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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木剌夷被征服

宪宗元年(1251年),蒙哥即汗继位后,遵奉祖父成吉思汗遗训,拓展疆土,开藩建汗。蒙哥即位时,在波斯境内尚有两个国家保持独立:一是立国于马三德兰地区(今伊朗北部马赞德兰省)的剌客派之木剌夷国;一是建都巴格达的黑衣大食王国(报达国)。其西还有叙利亚国。此三国彼此不相声援,地位孤立。其中木剌夷人屡劫蒙古商旅。蒙哥大汗为了维护蒙古汗国的权益,扩大疆土,决定远征波斯,以图在该地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元宪宗二年至世祖中统元年(1252—1260年),蒙哥汗派其弟旭烈兀率领十万大军进攻波斯。此即蒙古第三次西征。

木剌夷是伊斯兰教亦思马因派的一个特殊宗教区。亦思马因源自古代伊斯兰教什叶派一个教长的名字。但这个教长从没有就任过,他的儿子摩诃末继续传教,形成一个特殊教派。到10世纪时,埃及、叙利亚和阿拉伯的许多地区都被他占领了。11世纪,进而传播到波斯,势力逐渐发展,占据了里海以南众多的堡寨,在今天的伊朗西部形成一个独立的宗教国。阿拉伯语称这个教派为木剌夷。木剌夷人经常出外搞暗杀活动,并进行抢掠,不仅洗劫过波斯诸城市,而且曾多次劫掠蒙古商旅。蒙哥当年随拔都西征,就对木剌夷深恶痛绝。所以当他继位后,第一个目标就是讨灭亦思马因教徒。

公元1252年7月末,旭烈兀命令怯的不花为先锋率领一万两千人先发,为大军攻战做准备。旭烈兀本人仍留在和林,继续筹组西征军。

公元1253年,西征军先遣部队在大将怯的不花率领下,进抵木剌夷境内。起初的攻击进展顺利,凭着先进的攻城火器和初战的锐气,连破数城,但越向前进困难越大。木剌夷境内地形复杂,许多城堡建在半山腰,周围凿岩为壕,易守难攻。蒙军在吉儿都苦堡受到阻碍。守军居高临下,多次击退蒙军。弓弩、火器又打不到建在山腰上的城堡。怯的不花见久攻不下,就放弃强攻,转为围困,让手下一个叫布里的将军留下,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向旁边的城堡进攻。守军见蒙军调动,运走了火器,便在一天深夜突然袭击蒙军,蒙军仓促应战,加之人马又很少,被木剌夷军队冲杀,伤亡惨重,将军布里也死于乱军中。怯的不花闻讯火速回军城下,亲率部队围城,而其他将领则受他的命令四处攻掠。直到旭烈兀率主力军出征,仍未攻下这个城堡。但怯的不花的先遣部队经两年的作战,先后消灭五万多木剌夷军队,给其以重大打击。

公元1255年秋,旭烈兀率西征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到达撒马尔干(今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撒马尔罕),在此休息整顿了四十天,然后便继续行进。至碣石城时,受到波斯行省阿儿浑的迎接。旭烈兀在这里派遣使者通知西亚诸王,协同蒙军消灭木剌夷。第二年初,蒙古军经过阿姆河后,于六月份抵达木剌夷境内。怯的不花所率先遣部队回归大部队。旭烈兀对怯的不花收集的情报和作战经验作了仔细研究,认为不能强攻,必须先招降,逐步消耗木剌夷。于是他按兵不动,派使者前去招降。六年六月,国王鲁克赖丁见旭烈兀大军步步压境,感到无力自保,故派其弟沙歆沙,去旭烈兀统帅部请投降。旭烈兀致书鲁克赖丁:若鲁克赖丁毁其数堡,亲自来营谒见,可保其国不受损害。鲁克赖丁接到旭烈兀信之后,堕其数堡,并把部分要塞削平。旭烈兀亦命拜住帐前将军牙撤兀儿,退出木剌夷边境。但是,鲁克赖丁对出谒一事,则请宽限一年。

九月,旭烈兀于比斯塔姆,再对鲁克赖丁谕以恩威,命其来见。鲁克赖丁仍以宽限为请,并求除保有阿剌模特(今伊朗西北部吉兰首府拉什特)、兰巴撒耳(今伊朗北部里西南的兰加鲁德附近)、剌勒三堡外,其他诸堡一律献出;并谓已命吉儿都苦堡和库希斯坦守将,赴营纳款。鲁克赖丁以为冬寒将临,旭烈兀大军不可能冒寒在山国作战,故作口头退让,以拖延时间,等待良机。旭烈兀认为鲁克赖丁没有投降诚意,决心以武力解决。

十一月初,旭烈兀率军进抵麦门底司堡。他一面把蒙军分为北、南、中三军和一支策应支队,形成了对城堡的合围之势;一面亲率诸将去侦察地形。由于当时已值冬季,粮草已不充足,所以旭烈兀召集各位将领讨论对策时,多数人认为,“待来春日暖,粮足,再为进攻”。也有人认为,“敌意在缓兵,冬寒缺食不足虑,应立时进攻。”旭烈兀决定立时进攻。旭烈兀在附近最高山峰之上,设立了总指挥部。蒙军在四周的山头上架上伐木制造的投石机,守军以弓弩顽强应付蒙军的进攻。

十二月,旭烈兀率领大军进入兰麻撒耳附近,战斗持续数日,天气异常温暖,并未出现寒冷的天气。鲁克赖丁众寡不敌,终于开城投降。旭烈兀并没有杀鲁克赖丁,而是给予厚待,并允诺将来仍让他当国王。为避免劳师力战,旭烈兀让鲁克那丁写下一道手谕,派使者分赴各城堡招降。各城守军见国王已降,纷纷开城迎接蒙军。只有阿剌模特城誓死不降。鲁克那丁亲自到城下喊话,仍无济于事。蒙军只得围城攻打。第四天后,蒙军破城而入,在此城中获得珍贵的古兰经书,以及一些天文仪器。这样,蒙古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木剌夷全境。至此,木剌夷国全部被旭烈兀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