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我依然在红楼·秋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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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婚姻赌博:贾迎春嫁给孙绍祖

第七十九回 薛文龙悔娶河东狮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婚姻既是一种个人选择,也是一种命运赌博,它确实包含着某种不可知的发展成份。有的赌对了,如崔莺莺选择了张生;有人赌错了,如秦香莲选择了陈世美(大家再想想当今名人的分分合合)。贾迎春被爸爸赌错了,完输:

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继承)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灵活多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

孙绍祖是军人家庭出身,其祖上在贾府鼎盛之时来做门生,证明孙家有趋炎附势的基因。别看这孙绍祖表面是粗人,但应酬起来却很有“权变”,“权变”是春秋笔法,译成今天俗语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有一套。

“且又家资饶富”,这句话很重要,缺钱的贾府自然想找一个有钱的主儿。贾迎春的婚姻成了交易。

孙绍祖本以为贾府仍像当年一样有势有钱,自认为攀上了高枝,后来发现贾府很差,于是大叫后悔,暗骂自己瞎了狗眼,老实懦弱的迎春成了他泄愤的唯一出口。

贾赦见是世交之孙……遂青目(偏爱。阮籍典故)择为东床娇婿(王羲之的典故)。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想来……他(她)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了“知道了”三字……贾政又深恶孙家……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

贾母讨厌贾赦,于是就不想多管迎春的事;“知道了”三字哪有爱意在其中?假如贾母能说句人话,迎春也不至于后来被折磨而死。但贾政在这方面还算清醒,他知道孙家祖上品质不好,故对其后代极不放心。

但贾赦有自己的想法与难处,况且当时重男轻女,他心里也确实没有把亲生女儿真正当回事儿。这样的父母,历朝历代都很多。

宝玉却从未会过这孙绍祖一面的……只听见说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今年就要过门的……又听得说陪四个丫头过去,更又跌足自叹道:“从今后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洁人了。”因此天天到紫菱洲一带地方徘徊瞻顾,见其轩窗寂寞,屏帐翛xiāo然(残破)……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假如宝玉见到孙绍祖,说不定会被此人的豪爽所迷惑;但也许其人面有恶相,能让宝玉有所察觉而速报贾母,从而挽回一条年轻的生命。怕只怕,贾母无此热心。

因为要出嫁,迎春已被邢夫人接至自己家中,此为风俗亦是礼节。贾宝玉徘徊在大观园的紫菱洲,看着迎春的原住处,不禁伤感。诗写得很差,估计他还没有从晴雯之死的悲伤中挣脱出来,况且祭晴雯已经用完了灵感与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