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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谦虚谨慎 不骄不躁

中共八大的开幕词中有一句至理名言:“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谦虚谨慎是毛泽东的优良品质之一。他虽身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却经常自称是“人民群众的学生”,特别赞赏“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正是因为这种谦虚的品质,使得他能在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中,从不自以为是,而是充分发扬民主,广泛征求党内外意见,领导着我国的革命和建设事业不断地走向胜利。我们从他对毛泽东思想的态度中,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一代伟人的谦逊品质。

毛泽东思想这一科学概念是王稼祥在1943年7月第一次明确提出来的。1945年6月,中共七大通过的党章中,正式确定“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毛泽东思想,作为自己一切工作的指针”。此后学习研究毛泽东思想也就成了中国共产党思想理论建设的重要内容。对此,毛泽东本人始终保持了比较谨慎的态度。

1943年是毛泽东50岁诞辰。为表示祝贺,党内有些同志提出为他祝寿,并提出结合祝寿来宣传毛泽东思想。毛泽东闻讯后,立即致信给当时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凯丰说:“生日决定不做,做生日的太多了,会生出许多不良影响,且当前是内外困难的时候,时机也不好,我的思想(马列)自觉没有成熟,还不是学习的时候,不是鼓吹的时候;要鼓吹只宜以某些片断去鼓吹(例如整风文件中的几件),不宜当作体系去鼓吹,因为我的体系还没有成熟。”1943年,有人建议将毛泽东思想改成毛泽东主义,毛泽东极不赞成这个提法,他说:“不能在马克思列宁主义之外,再搞一个什么主义,不要一个国家、一个政党的领袖都搞成另一个主义……我们就是一个主义,马克思主义。”1945年召开的中共七大决定将毛泽东思想作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并将其写入党章。毛泽东虽表示同意,但却声明毛泽东思想不是他个人的思想,而是从大家中来的,是集体智慧的结晶。1948年8月,华北大学校长吴玉章在给周恩来的电报中表示,想在华北大学成立典礼上提出:“主要的要学毛泽东主义”,“把毛泽东思想改成毛泽东主义”,毛泽东知道后立即复电表示坚决反对这种提法,并说:“有些同志在刊物上将我的名字和马恩列斯并列,说成什么‘马恩列斯毛’,也是错误的。”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在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声望更高,“毛泽东思想”这一提法也更为普及,但毛泽东对他个人及其“毛泽东思想”的宣传,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谦虚的态度。1951年,陈伯达写了《论毛泽东思想》的小册子,并想在全国大力宣传。毛泽东知道后,当即严肃指出:不要把我和马列并列,我们要谦虚。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此书出英文版时,便改名为《毛泽东论中国革命》。1952年9月25日,毛泽东在审阅《人民日报》国庆社论送审稿时,再次批示:在宣传中尽可能不用毛泽东思想这个名词。1953年5月24日,毛泽东在萧克关于军委例会通过的内务条令、纪律条令、队列条令等三个草案的报告上批示道:“凡有‘毛泽东思想’字样的地方均改为‘毛泽东同志的著作’字样。”1954年12月5日,中共中央发出了关于毛泽东思想应如何解释的通知:“关于‘毛泽东思想’应如何解释的问题,今后可用口头答复如下:党章已明确指出:‘毛泽东思想’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践之统一的思想’,它的内容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同一的。毛泽东同志曾指示今后不要再用‘毛泽东思想’这个提法,以免引起重大误解。”毛泽东在通知稿后面又加了一句:“在写文章做讲演遇到需要提到毛泽东思想的时候,可用毛泽东同志的著作等字样。”正是由于毛泽东的谦虚,也为了顾及当时国际共产主义的形势,这时毛泽东对“毛泽东思想”的提法变得更加谨慎。在1956年召开的中共八大的各项报告中,均未提及“毛泽东思想”一词,八大后的几年,也极少出现“毛泽东思想”这一概念。

“文革”前后,在林彪、江青等别有用心者的大力鼓吹下,全国上下对毛泽东的个人崇拜达到了顶峰。即使在这个时候,毛泽东对极度吹捧“毛泽东思想”的倾向,还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1964年3月,毛泽东在谈及《毛泽东选集》时说:“毛选里的这些东西,是群众教给我们的,是付出了流血的代价的。”1966年,针对林彪极力神化毛泽东著作这一倾向,毛泽东在一封信中写道:“我历来不相信,我那几本书,有那样大的神通,现在经他一吹,全党全国都吹起来了,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文革”中,毛泽东屡次提醒党内其他领导说:以后请注意不要用“最高最活……”“顶峰”“最高指示”一类的语言。在针对对外宣传中存在的将“毛泽东思想”强加于人的做法,毛泽东再三指出:不要以人家接受毛泽东思想来判断人家这个党是好的还是坏的,不要以这个作标准。

从毛泽东对“毛泽东思想”的态度中,我们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他这种难能可贵的谦虚品质。毛泽东始终对自己保持着清醒的认识,而这种认识,更源于他对连绵不绝的时间和空间的深邃洞察,这种洞察远不是一个人做出点谦虚的姿态就能做到的。毛泽东无疑具有这种洞察力和“风物长宜放眼量”的气派,所以,他成了一个影响20世纪历史进程的伟人。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我们完全有理由感到自豪,但我们决不能自满,决不能懈怠,决不能停滞,成绩越大,形势越好,越要谦虚谨慎,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应该学习毛泽东同志谦虚谨慎的品质,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在现代化建设中取得更大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