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爱的流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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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日(1)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的中午。

东京的樱花据说开了百分之八十,从早上起空气中就涌动着一股热气,看样子今天一天樱花就可以全部开放了。

然而,不论在房间里还是公寓周围都好似屏声静气般静悄悄的。

菊治十分喜欢春天中午的这份闲散的慵懒。

管这种时分叫做“春天的日子”或“春天的中午”都不合适,只有用“春日”这个词才能代表。

菊治预感樱花马上就要噗嗤、噗嗤绽放,他悠悠闲闲地享受着这段时光。这真是一个奢侈而安逸的中午。

菊治仰靠在安乐椅上,等待冬香的来到。

在樱花齐放、春光烂漫的时刻,冬香出现在面前,两人一起上床。

现在冬香对菊治来说,就和樱花一样。

过去,樱花作为百花之主被人们称为“花王”,对菊治来说,冬香就是女人之中的佼佼者,也就是“女王”。

自己马上就要和这样一个女子在春日里一起嬉戏。

今天尝试什么体位?用什么样的方式享受快乐呢?

冬香最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是每每顺从菊治的要求。如果他提出希望以某种形式享受性之欢愉,冬香肯定会答应,而且还能乐在其中,主动寻找自己的快乐。

进一步说,就是在各种各样的体位下,冬香都容易燃烧,达到高潮。

不管外表看上去多么美丽、娇艳的女人,但如果达不到高潮的话,这种女人总是欠缺味道。即使非常开放或有些放荡,女人只有燃烧起来达到高潮,才能使男人得到满足,感受到爱的价值。

眼下的冬香,或许因为菊治无比的爱意,十分容易达到高潮,甚至有时过早地攀上顶峰,让菊治不知所措。女子在性方面的敏感,能使男人变得更加好色。

这时,令菊治望眼欲穿的女人好像来了。

门铃响过,菊治一打开门,冬香站在那里。

和他想象的一样,在樱花盛开的日子,冬香浑身上下闪烁着女人的光芒。

“请……”

把冬香让进来后,菊治关上了门。从这一刻起,整个房间就变成了一个秘密的享乐场所。

“我一直在等你。”

在抱紧冬香的时候,菊治陷入一种错觉,仿佛她是从门口飘进来的一片樱花。

菊治先上了床,他问:“外边的樱花开得怎么样了?”

冬香背对着他,边脱衣服边答:“我来的路上,透过车窗看到沿途开满了樱花。连这儿周围神社的樱花也开了。”

冬香口中的神社,似乎是菊治公寓前面那个叫鸠森的神社。

“看来今、明两天樱花就会竞相怒放。”

“对,因为这两天特别暖和。”

菊治说过想带冬香去新宿御苑赏花,今天也许正是个机会。

“去不去赏花?”菊治刚想邀请,可这之前他更想做爱。樱花虽好,眼前放着一个正脱衣服的女人,绝没有现在出去的道理。

冬香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样吧,她像往常一样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床上。

在温暖的春日里,两个人迫不及待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刚才菊治事先设想先从侧面和冬香结合,然后让她背对自己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接下来如果可能,他更希望冬香像上次一样骑在自己身上,自己从下往上顶入。

仿佛少年正在描绘各种美梦一样,菊治欢欣雀跃,几幅春官图轮流在他脑海里出现。

第一轮攻击已经结束,第二轮攻击刚刚开始,菊治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此时两个人结合的姿势过于放荡。

冬香圆圆的臀部暴露在菊治眼前,她前后晃动着脑袋处于兴奋状态。一般女人极少以这种形象出现在男人面前。一想到能够观赏此种活春宫的只有自己,菊治的欲火就更加高涨。

冬香的背影是那么美丽、妖艳。

如果把樱花的花瓣撒在她曲线动人的背部和圆润的臀部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假使将樱花粉色的花瓣落英缤纷般撒在冬香近乎透明的雪白的肌肤上面,一定会使她的身体光彩四射。

冬香一点儿也不知道菊治正在观赏自己,只见她又开始慢慢地前后摇动起臀部。

“再用力一些……”菊治把手分别放在她的腰旁,用力往后扳着。这种体位对男人非常适合,冬香仿佛也是同样,她发出“啊”的叫声,随着菊治动作的节奏不断喘气。

在春天的中午时分,房间里一对男女从后面结合在一起,窗外的情景仿佛感染了这种放肆,朵朵樱花自豪地绽放。

是春天的和煦加大了冬香的兴奋,还是与往常不同的体位刺激了菊治?两个人同时开始向顶峰飞奔,不久相互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达到了高潮。

眼下他们二人融成了一个整体。菊治闭着眼睛沉醉在这种满足感当中。

在令人困倦的暖洋洋的春天里,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不久菊治好像苏醒过来一般睁开了眼睛,身旁冬香裸露的身体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在春天绚烂的气息中,达到高潮的女性放任躺在床上,宛如落花般寂静无声。

冬香静悄悄地脸朝下伏在床上,只有头发像被人拉扯住一样披在身后,从她圆润的肩部散落到背部,穿过微微收紧的腰部,菊治可以看到她圆润的臀部。

一般来说,女性生过孩子以后,身体的线条都会走样,可在冬香身上却看不见半点儿痕迹。可能冬香柔顺的性格使她获益不浅,她的身体不要说走样,相反却更加富有魅力。

菊治在凝视冬香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伸出右手爱抚,从臀部到背部,然后是颈项,再又沿着脊椎骨向下滑去。

冬香可能有点儿怕痒,刹那间,她扭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躲避爱抚的意思。

菊治喜欢略微显长的背部。这并不是说冬香上身很长,她看起来十分匀称,四肢也不显短。这种不长不短的比例,反而使她平添了一份性感。

以前菊治和外国女子也曾有过交往,皮肤虽说很白却相当粗糙,更要命的是四肢过长,菊治反而觉得令人十分扫兴。而且在做爱的时候,对方长长的手臂缠着菊治的脖子,使他无法集中精力。

由此比较,冬香从背到腰柔润的曲线,使人舒服放心。正是这种曲线体现了日本女子的妖艳和性感。

菊治的手穿过冬香的侧腹继续向前伸,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向菊治依偎过去。

“讨厌……”冬香是否对菊治肆无忌惮的右手感到不快?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对菊治的爱抚给予任何抵触,看样子她依旧沉浸在满足的余韵当中。

菊治看表的老毛病又犯了,刚好十点半。

从冬香一进门就开始亲热,所以时间过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菊治有一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冬香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她没有起来,从床上蹭到菊治身旁。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享受高潮过后的余热。

冬香问:“我是不是有点儿怪。”

“什么怪?”

“变得这样兴奋……”

菊治不由得笑起来。他不觉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性爱中狂乱的举止有什么可笑。相反,他觉得在性爱上像她那么敏感而快感无穷的女子,才会更加惹人珍爱,愈发撒不了手。

“那是你最出色的地方。”

菊治觉得这句话还不够,他又在冬香耳旁低语:“我最喜欢你了。”

“我也一样。”冬香一直把脸埋在菊治胸前,不一会儿,她抬起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吧?”

“什么意思?”

“你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吧?”

说实话,菊治现在既没有其他喜欢的女性,也没有交往的打算。

“好高兴……”冬香一下子嘟嚷出声,然后她转念又问:“那么,有人离开你了吧?”

“离开?”

“你真喜欢我的话,和上一个人已经没来往了吧?”

“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菊治想起了去年冬天分手的由纪,应该说她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你一想起那个人,心里是不是有些难受?”

“你放心吧,我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别再去想那种无聊的事。”

“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人。”

冬香这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十分少见,这也是两个人之间关系进一步加深的证明。冬香自从来到东京以后,心里也有了新的决定吧。

房间里即使窗帘紧闭,春天的和暖还是偷偷地溜进了房间。菊治全身慵懒,从背到腰地爱抚着冬香。

如此光滑而柔软的肌肤,虽没有出汗,却总有珠圆玉润的手感,肤质十分细腻。

两人就这样拥作一处,在抚摸她那白皙肌肤的时候,菊治觉得仿佛是在触摸北方雪国用了几百年时间织成的丝绸一样。

“你母亲的皮肤也跟你一样细腻吗?”

“是啊,是什么样的啊?”

从冬香不去否定的语气来看,她母亲的皮肤也相当白皙。

“真漂亮……”

男女之间经常用到“肌肤相亲”这个词,描写的就是眼前的情形吧。

就是这样似有若无地摸着,菊治也感到心里非常祥和,而且绝不会腻,两个人的关系肯定十分融洽。

其中彼此爱慕、心灵上的沟通当然不可缺少。但只有相互爱慕,身体和谐,才能得到最好的满足。也正因为双方有这样的感情,肌肤之亲才更加和谐。

无论怎样,冬香皮肤的感觉实在太美了。

菊治忽然想要欣赏她的胸部,如丝似雪般的皮肤,他想大饱一下眼福。

他慢慢松开抱住冬香的手臂,用指尖轻触她的丰胸,她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

菊治不管不顾,把脸凑近她的乳头一口亲了下去。

“哎……”冬香叫道。

“怎么了?”菊治问,冬香没有回答,只是因为菊治突如其来的抚弄使她有些不适应吧。

冬香默默无言地享受他的亲吻,菊治有点儿恶作剧地说:“我在这儿留一个吻痕好不好?”

“不,不行。”

冬香越想逃避,菊治就越想坚持,两个人轻微地扭斗了一阵,冬香突然冒出一句:“不管怎么着你都想留,是不是?”

“……”

菊治不知如何作答是好,在冬香的追问下默不作声。

冬香自语:“那好,你就留吧。”

冬香不希望留下吻痕,菊治才想吻下去,一旦听她说同意,反而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菊治认为已婚女性怎么也不会同意他人在自己胸上留下吻痕,冬香真能允许这种做法吗?她真打算带着其他男人的吻痕回家吗?

正当菊治苦苦思索的时候,冬香呢喃:“我希望把你的痕迹全部留下来。”

“痕迹?”

“分手之后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可以慢慢地、一个一个地进行回忆。那时你是那样做的,接着又被你如何如何,我的身体把一切都记下来了……”

所谓“反刍”,说的不正是这样的事吗?

“在回忆的过程中,我的身体重新变热,各种各样的感觉都涌了出来……”

这就是说,冬香的私处也会由于爱的记忆蠢蠢欲动。

“原来如此。”菊治心中恍然大悟。

男人不管怎么激烈燃烧,无论产生多强的快感,那种感觉都不会久远地留在体内。“太棒了!”这话出口的时候,感觉已经消失,性爱之后,想要重新唤醒这种感觉难之又难。

由此看来,反刍的快乐是老天赐予女性身体的一种特权。不管内容多么精彩,刹那间喷薄而出的男人和把快乐储存、封存在自己体内的女人,快感的深度可能完全不同。

菊治轻手轻脚地碰触冬香的花蕊,刚才飞升的快乐也被全部储藏进那里去了吗?

“那,里面还热吧?”

“嗯。”冬香诚实地点点头。

女人身体深处的奥秘真是深不可测。

菊治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中闭上了双眼,冬香的手碰到了他的股间。

冬香以前也爱抚过那个地方,但都是在菊治的要求下,她自己主动伸过手来还是第一次。

冬香的手刚才是偶然碰到了那里吗?不管契机是什么,她就那样一直轻轻地握了下去。

此时的感触难道也会确确实实地残留在她的掌中?

菊治就这样由着冬香随意抚弄他的局部,他的那个东西出现了抬头的征兆。

大概对那个东西充满了好奇心,冬香的手指不断加大力量。

“真可爱……”

冬香指的是菊治那个物件本身,还是指高潮过后东西变小的状态?

菊治也来了兴趣,试着问了一句:“有意思吗?”

“对不起。”

“男人真不可思议啊。”冬香道歉后接着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菊治等着她的说明。

“因为那个地方的大小会变……”

冬香觉得好玩的话,继续摆弄下去也无所谓。

“那个地方高兴起来了。”

菊治替自己的东西发言说,冬香的手指开始上下动了起来。

看样子冬香被这个不可思议的玩具吸引了,好像在玩游戏。

看着冬香半是认真的表情,菊治突然问:“这种事情你做过没有?”

突然听到菊治的问话,冬香似乎吓了一跳,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声回答:“没……”

菊治觉得冬香怪怪的样子有些可笑,又继续追问:“他的呢……”

冬香和丈夫之间没做过这种事吗?菊治等了一会儿,“没有……”冬香答道。

若是这样,冬香和丈夫之间只是性交而已。菊治沉思的时候,冬香低语:“他要求过我……”

冬香听到这种命令,怎么做的?

“就像这样……”

“有各种各样的……但是,我做不了……”

冬香好像正被责骂一样,垂下了眼睑。

菊治的右手温柔地放在了冬香握住自己物件的手指之上。

冬香说第一次这样做,应该是实话吧。在性生活上如此被动的女人,主动去握男人那个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这样一个冬香,极其自然地握住了自己的那个地方。虽说契机是手指偶然碰到,可她却没有躲开,这让菊治非常高兴。而且摆弄起来战战兢兢的动作,把她的温柔和好奇心表现得一览无余。

但是,刚才冬香提过她丈夫也曾如此要求过她。

丈夫这么要求妻子也许理所当然。说得夸张一些,可以说这是丈夫的权利或妻子的义务。岂止如此,换一种思维方式,这也应该是妻子的享受和丈夫的快乐。

但是,冬香却说自己做不了。虽然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强迫要求的,总之,冬香好像拒绝了他的要求。

“然后呢……”菊治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窥视他人闺房隐私的卑劣男子,又问道:“那,不要紧吧?”

“反正……”冬香的脖子微微向旁边摆了一下,回答道:“被骂了一顿。”

菊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丈夫要求冬香爱抚他的局部,她没有照做,于是就被责骂了一顿。

仅仅只是想象,已经叫菊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和痛苦。

丈夫提出让妻子爱抚自己的局部,得不到爱抚的丈夫确实也很可怜。“为什么不去爱抚?”丈夫发火也情有可原。

爱与性的事情,只能是当事者之间的问题,他人是难以窥探了解的。

“接下去呢?”菊治继续追问。

冬香反问道:“我告诉您这种事情,您不觉得反感吗?”

“我怎么会呢?”

菊治耐心等待,冬香开口说道:“那个人有点儿变态。”

冬香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当然是她丈夫了。

“变态?”

说这些事可能令冬香很难张口,她将脸避开了菊治。

“那个人喜欢一些怪怪的事情,让我握着他的那个……”

冬香仿佛难以继续下去,她停住了嘴,菊治催促:“然后呢……”

“那什么,他让我用嘴……”

冬香说的似乎是口交一事。

“可是,我做不来……”

菊治并不觉得冬香丈夫的要求有什么变态,冬香为什么做不来?不对,就是假想,菊治也根本不乐意想象冬香口交的样子。

“对不起,我可以问其他的问题吗?”

得到冬香的许可后,菊治又问:“你说过讨厌和他做爱,一开始并不是那样吧?”

“因为我一开始就觉得做爱就是那么回事……”

“后来没能慢慢习惯?”

“没有……”冬香低语:“因为是你,我才说实话,我一点儿快感也没有……”

“那么,是否很疼?”

“对,好像从一开始就特别疼,我一直不想做爱,但他总是强迫我……”

菊治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雪白的、因害怕而蜷曲的女人身体。

“但一般不都是先拥抱、接吻,然后才开始做爱的吗?”

“我们几乎没有这种前戏,他每次都是突然要求,然后就自顾自地动起来,我只是希望快点儿结束,一直忍耐而已……”

这样看起来,冬香就像一直等待暴风雨过去一样,一心等待丈夫快点儿结束。

“那么一来,没什么快感吧?”

“嗯,那边一完,我就松了口气……”

菊治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对夫妇。

丈夫在一家一流公司工作,是一个很受器重的白领,妻子是一个皮肤白皙、性格温顺的女人,有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