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从门口回来抱着她的?
完全没有印象,之前在林子里,也有清晨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他往往已经去采野果给她做早餐了。
至于他有没有抱过她,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从与他同行,她夜里就睡得好了许多,往往闭上眼睛到睁开,一晚上就过去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平静。
他没有睡着,见她醒了,还有些无措,生怕她会生气似的。
司悠没有说话,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耳朵却竖起了听声音,果然有人在呻吟,还是在这个破庙里。
“有人?”她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
傻蛋点点头,冲破庙的另一个角落努了努嘴:“好像受伤了,一进来就躺在那边起不来了。”
她醒了,这呻吟声听来倒也不是那么刺耳了,那男人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喘息声。
“我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到了她脚边,发了病,她就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别!”傻蛋急得拉住她,“我看那人并非什么善类,手里还提着剑呢!”
司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看他这个样子,想要伤我只怕也不能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不救的道理。”
快步走过去,借着破烂屋顶漏进来的月光,看到一个黑衣男人痛苦地蜷缩在肮脏的地上,双膝屈起,紧紧地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一只大大的虾米在不停地颤抖。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脸侧的地上吐着一滩看不清颜色的水,身子剧烈抽搐,手中还紧紧地攥着他的剑。
司悠一蹲下来,就错愕地“咦”了一声,不为别的,只是那把剑好生的眼熟,可不就是白天在小茶摊看到的那把么。
那男人感觉身边有人过来,似乎拼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得翻过身来,月色下满目红色,仿佛要溢出血来,骇人异常。
“真的是你!”司悠挑眉,“别紧张,有我在,你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