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王霸宠:庶女王妃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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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想活命吗

“你想啊?当初威武侯任大将军时,何时住过寒城的大将军府?他与我们在营中同吃同住,每日亲自带兵操练,大伙儿手脚生满冻疮,威武侯也同我们一样受其害,却从不叫苦。现在这位新来的定国大将军呢?他可是先帝在位时册封的贤亲王,虽待人亲和礼贤下士,却不是个能吃苦的主儿。他上任也有半月了吧?你何时瞧见他来军中巡查过?更别提与咱们同吃同住同受苦了。唉!这样的大将军,如何能带兵打仗?也不知他来寒城,是咱们的幸事还是不幸。”

“不是还有杜总兵在么?威武侯不在的时候不都是杜总兵与我们同甘共苦的么?有没有贤亲王都是一样的。”

“话如此没错,但咱们杜总兵是威武侯的人,和贤亲王原就不是一路的,只怕这位贤亲王来了之后,杜总兵的日子也要不好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咱们可还有好日子过?”

“难怪杜总兵多次奏请大将军调集草药,大将军都推三阻四,竟是故意刁难!”

“嘘!轻点儿,你可是不想要命了?”

“那咱们还是赶紧装车吧!”

我心中颇不是滋味儿,对于玄华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没想法的。却苦于只能替他干着急,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想当初玄正在寒城任定国大将军,虽有安青国在前面挡着名不正言不顺,但他凡事亲力亲为,又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自然得军中将士信服。即便为了我自行率兵返回长安围城逼宫,虽行事偏激,却也没有人说三道四。

可是,玄华来寒城已有半月了,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大营。

尽管事情并非两名小兵所说的这样,玄华对军中的动态也是掌握着的,财叔告诉我,他也曾两次亲自赴陀城调集草药,想必也告诉了杜良贤,杜良贤自会告诉将士们,但杯水车薪,到底没帮上我们多少忙,其间究竟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还是他未尽全力却不得而知。他办事如此不利,怎能扬名立威?且军中主将,自当应和将士们抱成一团方得军心,哪怕每日来大营一次做做样子也是好的,玄华竟久久都不露面,如何能服众?

我也想过永和帝李玄风让玄华来必不会真的给他实权,但他能派兵在寒城挖地三尺,又分赴陀城和西蜀国去寻我,便证明他也并非完全傀儡,至少手里还带着自己的亲信侍卫队。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即便李玄风不信他,玄华也该想出办法尽快收服二十万大军的心才对。如今他却为了我自暴自弃,不顾二十万将士的死活,我只能暗骂他不争气。

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带来的十辆大马车便装得满满的。

无功不受禄,村民们虽不收银子,但我却不能不给。

玄正当日任大将军时治军甚严,军中将士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如今定国大将军换成了玄华,我必须得为他挣得这份美誉。

因此,见几次派发下去的银子都被黑山坳的村民们拒收,我只好站在一辆马车前,冲他们道:“各位乡亲父老,定国大将军有令,不得私自占用百姓的东西,违令者斩,今日这银子你们若是不收,我等回去必遭军法处置,还望各位见谅!”

此言一出,众人唏嘘不已,个个都感念定国大将军治军严格体恤民情,甚至有村民当场跪地谢恩。

我忙让兵士们给每户村民派发二两银子,完毕后,向众人告辞,准备带队回营。

走至村口,一名小兵指着远处嚷道:“蓝焰兄弟快看,那些是什么人?”

午后的阳光洒在四周的皑皑白雪上有些反光,看不真切,但却能看得出来有一群人马来得速度甚快,马蹄将路上的残雪扬起,竟有狼烟滚滚之势。

我脑中忽地闪现出当日在牛家村的遭遇,心中暗道不好,脱口便指着兵士们喊道:“你们二人快一点回村去告诉村民倭寇来了,让村民们将女子和幼儿赶紧藏起来。来不及躲藏的,便拿上武器准备反抗。你,速速回营去搬救兵。剩下的人随我一起在这里埋伏,动作要快!”

我们来的人虽不多,但却是杜良贤亲点的精兵强将,听我大喊倭寇来了,众人虽心存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各自分头行动,只眨眼间,便各就各位。

我心中暗暗叫苦,单看来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只怕也有百余人。我们只这十名兵士如何能与来人相斗?更何况三人去报信,加上我这个在船上劈死过几名倭寇的女子,眼下一共才剩八人,想要以少胜多打跑倭寇简直是异想天开。

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牛家村的惨剧再次上演,尽管那次是火舞的手下血洗了牛家村,但我脑海中却早已将婆婆临死前的惨状和大船上的负隅顽抗悲壮惨死的众人联系在了一起。无论是西蜀国还是倭寇,亦或是后唐的土匪流寇,都是残害百姓的恶人。我们既是兵,便要护民,若眼睁睁地看着百姓遭殃自己却夹着尾巴逃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黑山坳四周荆棘密布杂草丛生,非村口不得入。村口却有一排大树,只有一条较为宽阔的大路延伸进村。

借助大树的掩映,我让兵士们将十辆马车都横档在入口处,来人若不犯黑山坳最好,若是来此杀人放火,我布下此局,也能暂时形成一夫当关之势。

马车上堆着高高的辣椒杆,我和兵士们便手持着大刀躲在马车下面。

眨眼功夫,已经能看清来人的打扮了。透过车轮,我清楚地看见来人个个面蒙黑巾,大白日里竟都穿着夜行衣,一看便知不是好人。

只大略一扫,便知被我猜中,来的人数至少有一二百名。

我身边的一名小兵看清来人的打扮颇为恼怒,悄声道:“不是倭寇,是西蜀国的土匪,以前这样打扮的人便抢过周边村庄!”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观望,却见这帮土匪已到了村口,为首之人坐在马背上看了看四周,目光紧紧盯着村口挡在路上的马车,忽地一下从身上抽出把弯刀高高举起来。

这一下我看得明白无误,是倭寇,在我见过的后唐将士、西蜀国将士和倭寇中,只有倭寇会使用这样形状怪异的弯刀。当初,船上那名叫做次郎的倭寇猪便是用这样的弯刀砍掉了火舞手下好几名死士的脑袋。

倭寇首领的弯刀刚一挥下,便有几人下马来赶我们的马车。看情形是想推开马车让出道路,好让他们的人进黑山坳。

时机稍纵即逝,我猛地从车下钻出来大吼一声:“上!”便提刀挥了下去。

我的身量又瘦又矮,本来和人对打占不了便宜,偏偏倭寇一族都是身材矮小的三寸丁,虽又壮又胖,但却让我在身高上占了先机。

这一刀挥下去不止是对今日倭寇来犯的愤怒,还有当初在大船上的血海深仇。即便是女子,有着那样的经历,手中的大刀挥下也带着雷霆之势。

那倭寇距离我甚近,又弯下身子去推车,丝毫没有防备车下会突然冲出个人来。身子还没站直,便被我一刀劈下了半个脑袋,喊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身旁的兵士们顿时士气大振,手中大刀挥出虎虎生风,几名走过来推车的倭寇连腰间的弯刀都来不及抽出,便被我们剿杀干净了。

此番出击实属侥幸,打得就是对方没有防备。那倭寇首领眼见着自己手下五六个人莫名其妙就被人砍死了,登时勃然大怒,口中骂着我听不懂的倭寇语便冲了过来。

至此,兵士中才有人喊:“兄弟们,果然是倭寇猪,冲啊!”

我大喊道:“守住马车入口,来一个砍一个!”

马车早已被我们用缰绳首尾相连牢牢捆着,高高的辣椒杆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倭寇首领虽来势汹汹,却无奈坐骑跃不过来,被我们的大刀一通乱挥,手臂上竟挨了几刀。

他恼羞成怒,狂喊一通,便见身后的倭寇形成两列向我们扑了过来。他们的身形步法均是我闻所未闻,一个个缩着身子,竟如甲壳虫般扑簌簌地涌了过来。

我读过的兵法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倭寇前排十余人均矮着身子,却行走利索,后排的人紧随前面的人,竟是上下弯刀齐挥。

登时想明白他们打算分两拨进攻,一批人是要从马车下钻过来,另一批人则乘机砍断缰绳推走马车。

我这边的兵士也已看出倭寇的图谋,自行形成两队,一队与钻到车下的倭寇拼杀,另一队去对付想乘乱推走马车的倭寇。

怎奈倭寇的人数是我们的十余倍,我们八个人即便双手双脚齐上,也挡不住倭寇潮水般涌上来。

眼见着已有两人被倭寇的弯刀砍伤,却顾不上退下来,只咬着牙继续顽抗。我心中哀号声起,天要绝我,安青颜没死在贤亲王府,没死在深宫大内,也没死在倭寇的大船上,却是要死在这里了。

临了临了却还是没有逃过倭寇的弯刀,倘若火舞知道她费尽心机救了我们,最终还是要战死在此,不知道会不会在奈何桥上与我为难。

忽听身后呐喊声起,扭头看去,竟是先前派出的两名兵士带着黑山坳的村民们冲出来了。

寒城周边的百姓们早已有了同西蜀国敌军对峙的经验,知道一旦倭寇进村,横竖都是个死,因此都押上了一条性命,只要是男子,手里便持着木棍、铁锨、菜刀等等,但凡是能伤人的器械,全都用上了。

甭管老百姓能不能成事,人多到底胆气壮。眼见有精壮的村民上前换下了受伤的兵士,我们的士气更旺。

倭寇虽占了人多,此时却也奈何不了我们,竟无一人越过马车。

我的左肩上被倭寇首领的弯刀刺中,鲜血直流,被村民们护着退到了人群之后。

倭寇心狠手辣我早已领教,他们这般几次三番在寒城附近偷袭,目的就是挑起后唐和西蜀国的战火。若不是我曾在大船上听见过次郎说话,见过他手中的弯刀,只怕我也会误以为来犯的是西蜀国的流寇。

全村村民出动,虽也有百余人,然老百姓毕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打起来毫无章法,不多时,便死伤了十几个,就连我带来的九名兵士,也被砍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