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周恩来与抗战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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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金山当上接收大员

抗战胜利前夕,金山和张瑞芳本来准备到美国一家大学去担任中文助教,党组织已经批准,并在重庆办理出国手续。

日本投降,忽然传来金山当上国民党的接收大员的消息。

金山有位姐夫叫潘公弼,是国民党的高级文化官员,被中宣部任命为接收东北文化事业的总办。吉林的长春,日本人建有一个远东最大的电影基地“满洲映画株式会社”,国民党若是接收过去,拍摄反共影片则后患无穷。周恩来获悉潘公弼负责接收东北文化事业要职后,指示金山不去美国,利用潘公弼的关系,去接收长春的“满映”。

那时,国民党“接收大员”的名声,在老百姓当中臭极了。他们每到一地,金子、票子、房子、车子、女子都在“劫收”之列,有“五子登科”之称。

扮演过屈原,借《雷电颂》怒斥蒋介石专横而声名大振的金山,竟当上蒋家王朝接收大员,消息传出去后,不仅观众骂金山堕落了,连进步戏剧界人士也迷惑不解。当金山邀请著名演员蓝马同去东北时,遭到蓝马白眼,拂袖而去。

这时,张瑞芳虽心知肚明,却不能为之解释,只得跟着金山受委屈。

1945年冬,周恩来在重庆非常罕见的派人给金山、张瑞芳送来一张纸条,催金山速去东北。文不长,时隔60年,张瑞芳仍能默记如下:

山、芳:姊夫有去东北可能,山不必等我,可速南下,俟机北上。得知芳不幸发现肺病,相信她性格开朗,定能克服这样的病。

如有信给我,请交来人。

知名不具这里说:“芳不幸发现肺病”不是什么暗语,张瑞芳为出国检查身体,真的发现肺结核,因此出国不成,1946年10月也去了长春。

金山和一批重庆的影剧工作者盛家伦、李畏,虞静子、官质彬以及北京演剧二队的赵寻、蓝光、田冲等,先期随国民党廖耀湘兵团进入长春,并受到杜聿明、孙立人将军的欢迎,顺利接收了“满映”,改名为“长春电影制片厂”。

金山等进步文化人,很快得到留厂人员信任。周恩来通过长春地下党给金山予指示,要他们抢在国民党之先,把拍摄任务排得满满的。金山和大家团结合作,拍摄了以东北人民抗日斗争为题材的故事片《松花江上》。这部影片不涉及阶级斗争,当地驻军和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李惟果都肯帮忙,并协助张瑞芳乘飞机把拷贝带出长春。

这部由金山导演,张瑞芳主演的《松花江上》,在上海公映后,成为获得全国好评的著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