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与人之间有了矛盾以后,一般人往往心怀怨恨、久久不能释怀,非把对方逼进死胡同不可。以这种心态做人,与其说是在和仇人作对,还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较劲。
自古以来,宽厚的品德、宽容的心态就为世人所称道,心胸狭窄则被认为是一种病态。当人与人之间有了矛盾以后,一般人往往心怀怨恨、久久不能释怀,非把对方逼进死胡同不可。以这种心态做人,与其说是在和仇人做对,还不如说是在和自己较劲。
测度一个人物的成功大小,常可以用宽恕、宽容的标准去衡量他。只有宽恕,才能对人宽容;只有对人宽容,才能掌管人、使用人;只有给别人留路,自己的路才会宽阔一点、平坦一点。否则,不仅不利于自己的身心健康,还会处处树敌,使自己举步维艰。
北宋神宗时,王安石主张变法革新,反对他的人众多。
御史中丞吕诲指责王安石有十条过错,王安石大为恼怒,请求神宗处置吕诲,王安石对神宗说:“陛下革新之举,容不得人们说三道四,扰乱人心。吕诲不识大体,他不遗余力地攻击臣,实际上是对新法不满,对陛下有怨,怎能任他胡言呢?”
神宗听信了王安石的话下旨把吕诲贬出朝廷。
大臣韩琦听说吕诲被贬,急忙上书神宗,他劝谏道:“陛下实行新法,一些人不理解陛下的意图是可以理解的。吕诲身为御史中丞,有谏言议论之责,他只说了王安石几句不是,便遭到无情打击,以后谁还敢讲话呢?王安石过于苛刻陛下不能纵容他。”
神宗反思过后,也觉得对吕诲惩罚不当,便要召回吕诲。王安石听说后极力反对,神宗感到十分为难。
和王安石交情不错的司马光劝诫王安石不要咄咄逼人,他说:“皇上宠幸于你,你更应该宽以待人,减少皇上的烦忧。你现在大权在握,如果不容许别人说话,动则惩治,你的威信便会丧失殆尽,何以服人呢?”
王安石反驳说:“我若失去权威,新法便不能推行,岂不误了大事?我就是要严苛一些,即使过头也要为之了。”
神宗和王安石谈论召回吕诲的事,王安石便请求辞职,他抗辩道:“诽谤臣的人如果得到饶恕,那就是说明臣有过失了。这样,臣的名声扫地,也就无法执政了。”
神宗见王安石不肯退让,只好把吕诲的事放下,他无奈地说:“为了一个吕诲,你竟气得要辞官不做,何至于此呢?”
神宗任命韩维接替吕诲的职务,做御史中丞,韩维对神宗说:“臣从前指责过王安石,王安石一定忌恨在心,臣不敢赴任。”
于是,神宗召见王安石,告诫说:“你主持大局,不能苛求于人,更不能没有器量,容人不下,如此是难成大事的。朕支持你的主张,却不可让谁都谦让你啊。”
神宗说了对韩维的任命,王安石果然反对道:“对,臣和他难以共事,陛下还是另用他人吧。”
神宗神情黯然,不置可否。
王安石的好友见他孤立,劝他说:“成大事需要人助,你再正确,如果无人相扶持,也会失败的。反对你的人很多,你能一一加以惩罚吗?这样做也会失去人心,不如宽恕他们,感化他们。”
王安石坚定地说:“实行新法,很多人都在骂我,好在皇上站在我的一边,他们骂也无用。这些人顽固自私,和他们交好只会影响我的清誉,使变法夭折,这是不可能的。”
王安石极力打击政敌,许多和他交好的朋友都和他疏远了。但王安石不以为然,他反倒安慰自己说:“成大事的人都是孤独的,这并不是我的损失啊。”
一天,王安石跟随神宗骑马进宣德门,卫兵拦住了他,鞭打了他的马。王安石又气又怒,请求神宗严办卫兵。有人劝王安石道:“大人身为宰相,不该和一个卫兵如此动气。此事传扬出去,人们会说宰相器量不足,减损大人声望。”
王安石发怒说:“对宰相不敬,便是大罪,我宁肯不要声望,也要惩戒卫兵。不是我有心要治卫兵的罪,而是他太无礼了。”
神宗迫于王安石的一再请求,只好把卫兵杖责。御史蔡确当众指责王安石过于霸道,他激愤道:“卫兵把守宫门,是在尽职尽责,宰相没有在下马的地方下马,违反了宫中规定,难道不该禁止吗?宰相连一个卫兵都要施以威权,就不怕人们指责吗?”
王安石无法对答,只是冷笑。
王安石心胸狭窄,独断专行,渐渐失去了神宗的信任。反对他的人天天状告不止,王安石用尽方法也阻挡不住。后来,神宗罢免了他的宰相之职。王安石死后,钦宗又削夺了他的封号。
在同一家单位而工作,上下级、同事之间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但矛盾总是可以化解的。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无论是从安身立命角度还是从事业发展的角度来看,宽容一点,给别人留点活路,自己才会多点出路。
做人要宽容一点,要允许别人犯错误。一分的宽容,会得来十分的回报。原谅别人,对方一般都会产生报恩心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给你一个惊喜。尤其是做领导的,如果能设身处地地体谅、宽恕下属的一些小错误,对方往往会加倍努力,做得更好,并寻找机会报答你。
汉代的丙吉任丞相时,他的一个驾车小吏喜欢饮酒,有一次他随丙吉外出,竟然醉得吐在丞相的车上。丞相的属下的主吏报告说,应该把这种人撵走。丙吉听到这种意见后说:“如果以喝醉酒的过失就把人撵出去,那么让这样的人到何处安身?暂且容忍他这一次的过失吧,毕竟只是把车上的垫子弄脏了而已。”
这个驾车小吏来自边疆,对边塞在紧急情况下的报警事务比较熟悉。他有一天外出,正好遇见驿站的骑兵手持红白两色的袋子飞驰而来,便知道是边郡报急的公文到了。到了城中,这个驾车小吏就尾随着驿站骑兵到公车署(汉代京都负责接待臣民上书、征召和边郡使者入朝的机构)打探详情,了解到敌虏入侵云中、代郡两地,急忙回来求见丙吉,向他报告了有关情况,并且说:“恐怕敌虏所入侵地区的地方官员因年迈病弱,反应不灵,不能胜任军事行动了。建议您预先了解一下有关官吏的档案材料,以备皇上询问。”丙吉认为他讲得很有道理,就让掌管档案的官吏把有关材料详细报来。
不久,皇上下诏召见丞相和御史,询问敌虏入侵地区的主管官员的情况。丙吉一一做了回答。而御史大人陡然之间不知详情无法应对,自此受到皇上的斥责。丙吉显得非常忠于职守,时时详察边地军政情形,实际上这是得力于驾车小吏!
容忍他人小的过失,不把别人逼上绝路,他会以自己的一技之长来表示感谢。被宽容者往往把感恩之情压在心底,一旦有机会能让其发挥长处时,他必定会竭尽所能地给予报答;而责备和惩罚只会让人徒增怨恨。由此看来,那些终日寻求他人过错、动辄对人大声责骂的人,岂不是太不明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