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雨朋和梁晓芸正往这边走着,手里提着几个袋子,里面装着给杨洋买的衣服,一看有人打架,忙跑过来。再一看杨洋倒在地上。于雨朋当时就火撞顶梁门,把袋子往地上一丢,跳过来对着矬子的腰就是一脚,把矬子踢出去有六七步,摔倒在围观的人群边上。于雨朋连忙把杨洋扶起来,看看有没有受伤,梁晓芸也过去几下拳脚打散围攻季维斯的人,把季维斯拉起来。季维斯定定神,看到二哥和梁晓芸,心想又被二哥救了一会,对身边的梁晓芸说:“谢谢!梁小姐,就是那个矬子和七八个人上次围殴二哥的。”
矬子从地上爬起来一看,知道这人不简单,虽不知道他叫啥姓啥,但是见过,上次就是他和小白脸两个人对着自己弟兄和员工,两个对付七、八个都没吃亏;就站着没敢往前上,转头看同样吃惊的那几个人:
“虎哥,这小子跟兄弟有梁子!大伙一起把他废了!”
旁边的人称‘虎哥’的刘新虎,也是本地一霸,他不敢跟龚兴龙冲突,却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刚才看于雨朋这一脚,也知道这人不含糊,十几个把于雨朋围在中间。
于雨朋这时也认出矬子,知道他就是杨洋的前夫,上次无缘无故的被他们群殴的帐还没算,这次又在这欺负杨洋,今天一定不能便宜他。
旁边站的梁晓芸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一看有人围住于雨朋,几步就过来踹倒几个,跟于雨朋背靠背站在一起,虽没有身着戎装,身子却也拔得倍儿直,英气逼人,威风凛凛,震慑的周围的人没一个敢先伸手的。
于雨朋现在就想狠狠教训矬子,对旁边的梁晓芸低声说:“芸,你小心点,我今天必须先收拾这个矬子!”
梁晓芸点点头说:“朋,你要注意安全!”
于雨朋没说话,一个箭步冲向矬子,抬腿又是一脚,正蹬在矬子大腿根,矬子‘噗通’一声就坐在地上。没等他做任何反应,上去又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大嘴巴!
身后也打起来,梁晓芸今天穿的是裙子,有点施展不开,但这些人想占到便宜也难。其实这些人也是咋呼的多,动手的少,一瞬间,已经倒下两个了,于雨朋又冲上去打倒两个,跟晓芸站到一起,跟他们打做一团。刘新虎心想,这女的厉害啊,没人能靠近,只是在后面没头没脑的喊:“打呀,笨蛋,那边上啊!”
忽然,人群外面一阵乱,龚兴龙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不少人,一眼看到于雨朋和一个女的被围在中间打,大声喊:“兄弟,谁敢在你这儿闹事儿!”
“大哥,你来了?”于雨朋看到龚兴龙来了,心里也松口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欺负我家老三和杨洋,”这时才看了鼻青脸肿的季维斯在旁边痛苦不堪,心里把刚刚放下的脾气又卯足了,心想今天必须狠狠教训他们。
梁晓芸也认识龚兴龙,虽然没有正式介绍过,但自己可是查了他很久了。
“龚兴龙,把他们给我统统围住,一个都不许跑!”她是下命令习惯了,根本没考虑人家龚兴龙不是自己属下。
龚兴龙和他的人都是一惊!龚兴龙虽知道她是个公安,可也管不了我龚兴龙啊,唉,谁让她是好兄弟的朋友呢,忍了吧!其实他要知道她是谁也就不会心有不服了!一挥手,手下二、三十个人就形成个大包围圈儿。
其他人更是吓一哆嗦,龚兴龙的名字听了就够吓人了,甚至有人平时都拿龚兴龙名字来吓孩子;比方说孩子正在哭闹,父母一说:‘再不听话把你交给龚兴龙!’孩子立马不哭不闹。可眼前这个衣着漂亮的姑娘,竟然直呼龚兴龙名字并指挥他,而龚兴龙竟没说半个‘不’字,不由得吓得退好几步,刘新虎那几个更吓得一缩脖子,心想:糟糕!碰上硬茬了,今天算是栽了。矬子刚被揍了一顿,这才爬起来走到跟前,听到龚兴龙几个字,吓得一激灵,也被包围了。
梁晓芸根本不理会别人,一只手拉着于雨朋往外走,一手拿手机拨号码,哪还有人敢拦着呀,顺利来到大圈外面。
“喂,是不是老城区陈队?”她打的是老城区分局的治安队长陈英康,“我是市局梁晓芸。”
“哎呀,梁局,您有啥事尽管吩咐!”陈英康晚上没事儿,正在和朋友打麻将,刚拿到一把好牌,手机就响了,一听市局新副局长找他,知道准有事,连忙示意大家别出声,客气地说,“我今晚值班!”
“哦,那你辛苦了!麻烦你立刻叫辆冲锋车,来你管辖的步行街!我就在这儿等着!”梁晓芸说完就收线了。
听这几句龚兴龙心头不仅一揪:呀,这是市局的啊!难怪这么大气场!以前老认为自己多了不起,给兄弟个面子,不跟她一个女公安计较;可今天一看人家是早注意上我了,不收拾我可能是冲我兄弟的面子,难怪兄弟以前不愿跟我接近,又是省长秘书,又是市公安局领导,他身边的人都是上层人物呀!
时间不大,警车鸣笛,陈英康亲自带队十几个人,小跑着从步行街那头过来。他可不敢怠慢,梁副局长要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这队长就算到头了,非被一撸到底不可!
陈英康先到梁晓芸跟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他也看到龚兴龙了,心想:怎么黑白道老大都来了,没敢做声,站梁晓芸旁边随时听候差遣。其他公安也敬礼后站在旁边一字排开,看热闹的这才醒悟,刚被围得是个公安局领导,这下真出大事了!都往旁边撤,生怕靠太近了也被拉走。
梁晓芸一脸严肃的表情,向包围圈儿走了几步,对陈英康说:“陈队,里面的十几个都是边疆来的暴徒,在这里实施暴力,先是在于先生的酒吧捣乱,又把香港特别行政区来的客人打成重伤!你以后可要把这儿看紧点!”转头用手指着季维斯,接着对陈英康说,“全部带回去,先拘留半个月再慢慢审问!”
“是!”陈英康又是一个立正敬礼,一挥手,手下人就走到包围圈儿跟前,龚兴龙的人‘哗啦’一闪,把里面的人亮出来。
矬子和刘新虎早吓得三魂七魄没了一多半,耷拉着脑袋被押走了。
陈英康又走过来低声向梁晓芸说了几句,带着人走了。
步行街口传来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都市的喧哗中。
于雨朋和梁晓芸把季维斯、杨洋带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没啥问题,就给季维斯拿了些消炎药。接着先把季维斯送到住的地方,又把杨洋送到黄雯那里,把北京买的衣服给她。杨洋跟梁晓芸客气了几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于雨朋,于雨朋点点头,她进去了。
于雨朋又把梁晓芸送回市局家属院,并嘱咐她一定好好教训矬子,她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领导,这会儿忙吗?”温艳娟来到庞副省长面前说。
“小温,请坐!”庞副省长最近是比较忙,不过这会儿却在喝茶,“有什么话想说吗?”
“领导真聪明啊!呵呵,我出个简单的题考考你吧!”温艳娟有时候也跟副省长开开玩笑,他跟丈夫方正之还是蛮不错的。
“哦?”庞副省长轻轻应了一声,心想:这老方媳妇儿葫芦里不知又卖什么药!
“洛城新区南有个国家级高新经济技术开发区,在洛城新区南部的具体方位在哪?东西方向哪是起止点?南北方向哪是起止点?”温艳娟像开玩笑似得说,“领导不难吧?”
“难,我认输了,要啥?我认罚!”庞副省长先是吃惊,然后冷静地说,“想给我下套啊!这个不能说!”
“领导,下次再找老方,我给领导做好吃,”温艳娟见智取不成,干脆软磨,“我叫老方让领导车马炮!”
“这个问题,就算你让老方给我真的马车也不行!”庞副省长笑着说,“这里面一些细节,常委还没有正式公布,想知道就等下次开完会,定下新区长,自然会公布!哎,你这都是在哪打听到的?”
“想给我下套啊!这个不能说!”温艳娟故意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话锋一转,“要交换意见还是可以的!”
“这个真不能说,也不交换!”庞副省长依然笑呵呵地说。
“其实领导完全不用说!”温艳娟忽然看到桌角的晚报,“领导闲着没事在废报纸胡写几个没关系的地名,我是你的秘书替你收拾废纸很正常吧?”
庞副省长没说话拿起笔在报纸上画了隔圈,上下左右写了几个名字,叹了口气:“最近没时间练字,笔法差了好多!”看了看温艳娟。
温艳娟高兴地拿起上面一张报纸,“领导的书法还是那么好,我拿去学习学习!”说着拿起笔在第二张报纸上写了:‘首都’‘发改委’‘常叔’!“领导,我写的字像不像回事儿!”
庞副省长点点头,说:“小温呀,你要是被敌人收买了,可是会害死老哥哥的!”
“我也是拿来看看,不会乱说!”温艳娟笑了笑说:“领导,我出去练书法喽!”‘咯咯’一阵笑。
温艳娟回自己办公室给梁晓芸打电话去了。
于雨朋在办公室喝着咖啡,前台接待拿来了一个挂号信,放在他桌子上出去了,于雨朋拿起来一看杭州来的,一想杭州好像没朋友,什么东西呢,刚撕开口,杨洋敲门进来了。
“于总,”杨洋逐渐习惯在公共地方这样叫他,“不说去南郊吗?走不走?”说着走过来拿起挂号信,“杭州的啊!好地方啊,想去旅游吗?”
“行啊,过年去吧?”于雨朋随口说着把挂号信装在包里,“龚大哥来了吗?”
“来了,来了!”话音未落,龚兴龙风风火火地到了办公室门口,“兄弟,杨总,走吧?”
“龚大哥,你从公司跑步来到吗?”杨洋开玩笑说,“看把你累的!”
“你们这大厦四部电梯,两部维修,两部满员,”龚兴龙还没平息,“怕你们着急我爬楼梯来的,顶楼啊!”
“呵呵,厉害!”于雨朋说。
“好,咱们走,我跟东柳镇几个领导约好的十点半,”龚兴龙说着往外走,“开我的车吧?”
“行,这件事谈成了,把你车子扔我公司开,”于雨朋微笑着说,“我给你弄辆新的!”
“哦?好啊!”龚兴龙对这兄弟的信心和胆魄非常佩服,“你这事准成!”
“呵呵,借大哥吉言,”于雨朋爽朗一笑,“不容易啊!”
“于总,你怎么忽然要买地皮?”杨洋问,“要向房地产进发了吗?”
“聪明!”于雨朋笑着点指杨洋。
“兄弟,你要搞房地产?”龚兴龙还不知道于雨朋想干嘛,“带哥哥一把咋样?”
“等兄弟把今天的事情办成再说吧!我也没经验,瞎撞呢!”于雨朋微笑着说。、
他们三人到了约定的洛城宾馆,服务员带他们到三楼一个包间,里面的几个人起身相迎:“龚老板,快里面请!”
“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龚兴龙先为于雨朋、杨洋介绍,从左到右坐了四个人,“东柳镇的彭镇长,李书记,市土地局黄副局长,洛城宾馆老板金总,”说完对着四位说,“各位,这就是我兄弟,于总,这是杨副总,”手指着于雨朋,杨洋说。
几个人分别握了握手,最后跟杨洋握手的金总竟握着不松手,杨洋使劲抽不动,看了一眼于雨朋。
于雨朋干咳了一下,大声说:“金总请坐!各位请坐!”这老家伙才松手,杨洋在于雨朋、龚兴龙中间坐下。
“各位,小弟是个不会拐弯的直脾气,就有话直说了,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大家海涵!”于雨朋微笑着说,“我听大哥说你们几位肯支持小弟,小弟先谢谢了!”
对面那几个人也客气了几句。
“不知道镇东有多少地归你们,我想多要点儿,行吗?”于雨朋依然带着笑。
“于总,你想要多少?”彭镇长说,“出啥价?”
“价格你们开?面积越多越好!”于雨朋说,“这不黄局长也在吗?只要他觉得合理,能尽快把手续办好,小弟这没问题。”
“从镇东小桥算,到五羊乡交接可有小四千亩呢!”李书记质疑眼前这年轻人的说法,那需要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钱,“你要来干嘛用?”
“实不相瞒,小弟想搞个旅游度假村,外带美食城!”于雨朋笑着说,“四千亩也不是特别大,对吧,大哥?”
“的确是不算多,我也想入点股,”龚兴龙附和着,心想:我地乖乖呀!四千亩还嫌小,兄弟这是是要盖军事基地吗?
对面几个人还是半信半疑,相互看看,彭镇长说:“于总呀,就算一亩地一万块,也得三、四千万呀!”
“一亩一万,没问题,我同意!随时可以签合同,测量了就付款,办手续!”于雨朋立刻就把话给接住了,“其他几位说说,咱镇长说的可以吗?”。
“啊!”彭镇长也呆住了,他不过是打个比方,还被接上了。
一边的金总坐不住了,他就觉得这姓于的年轻人太狂,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几千万说拿就拿得出来吗?站起来说:“这位于总,你家是开银行的吗?几千万的生意是在路边说着玩的吗?这几位可都是大忙人儿!”
“哦,是金总,”于雨朋进来看他也不顺眼,尤其是色眯眯地拉住杨洋时,都想揍他,“你有啥想法?”
“你不是有钱吗?多的不说,只要你拿出五百万,我这个宾馆,连室内所有物品,还包括后面的停车场,房地契都给你!咋样?”金总就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其实就他宾馆现在的生意,资产也估不到这个价。
“哦?”于雨朋淡淡地说,“你去拿手续吧!”
龚兴龙心里也暗地埋怨着:金总呀金总,今天只是在这借个地方,干嘛要触我兄弟的眉头!兄弟你也是,你不是谈买地的事,咋又买宾馆了?
另外几个也怔住了,不知道下边该咋办!有心看不起这年轻人,可人家是龚兴龙口口声声叫的兄弟。
“金总,取你的房地契,还有合同,”于雨朋看金总没动,就催他,“你哪个银行账号收钱,一块拿来吧!”
只有杨洋知道,于雨朋是认真的,他见不得有人欺负自己。
“金总,你有没有?不是抵押给银行了吧?”杨洋也笑着说,一脸的鄙视,“要没有就一边凉快去,这儿是谈正事的地方,不适合你!”
“好,你们等着!”金总咬牙切齿地出去了。
“各位,咱接着谈咱的事,”于雨朋依然面带微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黄局长,你觉得呢?”
“价格你们定,反正那里现在是农村,高点低点关系不大,”黄局长平静地说,倒还真实在,“我只负责给你们办手续。”
“于总,我们考虑一会儿行吗?”李书记沉思了一下说。
杨洋拿起茶壶给每个人续了些茶,大家坐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