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忘爱
30903200000007

第7章 重庆(3)

小伙子见林子晨一脸疑惑的表情,倒也爽快,直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钱包是刚才那个小兔崽子顺手拿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子晨当然知道是那小男孩偷的,但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把钱包还给自己,他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新闻,说的就是成年人控制小孩偷盗的盗窃团伙,自己该不是真的遇上了吧?

“小兄弟,有什么,不妨直说。”林子晨混迹商场十几年,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对方既然不图钱,那就肯定另有所图。

小伙子这时反而有些腼腆了,他搓了搓双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大哥,你钱包里有张相片,相片里的姐姐是不是十年前来过这里?”

林子晨心里“噔”了一下,他钱包里确实有张李欣的相片,是他出门前在一堆旧物里找出来的。

“你是说她吗?”林子晨连忙从钱包里拿出那张相片。

小伙子点点头。

“你见过她?”林子晨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一把抓住小伙子的手。

小伙子没想到林子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见过,十年前如果不是她,我就死在街头了。”

“十年前?”林子晨放开小伙子,他的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果这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不可思议,李欣十年前帮过的一个孩子,在十年后却以这样的方式与自己相遇。

“大哥,现在姐姐还好吧?”

“好……挺好……”

“她现在在哪儿?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她……”

“能和我说说十年前的事情吗?”林子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伙子的问题,他只能打断他的话,追问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小伙子叫杨波,并不是重庆人,来自湖北的某个农村。他八岁那年,母亲受不住家里穷,跟人跑了。爸爸从此开始酗酒,醉了就打他,他实在熬不住,也从家里跑了。从此他就四处流浪,靠着乞讨、捡垃圾和小偷小摸活了下来。

那一年,他来到重庆,生了重病,歪倒在一个阴冷的街角,就像一只垂死的小狗。人们在他的身边,来来往往,除了投来嫌弃、怜悯和疑惑的目光,没有人为他停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他卷成一团,在这座以火炉而闻名的地方,他冷得瑟瑟发抖。

他的意识越来越恍惚,他想妈妈,如果妈妈在,会把他紧紧抱住,会有一碗温热的粥。妈妈,妈妈,你在哪里?他喊不出声来,但心在嘶吼。

没有人会听见,也没有人会看见,他渐渐连在心里嘶吼的力气也没有了,安静地在绝望中等待死亡。

忽然,他闻到了薰衣草的香味,感觉有一个温软的怀抱,把自己裹了起来。

“妈妈……”他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