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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刘邦——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布衣皇帝

汉高祖刘邦(前256年——前195年),字季。生于沛郡丰邑(今在江苏丰县)。他“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传奇的英雄。“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高祖感龙而生,故其颜貌似龙,长颈而高鼻。“高祖不修文学,而性明达,好谋,能听。”

刘邦绝非一般人认为的是个文盲,他曾任泗水亭长。秦制,亭为地方的派出机构,亭长属于吏,职务虽小但也是秦的官员。亭长的任用,须经选拔。条件之一,就是须有一定的文化,熟习秦的典章法令,否则,便难承担起“民有讼浄,吏留平辨”的职责。刘邦既是亭长,这就说明,刘邦是读过书的,只不过是不爱读书或不喜欢死读书,在文化方面刘邦是有一定水准的。

《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鸿鹄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上安所施!”

虽然刘邦只留存这两首诗歌,但都大气磅礴。刘邦年青的时候到咸阳游玩,看见秦始皇外出巡游盛大的场面,就感叹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可见胸怀之宽广,志向之高远。

刘邦性格豪爽、心胸广大、智术高明、知人善任、肯于纳言,是一位极具人格魅力的天才型领袖人物。他能把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张良、萧何、韩信等文人武士招揽到自己旗下为自己效命,那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做到的。刘邦在打败项羽后置酒雒阳南宫时对群臣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刘邦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全国的人。秦始皇统一中国只有短短15年便土崩瓦解,他的统一是军事的统一、表面的统一,而非实质上的统一,因为他不得人心,他把统治下的人民当成奴隶使用,不把他们当成人看待。他死之前就民心离析、帝国崩溃在酝酿之中,只是他死得太早,没有亲眼看到自己帝国的坍塌覆灭。

刘邦攻人咸阳之时,便立即废除秦朝的苛法。与民约法三章,封存府库,对百姓秋毫无犯,深得民心。在平定天下后,命萧何参照秦朝法律“取其宜于时者,作律九章”,即“汉律九章”。重用叔孙通整理朝纲,叔孙通制定了一套适合当时形势需要的政治礼仪制度,撰写了《汉仪十二篇》、《汉礼度》、《律令傍章十八篇》等仪法法令方面的专著,为汉朝的建立和巩固起了重要作用,也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在法律思想上,以儒家思想为主,以法家思想为辅,取消秦朝“严刑峻法”的做法,废除连坐法及夷三族,提出了“德主刑辅”,即以教化为主,刑罚为辅,达到宽柔相济、严松相当的统治效果。减轻田租,实行什五税一,“与民休息”。释放奴婢,凡民以饥饿自卖为奴婢者,皆免为庶人。“兵皆罢归家”,“以功劳行田宅”,让士兵复员归家,给予他们土地及住宅,使他们从事生产劳作,迅速恢复提高国民经济等。刘邦还接受娄敬的强干弱枝的建议,把关东六国的强宗大族和豪杰名家10余万口迁徙到关中定居。这些措施使百姓得以生息,民心得以凝聚,国家得以巩固。

在发展文化事业方面,刘邦建立了规模宏大的“国家图书馆”天禄阁、石渠阁等。“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虽日不暇给,规摹弘远矣。”

刘邦采取的宽松无为的政策,不仅安抚了人民、凝聚了中华,也促成了汉代雍容大度的文化基础。可以说刘邦使四分五裂的中国真正地统一起来,而且还逐渐把分崩离析的民心凝集起来。他对汉民族的形成、中国的统一强大、汉文化的保护发扬有重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