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犯人被单独监禁。有关当局已经拿走了他的鞋带和腰带,他们不想让他伤害自己(他们要留着他,以后有用)。这个不幸的人用左手提着裤子,在单人牢房里无精打采地走来走去。他提着裤子,不仅是因为他失去了腰带,而且因为他失去了15磅的体重。从铁门下面塞进来的食物是些残羹剩饭,他拒绝吃。但是现在,当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肋骨的时候,他嗅到了一种万宝路香烟的香味。他喜欢万宝路这种牌子。
通过门上一个很小的窗口,他看到门廊里那个孤独的卫兵深深地吸一口烟,然后美滋滋地吐出来。这个囚犯很想要一支香烟,所以,他用他的右手指关节客气地敲了敲门。
卫兵慢慢地走过来,傲慢地哼道:“想要什么?”
囚犯回答说:“对不起,请给我一支烟……就是你抽的那种:万宝路。”
卫兵错误地认为囚犯是没有权利的,所以,他嘲弄地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开了。
这个囚犯却不这么看待自己的处境。他认为自己有选择权,他愿意冒险检验一下他的判断,所以他又用右手指关节敲了敲门。这一次,他的态度是威严的。
那个卫兵吐出一口烟雾,恼怒地扭过头,问道:“你又想要什么?”
囚犯回答道:“对不起,请你在30秒之内把你的烟给我一支。否则,我就用头撞这混凝土墙,直到弄得自己血肉模糊,失去知觉为止。如果监狱当局把我从地板上弄起来,让我醒过来,我就发誓说这是你干的。当然,他们决不会相信我。但是,想一想你必须出席每一次听证会,你必须向每一个听证委员会证明你自己是无辜的;想一想你必须填写一式三份的报告;想一想你将卷入的事件吧——所有这些都只是因为你拒绝给我一支劣质的万宝路!就一支烟,我保证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卫兵会从小窗里塞给他一支烟吗?当然给了。他替囚犯点了烟了吗?当然点上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卫兵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得失利弊。
这个囚犯看穿了士兵的立场和禁忌,或者叫弱点,因此达成了自己的要求——获得一支香烟。
帮助别人就是强大自己
生活就像山谷回声,你付出什么,就得到什么;你耕种什么,就收获什么。帮助别人就是强大自己,帮助别人也就是帮助自己,别人得到的并非是你自己失去的。在一些人的固有的思维模式中,一直认为要帮助别人自己就要有所牺牲;别人得到了自己就一定会失去。比如你帮助别人提了东西,你就可能耗费了自己的体力,耽误自己的时间。其实很多时候帮助别人,并不就意味着自己吃亏。如果你帮助其他人获得他们需要的东西,你也因此而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且你帮助的人越多,你得到的也越多。
有一个人被带去观赏天堂和地狱,以便比较之后能聪明地选择他的归宿。他先去看了魔鬼掌管的地狱。第一眼看去令人十分吃惊,因为所有的人都坐在酒桌旁,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包括肉、水果、蔬菜。
然而,当他仔细看那些人时,他发现没有一张笑脸,也没有伴随盛宴的音乐或狂欢的迹象。坐在桌子旁边的人看起来沉闷,无精打采,而且皮包骨。这个人发现那些人每人的左臂都捆着一把叉,右臂捆着一把刀,刀和叉都有4尺长的把手,使它不能用来吃。所以即使每一样食品都在他们手边,结果还是吃不到,一直在挨饿。
然后他又去天堂,景象完全一样:同样食物、刀、叉与那些4尺长的把手,然而,天堂里的居民却都在唱歌、欢笑。这位参观者困惑了一下子。他怀疑为什么情况相同,结果却如此不同。在地狱的人都挨饿而且可怜,可是在天堂的人吃得很好而且很快乐。最后,他终于看到了答案:地狱里每一个人都试图喂自己,可是一刀一叉以及4尺长的把手根本不可能吃到东西;天堂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喂对面的人,而且也被对面的人所喂,因为互相帮助,结果帮助了自己。
大家一定都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生气的男孩向他妈妈大喊他恨她,然后他又害怕受到惩罚,就跑出家,来到山腰上对着山谷大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山谷传来回应:“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男孩吃了一惊,跑回家去告诉他妈妈说,在山谷里有个可恶的小男孩对他说恨他。于是他妈妈就把他带回山腰上并让他喊:“我爱你!我爱你!”男孩按他妈妈说的做了,这回他发现有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山谷里对他喊:“我爱你!我爱你!”
宽恕曾经伤害自己的人
避痛苦最好地方法,就是宽恕曾经伤害我们的人。宽恕不只是慈悲,也是修养。
集中营里的威森塔尔照例每天为德国人干活。这一天,他在休息的当儿,一个护士向他走来,问他是不是犹太人。当获得肯定的回答后,护士示意跟她走。进了一幢大楼之后,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白色小床和一张小桌,别无它物。护士伏在床边和床上的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出去了,只剩下威森塔尔和他,而他是一个伤势沉重的德国士兵,年仅21岁。当护士出去后,床上的士兵让威森塔尔靠近,并拉住他的手表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我知道,”士兵说,“这么个时候,成千上万的人都在死去。到处都有死亡。死亡既不罕见也不特别。可是有一些经历老折磨着我,我实在想把它们讲出来。否则我死也不得安宁。”原来,这位濒死的士兵是请那位护士去找一个犹太人来听自己死亡前的诉说,护士碰巧遇上了威森塔尔,此刻他注定就成了个听诉者。
“我叫卡尔……我志愿加入了党卫队……我必须把一些可怕的事情告诉你……一些非人的事。这是一年前发生的事……”
这个士兵到了波兰,经历了战争,也经历了残酷。这次执行的是这样一个任务:把几百个犹太人赶进一个三层楼阁,并运来一卡车油桶搬进屋子。锁上门之后,一挺机枪对准了房门。“我们被告知一切就绪,”接到命令,“要我们从窗户里把手榴弹扔进屋去。”“我们听到里边人的惨叫声,看到火苗一层一层地舔食着他们……我们端起来复枪,准备射击任何从火海里边逃出来的人。”“我看到二楼的窗户后边,有一个人接着一个小孩儿。这人的衣服正在燃烧。他身边站着一位妇女,毫无疑问是孩子的母亲。他空出的一只手紧捂着孩子的眼睛……随即他跳到了街上。紧随其后,孩子的母亲也跳到了街上。随后,其他窗户也有很多浑身着火的人跳了出来……”“我们开始射击……子弹一排一排打了出去……”
说到这里,这位濒死的人用手捂着绷带覆盖着的眼睛,似乎想从脑海中抹去这些画面。但这个画面永远也抹不去了,白天、夜间,乃至奄奄一息的现在,“我知道我给你讲的那些事是非常可怕的。在我等待死亡的漫长黑夜里,一次。又一次地,我希望把这事讲给一个犹太人听,希望能得到他的宽恕。”“要是没有悔罪……我就不能死。
我一定得忏海。但是该怎样忏悔呢?只讲一堆没有应答的空话……”
正如威森塔尔自己所说:
“毫无疑问,他是指我的沉默不言。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这儿是一个濒死的人,一个不想成为凶手的凶手,一个在可怕的意识形态指导下成为凶手的人。他在向我这样一个人悔罪,而这个倾听悔罪的人可能明天又会死于和他一样的凶手手下。”所以,威森塔尔保持沉默,自始至终只是充当了一个听者。
当晚,那个士兵死去了。
“我是否该满足这个濒死士兵的心愿?”威森塔尔自己并非拿得准这个问题,回来后,他和3个犹太同伴谈起过,他们一致认为威森塔尔做得对。但自此以后,威森塔尔和那个士兵一样,头脑里老是一幅画面——“那个头上缠满绷带的党卫队员”。“我已经断绝了一个临终的人最后的希望。我在这位濒死的纳粹身边保持沉默是对还是错?这是一个非常不好处理的道德问题。这个问题曾经冲击着我的心灵。”1976年,威森塔尔终于把缠绕了自己30年仍然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诉诸文字,交给了读者。他在结束写作时,这样问道:“亲爱的读者,你刚刚读完了我生命中这段令人忧伤的悲剧故事,你是否可以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从我这个角度问一问你自己这样一个严酷的问题:‘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怎么做?’”
爱是一种伦理学,也是一种道德情感。基督文化中的宽恕,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如果不是爱,又何以会说“我们一直在等你”——这语气多亲切。
此刻,宽恕离我不近不远。
人们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最容易产生两种不同的反应:一种是憎恨,一种是宽恕。
憎恨的情绪,使人一再地浸淫在痛苦的深渊里,反复数落对方的不是,也不断地懊悔自己当初所做的种种不理智的行为。如果憎恨的情绪持续在心里发酵,可能会使生活逐渐失去秩序,行为越来越极端,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而宽恕就不同了。宽恕必须随被伤害的事实,从“怨怒伤痛”到“我认了”这样的情绪转折,最后认识到不宽恕的坏处,从而积极地去思考如何原谅对方。多数的心理分析家都承认,从被伤害、憎恨到平复、重修旧好的过程当中,都必须经历一些困难的挣扎。
宽恕之所以很困难,是因为我们都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样才符合公平正义的原则,否则岂不便宜了犯错的一方。但是不宽恕会产生什么结果或副作用呢?例如痛苦、埋怨、憎恶、报复等等,这些结果值不值得再承受,恐怕才是更重要的一个问题。
宽恕也是一种能力,一种停止让伤害继续扩大的能力。没有这种能力的人,往往需要承担因为报复所产生的风险,而这风险却往往难以预料。
不愉快的记忆,使我们不能从被伤害的阴影中平安归来,痛苦总是如影随形,我们也就不能放松和平静了。
所谓没完没了,除了不能释放对方,也可能使自己成为一名“没完没了”、心灵被俘虏的囚犯。
宽恕不只是慈悲,也是修养。
路易斯密得说:“也许在很久以前,有人伤害了你,而你却忘不了那件不愉快的往事,到现在还痛苦不堪,那就表示你还继续在接受那个伤害。其实你是很无辜的,你要了解到,你并不是世界上惟一有这种经验的人。赶快忘掉这不愉快的记忆,只有宽恕才能释放你自己,让你松一口气。”
曾经有3位前美军士兵站在华盛顿的越战纪念碑前,其中一个问道:“你已经宽恕了那些抓你做俘虏的人吗?
第二个士兵回答:“我永远不会宽恕他们。”第三个士兵评论说:“这样,你仍然是一个囚徒!”
显然,那位士兵心中有狱。什么狱?心狱。囚的是谁?自己。自己把自己囚在自己的心狱里而不能自拔,这实际上是说,不宽恕别人就是不放过自己。在那样一个环境中,面对一个无助而又濒死的人,哪怕他生前有过罪恶,只要他现在由衷地忏悔。拒绝一个忏悔者的忏悔,有似于让一个犯罪的人再去犯罪。而罪恶的存在,却伤害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存。
但……
如果说道德过失和人格缺陷之类的行为可以宽恕,那么,反人类罪,特别是那种有预谋的、丧心病狂的,也可以宽恕吗?极其言,希特勒如果忏悔,是否也宽恕?宽恕如果能够解决犯罪,一本《圣经》就够了,何必要法?
更何况,宽恕是在罪恶之后,而我正被罪恶包围。当我面对世界上种种侵犯人权的劣行,它甚至发生在自己的最近,这时谈宽恕,是否有点奢侈?
的确,有些罪不能宽恕。像以国家名义和政权形式出现的反人类罪、反人性罪,如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波尔布特的红色屠戮、智利前总统皮诺切特导致的人口失踪、韩国前总统金斗焕、卢泰愚的光州事件乃至类似的统治者对本国民众的大开杀戒……这样的罪行因其对人类乃至人类文明的毁灭性伤害,必须得到最严厉的指控和惩罚,绝不能以宽恕的名义赦免。人性中是有恶存在,但希特勒等已经不是一般的恶,而是恶魔的化身。宽恕恶魔,本身就是纵容之罪。70年代以来国际上兴起的一种叫做“非免责”
的新人权运动。非免责就是不豁免人权侵犯者和迫害者的法律责任,它源自当年南美国家的极权受害者,其主要工作是调查极权统治时期统治者迫害民众的个案并追究参与者的法律罪责(对皮诺切特的司法控告即此性质)。这项工作尽管是滞后性的,但它毕竟是在追索迟到的正义,并且对当下的罪恶也可能形成一定的遏制:它使人权犯罪者有所戒惧——秋后可以算账。
宽恕是一种价值,但不是惟一的价值。耶稣可以宽恕出卖他的犹大,但没有权利宽恕没有危害他但却危害了人类的希特勒。因此,宽恕与否,还有一个“群己权界”的问题。害己而宽恕,属于私域,权在个我。而害群者,尤其是反人类性质的,个我不但无权宽恕(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属于公共领域),相反,参与追究,反而是在承担公共的正义。
坦率地承认和检讨错误
当你不小心犯了某种大的错误,最好的办法是坦率地承认和检讨,并尽可能快地对事情进行补救。只要处理得当,你仍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格里·克洛纳里斯现在是北卡罗来纳州夏恪特的货物经纪人。在两尔公司做采购员时,他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有一条对零售采购商至关重要的规则是不可以超支你所开账户上的存款数额。如果你的账户上不再有钱,你就不能购进新的商品,直到你重新把账户填满——而这通常要等到下一次采购季节。
那次正常的采购完毕之后,一位日本商贩向格里展示了一款极其漂亮的新式手提包。可这时格里的账户已经告急。他知道他应该在早些时候就备下一笔应急款,好抓住这种叫人始料未及的机会。此时他知道自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这笔交易,而这笔交易对西尔公司来说肯定会有利可图;要么向公司主管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并请求追加拨款。正当格里坐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时,公司主管碰巧顺路来访。格里当即对他说:“我遇到麻烦了,我犯了个大错。”他接着解释了所发生的一切。
尽管公司主管不是个喜欢大手大脚地花钱的人,但他深为格里的坦诚所感动,很快设法给格里拨来所需款项,手提包一上市,果然深受顾客欢迎,卖得十分火爆。而格里也从超支账户存款一事吸取了教训。并且更为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这样一点:当你一旦发现了自己陷入了事业上的某种误区,怎样爬出来比如何跌进去最终会显得更加重要。
恳求陌生人帮忙
有人会说这是命运,也许是这样。可是这证明了寻常的偶遇也会带来无穷的机会。当我们有困难的时候,不要害怕向陌生人求助,也许我们能够得到意外的机遇。
一个星期一的早晨,阳光普照。出租车司机欧文·斯德恩的车子在约克大街上开来开去找顾客。但是天气太好,要乘出租车的人不多。在68街纽约医院对面,他碰上红灯,停车等候。这时他看到一个穿得很体面的人从医院的台阶上急步下来,举手叫车。
正在这时,绿灯亮了,后面那部车子的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斯德恩也听到警察吹哨子要他开走,但是他不打算放弃这个客人。终于那人来到了,跳进汽车。他说:“请去拉瓜迪亚机场。谢谢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