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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国发明创造面临的严峻现实

营造创造发明的良好氛围

自14世纪至今,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创造几乎与中国无缘。无论电影、电视,无论飞机、飞船……至今获诺贝尔奖的没有一个中国籍的中国人。严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创造对于中国的意义更加重大!

青少年是国家的希望。改革开放以来,许多青少年对创造发明充满了激情,许多青少年的理想是当发明家、科学家。可现实中,孩子们忙于参加各类补习班,几乎没有谁家的孩子去参加发明班,社会上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培训班。崇拜影视明星的青少年很多,知道周杰伦的青少年不下千万,但知道发明家的恐怕不会有多少人。我们都知道比尔·盖茨,那是因为比尔·盖茨是世界第一富豪,也许我们并不准备向他学习一些创新之举。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华民族越来越迫切需要创造发明、需要创新。全社会正在努力营造良好的创造发明和创新的环境和氛围,青少年的创造激情正在被唤醒,中华民族积极创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一、我国大陆地区发明创新事业的现状

我国大陆地区自1985年实施专利法以来,专利申请量总体上呈逐年增长趋势,仅就年专利申请数量来看,我国已是国际上十分显赫的技术创新大国了,似乎我们的发明创造事业已经走到了国际前列。但如果对这些专利文献进行客观、定量的分析,对大陆地区的发明创造事业的整体现状作深入调查,就会发现,大陆地区的发明事业现状远非我们从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繁荣。

虽然申报专利总量始终处于优势地位,但在最能代表整体技术创新水平的发明专利申请方面,大陆地区的发明专利申请状况十几年来一直处于劣势地位。1995~1999年大陆以外地区的发明专利申请量之和,已是同期大陆地区申请量的1.53倍。仅1999年大陆以外地区所申报的22698件发明专利中,申请量最大的几个发达国家:日、美、德、韩、法、瑞士、荷、英八国就占18910项,而这一年是我国向国外申请发明专利最多的一年,合计还不足300件,仅相当于大陆以外地区专利申请人在华所申报发明专利总数的1.32%!更为严重的是我国大陆地区新增加的部分专利大多数是一些没有实际商业开发价值的科学发现成果,或者基本上没有实际开发价值的所谓创新成果。

从专利的技术含量和发明成果所完成的程度来看,大陆地区所申请的发明专利通常只是对设计原理进行简单的描述,大部分未能给出具体的实施方案,而大陆以外地区所申报的发明专利绝大多数都对发明方案的原理、结构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并给出了至少一个以上的实施案例。我们选取专利申请书的说明书页数和权利要求书的项数作为对比项加以分析对比,可以从一个侧面看出双方存在的显著差距:大陆地区的申请人所申报的发明中,72.2%专利申请书的页数不足10页,82%以上专利申请书的权利要求不足10项,这说明其技术创新成分不高。

我国大陆地区所申报的发明专利主要集中在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日用品或简单的作业工具及一些加工设备。比如20世纪90年代以来,每年仅与自行车、滑板车相关的专利申请案就高达400件以上,与鞋相关的发明专利申请案在300项以上,有关抽水马桶的申请案也有150件,另外还有各式各样的永动机设计方案数十件。而大陆以外地区所申报的专利,尤其是美、日、德、韩、法、英等科技创新实力较强的国家所申报的专利则主要分布于各个高技术领域。

从所申报发明专利的发明思路产生的起因来看,我国大陆地区所申报的发明中,90%以上的发明属于在原有的技术设计思路基础上,对现有的发明进行简单的改进以满足人们某种常规需要的发明(比如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增加功能、延长寿命等),只有9%左右的发明属于突破原有技术的设计思路,提出具有一定开创性创新方案,而那些能够洞察到技术与市场演化趋势,所提出的发明方案能够满足未来几年人们潜在需求的原创性发明所占的比例还不到0.4%。而大陆以外地区,尤其是美、德、英、法等几个技术创新大国在其所申请的发明专利中,25%以上的发明属于突破原有技术创新思路,带有显著突破性创新的发明,而具有开创性特征的原创性发明所占的比例接近5.5%,差不多是我们的二十余倍!

从联合国有关国际机构所作的各国科技竞争实力评定报告上,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出,最近几年我国的科技竞争实力在国际排名中不但没有提高,反倒大幅下滑了,而且还有持续下滑的趋势。

从我国大陆地区的发明人在年龄段分布上看,明显呈现两极分化和老龄化现象。据统计,30岁以下的发明人占19.2%,30~55岁发明人占37.5%,岁数在55岁以上的发明人占总人数的43.3%!尤其是在自由发明人群体(即通常所说的非职务法人)中,年龄的两极分化和老龄化现象尤为明显。而正常情况下,根据创造学所揭示的创造力随年龄的演化规律,专利发明人的年龄分布应该为:30岁以下的占16%,30~55岁之间的占52%,55岁以上的占32%。从这方面的对比来看,大陆地区的发明中坚力量不是创造力处在鼎盛阶段的中青年人,却是创造力已处在衰退阶段的中老年人。另据国家科协、团中央等单位联合起来所作的一项统计调查结果表明,目前我国大陆地区大中学生对发明创造的热情正在不断削弱,看来我国大陆地区的发明创造事业不仅面临着中坚力量薄弱的危机、队伍老化的尴尬,同时还面临着后继乏人的后患!

二、学校教育应重视学生创造能力的培养

创新能力的培养要从娃娃抓起,学校教育更是要重视学生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的教育和培养。然而,当前我国的学校无论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在这方面还存在一定欠缺。主要表现在“四缺”上,即一缺培养创新能力的意识,二缺具备创新能力的教师,三缺培养创新能力的教材,四缺培养创新能力的活动。以上四个方面中,最缺的就是培养创新能力的意识。不少学校的管理者、教师和家长等对培养孩子创新能力的意义认识不足,认真系统地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学校和老师的确不多。

如果仅仅是“四缺”状态也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学校没有时间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学生可以自己在家里进行发明创造。问题是目前一些学校用早读、晚留、晚修以及疯狂的补课,几乎把学生的时间和精力全部占用了,学生没有了自由创造的时空;老师们还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教育学生全力应付考试,不得有其他“旁念”。考试几乎成为学校教育的指挥棒,一切工作的出发点。教学过程中的每个细节,一切工作的终结点都紧紧围绕着考试。学校教育过于看重笔试成绩。我们的试卷中关于创新思维、创造发明的试题并不多见,可以说,这种考试很难考察出学生的创新能力,我们追求的考试成绩也很难反映出学生创新能力这一重要素质。试想,如果老师们能够花一些精力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那就会是另外一番新天地了。

著名教育家布鲁姆认为,高层次的思维答案往往是丰富多样的。目前的标准化考试,使得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无形之中阻碍了学生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有一个流传较广的笑话,说有位老师出题问:“太阳出来了,雪变成了什么?”学生有的答“水”,有的答“泥”,有一个学生回答“雪变成了春天”———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意和想象力的回答啊!可得到的却是一个鲜红而残酷的“×”!还有一个老师问:“一只船上有75只羊,21头牛,船长多少岁?”结果大多数学生回答“54岁”。这就是标准化训练的结果!

我们常常把教师比作园丁,有时候,一些园丁真的就把“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学生修剪成一般“整齐”。早在1932年,丰子恺先生就画了一幅名为《教育》的漫画,画的是一个人正用模子把一个个孩子压制出来。1949年,丰子恺先生的另一幅《剪冬青的联想》的漫画,画的是一把剪刀像园丁修整树枝一样正在将高矮胖瘦不同的人修剪得一样齐,也形象地讽刺了标准化教育。

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说:“有以文人画士孤僻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

过分僵化的管理、听话教育、标准化训练等都是限制学生创造力的手段,要解决这些问题,根本上还是要加快教育体制的改革。

三、创新能力缺失的后果

近几年,我国的企业和消费者在购买国外的技术、生产设备和零配件以及终端消费者在使用进口或合资企业生产的产品时,每年累计向发达国家直接或间接地支付数百亿美元的技术使用费,而另一方面,我们有大量的优秀技术项目却得不到开发,大批的优秀发明创造型人才找不到用武之地,创造力资源被白白浪费。

我国当前正面临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刻,要想实现我们的强国梦,必须首先振兴我们的发明创造事业,首先使我国成为一个发明创新大国。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演化为不同国家的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而企业间的竞争则主要集中在企业发明创新实力的竞争。比如在2000年,美国三个最大工业企业的年专利申请量是我国500家最大生产型的企业专利申请总量的两倍,而这三家企业的销售额,也恰是我国500家最大工业企业销售额的近两倍;2000年日本索尼公司依靠自己的技术实力,在我国出售50万台新技术电视所获得的利润,竟比我国某电视机生产企业销售500万台电视机所获得的利润还要多!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保持快速增长的发展势头,经济总量和制造业总量已居世界前十位。近些年,我国高新技术产业更是迅速成长,其中电子信息产品的产量已居世界第二位。但是,由于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缺乏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相当多的企业和产业正面临知识产权问题。国内不少行业和企业屡屡在核心技术上受制于人,已严重影响我国产业竞争力。

由于我们的一些企业依赖于重复“引进—引进—再引进”,有的甚至陷入“引进—落伍—再引进—更落伍”的恶性循环,造成的结果是,航空设备、精密仪器、医疗设备、工程机械等具有战略意义的高技术含量产品大部分依赖进口。一些重大装备制造为国外产品所占领。在高新技术产业,外国公司拥有的知识产权占有绝对优势。在通讯、半导体、生物、医药和计算机等行业,外国公司获得授权的专利数也占到60%~90%。一个典型的例证就是,我们的DVD产量虽然占全球70%以上,但是却没有掌握核心专利技术。彩电、手机和微机的关键技术也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尽管我们现在拥有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但真正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汽车品牌市场占有率却很小。国内一些企业特别是轿车制造厂,几乎成了外国公司的组装厂,国产“洋”品牌轿车占据着90%以上的市场份额。同时,由于我国汽车企业缺乏自主开发能力,缺少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轿车品牌,目前轿车出口数量只占生产总量的1%左右,无法更为有效地参与国际竞争。技术创新能力的低下也影响到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增长方式的转变,使

我们付出了更大的资源、环保代价。依靠消耗大量能源和原材料来发展加工制造业,一些企业不得不充当别人的“组装车间”和“加工基地”,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能源、原材料、交通运输等基础行业的供给紧张状况。

四、振兴祖国的发明创造事业刻不容缓

随着时代的发展,发明创造事业与经济发展水平,乃至与一个国家的发展命运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从近二百年来的国际发展演化规律来看,每一个国家的强盛都与该国的发明创新事业的发展密不可分。18世纪中后期到19世纪初以哈格里夫斯、瓦特、史蒂芬逊、法拉第等为代表的一批英籍发明家、试验科学家,在英伦三岛首先举起了发明创造的大旗,大张旗鼓地进行大规模的发明创造活动,率先拉开了工业革命的序幕,他们所发明的一系列成果奠定了英国发展壮大的基础。手摇珍妮纺纱机、水力织布机、蒸汽机、火车等伟大发明都是英国人的杰作。第一次工业革命使人类迈进到一个新的高度、新的时代,也使英国成为第一个工业国,成为当时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到19世纪中后期,以西门子、拜尔、奥托、本茨、戴姆勒为代表的一批日耳曼发明家在德意志的土地上轰轰烈烈地搞起了发明创造活动,抢了英伦发明创造的风头;德意志也以此为契机,迅速发展壮大起来,成为当时世界霸主地位的最有力的挑战者。以爱迪生、贝尔、西屋、特斯拉为代表的美利坚发明家更是后来居上,使美洲大陆成为当时最具创新活力的热土,历经几十年的奋斗,美利坚这个当时建国还不足两百年的国家,很大程度上就是凭借着轰轰烈烈的发明创新运动,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

再看同时期的我国,面对世界科技发明要么闭目塞听,要么被动应付,总是不能快速与世界科技进步潮流接轨。当英美法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清王朝还茫然不知。当以德美为中心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开始时,清政府也是被动应付;别说自主创新,就是引进火车也是争议很大,阻力很大。结果,我们只能不断地落后挨打。第三次科技革命在全球风起云涌之时,我们恰巧又封闭了国门,致使我们又一次丧失了快速迎接科技革命的时机,又落后了几十年。而我们周边的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正是很好地迎接了第三次科技革命,而成为亚洲经济强国。

如今,技术创新更加成为企业竞争的焦点,科技发展空间资源更是成为当今跨国公司争夺的第一大资源。一些跨国公司正依靠自身强大的技术发明创新实力,以申报专利为手段,在我国的多个高技术领域的发展空间上跑马圈地,疯狂地抢占我国的科技发展空间资源。如果我国现在还不采取措施,尽快振兴发明创造事业,建立自己强有力的发明创新体系,培养出一大批优秀发明家来捍卫我们的科技发展空间资源,那么几年以后,我们就会发现,在利润丰厚的高科技领域,将没有多少新产品可以让我们自由开发,我们只能拱手让出市场。从这点来看,振兴我国发明创造事业,培养出一代发明精英,组建强大的发明创新先锋队,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本节资料来源于中国首席发明家孔维铭的《中国的发明路在何方》一文,同时参考了边丽洁、霍振芳的《不断提高自主创新能力 推进我国经济结构调整》一文,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思考

如何振兴我国的发明创新事业?我们青少年应该做些什么?

说干就干

1.请查阅资料或走访艺人,学习编筐等。举办相关的有创意的比赛活动。

2.考察本地有哪些绝活手艺,将它们的历史与现状写成一个小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