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夸张不但能达到幽默的效果,有时也能将人唬一下,纪晓岚将这种手法运用的游刃有余,下面的故事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乾隆捻须微笑着起身离开茶馆,沿河沿向前走去,看见一个老妇和一个少年争吵,旁边围了观看的人群。彭元瑞过去向人问过,得知是少年无故打死了老妇的一只鸭子。
在古代曾有射鸭取乐的旧习,唐代诗人王建有诗曰:“新教内人惟射鸭,长随天子苑东游。”五代时唐代宗、晋初帝也都有射鸭之举,还把这当做大事,与使者来访一并载入史册。明朝时,苏州的射鸭之风尚存,在网师园内专门建有供朋友雅乐射鸭取乐之“射鸭廊”。所以一些贵家公子,已养就射鸭的嗜好。今天这位公子,行在街上,乱弹射鸭,实属恶作剧。
彭元瑞向皇帝使个眼色,然后对纪晓岚说道:“纪春帆,往昔‘禽兽之争,不关人事’。而今人禽之争,你何不判解一下?”
“正是,正是。”皇上在一旁附和着。
纪晓岚知道皇上和彭元瑞都在想看他的笑话,又不好推辞,便也不顾自己的书生打扮和北方口音,挤进人群,对那少年公子说道:
“这鸭子敢情是你射死的?”
那少年看他一副读书人模样,面容清瘦,猜他不过是个穷秀才,又听他是北方口音,便挺着脖子说道:
“是我又怎么样?”
纪晓岚冲那少年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
“啊呀,那你可要闯大祸啦!皇上驾临苏州,你知不知道?”
皇上巡幸苏州这少年哪会不知?但这只鸭子与皇上有什么关系他却弄不清楚。一下子把那少年吓得目瞪口呆。纪晓岚见他这吃惊的样子,又接着说道:
“这妇人的鸭子会作人言,官府正要进贡皇上,你怎么可以把它杀死呢?”纪晓岚说着,然后转身问那老妇人说:“这可确是你家那只鸭子?”老妇人点头称是。
少年闻听这些话,一下慌了神,又看纪晓岚一脸善相,急着问道:“老先生,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身上可曾带着银两?”纪晓岚问。
“带着的。”
“几何?”
“十两。”
“给了那老妇,你快逃吧!”
少年心慌不迭,掏出了十两银子转身溜走了。在场的人无不捧腹大笑。老妇人得了十两银子,口中称谢不迭。
纪晓岚离开人群笑眯眯地回到皇上身边。皇上捻着胡须笑着问道:
“这鸭不知能作何言?”
纪晓岚笑道:“它能自呼其名呀!‘呀、呀、呀’的叫声,不正像在自呼其名吗?”
彭元瑞笑得前仰后合。乾隆帝也笑道:“你真乃滑稽至极。”
荒谬的夸张几乎总能引起人们发笑的,因为荒谬夸张本身包含了不协调,从而产生强烈的幽默效果。
一个法国人,一个英国人和一个美国人在一起吹嘘他们本国的火车是如何地快。法国人说:“在我们国家,火车快极了,路旁的电线杆看起来就像花园中的栅栏一样。”
英国人忙接上说:“我们国家的火车真是太快了!得往车轮上不停地泼水,不然的话,车轮就会变得白热化,甚至熔化。”
“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美国人不以为然地说,“有一次,我出国旅行,我女儿到车站送我。我刚坐好,车就开动了,我连忙把身子伸出窗口吻我的女儿,却不料吻着了离我女儿六英里远的一个满脸黑乎乎的农村老太婆。”
吹牛的笑话很多,你平时既可收集,也可以创作。有空你也不妨吹吹牛,反正吹牛不上税,也不会有其他麻烦。美国有个吹牛俱乐部,专以荒谬夸张吹牛为乐,可见这种幽默技法之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