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王霸宠:庶女王妃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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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杀敌毫不手软

广善还说只有几百名倭寇,结果光黑山就歼敌一千多名。玄华却只带了两千名精兵去追剿,想那倭寇一族势如野兽,下手狠毒以一当十,玄华此番绝不是以少胜多,恐怕当时的激战亦不比我们在黑山坳时的逊色。

倭寇屡屡派人假扮成西蜀国人模样在后唐边境挑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玄华岂会让他们得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玄华做的无可厚非。

倭寇都是嗜血的畜生,即便当着倭寇猪的面将他们全家杀光,只怕也难以从倭寇猪嘴里问出什么来。所以根本无须留下活口,只管一律杀光了便是。

到底是我小瞧了玄华,他不仅将倭寇的大军端掉了,还觉察出倭寇屡屡在后唐与西蜀国边界侵犯势必与西蜀国有关,此番送上二百零六颗人头,便是向杜若斌发出警告吧?

杜若斌这皇帝当得也真是艰难,朝中居然有人与倭寇勾结。想来玄华这等作为,又将在西蜀国内引发轩然大波,到时,不知又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我一直以为玄华来到寒城之后只顾着找我,其余什么都不曾做,今日才知,他早已在不动声色中布置好了一切,对倭寇的行踪竟是了如指掌,这番文韬武略确实不输永和帝。

不由替他惋惜,难怪他如此留恋那个登峰造极的位置,以他这样的雄才壮志卓越的见识,定能做个好皇帝。

只可惜造化弄人,为了保他性命,我竟在无形中做了阻碍他登上皇位的第一把刀。

听着将士们的欢呼声,我心中为玄华充满了骄傲,那个看起来文弱的贤亲王终于成了振翅高飞的雄鹰。但愿这只雄鹰能任意翱翔,为后唐再创盛世辉煌。

当下,杜良贤命人宰杀二十头牛羊,架起大锅煮肉犒劳三军,迎接大将军凯旋而归。

我的肩膀上受伤,杜良贤欲将我安置在他营帐边的大帐内就近照顾。

军中有令,女子不得入营,违令者斩!至今尚无人知道我是女子,我岂敢和一干受伤的将士们在杜良贤的眼皮子底下养伤?遂以伤势不重,我可自行处理为由婉谢了杜良贤的好意,仍返回和财叔同住的营帐,只在我和财叔的床铺之间挂了块布帘遮掩。

财叔觉得大家都是男子,即便光着膀子在营帐中养伤亦无妨,我这般遮遮掩掩的过分讲究实在可笑,伸手便要将帘子扯了去,我以肩膀受伤不能见风财叔进进出出恐加重伤情为由堵住了他的嘴巴。

财叔听说我小小年纪杀敌时却毫不手软,只玩笑两句给我配好外伤药便不再管我,亦没提出要帮我包扎伤口,只急急忙忙带着药箱和草药去给受伤的兵士们疗伤。

我知财叔此去一忙,不到深夜难以回帐,便向外面守账的小兵交代两句,小心翼翼地脱下衣裳检查伤口。

这一刀砍得颇深,左边肩膀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几欲露骨,且正好砍在我在大船上所受旧伤的位置。

当初这个肩膀伤得极重,冰芷在船上细心为我治疗才没有让整条手臂废掉,不过仍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过去了数月,凡遇天气突变,肩膀处仍会疼痛难忍。莲香当初知道我留下顽疾,每夜临睡前都会准备好汤婆子给我热敷。

如今,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像一条条丑陋的蚯蚓扭曲盘踞在肩膀上,狰狞可怖不忍目睹。

我不由自言自语道:“好在没有人看,否则,这般丑样子以后可要如何嫁人?”

想想这种时候我还能提醒自己日后要嫁人,又觉得心头一松,连日来的紧张和压力倒也卸去不少。

将伤口处的淤血清理干净,我吸着凉气摸出冰芷留下的那瓶雪霜膏。

这瓶雪霜膏极为珍贵,当初在大船上,我们伤成那样,几次我都想将雪霜膏给冰芷和莲香疗伤,但她俩却以雪霜膏极为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浪费为由三番两次拒绝。是以,虽然我们曾伤痕累累,这瓶雪霜膏却完好地保存下来。

今日,我意外受伤,且伤势颇重,又不能找人来替我包扎疗伤,只能勉强支撑着身子依靠这瓶雪霜膏的神效救命了。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不能暴露出丝毫破绽,除了雪霜膏,再也没有哪种药物能让我的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的。用了它,估计三五日,肩膀上就会结痂,那时,我便能出账继续给将士们治疗冻疮,也不会无端引来怀疑导致杀身之祸。

回营的路上我硬咬着牙不让旁人察看伤口,眼下却有些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直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才勉强将雪霜膏涂抹在伤口上,用白布在肩膀上胡乱缠绕两圈,我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

傍晚时分,玄华率轻骑精兵返回大营。

大军排列整齐,在营口欢迎,气氛热烈掌声雷动,我被大地的震动和人群的欢呼声吵醒。本想穿好衣裳出账观望,却觉得眼皮沉重身子滚烫,想着玄华首次来到大营,又是凯旋而归,今晚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我,便一动不动地继续窝在被子里昏睡。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帐门口说话,声音像是财叔,我便憋足力气唤了声“财叔?你回来了?”

果然,财叔进来,也没将帘子掀开察看便对我说:“蓝焰?各营帐的事情我已交代给其他郎中了,你今晚先好生休息养伤,等明日好些了再去巡诊不迟。”

我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他又道:“你们今日收购的辣椒杆烧没了,但将士们的冻疮却不能耽误。大将军说,今日虽将倭寇大军歼灭了,但难保四处没有散在的幸存者。且倭寇此番受到重创,不日恐会有场恶战。”

既然玄华料定不日后会和倭寇开展,那便不会有错。

我嘶哑着声音问:“财叔?你要去么?”

财叔叹了口气,道:“事不宜迟,拖久了恐生变,将士们的冻疮不好打起仗来终究吃亏。方才我已向大将军和总兵谏言,要去寒城和陀城周边继续收购辣椒杆。大将军已下发手谕,给我调拨了五百轻骑兵,又备下五十辆马车,今夜,我便要出营赶往陀城。”

我知今日我们遇到的事情让玄华和总兵心有余悸,怕财叔此去不返,是以才会调集这么多人手跟随他。

财叔此去凶险,他的身子又没好利索,我便想挣扎着爬起来送他。

财叔像是猜出我要做什么般,隔着帘子道:“你别起来了,好生睡着吧,等养足精神我便回来了。”说罢,匆匆拎着药箱和包袱出营去了。

天已完全黑下来,我知道财叔此去没有三五日回不来,大将军和杜良贤今夜忙于犒劳将士们,一时半会儿肯定顾不上我,所以今晚,是我最好的休息时间。但愿明早我的烧能退,人也可以下地行走。那样即便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不至于没力气应付。

也不做他想,连灯都顾不上熄,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医帐外有人说话,想睁开眼又觉得眼皮子灌了铅般沉重。

“总兵大人?”

“蓝小兄弟怎么样了?”

“财叔交代蓝小兄弟服了药已睡下了,杜总兵可要进去看看?”

“不了,既已睡下,便要他好生休养吧?指不定明日大将军还要来看他呢!”

眼睛虽抹了浆糊般睁不开,心里却清楚得很,杜良贤应该是担心我吧?心中一动,或许他能助我暂时避开。

听他要离开,我忙扯着嗓子唤了声“杜大人!”

我已发烧将嗓子烧哑了,但这声喊使出了我浑身的力气,倒也惊动了杜良贤。

他在帐门外问:“蓝小兄弟醒了吗?”

我应了一声强撑着坐起来,杜良贤已带着两名侍卫进得账来,三人卷进来满帐的酒气,喝了酒的面庞上均浮着红晕。

见我坐在床上,杜良贤忙大步走到床边,“蓝小兄弟,我来看看你!”

我心中发苦,强扯出个笑容,道:“劳杜大人挂心了!”

“方才去看过受伤的弟兄们,大伙儿都惦记你的伤,我便过来看看!”

我正要张嘴说不碍事,杜良贤却倏地单腿跪地,恭恭敬敬地给我行了个军礼。

我大惊,头脑中的眩晕也醒了大半,“杜大人快快请起,你这岂不是折杀草民了么?”

“蓝小兄弟还请受我这一拜!”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痛,铿锵有力,“今日,若不是蓝小兄弟机敏过人,只怕,寒城又将惨遭浩劫!”

我道:“没杜大人说得这般严重,虽说我们今日遇到的倭寇凶残勇猛,但对于二十万戍边大军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只可惜十位兄弟跟着我出去,能活着回来却只有四个。不过好在大将军神勇,已将倭寇大部斩杀,也算给这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杜良贤也干脆,站起身道:“这十名精兵都是随我征战多年的兄弟,个个能以一当十。今日这一仗虽死犹荣,杜良贤无愧于他们的父母妻儿。”

杜良贤似看出我心中芥蒂,道:“蓝小兄弟也请节哀!大将军已经传令下去安抚这些将士们的家属,每人发放纹银二百两。”

“只二百两便能抵他们的命么?”

杜良贤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面带羞愧道:“这已经比朝廷的安葬费要多出一倍了,也是大将军贤德,才会厚葬众人。不过,日后我定会上表朝廷为他们加以追封。”

我心道追封有何用?人都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都已活不过来了,即便追封得再荣耀,又有何用?

不过这大逆不道的话却万万不能说出来,喘了口气,我说:“草民请杜大人入账有一事相求!”

“蓝小兄弟的要求,杜某胆敢不允?但说无妨!”

话虽如此,杜良贤看向我的眼眸中却多有疑惑。

也是,不过一个小小的军中郎中,便敢恃宠而骄,借机要挟,任何人都会奇怪吧?

无视他脸上的疑惑和失望,我道:“草民随财叔来投军,为的是济世救人,给诸位将士们带来福祉,从未想过要沽名钓誉扬名立威。因此还望杜大人能在大将军面前替草民周旋,莫要让大将军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