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路,我会回去。”我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或许白天我是记得路的,只是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就未必还认得了,但是起码目前的状况而言,我是没想过要逃跑的。
我不会那么傻傻的贸然就逃,起码要逃之前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自己逃了之后还这么轻易的被抓住,这种事我是不会干的。
“本王不怕你逃跑,这天大地大,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南宫俊邪冷笑,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闪过丝丝红光,那声音也是带着沉痛与怒气的。
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对我自称“本王”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这天大地大,我一个无权无钱的女子,能逃到那里去?
只是,我真的就逃不出么?呵呵……
“你不用时刻提防着我,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不用你来提醒。”我冷笑,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冷冽的凤眼闪过丝丝寒光。
“你自己清楚就最好不过,不要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否则也只会徒增自己烦恼!”南宫俊冷哼道。
“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晚歌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而一但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即使是死晚歌也不会退步的。”我故意狠狠的将“死”字咬重了力道,而且俩人都话中有话,我相信南宫俊邪知道我说的是指的什么。
话落,我咬着牙,不想在和他多说什么来增加自己的烦恼与胸膛的怒气,我忍着疼痛从他身边走过,只是还没走俩步并被他从身后一把拉住。
“请问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么?”我冷冷的回过头去,闪着寒光的凤眼让南宫俊邪怔了一怔。
感受到我的怒气,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南宫俊邪二话不说的打横将我抱起,我正要挣扎,却听到他放柔的语气从头顶响起:“别再挣扎,你受伤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激怒南宫俊邪并不是什么好事,想了一想,原本被气走的那点理智也回来了,我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走,反正此时吃亏的可不是我(抱着我的那个是他,用了体力的那个也是他,所以吃亏的肯定不会是我)。
感受到我的妥协,南宫俊邪胸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低低一笑,那弯成月牙形的黑眸是夜空最闪亮的星辰,脸上的笑容在漆黑的夜色中更是显的格外璀璨。
南宫俊邪带着我熟门熟路的从王宫跃了过去,回到天香阁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没有惊醒其他下人,等我睁开眼时我已经被他放到在我睡觉的闺房。
腿上一凉,我睁开眼正好看到南宫俊邪撩起我的裙摆,手上拿着凭瓷瓶样的金创药,我把脚往里面缩了缩,不自然的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知道他是好心为我上药,可是古代女子的脚不是只有自己相公才可以看么?
虽然我是不介意的,可我怕万一南宫俊邪耍无赖怎么办……
“别动!”南宫俊邪睨了我一眼,从鼻孔哼出了个字,随即又专心的低下头为我上药。
他的睫毛长长的,如蝶羽般轻轻垂下,挡住了那双如黑耀石般深羁的眼眸,高挺俊郎的鼻梁如希腊雕像完完美,我看着他专注的脸有些出神
即使回过神来甩甩脑袋,索性将眼睛闭起。
过了一会感觉到脚上的动作不要在继续,我才慢慢睁开眼睛。
“谢谢你,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吧。”看到南宫俊邪站在床前这般怔怔的看着我,我一时间有点恍惚。
“我今晚不走了。”南宫俊邪薄唇轻挑,他扬起唇角邪邪一笑。
“你不走在这里干吗?”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是想……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寒颤,凤眼中也在瞬间燃起了丝丝戒备。
“我的太子妃,你说我要干嘛呢。”上扬的尾音拖长,后面那个“呢”字从他口中说出似有一种魅惑的感觉。
我眨了眨眼,准备装傻,再睁开眼时,南宫俊邪放大的俊脸就已经凑了过了过来。
“那里有椅子,你不想走就自己去休息吧。”翻了个身避开南宫俊邪那张放大的俊脸,我指着床塌边的椅子,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你就这样对待你未来的相公?好歹你也即将成为我的太子妃,不至于这般对待我吧?”皱了皱眉,南宫俊邪眼眸黯了黯,显然我对他的冷淡,让他很不满意。
“我们不是还没成婚么?”我晶亮的凤眼眨巴俩下,似小兔子般无辜的看着他。
“还没成婚不能睡在一起么?”他问。
“当然。”我肯定的回答。
不说现代,起码在我的认知里,古代未成婚的人是不能一起睡的,这可是做为女子最起码的矜持。
而且对象还是南宫俊邪,我可不敢保证,他呆会儿要是兽性大发了可怎么办。
“那……好吧……”南宫俊邪开始妥协。
“门在后面,不送。”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我无意的丢下两个字,我背对着他开始假眠。
一阵风带过,轻声的关门声响起,南宫俊邪已经从我的卧房走了。
待我意识到刚刚说了句什么话之时,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惜当我想补救点什么的时候,南宫俊邪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
在醉月楼之时,伪俊狐也曾说过那句“门在后面,不送”当时我的感觉全身都拨凉拨凉的……
那么刚刚南宫俊邪的感觉又是什么呢?他会有这种感觉么?我伤了他么?
应该不会罢。
毕竟我和他是没感觉的,要说感觉也只是那种朋友的关系,至于他对我的感觉,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唉,一声浅浅的叹息,似无限幽怨,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继续睡,窗外一条人影一闪而过。
紫京紫最热闹的客栈,二楼的厢房里。
一身红衣似火的绝美男子慵懒的斜靠在床榻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里面似冰寒了千年,嫣红的薄唇紧紧的眠着,在他面前做着的是一位穿着粉纱的漂亮女子。
此刻的女子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紧紧的索在红衣男子身上,那绝色的脸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可以变回来了。”他冷冷的瞥开眼,那冷漠疏离的几个字似结了冰寒冷。
“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帮了你的。”粉纱女子浅笑吟吟,一双水眸更是得意。
“你想永远这样,我也可以帮帮你。”他冷哼,手下也开始不停的结着咒语。
“好了好了,我自己变回来就是。”委屈的一嘟嘴,看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粉纱女子乘他还未念完咒语之前旋身一变从女子变成了……呃……宠物。
一只纯色的银色小狐狸停在粉纱女子变身的位置上,它眨巴眨巴那双秋水般的狐狸眼,委屈巴巴的看着笑的得意的主人。
“这样才乖,做宠物要有做宠物的自觉。”他望着银狐冷笑,薄薄的唇却怎么也勾不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那你有没有做帝王狐的自觉?”银狐狸好死不死的翻了个白眼,一双狐狸眼敛去水光,剩下的却是认真与玩味。
“帝王狐的自觉么?”他冷笑,俩手紧紧的握紧成拳,一双凤眼痛苦的眯起,里面沉载着他千年万里的伤与痛,苦与悲:“如果没有帝王狐的自觉,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里?如果没有帝王狐的自觉,你以为我凭什么把她让给别人?!”
他似嘀喃,又似自问,双手间鲜红的血液流出来他却不自知,只是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人,亦或者,俩者都有罢。
只是那眼中的痛苦,与那种无已复加的心伤,他却再不需要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