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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论刚柔(2)

“刚柔,五行生克之数。”五行,前面讲过,这里不再多述。如果人观五行中的某一“行”不足,其他部位都可以加以弥补,即《老子》中所言的“损有余而补不足”。如果一“行”有余,其他部位却可以削弱,这就是比较中和平衡的“刚柔相济”。比如说,如果眼睛的形或神不足,而耳朵的神和形却有余,那么耳朵的佳相就可以弥补眼睛的不足。反之亦然。

“不足用补,有余用泄。”这个思想在阴阳五行中是辩证的重要体现。比如金旺,所谓物极必反,刚极易折,则用水来泄金之旺;如水太弱,不足以济事,则用金来生水,助其弱势。这种总体观念,可克服“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片面戒点。在运用“不足用补,有余用泄”时,应遵循事物圆虚消长之理——即阴阳均衡,刚柔相济,五行和谐统一的规律。

以阴阳刚柔及五行学说来品鉴人物,其说由来已久,而最为术数相学所推崇。如陈抟先生《风鉴》:“人之生也,受气于水,禀形于火,水则为精为志,火则为神为心。精合而后神生,种生而后形全,形全而后色具。是知显于外者,谓之形;生于心者,谓之神;在于血肉者,谓之气;在于皮肤者,谓之色;形之在人,有金木水火土之象,有飞禽走兽之征。”又如《太清神鉴》卷五《论骨肉》云:“立天之道曰阴曰阳,立地之道曰刚曰柔。故地者,具刚柔之体而能生育万物也。山者,地之剐也。土者,地之柔也。刚而柔,则珐硅而不秀;柔而刚,则虚浮而不宴。故人之有骨肉者,亦若是矣。”又《太清神鉴》卷二《论五行》,可以与本篇所论的“外刚柔”联系起来看。如其《五行所生》论云:“木为仁,主英华茂秀,定贵贱也。火为札,主势威猛烈,定刚柔也。金为义,主诛伐,刑法,厄难、灾危。定寿夭也。水为智,主聪慧明敏,定贤愚也。土为信,主德载万物,定贫富也。”又有《五行相生歌》、《五行相克歌》,说“耳有垂珠鼻有梁,金水相生主大昌。眼明耳好多神气,看不为官富更强”,讲的就是所谓五行的“顺逆”与人之命相的关系,属于唯心主义的迷信思想。但如果说,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体现了事物发展盈虚消长之理,即阴阳平衡、刚柔相济。五行和谐统一的规律,已此来观察人生的顺逆发展变化过程,就是合理的看法。

王充论人之“命运”从道家“自然白化论”以及“易学”思想出发,认为:“论事者何故云天地为炉,万物为铜,阴阳为火,造化为工乎?陶冶者之用火烁铜燔器,故为之也。而云天地不故生人,人偶知生耳!可谓陶冶者不故为器而器偶自成乎?夫比不应事未可谓喻;文不称实,未可谓是也。”(《论衡》卷三《物势篇》)故他对五行论人之“命运”的唯心说法有所批判,认为“且一人之身,含五行之气,故一人之行,有五常之操。五常,五常之道也。五藏在内,五行气俱。如论者之言,古血之虫,怀五行之气,辄相贼害。一人之身,胸怀五藏,自相贼也。”由此对“属相”说也作了深入的批判。

认为人的“先天”品性与命运可以通过“不足用补,有余用泄”的方法来补偿,也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道家学说思想。

【人才智鉴】

没有刚骨的李莲英

一个人身无半点刚骨,不仅安身不稳,而且颇受后代唾弃。一个人只要心中稍出现一点贪婪或私心杂念,那么,他本来的卑贱人格就更加贱下了。原来阴险的性格就又变得昏庸,原本奸诈的性格变得更残酷。结果仅存的一点人性都泯灭了。所以,圣贤认为,做人要以“不贪”为修身之宝,这样才能超越他人,战胜物,欲度过一生。

内监中有至善者如寇连材,亦有至恶者如李莲英。李莲英的秽迹腥闻,今天还令人发指。

李莲英是直隶河间府人,本是一个流氓无赖之徒,自小失去父母,无人教养,因而落拓不羁。曾经因私贩硝磺,被捕入狱,释放后改行补皮鞋,用“皮硝李”三个字为招牌,勉强糊口。

河间本是个产太监的地方,李莲英有个同乡叫沈兰玉的在宫中做太监,二人关系一直很好。沈兰玉见李莲英境况如此之差,就要李莲英另觅出路,李莲英觉得做太监也很风光,就让沈兰玉给引进引进。不久,机会来了。西太后听说京市上流行一种新的发式,就让梳头房太监梳这种样式,换了几个人都不能如意。沈兰玉偶尔在公共场合听到这个消息,就告诉了李莲英。于是李莲英花了数周时问,逛遍了京都的妓院,刻意地揣摹了那些窑姐的发式,终于学成了这一技艺。然后由沈兰玉推荐进入宫中,从此就得到了慈禧太后的宠幸。

李莲英为人十分机警,善于揣摩别人的心事,这就是他得宠的主要原因。李莲英的房间与后宫距离很近,太后常常去他那儿看看,房间有上十把座椅,被太后坐过的有七八把。凡太后坐过的李莲英都用黄缎蒙起来,以此讨慈禧的欢心。慈禧暮年好静,不爱说话,李莲英就事先将她所用的东西,如饮食、汤药、服饰车马等,一一准备得妥妥贴贴,从未出过一点差错。凡李莲英休假时,其他太监都少不了挨打的份,所以他们时常泣求李莲英为自己代班。可以说,慈禧在世之日,李莲英根本没有离开其左右。

自东太后死后,李莲英越发肆无忌惮,由梳头房太监晋升为总管,权倾朝野,无恶不作。通过他得到显位的有许多人,如张荫桓、陈璧等。当时慈禧太后对他宠爱简直是无以复加,他可以和慈禧并坐看戏,有什么好吃的慈禧要给李莲英留着。李莲英四十岁时,慈禧赐予许多珍品和蟒缎,与朝中重臣相同。内自军机大臣,外至各省督抚,都送礼祝贺。慈禧死后,李莲英又为隆裕太后所庇护,直至病死。

大概是苦日子过怕了,李莲英得势后一味地营私纳贿,索受的赃款约有千万两银子。他死后,其他太监都觊觎他的财富,筹思篡取,纷纷派出心腹调查。调查结果显示,除他的原籍及各银号金店存款外,仅宫中储存的现银就有三百余万两。众太监共谋瓜分,因分赃不均发生了争斗。受伤的小德张将此事报告给隆裕太后,太后让内务府大臣查办,将所有存款一律充公。后来宫中大兴土木,购置各种西式用器,东交民巷各洋行生意兴隆,都是由死鬼李莲英“报销”的。

富贵的一生,宠幸荣华,到死时反增添了一个“恋”宇,享乐反而成了心理上的负担;贫贱的一生,困苦清贫,到死时反而脱去了一个“厌”字,就像解脱了沉重的枷锁。死对人生来说是一件最可怕的事,人们既然来到了人间,都希望大家能平安顺利地活下去。顺治皇帝在出家诗中说:“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长大成人方知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世无欢喜也无悲。”

第二节考察外形

顺者多富,即贵亦在浮沉之间

此外牵合,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

【原典】

五行有合①法,木合火,水合木,此顺而合②。顺者多富,即贵亦在浮沉之间。金与火仇③,有时合火,推之水土者皆然,此逆而合者④,其贵非常。然所谓逆合者,金形带火则然⑤,火形带金,则三十死矣;水形带土则然,土形带水,则孤寡终老矣;木形带金则然,金形带木,则刀剑随身矣。此外牵合⑥,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

【注释】

①合:指五行之间的相互生用。

②顺而合:指五行之间相互生成,一气呵成,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③仇:火能克金,因此金和火是仇敌。

④逆而合:火克金,但火又可以炼金,使金成为有用的金属,有用的器物,这种火克金叫做逆合。

⑤则然:就是这个样子。

⑥牵合:勉强之合。

【译文】

五行之间具有相生相克相仇关系,这种关系称为“合”,而“合”又有顺合与逆合之分,如木生火、水生木,金生水,土生金,火生土这辗转相生就是顺合。顺合之相中多会致富,但是却不会得贵,即便偶然得贵,也总是浮浮沉沉、升升降降,难于保持永久。金仇火,有时火与金又相辅相成,如金无火炼不成器的道理一样,类而推之,水与土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这就是逆合,这种逆合之相非常高贵。然而在上述的逆合之相中,如果是金形人带有火形之相,便非常高贵,相反,如果是火形人带有金形之相,那么年龄到了30岁就会死亡;如果是水形人带有土形之相,便会非常高贵,相反,如果是土形人带有水形之相,那么就会一辈子孤寡无依;如果是木形人带有金形之相,便会非常高贵,相反,如果是金形人带有木形之相,那么就会有刀剑之灾,杀身之祸。至于除此之外的那些牵强附会的说法,都是杂凑的模式,不能归入文人的正宗理论。

【评述】

本节讨论一下五行的合法。五行之间的生克关系,在这里称为顺合与逆合。合,指五行之间辗转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一气呵成,略无厥处。金清水白,木火通明,两行成象,就是辗转相生的格局。这样的顺合自然是好的,顺势流畅,如东去的一江春水,乘风破浪,浩浩荡荡,气势非凡。顺合的最大特点就是要流畅无阻,如果稍有阻滞,犹如含有杂质,清不彻底,自然就减少了分数。就如练气功时的通大小周天一样,稍有不能圆融贯通,就达不到上乘境界。顺合的人,属形有余,因此以富居多。

逆合,指五行之间的相互克制。五行间的相互生克有深刻的辩证思想,与中医辨证理论一致。有的克制可置受克者于死命,有的受克者,因势力强劲反弹而伤了克者,如木太硬、太多,刀刃反而卷曲、破损。这两种克是伤残性的,没有用,不为本卷中讲的逆合。

火能克金,照贬义的理解,金被火熔化,这也是伤残性的,有暴殄天物的味道。反过来讲,金无火炼又不成器,只要火候恰当,金反而受益。这一种情况就是本卷中所讲的“逆合”,重在一个“合”字。不合,受克者不能成为有用之物,也就是克者破坏了受克者的“物的有用性”;合,就是在克者的锤炼下,受克者被琢磨成器,能更充分实现“物的有用性”。土可以克水,因此水不能去浇灌庄稼,养饮牲畜,解济旱情,不能发挥“甘露”的滋润作用,这种逆合是一无是处的。而水滋养万物的形式之一是蓄含在土中;有了土垅、土坎、土堤、土渠的引导,不会成为洪水泛滥,不会成为漫地积水四处漂流;这种土克水就是逆合,充分发挥和保护了水的有用性。

以此类推,水克火,木克土,金克木,都能找到“逆合”的答案。这种答案概因为有病有救所致。《神峰通考》中讲:“无病不是奇,有病方为贵。”有病有药,相互滋养,势力均衡,共成掎角之势,因而也是好的。本卷说这种情况是“其贵非常”。

“火形带金,三十死。”金无火炼不成器,但火中带金,却造成火的不纯,金既扰乱了火的纯度,火又不能助金成器,反而熔化了金,偏偏又不能熔化得干干净净,形成一块心病。如此一来,火势驳杂,金火交战,在混乱冲突中当然是很危险的事了。

“土形带水,孤寒老矣。”筑土为堤,可以约束洪水不为害;筑土为屋,可以遮风避雨。这样的土是好的。如果这样的土中有水,坚固性遭到破坏,就不安全了。洪水冲击,土堤溃塌,土房坍倒,那就糟了。土形带水,与筑土蓄水滋生万木还是有区别,况且水多土淹;水生木,木克土,辗转相仇,致使土形不纯;土太湿润,需要一点暖气,方可滋生万木,如果带水,水克火,没有了温暖和煦之气,种种坏处叠加在一起,自然就“孤寒老矣”。

“木形带金,其贵非常。”木不经斧子的砍伐,不经刨刀的雕琢、打磨,不会成为有用的家具或梁柱;金生水,水生木,辗转相生,也有助木之势,因此木形带金,其贵非常。但金又不能太重,否则肃杀了春木而成凋零孤苦的秋木了。从五行与四时关系来讲,秋天是金当令之时,金气太重,因而叫肃杀金秋,树木受克,因此呈衰枯落叶之象。

“金形带木,刀剑随身。”木生火,火克金,这是金形带木的不利之一;金中有木,金木混杂冲战,已成杂金,金质不纯,这是不利之二;木重,反而侮金,这是不利之三。如此之金,自然凶多吉少,万事不顺。

“此外牵合,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除以上几种相生相克、有理有节的“逆合”外,其他“逆合”没什么可取的,都是“杂格”。杂格,驳杂不清,要么处于沉浮之间,要么心术不正,也就难以当大用。这种情况,用在文人身上没什么效验,因此“不入文人正论”。

前面已提到五行,在形体方面,古人也运用五行来分类,来说明人的性格、品德和命运。这种方法称为——“五行形相”。

“五行形相”,意思就是根据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性质,用类比取象的方法,把人的形体相貌,性格气质归类为五种:金型、木型、土型、火型、水型。古人的“人禀阴阳五行之气而生身”的哲学观念是“五行形相”的理论依据。

古人认为,宇宙万物都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人为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其构成元素也是金木水火土,当然也该合自然之性,因而说:“禀五行以生,顺天地之和,食天地之禄,未尝不由于五行之所取,辨五行之形,须尽识五行之性。”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人生于五行,与天地相合,既然来自五行,那么,要想了解五行的形态,就必须知道五行的性状,知根知底,才能把握事物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