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敬完了酒,将酒杯放到书桌上,熏熏的走到床边,躺倒在床,只一会儿就睡着了。
倩怡驻足床外,看着书生的影子倒在床上,穿过了砖墙,轻飘在书桌前,将酒杯里的酒饮尽,将灯吹灭,这一夜还真没有再纠缠书生。
可是这倩怡并不是善茬,不去害这书生,却祸害了镇中一家老小。
这倩怡至此,已是作恶多端,天不饶她。
如同前面两个衙役一样,倩怡依然吃掉了这一家人的心脏。
倩怡食了人心,挥手离去。
倩怡刚刚离去,没成想,这家人的墙角处忽然涌出大量的老鼠,一时间就将这家人的尸体覆盖住,啃食着尸体,簌簌的乱啃。
谁知这倩怡去而复返,忽然出现在房屋之中,罗袖一挥,一大股阴气猛地撞向鼠群。
“轰!”所有的老鼠一时间尽数被阴气撞飞,撞到墙上,直接就死了十几只老鼠。
“吱吱~”那上百的老鼠吱吱叫唤着,赶紧散开,有两个金鼻老鼠从鼠群中走出,其他老鼠撤离之时经过死鼠的尸体,可就将死鼠啃食的干净。
两个金鼻老鼠跑到倩怡身前,身体忽然变化,只一会儿的时间,两个精怪就站在了倩怡身前。
两只鼠精,长着一颗鼠头,长嘴巴,烂牙齿,三对胡须老长,眼睛小如黑豆,丑陋至极。
鼠精细长的身子,双臂过膝,脏兮兮的爪子,垂落到地上,张口便能闻到他们口中的臭气。
“杨倩怡,你作为厉鬼,杀死了人还不让我们兄弟几个尝个鲜?怎么对我们出手?”
“这次叨扰你们,自然是有事。”杨倩怡对这两个小妖说话也是温文尔雅。
两个鼠怪听了,不由得笑两声,样貌十分恐怖,与这么俊俏的女子站在一起,更是显得怪了。
“你是鬼怪,我们是精怪,本不在一界,怎么有事让我们两个去办?”
杨倩怡一听这话,立刻翻脸,玉手一挥,就是一大股的阴气向两个精怪袭去。
“轰!”两个鼠怪只是两个小妖,怎能敌得过她?阴气直接掀翻两个精怪,撞到墙上就受重伤,经脉也被这阴气侵蚀。
两个鼠怪一看杨倩怡翻脸,赶紧的就要跑,却被杨倩怡施法定住。
“我有事要离开一阵,你们两个看好了住在破庙里的那个书生,回来若是丢失了书生的消息,我要了你们的小命!”
杨倩怡甩下这句话,便飘离了镇子。
两个鼠怪这才被解了法,两个鼠怪对视一眼,长长的鼻子就戳到了一起。
“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这么倒霉呦!”两个鼠怪本是一个小怪,也就啃食一些死尸,什么都没干过,怎么会被这女鬼当做小鬼使唤?
两个鼠怪自认倒霉,心情不好,尸体也不吃了,被女鬼吸了阳气的尸体,冰凉冰凉的,吃着也没什么胃口。
就说这家一家三口,一夜之间死了个精光,鼠怪他们怎么和杨倩怡交战,都没人发现。
可是到了天亮,这家人的邻居,就是张木匠家,就是张丫头的哥哥,今天早上起来,看邻居还没开门,进去一看,吓得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到了县衙门,赶紧报了案。
衙门一听,以为又是瘟疫致死,就打算派人去收尸,没打算验尸。
但是又听这木匠一说,说三个人并没有染病,昨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就暴毙。
县官一听,赶紧的跑到死者家里,到哪儿一看,就连县官跟着的几个衙役都受不了,开着门,没人敢进去一步。
只见房间里直挺挺的躺着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不知被什么啃食过一样,半边的身子已经消失,内脏流了一地,满屋子的血,面目溃烂,认不清楚面貌。
县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阵阵的恶臭熏着县爷的鼻子,县爷赶紧往后退两步,用手把身边的衙役往前推。
“快进去,把尸体抬出来。”
衙役也不敢进去,也都往后退,推推嚷嚷的不肯进。
“混账!你们都往后退,难不成让本太爷去给你们把尸体抬出来吗?”县官一看他们都往后退,可就生气了,怒骂一声,一脚就把站在最前面的衙役踢了进去,随后又推进去几个衙役。
这样,几个衙役才不情不愿的把尸体抬出来,赶紧离开了那满屋子血的地方,回到衙门。
仵作验了尸,这几人和前几日那两个衙役的死亡情况一模一样,都是身无任何伤口,但是心脏却被人掏了去,只死了一夜,但是身体却已经冰凉。
那只剩一半的尸体,经验证疑似是被老鼠吃的,但是很奇怪,什么老鼠这么厉害?只一夜就将尸体啃去一半,县里的卫生治理很好,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老鼠。
“怪了,怪了!”县官摇摇头,真不知道这段时间镇子里怎么出了这么多怪事。
县官就升了堂,审问死者的邻居,张木匠,问他有没有看见什么,或是半夜里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但是这张木匠和其他邻居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只说就在今天早上,张木匠见他们家没有动静,太阳都多高了还没开门,破开了门,里面就是这种情况了。
县里出了这么离奇的案件,可就引来了镇子里的闲人,只要是没事的人,都来衙门,听听这案子的情况。
县太爷正为这案子发愁,却看见衙门外醉醉熏熏的走来一个人,嘴里嘟嘟囔囔,就来到了衙门前。
站在门外边听案的百姓一看,认识,就是常在破庙里住的孔金孔老爷。
他们赶紧的给孔金让路,孔金摇摇晃晃,就走进了县衙。
县太爷一看,衙门里怎么来了醉汉了?就要让人去轰,但是仔细一看,原来是孔老爷。
“怎么是他?”县太爷也认识孔金,县太爷就烦了,他正为案子发愁,怎么又来个孔金?
可是啊,这孔金是金榜题名的举人,与县太爷平起平坐,孔金来到这了,县太爷就赶紧起身,让师爷搬来了椅子,让书生坐下。
再看这书生,这次喝的酒多了,显得异常的憔悴,头发很多天没梳,浑身酒气。
看这书生的样子,实在是比前几日被女鬼缠身的时候还要憔悴。
书生坐到椅子上,就自己喝酒,县太爷派了几个人照顾他,就接着问案。
“张木匠,你说你晚上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前些日子死者是否结下过仇恨?”
“回县太爷,这个草民不太清楚!”
“诶~”县太爷刚问了一句,书生就拦住了。
“县太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验尸的结果,这鬼怪所为,普通人家怎么会听的到动静?”
县太爷吓了一跳,这孔金怎么会知道鬼怪的事?
“孔老爷,您说什么胡话?”
“我说胡话?”书生喝了口酒,低声笑了几声。
“前些日子,就这衙门里的人,不也是和这死者一样,同是被掏去了心脏?”
县官听了书生这话,心里也害怕,害怕书生再说什么醉话,赶紧让人把孔金送出去。
“你们几个,赶紧把孔老爷送回府上。”
几个衙役听了令,赶紧搀着书生,把他送出衙门。
“小、女、杨、倩、怡、之墓!”书生走前,一字一顿说出这几个字。
县太爷心里更慌了,赶紧退了堂。
退了堂,县官就和师爷一起商量。
“这孔金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县官一想起书生的话就有些害怕,难不成这镇子里真的闹了鬼了?
“有可能,除了鬼以外,什么东西能够穿过人的身体取心脏啊?”师爷也有些慌乱。
“可是为什么张木匠家就没事,偏偏是他邻居呢?”县太爷想不明白,既然是鬼怪作祟,张木匠身强力壮,为什么他会没事?
“老爷。”师爷听说过鬼怪的故事,就对县太爷说。
“我听人说,这木匠手里的墨斗,是正直的体现,这正直之物,鬼怪近不得身的。”
“那现在怎么办?”县官一想,既然是鬼怪所为,他这县官又不能捉鬼,该如何是好啊!
“老爷,我倒是认识个道长,姓徐,徐道长,法力不错,有些能耐,不如把他请来。”师爷想到一个好主意。
“那你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