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维抬眸一看,便看见一群侍卫拖着一个全是身是伤的男人走向行刑台,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的额衣服已经尽数被撕成碎片,惨不忍睹。
鱼鳞刮最残忍的莫过于犯人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被人一片一片的削下来,不仅要忍受身体的巨痛,还要经受心灵上的折磨!
三个全身被黑衣蒙的严严实实得刽子手走上邢台,将那遍体鳞伤的黑衣人的破碎的衣服扒下,然后在他的身上套了一层渔网,紧紧的勒住,将他伤痕累累的血肉挤露在网格外,然后副刑手才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上锃亮的各式各样的道具比现待医用手术刀还要齐全。
刽子手布满老茧的手拂过刑具,拿出一把,对着阳光看了看,接过另一个人递来的一碗烈酒喝下,似乎在壮胆子,然后半蹲在黑衣人面前!
“你说,你第一刀先割哪?”赫连俊熙唇边带着幽幽的笑意,手随意的摇着扇子,似乎在问靖维,又似乎在问自己!
靖维抬眸看了一眼赫连俊熙绝美的脸,暗自啐道,你特么的有病!
“嗯!”行刑台上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人群中就传来些许尖叫和躁动,恐惧的,幸灾乐祸的,看稀奇的,各种唏嘘之声,一时之间不绝如耳。
靖维太眸望去,黑衣人的胳膊上血流如注,几片血淋淋肉片被刽子手扔到邢台之上,几只野狗蜂拥而上,抢食着这果腹之肉!
“呕……”不少胃弱的人看着这个场景,不由的干呕出声,场面更加的混乱!
靖维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真是太没人性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人是那紫衣男子的人,还是因为她真的善良,同情心极为浓厚!
靖维真心看不下去,在刽子手举刀想要继续行刑的时候,靖维余光瞟见身边一个陌生男子腰间的银袋,身子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靠了靠,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轻而易举的将那人腰间的一袋银子顺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金豆子,靖维忍不住夸赞自己一番!
人品好,长得帅,唯一的优点就是——招财!随便一捞,就是金子。
靖维将自己大肆赞美一番后,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她抓出一大把金豆子,朝行刑台撒去,暗自使用内力,目标自然是刽子手拿刀的手腕儿,于此同时,靖维尖着嗓子大喊,“有金子……”
然后靖维随手将钱袋塞到身边赫连俊熙的身上,拍了拍那金袋子的主人,“帅哥,他偷你钱,小弟弟我亲眼所见!”
只不过现在靖维才看请身边的人是谁,白立辰?我靠,冤家路窄!她在白立辰正要转过头来看她时,靖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身子,逃离白立辰的视线!
“有人劫狱!”刽子手手上的薄刀滑落,手腕剧痛,立马大喊!
凌翼手下的士兵纷纷将围住邢台,眼观六路,看所谓的劫狱者在哪里!
靖维的一声“有金子”,还有在行刑抬上滴溜溜滚的正欢的金豆子犹如一个炸弹在人群中爆发,轰的一声,百姓不淡定了,比起观刑,他们更感兴趣的似乎是那小小巧巧发光发亮的金豆子!
人为财死,他们又怎么会在乎这手持长枪维持秩序的金甲侍卫,分分钟蜂拥而上,闯到行刑台上,前呼后拥的抢金子!
“啊,是真的金子,快抢啊!”
“这是我的,你走开,别跟我抢!”
“臭婆娘,你猜到我的脚啦!”
一时之间,辱骂争吵,打架斗殴,让场面大乱。
赫连俊熙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上的金子,还处于迷茫状态,就听到一声不友好的声音,“峻王?怎么,峻王府就到了这种三穷水尽的地步?以至于峻王殿下也要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赫连俊熙是谁?会吃亏,会被白白被骂?他一堂堂峻王,会看上一袋金子?
“白公子?这是你的?”赫连俊熙桃花眼半眯,将上好的丝绸做的钱袋子举起晃了晃,问道!
“难道本公子还冤枉那个你不成?”一袋金子而已,其实白立辰不想多计较,何况……何况峻王长的如此……如此美艳,但是一想到他是峻王,自己的小心思泡汤了,再加上赫连俊熙如此轻蔑的眼神,难道他堂堂相府公子,还因为钱的事情冤枉他么?
他不喜欢男人,排斥女人,他只是想 将一切美好的东西收入囊中,仅此而已。
“白公子自然不会冤枉本王,本王这就给你!”赫连俊熙唇边带着一个勾魂摄魄的笑意,那笑意连带着闪闪发光,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竟将白立辰的魂真的勾了去,转而赫连俊熙话锋一转,轻启薄唇,“那要看白公子接不接的住了!”
白立辰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唰的一声,赫连俊熙手上的钱袋子撕裂开来,金光乍现间,无数的金豆子顷刻间朝白立辰袭去。
白立辰一惊,微微向后退去,手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墨扇,手腕翻飞,扇影潸然,嚓嚓几声将袭向自己要穴的金豆子拂开,但是数量太多,赫连俊熙又丝毫没有留情,白立辰肩上,腿上都被金豆子击中,顿时血雾纷飞,即使即使避开了要穴,却还是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身后的护卫见白立辰受伤,纷纷对赫连俊熙举刀相向,白立辰抬手制止,只是满目寒意的看着赫连俊熙,“峻王,你会后悔的!”
更多的金豆子散落,除了一身红衣的赫连俊熙,白立辰等人站的笔直,周围全是弯腰抢金子的百姓,你拥我挤。
这里是哀嚎,哪里是痛呼,好好的刑场已经不是一个混乱可以形容了!
而花泞逸似乎对眼前的混乱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他只是安静的坐在监斩台上,唇边带着三分笑意,仿佛旁观者一般看着下面乱成一片!
靖维缩着脖子躲到一个台阶之后,伸出脖子看着赫连俊熙和白立辰的方向,看他们两人相对无言的对峙,心中呐喊!
赫连俊熙,你倒是打呀!
看他做什么?他很帅吗?
我靠,这么久,还看,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卧槽,特么的白立辰是弯的,把赫连俊熙也看弯了?这么强大?
靖维正开心今天的刑是绝对行不了了,等混乱的时候他他一个痛快,嘿嘿,人多手杂,谁知道是她做的?而且那钱可是白府的!
要找也该找白相!
但是……
“凌靖维!”一声低压的怒吼让靖维小小的心肝一颤,她咽了咽口水,稍稍偏头,就看见了一把再熟悉不过的黄金剑柄,她僵硬的抬头看向来人,继而展露一个自认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嗨,爹,孩儿在呢!”
凌翼气的握剑的手抖在打颤,“为何这样做?”本以为他看了这残忍的一面,会学乖一点,没想到……
“来人,将小公子绑了!”
“是,将军!”几名小侍卫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绳子,作势就要将靖维绑了!
“爹,有事咱好好说,其实开始孩儿也是拒绝的呀……”靖维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来,特么的凌翼的眼睛长在哪里的?
这也看的到,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凌翼眉心突突的跳,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一抽两抽,这个儿子绝对是前世的仇人!
只不过这时靖维的余光看见从人群中跑步而来的锦衣卫,顿感大事不妙,说这么快就被皇帝老儿知道了?可别害了凌翼和小花子呀!
靖维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必须想一个完全之策才好!
“让开让开……”一群锦衣卫开道,将拥挤的人群疏散开来,遇见还在兴奋伤金子的百姓也毫不犹豫的踹开,或是对其拳打脚踢。
其他人见此,瑟瑟的往后退去,露出一条大道,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御前统领从人群中走来,那人小麦色的皮肤,刀削般刚硬的脸棱角分明,一双棕色的眸子如雄鹰般犀利,让人一看,就产生一种遁地逃走的冲动。
太过严肃,太过认真!那人视线扫过被凌翼手下的人团团围住的犯人,向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的人分出一小队人将犯人带了下去,锦衣卫办事,谁敢拦?
随即那人 将视线停留在还僵持在那里的赫连峻熙与白立辰身上,走向他们,朝赫连峻熙拱手道,“峻王殿下,白公子,得罪了!”随即朝后面的人一打手势,又有一队人马将两人扣押住!
赫连峻熙扶开侍卫,桃花眼一眯,对那人说道,“楚越颀,你敢!”
他可是王爷,来看个热闹,无缘无故被人诬陷偷东西就罢了,现在一个小小的御前带刀侍卫也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白立辰也怒道,“楚侍卫,可不要抓错人?”他很冤枉好吗?无缘无故钱被偷了不说,还被人打伤,怎么?现在还要冤枉他劫法场吗?白府可不是好欺负的!
但是赫连峻熙他们的威胁似乎对楚越颀没有任何的影响,他拿出怀中的烫金色金牌,那可代表着当今皇上,他只是一个眼神,那些个锦衣卫就再次上前。
两人见到金牌,就知事情闹大,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跟着走,虽然两人心里都极为的憋屈!
靖维伸长了脖子,越过凌翼高大的身子,看着外面的情况,赫连峻熙和白立辰的乖乖伏法让她极为的意外,但是若是这样下去,可就和她的初衷相违背了呀。
她那如秋潋般雾蒙蒙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咧唇一笑,猛的推开想要将自己绑住的小侍卫,然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冲到楚越颀跟前,叉腰吼道,“你是谁?放下他们!”
楚越颀刚想去将花泞逸和凌翼带回去,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辜负陛下的期望,但是眼前突然冒出的小公子是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到自己下巴的靖维,小小年纪却长着一张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的脸,他心中鄙视这样的男人,但是刚毅严酷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对旁边的人道,“赶走!”
这是谁家未断奶的娃?什么地方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