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殿的灯盏永远都比别出的宫殿里多,因此慈安殿里的烛光也比别的宫殿里的亮。有宫人私下传言说太后怕黑,就是夜间睡觉也不让宫人把灯熄灭,总在寝宫内点一盏小灯。古人常把等当然人的一生,等熄灭就象征着油尽灯枯,看来太后也觉得自己老了,更害怕自己有油尽灯枯的那一日。
按照偶的意思,就让她怕黑了,怕黑兴许是她杀人太多了,这才会害怕黑暗,都说杀人太多的人,在天黑之后会看见冤魂索命,这样一说,在看在慈安殿里亮如白昼的灯盏,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太后已褪去繁琐宫装,只着一件宽松的锦袍做在桌案边摆弄着手中的棋子,这盘棋从去年到今年依旧是那个样子没见多大的动静。在桌案的另一头是太后养了多年的那只绿头鹦。鸟笼用一块黑色的面纱罩住了。
“母后——”李皇后挺着小腹,跪坐在太后桌前。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在这里跪了有段时间了。
太后还是重复以往的姿势,将那粒棋子仍在了原处,这才轻语道:“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母后——”李皇后不愿就此离去。今日羽然的一番话,让她心有顾忌。太后虽能为她筹划眼前,却为她筹划不了一辈子,太后年纪大了,总有嗝屁的那一天,若是太后离去了,她的后位可就不保了,再者腹中婴孩是男是女尚未知晓。陛下又有新欢了整日陪伴左右,万一那些个嫔妃里谁在怀了龙子,她的位子岂不是很危险。
“陈让,送皇后回承淑宫里歇息。”太后下了令。
“皇后娘娘,请回宫休息。”陈让依礼请李皇后离去。
“母后,,,,”李皇后腮边挂泪,今晚不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她是不会离开的。
见状,太后将捏在手中的棋子照旧仍在了朱砂罐里,缓缓道:“你这孩子,担心的是什么?你不好好的待在承淑宫内养胎,跟哀家怄的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