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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遭遇"爱情"-《茶楼》读后

《茶楼》是一篇让人震撼的佳作。作者说,小说是生活中没有却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看了《茶楼》后我宁愿相信那是一种真实。

刚刚被提拔为副处的毛富贵一次出差,为一个正在酝酿的投资项目调研论证,出差地是他的家乡颐州。对他来说,除了作为钦差大臣例行公事外,此次家乡之行多少还有点衣锦还乡的荣耀。地方消息灵通,知道有个十几亿元的项目正在选址,争取到这个项目对当地发展的意义不言而喻。到颐州后的一个晚上,那位从省委派来负责接待的张办带他去了"颐水茶楼"。下面接待的花样毛富贵早有耳闻,但从未经历。如果不是因当晚公安扫黄而"战略转移",毛处决不懂得张办请他坐茶楼的美意。就是这一夜,他与茶楼一个叫"八娘"的小姐之间发生了一段曼妙而又奇异的故事。她曾是他几年前在北京地铁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那次邂逅他不经意间觑见的那双由老天亲手塑造的美妙绝伦的堪称绝品的脚和胸口的一个痦子让他记忆犹新。而更有缘的是他在捡到了姑娘从书中掉出的价值不菲的四方联猴票并归还了她,使她心存感激和敬意。而眼前这位"颐州第一花"已不是当年地铁中那个清纯可人的少女了。她美貌而高傲,妖媚且狡黠,让他既爱又恨,既迷又怕。一夜承欢后,八娘便从他的视野中蒸发了。她的云遮雾罩令他越发好奇,通过打听得知她曾是颐州商贸中专的学生,毕业后进京打工,后来堕入风尘。地铁邂逅的她看似是个学生,也许那时书她青春时尚且不失清纯。他从她父母的气质依稀能判断她生活在一个知识分香子家庭,而且有不错的收入和良好的文化环境。越是想到这些,他越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在即将返京时,他想再见一次八娘,以解开心中的疑团。还是张办神醉通,他把已经进局子的八娘"捞"了出来,让她与这位"痴情"的钦差大臣长亭惜我别,以尽地主之谊。

京城地铁相识后,他对她的感觉至少是惊艳之余的怦然心动。而她把他看作是真诚与完美的化身,并把他视为珍贵,爱他、寻他、向往他,后来苦苦寻觅未果遥然而,上天安排他们的再次相见竟是在茶楼,而且一个是妓女,一个是嫖客,这是人生的尴尬。相见不如怀念。如果毛富贵和八娘地铁一面后,今生再不相见,他们彼此心中都会珍藏一份美丽。然而,现实的残酷打碎了一切。在这篇小说中,美经历了一个戏剧性的嬗变过程,从最初灵光一现的自然之美到寓之幻想与神化的距离之美,当触及现实后,这种美又不幸被扭曲,被践踏,当人的情感升华之后,这种被撕裂的美又得到缝补。

作者的笔触及到了我们不曾关注或不屑关注的领域。作者选了一个很典型的场所-茶楼,我们都清楚,有小姐出入的茶楼,不就是现代青楼么?《茶楼》中有理想主义的痕迹,我以为是对真与美的理想,毛处与八娘的奇情大概正是作者的理想成分所在。在这浮躁的尘寰,在这个充满欲望的世界,你可以不相信爱情,但某种超越肉欲的东西仍然存在。我们不能因茶楼小姐位卑人贱,庸俗官员腐化虚伪而否认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特殊情感。但对他们二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遭遇。然而,它毕竟使主人公的良知受到了折磨和洗礼,使读者的心灵受到了一次有力的冲击和震撼。作者在题记中这样说:"世上存在着一些最美好的体验,那是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人们相信它的存在,因为那是活着的希望。"在这个陆离的世界,我为堕落的人们灵魂深处那缕尚未完全泯灭的真与美庆幸,想必这也是《茶楼》的积极精神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