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徜徉汉语王国
31943200000003

第3章 汉字的部件及其置换变更(1)

横竖撇捺好神奇

横竖撇捺点折钩等笔画组成了表达和传递信息的符号——方块汉字,这些笔画以及由它们组成的某些“部件”的有规则变化,演绎出了中华文化的精彩和神奇。

汉字是一种奇特的语素文字。即在自身结构中包含着若干文化因素。“鸟”字头里的“一点”表示眼睛。取掉这“一点”便成了“乌”,因为乌鸦全身都是黑的,在远处一望是分辨不出眼睛的。“旦”字下面的“一横”代表地平线,说明太阳升出了地平线。“刑”字在小篆里是拿刀守护在井旁的样子——这反映了上古时期先民武力护卫水资源的备战姿态。

六书中的形声和会意都是组装型的字,形声如江、河——“氵”为形旁,工、可为声旁;会意如武、信——止戈为武(此处“戈”中的一撇移至左上方并变为一短横);人言为信。杨虎城将军在西安的公馆叫“止园”,即取意“止戈为武”。他和张学良将军发动的“西安事变”就是制止蒋介石“同室操戈”进行内战。“止园”名副其实,意味深长。砒霜产于信州(今江西上饶),因此也叫信石,或信。也有人把砒霜叫人言,“人”“言”合起来仍然是“信”。

从结构上看,汉字饶有风趣,声旁和形旁组合的字有如下规律:左形右声——渭,左声右形——顶,上形下声——笙,上声下形——架,内形外声——闻,内声外形——厅。上下结构和左右结构的字,其中有一些可以置换:夠——够、秋——秌、略——畧、槁——槀、墩——墪等。还有由两个“部件”自由组合的字,例如由“口”和“十”可以组成“古、田、由、甲、申、叶”等字。再还有,以某字为主,给它上下左右分别再配一个字,又能产生出上下结构和左右结构的四个字。例如:火——烫、炎、耿、炽;木——呆、李、林、标;土——坌、寺、肚,圳;日——音、昊、昶、昕。

人们在首次交往中,常有礼貌地问对方贵姓,也会主动讲清自己的姓氏。这时人们常对表姓氏的汉字进行拆装:弓长张、立早章、双人徐、言午许、三画王、三点汪、双木林、双口吕、口天吴等等。

解放前夕,笔者在小学即将毕业时,听到如下据说《推背图》上记载的隐语。“艹一将中止”,意思是蒋介石完了——1949年1月21日宣布“引退”。“蒋中正”可拆为“艹将中一止”,再调整为“廿:廿,niàn,二十。但不能读为“二十”。廿(四画)在手书中常被错写为“艹”(三画)。

一将中止”就和蒋介石的政治命运挂上钩。“反手得天下”,将“手”反过来是“毛”,这是说“毛泽东要取得天下”。“八牛总有千斤力”,“八牛”合而为“朱”,即指朱德在红军里举足轻重,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人们对方块字笔画神奇功能的认识还在深化着。据说,使用具语素性质的汉字会同时调动起左右两个半脑的活力,并使二者相互协调,相互促进,所以能够激发出更多的智慧,提高人的智商。

汉字与龟甲结合,开创了一个辉煌灿烂的东方古代文明。如今汉字与硅片结合,使古老汉字焕发出青春活力。笔形编码法规定用1、2、3、4、5、6、7、8,八个数目代表横、竖、撇、点、折、弯、叉、方。按照自高而低、自左而右的位置词序编码。如“工”(横竖横)121,“水”(竖撇撇)533,汞121533。计算机汉字输入技术的突破,横、竖、撇、点等笔画符号再次显示出了奥妙神奇。

点的妙用

汉字笔画中,横、竖、撇、捺、折、钩、点的“点”最简单,占据的面积最小,然而,它构成方块字的功能最多,方法最巧妙。

立:“立”是一个会意字,表示一个人站立在地面上。这从甲骨文、金文和小篆中都可清晰地看到。字形不断演变,但是变而不离其宗——楷书“立”字上面的一点表示人的头部。

母:在甲骨文和金文中,“女”字增加两点,便是“母”字。这两点表示女性的乳房,突出母亲哺育婴儿的特征。楷书中仍然保留着这两点。

小:“小”字在甲骨文中的形状是三个小点。这三个小点像是尘沙小颗粒,所以用来表示细微意义。如今楷书中的“小”字还有两个小点。

米:“米”字在甲骨文中的形状是,一横的上和下,各有三个小点。这六个小点表示很多小米粒。如今楷书中的“米”,仍有两颗小米粒。

玉:“王”字右下加一点,变成了“玉”字。“玉”是个象形字。甲骨文中,像是用绳子串起了三块玉石的样子。不过这个图形是线描示意,其中的玉块简化为一横。金文和小篆中的“玉”字是三横一竖,与现今的“王”字相似。为字明晰,不易混淆,隶变过程中,给“王”增加了一点,楷书缘此写作“玉”。

丹:“丹”指朱砂。“丹”是“采丹之井”(《说文》),“丹”字的这一点,就是从井中采到的朱砂。

州:“州”字的本义是河流中间由泥沙沉积的小块陆地。这里用的三个小点即表示小块陆地。后来,“州”字被用来表示行政区域或国邑,如杭州、苏州、神州、九州。人们为了保留“州”的本义,就增加了三点水:“洲”。此时,“洲”的面积可小可大,小的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洲”,大的如长江三角洲、南极洲的“洲”。

楷书中还有很多带点的字,这些点都有一定的表示。对下面的一些例字,我们不再从字形的演变上向前追溯。

鸟“鸟”字的一点表示眼睛。乌鸦全身是黑,看不出眼睛,所以“乌”字没有一点。

兔:兔子前肢短,后肢长,尾巴更为突出,故“兔”字的一点表示尾巴。

羊:“羊”字的两点表示羊的两只角。

勺:“勺”字的一点像是勺中之物。

衣:“衣”字的一点表示衣领之形。

火:“火”字的点,是火焰腾升的火星。

家:“家”字上面的一点,是屋顶的形状。室、宫、宿、寝等字上面的一点同理。

高:“高”字像土墩上所盖的一座房子。“高”字的一点是屋顶的变形。

京:“京”字是建在高基上的宫室。“京”字的一点与“高”字的一点同理。周代用“京”字指称国家的首都。现在,“京”字的本义已经消失,“京为首都”是本义的引申。

使用异体字要谨慎

笔者在一幅书法作品中看到了鵝、鵞三个字同时出现,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三个不同形体的鹅字,显示出了作者字法的多变性,避免了书法作品中的重复和单调。

“鹅”字是一个形声字。形声字是由义符和声符组成的,一般情况下声符和义符在字中的位置是固定的,不能变动,但是其中也有很小一部分字是例外,有两种以上的搭配方式,因而造成了异体字。例如:峰=峯,略=畧,拿,群羣桃惭慙等。在汉字改革的大趋势下,异体字将逐渐被淘汰,但是对汉字的书法艺术来讲,异体字的淘汰将是一个存在争议的漫长过程。

异体字只占汉字的一小部分,而且是约定俗成,为大家所公认的。除此之外,千万不可随意更换某些字的偏旁部首位置,例如:棗≠棘,含≠吟,杏≠呆,柰:柰:音nài,落叶小乔木。

≠标,叨≠召,怡≠怠,旮≠旯,架≠枷,音kēlā,义同坷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