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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然的、人为的信号

本节核心论点:进行平静和自然交流的关键是可以随时引起注意,却不产生过重的负担的自然和人为的信号。

我们来想像一下,驾驶员在另一个人的帮助下在狭小空间里停车或者倒车的场景。指挥者一般会站在车旁边驾驶员可以看到的位置,双手张开来比画车和障碍物之间的距离。车离障碍物越近,两只手靠得越近。这种引导方法的妙处在于它是自然的:不必要求双方在事先达成一致,也不需要学习或者解释。

含蓄的信号可以是非自然的,或者是人为制造的(正如上面例子所示的那样),或者是设计者让机器有意产生的。还有一些自然的方式来和人类沟通,无须言语、无须培训和学习就可以传递准确的信息。为何不运用这些方式来实现人和机器的交流呢?

很多现代的汽车都有辅助停车装置,用来指示本车和前后汽车的距离。指示装置会发出嘀嘀声,当汽车靠近障碍物时,嘀嘀声的频率就会逐渐变快,离障碍物越近,嘀嘀声的频率就越高。当嘀嘀声变成连续的声音时,就必须停车了:因为这个时候,汽车马上就要撞上障碍物了。正如用手来指挥一样,驾驶员无须受训练就可以理解这种自然的信号的意思。

自然信号,比如计算机发出命令让硬盘进行读写时的声音,或者厨房烧水水壶的声音,让人们始终可以了解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些信号提供了足够多的反馈信息,但却不至于造成感官上的负担。施乐公司Palo Alto研究所的两位科学家Mark Weiser和John Seely Brown称之为“平静技术”,这种技术“引起我们的中心和边缘注意力,并且在中心和边缘之间移动”。中心注意力是我们注意力的集中点,而边缘注意力则包括所有中心意识之外的东西,但仍然可以被注意到、仍然是有效的,Weiser和Brown两人对此描述如下:

我们用“边缘”(periphery)一词来描述那些我们无须有意关注就可以辨识的东西。例如,当我们驾驶汽车时,我们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道路上、在收音机上、在车里的其他乘客上,但我们不会注意到汽车引擎的噪声。然而,一旦汽车引擎发出的噪声过大或者异常,我们便会立即注意到。这里,汽车的引擎噪声就是一种无须有意关注就可以辨识到的东西。这是一种平静技术(calm technology),它使我们的注意力在中心和边缘之间很容易被移动。这在本质上是可以让人平静的,其有两个原因:第一,通过把一些事情放在边缘,使我们调整自己从而主要关注放在中心的事情,这比起事事都是中心来能够处理更多的事情。此时,处于边缘的事情主要由我们大脑中负责边缘部分进行处理。这样,边缘事情仍然可以随时引起注意,却不产生任何过重的负担。第二,通过将原先是边缘的事情重新调整为中心,我们就可以控制它。

注意上面的措辞——“可以随时引起注意,却不产生过重的负担”,这就是平静、自然交流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