是哭声遂
绝
周嘉传嘉从弟畅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
久祷无应畅因收葬洛城傍客死骸骨凡万余人应
时澍雨岁乃丰稔
搜神记汉南阳文囗字叔长建安中为甘陵府丞过
界止宿夜三鼓时梦见一人跪前曰昔我先人葬我
于此水来湍墓棺木溺渍水半无以自温闻君在此
故来相依欲屈明日暂住须臾幸为相迁高燥处鬼
披衣示囗而皆沾湿囗心怆然即寤语诸左右曰梦
为虚耳亦何足怪囗乃还眠向寐复梦见谓囗曰我
以穷苦告君奈何不相愍悼乎囗梦中问曰子为谁
对曰吾本赵人今属汪芒氏之神囗曰子棺今何所
在对曰近在君帐北十数步水侧枯杨树下即是吾
也天将明不复得见君必念之囗答曰喏忽然便寤
天明可发囗曰虽云梦不足怪此何太过左右曰亦
何惜须臾不验之耶囗即起率十数人将导顺水上
果得一枯杨曰是矣掘其下未几果得棺棺甚朽坏
没半水中囗谓左右曰向闻于人谓之虚矣世俗所
传不可无验为移其棺葬之而去
会稽先贤传陈业字文理业兄渡海倾命时依止者
五六十人骨肉消烂而不可辨别业仰皇天誓后土
曰闻亲戚者必有异焉因割臂流血以洒骨上应时
受血余皆流去
魏志太祖本纪注魏略曰王忠扶风人少为亭长三
辅乱忠饥乏啖人随辈南向武关值娄子伯为荆州
遣迎北方客人忠不欲去因率等伍逆击之夺其兵
聚众千余人以归公拜忠中郎将从征讨五官将知
忠尝啖人因从驾出行令俳取冢间髑髅系着忠马
鞍以为欢笑
搜神记信都令家妇女惊恐更互疾病使管辂筮之
辂曰君北堂西头有两死男子一男持矛一男持弓
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重痛不
得举也持弓箭者主射胸腹故心中悬痛不得饮食
也昼则浮游夜来病人故使惊恐也于是掘其室中
入地八尺果得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
箭箭久远木皆消烂但有铁及角完耳乃徙骸骨去
城二十里埋之无复疾病
异苑嵇康字叔夜谯国人也少尝昼寝梦人身长丈
余自称黄帝伶人骸骨在公舍东三里林中为人发
露乞为葬埋当厚相报康至其处果有白骨胫长三
尺遂收葬之其夜复梦长人来授以广陵散曲及觉
抚琴而作其声正妙都不遗忘
晋书成都王囗传囗为平北将军镇邺赵王伦之篡
也进征北大将军及齐王冏举义囗发兵应冏入京
诛伦进位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卢志言于囗曰
黄桥战亡者有八千余人既经夏暑露骨中野可为
伤恻昔周王葬枯骨故诗云行有死人尚或墐之况
此等致死王事乎囗乃造棺八千余枚以成都国秩
为衣服敛祭葬于黄桥北树枳篱为之茔域又立都
祭堂刊石立碑纪其赴义之功使亡者之家四时祭
祀有所仍表其门闾加常战亡二等又命河内温县
埋藏赵伦战死士卒万四千余人
苏峻传永嘉之乱豪杰所在屯聚而峻最强遣长沙
徐玮宣檄诸屯示以王化又收枯骨而葬之远近感
其恩义推峻为主
广州记卢循袭广州风火夜发奔免者数千已而循
除诸烧骨数得髑髅三万余于江南洲上作大坑葬
之今名共冢
晋书周处传处除楚内史未之官征拜散骑常侍处
曰古人辞大不辞小乃先之楚而郡经丧乱处检尸
骸无主及白骨在野收葬之然始就征远近称叹
赫连勃勃传勃勃求婚于秃发囗檀囗檀弗许勃勃
怒率骑二万伐之杀伤万余斩其大将十余人以为
京观号髑髅台
独异志晋尚书令卞壶死苏峻之难葬在上元县后
盗发其墓见壶鬓发苍白面色如生两手皆拳甲穿
于手背安帝赐钱十万令改葬焉
异苑晋隆安中颜从尝起新屋夜梦人语云君何坏
吾冢明日床前亟掘之遂见一棺从便为设祭云今
当移好处别作小冢明朝一人诣门求通姓朱名护
列坐乃言我居四十年昨蒙厚贶相感何如今是吉
日便可出棺矣仆巾箱中有金镜愿以相助遂于棺
头巾箱中取金镜三枚赠从忽然不见
荆州记长沙蒲圻县有吕蒙冢冢中有一髑髅极大
蒙形既长伟疑即蒙髑髅也
宋书沈怀文传竟陵王诞据广陵反及城陷士庶皆
裸身鞭面然后加刑聚所杀人首于石头南岸谓之
髑髅山怀文陈其不可上不纳
异苑海陵如皋县东城村边海岸崩坏见一古墓有
方头漆棺以朱题上云七百年堕水元嘉二十载三
月坠于悬巘和盖从潮漂沈辄溯流还依本处村人
朱护等异而启之见一老姥年可七十许皤头着囗
鬓发皓白不殊生人钗髻衣服粲然若新送葬器物
枕履悉存护乃赍酒脯施于柩侧尔夜护妇梦见姥
云向获名贶感至无已但我墙屋毁废形骸飘露今
以值一千乞为治护也置钱便去明觉果得即用改
敛移于高阜
南齐书王敬则传敬则出补东武暨阳令敬则初出
都至陆主山下宗侣十余船同发敬则船独不进乃
令弟入水推之见一乌漆棺敬则曰尔非凡器若是
吉善使船速进吾囗贵当改葬尔船须臾去敬则既
入县收此棺葬之
南史梁高祖纪高祖皇考讳顺之外甚清和而内怀
英气与齐高少而款狎尝共登金牛山路侧有枯骨
纵横齐高谓皇考曰周文王以来几年当复有掩此
枯骨者乎言之懔然动色皇考由此知齐高有大志
梁韦睿传睿随齐司空柳世隆守郢州拒荆州刺史
沈攸之男女口垂十万闭垒经年疾疫死者十七八
皆积尸于床下而生者寝处其上每屋辄盈满睿料
简隐恤咸为营理于是死者得埋藏生者反居业
安成康王秀传秀为郢州刺史先是夏口常为兵冲
露骸积骨于黄鹤楼下秀祭而埋之一夜梦数百人
拜谢而去
述异记轩辕之初立也有蚩尤氏兄弟七十二人铜
头铁额食铁石轩辕诛之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云
雾涿鹿今在冀州有蚩尤神俗云人身牛蹄四目六
手今冀州人掘地得髑髅如铁铜者即蚩尤之骨也
今有蚩尤齿长二寸坚不可碎
北齐书徐之才传有以骨为刀子靶者五色斑斓之
才曰此人瘤也问得处云于古冢见髑髅额骨长数
寸试削视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
宋世良传世良为殿中侍御史诣河北括户还见汲
郡城旁多骸骨移书州郡令悉收瘗其夜甘雨囗沱
隋书流求国传流求风土气候与岭南相类俗事山
海之神祭以酒肴斗战杀人便将所杀人祭其神或
依茂树起小屋或悬髑髅于树上以箭射之或累石
系幡以为神主王之所居壁下多聚髑髅以为佳
唐书元结传史思明攻河阳结上时议三篇帝悦擢
右金吾兵曹参军摄监察御史为山南西道节度参
谋募义士于唐邓汝蔡降剧贼五千瘗战死露胔于
泌南名曰哀丘
唐国史补大历初关东人疫死者如麻荥阳人郑损
率有力者每乡为一大墓以葬弃尸谓之乡葬翕然
有仁义之声损则卢藏用外甥不仕乡里号曰云居
先生
续元怪录昔延州有妇人白晰颇有姿貌年可二十
四五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
所却数年而殁州人莫不悲惜共醵丧具为之葬焉
以其无家瘗于道左大历间忽有胡僧自西域来见
墓遂趺坐具敬礼焚香围绕赞叹数日人见谓曰此
一淫纵女子人尽夫也以其无属故瘗于此和尚何
敬耶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圣慈悲喜舍世俗之
欲无不徇焉此即囗骨菩萨顺缘已尽圣者云耳不
信即启以验之众人即开墓视遍身之骨钩结皆如
锁状果如僧言州人异之为设大斋起塔焉
全唐诗话廖有方元和十年失意游蜀至宝鸡西界
窆旅逝者书版记之曰余元和乙未岁落第西征适
此闻呻吟之声潜听而微惙也问其疾苦住止对曰
辛勤数举未遇知音盼睐叩头久而复语唯以残骸
相托余不能言俄而逝余乃鬻所乘马于村豪备棺
瘗之恨不知其姓字临岐凄断复为诗曰嗟君没世
委空囊几度劳心翰墨场半面为君申一恸不知何
处是家乡明年李逢吉擢有方及第唐之义士也交
州人柳子厚以序送之
云溪友议刘侍郎轲者韶右人也幼之罗浮九疑读
黄老之书欲学轻举之道又于曹溪探释氏关戒遂
披僧服焉北之筠川方山等寺又居庐岳东林寺习
南山钞及百****咸得宗旨焉独处一室数梦一人
衣短褐曰我书生也顷因游学逝此一室以主寺僧
不闻郡邑乃瘗于牖下而尸骸局促死者从直何以
安也君能迁葬必有酬谢乃访于缁属果然寻改迁
于虎溪之上求得一柏函刘君解所著之衣覆其骸
胳是夜梦书生来谢持三鸡子劝轲立食之食讫当
明爽虽冥漠之道某不妄言轲嚼一卵而吞二者犹
豫未食手握之而觉后乃精于儒学而肄文章因策
名第历任史馆欲书梦中之事不可自为传记吏部
韩退之素知焉曰待余余暇当为一文赞后韩公左
迁其文竟不成也
酉阳杂俎奉天县国盛村百姓姓刘者病狂发时乱
走不避井堑其家为迎禁咒人侯公敏治之公敏纔
至刘忽起曰我暂出不假尔治因杖薪担至田中袒
而运担状若击物良久而返笑曰我病已矣适打一
鬼头落埋于田中兄弟及咒者犹以为狂不实之遂
同往验焉刘掘出一髑髅戴赤发十余茎其病竟愈
是会昌五年事
尚书故实公尝于贵人家见梁昭明太子脑骨微红
而润泽抑异于常也
又尝见人腊长尺许眉目手足悉具或以为僬侥人
也
琅嬛记唐厉元渡江见一妇人尸收葬之夜梦在一
处如深山中明月初上清风吹衣遥闻有吹笙声音
韵缥缈忽有美女在林下自咏云紫府参差曲清宵
次第闻及就试得缑山月夜闻王子晋吹笙题用梦
中语作第三第四句竟以是得赏举进士人以为葬
妇人之报
南唐书卢文进传文进尝至无定河见人胫骨大如
柱长可七尺云
稽神录熊博者本建安津吏岸崩出一古冢藤蔓缠
其棺傍有石铭云欲陷不陷被藤缚欲落不落被沙
阁五百年后遇熊博博使平光寺僧为率钱葬之博
后至建州刺史
笔记太宗白沟河大战阵亡军士积骸遍野上念之
命收其头骨规成数珠分赐内官念佛冀其轮回又
有脑骨深大者则以盛净水供佛名天灵
闻见后录赵韩王微时求唐太宗骨葬昭陵下吕汲
公帅长安醴泉民析居争唐明皇脑骨讼于府曰得
者囗盛汲公取葬泰陵下
清波杂志辉家远祖国初知江州属曹翰屠城之初
遗骸遍野乃对庐山作万人冢仍自为记德既及于
枯骨或谓后嗣当有阴报有相先墓者言当出神仙
贤奕卢多逊既卒许归葬其子察护丧权厝襄阳佛
寺将易以巨榇乃启其尸不坏俨然如生逐时易衣
至祥符中亦然盖五月五日生也释氏得之当又张
大其事若今之所谓无量寿佛者矣
宋史刘安世传安世死葬祥符县后二年金人发其
冢貌如生相惊语曰异人也为之盖棺乃去
文昌杂录华岳张超谷岩石下有僵尸齿发皆完春
时游人多以酒洒口中呼为卧仙好事者作木榻以
荐之嘉佑中有石方十余丈自上而下正塞岩口岂
未仙者所蜕山灵护之不欲人之慢耶
却扫编漏泽园之法起于元丰间初予外祖以朝官
为开封府界使者尝行部宿陈留佛祠夜且半闻垣
外汹汹若有人声起烛之四望积骸蔽野皆贫无以
葬者委骨于此意恻然哀之即具以所见闻请斥官
地数顷以葬之即日报可神宗仍命外祖总其事凡
得遗骸八万余每三十为坎皆沟洫什伍为曹序有
表总有图规其地之一隅以为佛寺岁轮僧寺之徒
一人使掌其籍焉外祖陈氏名向字适中睦州人起
白屋以才自见屡使诸路有能名官制初行为度支
员外郎元佑初出为江西转运副使徙楚州未几卒
清波杂志先人罢信幕暂寓法曹廨房室间忽地陷
尺许微露棺和亟迁避他宇扣于州之耆旧皆言下
乃古冢素多影响向有法曹黄姓者具牲酒自作数
语祭之方图择高爽地以改卜是夕梦一伟丈夫来
致谢且云陵谷变迁何常业久处此望相安存辉因
思自谢惠连祭冥漠君之后多仿其体曾文昭子开
亦有瘗瓦棺文上饶寓公尹少稷谏议常称高妙可
配东坡徐州祭枯骨之作元佑七年正月南京浚南
湖得瓦棺五长者纔三尺余阔不逾尺厚不及寸瓦
有从文初若坚致触之皆坏留守曾肇既往视之命
迁瘗于湖之东南若干步高阜之地祭以酒果按礼
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堲周商人棺椁周人墙置翣周
人以商人之棺椁葬长殇以夏后之堲周葬中殇下
殇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此棺其葬殇者欤
乃吊之曰虞耶夏耶商周之人耶势耶囗耶抑贱而
贫耶生于何乡几晦朔瘗于此地几春秋耶寿夭于
此共尽老聃彭祖与子其均耶瓦为藏而水为宅岂
不复子之贞耶改卜高原既深且固于子为戚抑为
欣耶有知也耶无知也耶尚有知也其肯舍故而从
新耶亦载在曲阜集
明道杂志吕与叔长安人话长安有安民者家得明
皇髑髅光作紫金色其家事之甚谨因尔家囗甲于
长安遂为盛族后其家析居争髑髅遂斧为数片人
分一片而去余因谓之曰明皇生死为姓安人极恼
合坐大笑
三柳轩杂识胡楷世行尝言先世由徽来霅买屋广
化寺侧修理夹壁得故攒堂一尸僵卧如生触之则
辄应手灰灭遂白有司迁瘗之
墨庄漫录主帅取青唐时大军始集下寨治作壕堑
凿土遇一圹得一琉璃瓶莹彻如新瓶中有大髑髅
其长盈尺瓶口仅数寸许不知从何而入主帅命复
瘗之斯亦异矣
苇航纪谈绍兴庚寅天台水灾虽城中亦被害及十
分之七水退而司官各访旧地忽主簿厅基冲出一
朱棺正当厅治其簿朱公俾令移往山东掩瘗役夫
开掘其地忽见一碣上有字云干卦吉坤卦凶五百
年逢朱主簿移我葬山东虽不知其为谁氏而亦可
异遂移葬之
罗湖野录冯给事济川绍兴八年随僧夏于径山因
题髑髅图曰形骸在此其人何在乃知一灵不属皮
袋妙喜老师见而谓之曰公何作此见解耶即和曰
只此形骸即是其人一灵皮袋皮袋一灵冯于是悚
然悔谢是时堂中首座九仙清禅师亦继之曰形骸
在此其人何在日炙风吹掩彩掩彩清乃惠日雅公
之嗣
暌车志刘先生者尝至上封归路遇雨视道边一家
有穴遂入以避会昏暮因就寝夜分不睡觉雨止月
明远照穴中历历可见甓甃甚光洁北壁惟白骨一
具自顶至足俱全余无一物刘方起坐少近视之白
骨倏然而起急前抱刘刘极力奋击乃零落堕地不
复动矣刘出每与人谈此异或曰此非魅也刘真气
壮盛足以翕附枯骨耳今儿童拔鸡羽置之怀以手
指上下引之随动羽稍折断即不应亦此类也
清波杂志浙右水乡风俗人死虽囗有力者不办蕞
尔之土以安厝亦致焚如僧寺利有所得凿方尺之
地积涔蹄之水以浸枯骨男女骸胳殽杂无辨旋即
填塞不能容深夜乃取出贮散弃荒野外人家不
悟逢节序仍裹饭设奠于池边实为酸楚而官府初
无禁约也范忠宣公帅太原河东地狭民惜地不葬
其亲公俾僚属收无主烬骨别男女异囗以葬又檄
诸郡效此不下数万计仍自作记凡数百言曲折致
意规变薄俗时元佑六年也淳熙间臣僚亦尝建议
柩寄僧寺岁久无主者官为掩瘗行之不力今柩寄
僧寺者固自若也
乐善录文囗赴官江陵寓宿邸舍夜梦一人前曰我
葬于此气转地崩基半淹溃极阴积冱无以避湿愿
为改葬不胜万幸囗以梦寐不之信既而齁睡复梦
其人曰我苦于无告故来投君奈何无一念之怜乎
囗曰君基何在曰今邸舍北数十步水边枯杨树下
是也囗骇异黎明验之果然立为具棺瘗于高垛(
按此
疑即搜神记汉文囗事也其文小异姑井载之)
独异志因畅为河南尹时久旱祷祠无应乃收葬傍
城客死骸骨百余具遽降大雨年谷丰稔
遂昌杂录宋大学士东嘉林景曦字霁山当时杨总
管发掘诸陵寝时林故为杭丐者背竹箩手持竹夹
遇物即以夹投箩中林铸银作两许小牌百十系腰
间贿西番僧曰余不敢望收其骨得高宗孝宗骨斯
足矣番僧左右之果得高孝两朝骨为两函贮之归
葬于东陵
元史贺仁杰传仁杰父贲有材略善攻战数从军有
功关中兵后积尸满野贲买地金天门外为大冢收
瘗之远近闻者争辇尸来葬复以私钱劳之
朴不花传不花高丽人亦曰王不花皇后奇氏微时
与不花同乡里相为依倚及选为宫人有宠遂为第
二皇后居兴圣宫生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于是不
花以阉人入事皇后者有年皇后爱幸之情意甚胶
固累迁官至荣禄大夫资正院使资正院者皇后之
财赋悉隶焉至正十八年京师大饥疫时河南北山
东郡县皆被兵民之老幼男女避居聚京师以故死
者相枕藉不花欲要誉一时请于帝市地收瘗之帝
赐钞七千锭中宫及兴圣隆福两宫皇太子皇太子
妃赐金银及他物有差省院施者无算不花出玉带
一金带一银二锭米三十四斛麦六斛青貂银鼠裘
各一袭以为费择地自南北两城抵卢沟桥掘深及
泉男女异圹人以一尸至者随给以钞舁负相踵既
覆土就万安寿庆寺建无遮大会至二十年四月前
后瘗者二十万用钞二万七千九十余锭米五百六
十余石又于大悲寺修水陆大会三昼夜凡居民病
者予之药不能丧者给之棺翰林学士承旨张翥为
文颂其事曰善惠之碑
无名氏钩渊秘书郎乔中山云至元十年自来东曹
掾出使延安道出鄜州土人传有杜少陵骨在石中
者因往观之石在州市色青质坚树于道傍中有人
骨一具趺坐若自生成者与石立化以佩刀削之真
人骨也
剪胜野闻太祖于后湖中筑一台以藏天下兵册避
火灾也筑屡溃乃命曩所诛髑髅为基其台即就此
洪武三年事也
太祖以太子性仁柔不振一日窃令人载尸骨满轝
过其前激之太子不胜惨蹙抚掌曰善哉善哉
备遗录程公讳通字彦亨绩溪人祖平素业儒洪武
初谪戍延安有同谪而旅死者平遣子以诚负遗骨
归其家其家以贫故不纳又买地葬之
明外史孔友谅传宣德以前州县长贰上章言事庙
堂多为采纳如淳化县丞吴整言臣过卫辉见缘河
多浮尸及前阻钞被枭戮者弃骸道路并乞官为掩
瘗诏允行
饶州府志正德末鄱阳渔人王二八见浮尸怜之罄
所有鬻棺为葬众嗤其迂寻冬寒馁甚罩渔淤潭中
得巨鲤数十以半易粟余持归奉母剖之刀铮铮皆
黄金也后成囗皆以为孝义之赐
贤奕李之纯为成都转运使专以掩胳埋胔为念吏
人徐熙专为宣力计其所藏无虑万计有王生者死
而复苏自言见冥官云汝以误追今当放还李之纯
葬枯骨有阴德与知成都府徐熙督役有劳与一子
登第汝宜传于世间使为善者劝后皆如其言之纯
以直学士知成都府累迁御史中丞
见闻录高密东冈李公抚甘肃时偶视都司狱墙隈
白骨堆积询之乃远年罪人死者公蹙然曰死已偿
其罪矣遗骸暴露何也遂于城外作义冢埋之
余公子俊号率庵蜀之眉州青神人家山后有冢邻
儿取其遗骸为戏公辄为掩之是夜梦老人谢曰子
有阴骘为我整理门户他日当至大官
掩胔部杂录
诗经小雅小弁章行有死人尚或墐之
说文髑髅顶也
博雅颅谓之髑髅
水经注鄩水出北山鄩溪其水南流世谓之温水泉
水侧有重人穴穴中有僵尸戴延之从刘武王西征
记曰有此尸尸今犹在夫物无不化之理魂无不迁
之道而此尸无神识事同木偶之状喻其推移未若
正形之速迁矣
述异记仙药紫凤脑千年髑髅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