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期待是没有用的,司悠躺在榻上的时候还在想,林越风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似乎说了耶律冲会死,又似乎不是。
她只觉得自己当时那一下子似乎是无比的恍惚,恍惚得有些不知所以。
烦闷地拉起丝被蒙住头,她自己也有些理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绪。
曾经,她有多么恼恨耶律冲的欺骗与伤害,可是一听到他要死了,她居然觉得心痛。
是的,心痛,那种一点点像蚕食一样泛上来的疼痛,到了现在,已经将她整个人彻底地掩没了。
她在榻上,无意识地翻着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让自己最舒适的姿势。
房门轻轻响了一下,似乎有人走了进来,那是特意放慢的脚步声,似乎怕吵到了她一样。
不会是西江月,西江月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才不会跟她这么虚情假意的客套,那么,就是彩灵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吩咐说她要睡了,不用进来服侍了的。
司悠刚想拉开丝被看看是谁,有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透进来,映着一双灿若星辰的闪亮眸子。
是番劼。
彼此的目光对上,两人都有些吃惊。
司悠已经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有些失措地道:“殿下,怎么是你?”
称呼的悄然变化,让番劼有些微微失神,他有些尴尬地笑笑道:“彩灵说你睡了,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
“没,没有,我还没有睡着!”司悠结结巴巴地说着,却又觉得这话真是多此一举。
她伸手理了理青丝,因为休息的缘故,发髻已经都拆散了,乌黑的秀发垂着,衬得她的脸有些苍白,却无损于她的美丽。
番劼轻轻叹了口气:“永宁,我今天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那,那就说啊!”
心里很清楚他想说什么,于是在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有些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