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跟帝王学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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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乾隆篇(2)

阿灵阿及其子阿尔松阿,由于在康熙年间支持允禩争当皇太子,雍正继位后对他进行打击报复,把阿尔松阿夺官,发遣奉天守其祖墓,也就是做了守墓人的差事。此前阿灵阿已死,清廷将其墓碑改镌“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后来又借故处死阿尔松阿,妻子没人宫。对允禩的另一支持者揆叙,也削官除谥,墓碑改镌“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

对下臣的这种处理简直是卑鄙下流,对雍正的为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乾隆元年即下令为他恢复名誉,阿灵阿一支原被逐出本族,归人于包衣佐领,也即奴才一类,这次决定把阿灵阿招出包衣佐领,仍归本族;所有阿灵阿一支,全归原族,还强调阿灵阿之祖父遏必隆原是对清朝尽力的有功之臣,应该善待他们。

最后,乾隆还为已死去的三哥弘时平反昭雪,承认他的皇子身份,收入谱牒。短短几个月内,乾隆了结了这场历史公案。他小心翼翼,尽量维护雍正的威信,而对罪犯宽大处理。

不迷信天人感应

乾隆反对提倡天人感应之说,当下面上报出现了某种奇异现象时,他只一笑;当某地出现天灾人祸时,他不信祥瑞,只求实效。这是乾隆为政的一大特征。

乾隆是一位比较务实的君王。他说:“君德修明,唯在躬行实践,不徒尚喋喋讲论之虚文。”在执政初,因雍正刚刚去世,官员们先是不断地上疏奏请新皇上节哀自重,又不停地贡献土产、报呈祥瑞,以祝贺新皇上登基之喜。可是,却不知乾隆向来讨厌臣僚们的无聊奉迎,他是个讲求实效而不喜欢做表面文章的人。

雍正帝迷信天人感应之说,大搞祥瑞。因此雍正时期常有官员陈报祥瑞,有的报瑞谷,称稻子一株就结了十几穗果实,其中有一种本是龙须谷,本就是多穗的品种,而雍正看了却把它当做喜庆事,还煞有介事地绘制成图画,刊印出来让臣下传阅;又有的人报卿云,说有天上五彩卿云出现,经久不散。而卿云出现,是表示皇帝孝顺,这与民间流传的雍正谋父逼母弑兄屠弟正好相反,很合雍正的心意;还有的人报告在雍正陵寝采石工地上发现了凤凰,五彩斑斓,向北飞鸣,简直是在向皇帝朝贺;还有的人报告说甘露普降、日月合壁、五星联珠、黄河水清等等,一而再、再而三,名目繁多,这些都被雍正帝认为是在他统治时期出现的吉兆,常兴师动众地让群臣庆贺。以此来表明雍正帝之世,似祯份祥皆呈,无端不有,雍正王朝本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吉祥景象。

作为雍正的儿子,乾隆却全然不信祥瑞这一套自欺欺人的说法。他认为这无补于时政,于国于民都没有什么好处。在这一方面,他与自己的祖父康熙有些相近之处。他还传谕各省停止此类活动,下谕给各省总督、巡抚、提督、总兵官等说:“凡庆云、嘉谷一切祥瑞之事,皆不许陈奏。”

乾隆认为,治天下的大道理,就是君臣要一心一德,促进政治清明,让老百姓过上殷实安康的生活,这就是国家最大的祥瑞,而不是什么祥云、瑞谷之类的说法和做法。

乾隆二十五年(1760),钦天监奏明年元日时,日月合壁,五星联珠。

针对此事乾隆下谕说:“再大的祥瑞,能有边防安定,国家兴旺,人民安居乐业的吉祥之事大吗?”而且表示自己“唯当益加兢业,保泰持盈,用以上承灵休,以与我天下臣民共享太平之福”。

其次乾隆不但坚决反对祥瑞之说,还对某些官员的求慕虚名、不务实际感到厌恶。

乾隆五年,太仆寺卿蒋琏献上一本颂扬乾隆的诗文集。乾隆说这些颂扬溢美之词,只能增加自己心中的愧疚,遂下令禁止再有类似蒋琏的这种举动。

有些官员和地方绅士喜欢为自己树立德政碑,乾隆认为这是“俗员不务实政”,巴结奉迎上司的“欺世盗名之术”,所以下令一律毁掉。当听说有些总督和巡抚还没有离任,德政碑就树立起来了,自知这些都是其部下为了讨好上司强迫百姓集资修建的。于是,他说这些事对内阁大臣们来说,要是地方官真能造福于民,离任之后,老百姓就会怀念他,赞颂他,有口皆碑:要是地方官并不关心人民疾苦,贪鄙而不称职,就算立了很好的德政碑,也只能被老百姓指碑唾骂,这样的德政碑就不足为荣,且是子孙的耻辱了。对各省官员已建立的德政碑,乾隆下令一律调查清楚,加以捣毁,并要求该省督抚必须仔细查辨,不准阳奉阴违,当做耳旁风。

以是否忠君观人

不以功过论英雄,而以忠心为标准观人,这是乾隆的识人法则。祖氏兄弟降清后,对清朝忠心耿耿,并无二意,可乾隆仍对他们心存戒心。在降清的汉族官员中,像祖氏兄弟这样的臣子,有不少人以死效清。乾隆为标榜其正统忠君思想,仍把他们列入《贰臣传》中,让后人评说其是其非,他的用心仍在于维护统治利益。

在明清两朝交替之际,有很多明朝降将在前朝政治腐败、军事瓦解的情势下反戈一击,成为清朝骁将,为推翻明朝,建立大清帝国立下了不朽功绩。

在当时,是降清之臣,还是抗清之臣,原是清初衡量人们政治立场的主要标准,而到了乾隆这里,却把这个标准改成忠君与否,也就是舍弃了政治色彩,变成了实用主义的道德准则。

在乾隆四十一年(1776),乾隆帝决定按照忠君标准,重新评价那些降清的明朝官僚为贰臣,并下令编纂《贰臣传》。乾隆不以功利主义评论他们为清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反而斥责这些变节的大臣“大节有亏”。《贰臣传》专把在明清两朝做官的人收录其中,以为“万世子孙树纲常”。乾隆还指出“所以致有二姓之臣者,非其臣之过,皆其君之过也。”原因就是明朝皇帝昏庸无能,而使那些有才有德的明朝臣子投靠了新主人。

《贰臣传》又分甲乙两编,甲编中是那些效忠于清朝的明朝降官;乙编中是在明清两朝虽都为官,但却两不孝忠的厚颜无耻毫无建树之辈。在《贰臣传》中收有明末清初人物一百二十多人,其中人物又可分为五种类型。乾隆下谕要编纂人员对这些降臣加以区别,评价他们要公正。

列入甲编的人物中有原为明朝低级官员,后因功而被清朝升迁的降臣;也有在明朝时已居高官,而降清后仍受重用的降臣。如李永芳是明朝万历末年的一股地方势力,清军进攻抚顺,李永芳未战即降,成为明朝官吏降清的第一人。李永芳降清后为清军灭明献计策,功勋昭着,曾被免死三次,他的儿子也是清军重要将领。到了乾隆朝时,李永芳的四世孙李侍尧又深得乾隆信任,任为督抚大员。即使对清朝有这样多的贡献,李侍尧世家几代人仍因李永芳降清一事而被乾隆帝列入贰臣之列。

洪承畴是在《贰臣传》甲编中让乾隆心里有些矛盾的人物。洪承畴在明崇祯朝,官至延绥巡抚、陕西三边总督加太子太保,他曾为明朝扑灭农民起义而立下大功,深受崇祯推崇。为抗清,洪承畴又临危受命奋勇杀敌,却两次战败被俘,最后,终于在被捕中降清。降清后,又因受皇太极赏识,成为清军统一全国的得力干将。因崇祯帝对洪承畴也很重视,在对清军的战役中,崇侦帝曾因误听说洪承畴战死,竟赐祭十六坛,而且在城外建祠,准备亲临祭奠亡灵。可见洪承畴确实是一代将才,竟受两朝皇帝推爱。对于洪承畴的评议,乾隆也比较为难,他既指出洪承畴投降叛节,又说他“虽不克终于胜国,实能效忠于本朝”。

以洪承畴这件事可以得出乾隆评价忠臣时,连誓死效忠于大清、并对大清做出杰出贡献的降臣,仍不愿屈就称他为忠君之士,所以把他列入《贰臣传》,可见所宣扬的忠臣的要求又有多高。为本朝和后世的正统道德着想,他为做人臣之道立下了很严格的规矩。

被编人《贰臣传》乙编中的人中,有在明清两朝都是高官,但又是两朝奸臣的冯铨等人;也有虽在两朝做官,却又在暗中诋毁清朝的,其中最为出名的是钱谦益。

冯铨在明朝曾卖身投靠大宦官魏忠贤,官至文渊阁大学士,后因魏忠贤倒台而受牵连,被削官为民。清军人关后征明官入朝做事,冯铨又以大学士原衔人内院佐理机务,可他仍旧习不改,声名狼藉。乾隆对冯铨这类人很反感。说对他们只是“不得不加以录用以靖心”。

钱谦益是明末清初的着名诗人,明朝万历年间的进士,官至礼部侍郎,后是礼部尚书。清军进入南京时,钱谦益是迎降清军的明臣中官阶最高的人。他降清后仍为礼部侍郎,并任明史馆副总裁,可在他所着的书中,却攻击清廷统治。对他的人品乾隆十分厌恶,讥讽他的诗作只配去盖酒坛子,根本没有资格自比高洁。早在编纂《贰臣传》之前,乾隆帝就说:“钱谦益果终为明臣守死不变,即以笔墨誊谤,尚在情理之中。而伊既为本朝臣仆,岂得复以从前狂吠之语刊入集中!其意不过欲借此掩其失节之羞,大为可鄙可耻。”在他的《现钱谦益初学集因题句》一诗中,乾隆写道:“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文间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为孟八郎。”

乾隆十九年九月,乾隆帝东巡归京时途经宁远城,见祖氏石坊,有感于祖氏兄弟祖大寿、祖大乐二人立于明而降清,便作《题宁远祖氏石坊》

诗来嘲讽。诗云:“火遂谨寒更烽侯,鸠工何暇尚逍遥。若非华表留名姓,谁识元戎事两朝?”原来这是明崇祯十一年,皇帝为祖氏兄弟建了两座石坊表彰他们的忠孝气节,可是崇祯十五年松山之战时,祖氏兄弟却叛明降清了。乾隆认为这两人已经变节,旌表石坊犹存,这真是历史笑柄。

奢侈浪费必误国

乾隆历次南巡都特别注意不惊扰百姓,虑事周详,总是尽可能地考虑所有因素,使南巡达到政治目的。

乾隆即位十多年后,当百废俱兴、政通人和之时,他大概是在皇宫里呆得过久了,总想到处走走,而下江南,则是他最为喜爱的一件事。他是怎么下江南的呢?

首次南巡之令,乾隆在乾隆十四年已下达,而直到乾隆十六年才成行。

乾隆刚执政时就有苗州之乱,宗室内也积存着矛盾、朋党营私等与新政不协调的种种隐患。可以说,那时候政权仍然不很稳定,人心向背也不清晰,还没有雄厚的经济资本和所创下的辉煌政绩。在这种情况下南巡,根基还是薄了点儿。

而在经过十几年孜孜不倦的治理后,乾隆认为自己已成功地缓和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扫清了皇权周围的障碍,西南苗疆已被平定,大小金川都被征服,并且国库内的帑银储备丰裕,足以满足自己南巡之用。所以,乾隆便决定巡幸江浙,以“问俗观风”。

第一次南巡的筹备差不多用了两年的时间,尽管乾隆多次下谕,责令群臣不得铺张浪费,扰乱民间,可还是因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所耗费的物资之巨,是可以想像得到的。难怪下臣们反对皇上下江南,这就是由于皇帝一旦决定下江南,他们就不可能不安排得排场些,否则说不定会怎样获罪呢!

乾隆十五年(1750),首次南巡尚在筹备之中,就有河南道御史钱琦上奏,说江南总督黄廷桂“令铺设备极华靡,器用备极精致,多者用至千金,少亦五六百金,且有随从员役任意勒索,该督复差员往查,唯恐稍有简略。”据钱琦奏报:家居苏州的刑部员外郎蒋楫,竟“独力指办,御跸临幸大路,计费白金三十余万两,亲自督工,昼夜不倦”。仅苏州修御路就用银三十万两。而南巡来回五千八百里路程需要多少银两,且修筑行宫、征用马匹车辆船只、各省预备饭食蔬菜又要花去多少白银,这自然又是个惊人的数目了。

乾隆首次南巡带了一大批人马,从京城经直隶和山东到江苏,渡黄河,再乘船南下,经扬州、镇江、丹阳、常州到苏州。一路上御道要求平整、坚实、笔直,凡是有石板、石桥的,需撒黄土铺垫,水道中就要有豪华舒适的船只乘坐,沿途建造无数风格各异、小巧别致的小亭子,几十处气派的行宫,以供赏玩住宿。

南巡的奢华浪费本不是乾隆所求,南巡前乾隆曾指示各地官吏从俭办理,不得骚扰百姓。他说:“所在行宫,与其远购珍奇玩好,不如明窗净几,洒扫洁除,足供住宿之适也。经过道路,与其张灯悬彩,徒侈美观,不若蔽屋茅檐,桑麻在望,足砚盈宁之象也。”竹篱茅舍,开轩桑麻在望的景象自然也有趣味,可在趋奉的下臣们那里却是不愿做、不敢做的,大家都想竭力把皇帝伺候得更好一些,因此,他们不遗余力,奢华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另外,乾隆还要求各地督抚不得向随从皇帝出巡的官员馈送钱礼,随从的兵丁也不得骚扰百姓。

皇帝出行,自然要用气派的龙船乘坐,可是,当臣子奏报说御道中有些河道狭窄,要想通过就得拆去几十座石桥。这样就会劳民伤财。他到南方巡视之所以不用大船,原因是以免随从踩坏庄稼,既然这样,为了避免拆桥,只有改乘宽不过几尺,长不过丈余的小船了。

为了避免南巡期间影响河运,乾隆还准许地方政府采取一些得力的措施来保证日常运营。镇江等南北航运枢纽处,百货云集,船只往来不断,要是在御舟未至,就早早地把各地往来商船拦截,势必会引起商人集聚,货物也运不到所需地方,导致市场价格上涨。所以,乾隆帝允许各地在御舟抵达前三两天内,把商船避人支港,等御舟过后,马上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