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王霸宠:庶女王妃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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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以口哺药

我道:“没做过,只是随师父经常出诊,有时师父不在店里,我也会替病人抓几味药。”

“那你为何不随师父继续学医,倒要来寒城受苦?”

我眼圈一红,垂下头道:“师父年前没了,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想起师父生前说过寒城大将军府广招天下贤士之说,便来碰碰运气。”

财叔满意地点点头,“倒是有心了,只这般年纪,便能将药材区分得一清二楚,难得!”

被他夸奖,我心中暗喜,不露声色地继续干活。

我见财叔正在抓药,却似乎有些迟疑,便问:“财叔因何犯难?”

他正在沉思,被我询问,随口便说:“气血攻心该当如何?”

我呵呵笑道:“财叔是医者大家,怎么反倒为这点小病犯难?心在地为火,即会五心烦热口舌生疮,只需泻火便好了呀?”

他倏地抬头看我,眸光一闪,问:“如何泻火?”

我想了想道:“心火饮莲子汤,肺火食猪肝,胃火喝绿豆粥,肝火服鲜梨水,肾火吃猪腰,只要食疗合理,两日便可见效!”

财叔一把抓过我的肩膀,笑道:“好一个蓝焰,居然能想到食疗的法子,就是你了!”

我尚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他已取了三十钱莲子、十五钱桅子、十钱川贝母,用纱布一一包好,对身后的侍卫道:“去厨房!”说罢转身拉了我便走。

我晕晕乎乎地被财叔拖进厨房,见厨房里围着十几个人,乱做一团,不由心中好奇,想要开口询问,又觉得自己一个新来的,这么多话恐遭人怀疑,便老老实实地跟在财叔身后,耳朵却竖的笔直。

财叔的话不多,亦不理睬其他人,只对一名小兵道:“赶紧取两只梨来!”

我一听便明白他要做什么了,遂不等他吩咐,便行动开来。

待梨取来时,我已将栀子用纱布包好,川贝母捣碎成末装在碗里。

财叔赞许地看我一眼,匆匆将梨削皮切块,取莲子和栀子装入瓦罐,又取川贝母和鲜梨装入另一瓦罐,分别加入适量冰糖,添水亲自站在炉火前煎熬。

我在财叔身后站着,他一人看守两只瓦罐,竟不叫我上前帮忙,倒像是把我忘记了一般。

我知至此已没有我的事儿了,本想禀明告退,但今日初来,财叔随身带着我显然已将我视为心腹,我若此时不辞而别,未免显得托大,倒成了不识抬举的憨货。

财叔一言不发,我也不好多问。见他专心致志煎药,其他人和事一概不理,便猜想是大将军府内哪位重要的人物病了。

医官本就负责大将军府内诸位将士们的身体,有人生病,我只管替他们医治便是,其他的不用管这许多。

不多时,莲子汤和鲜梨水都煎好了,财叔便嘱我端上跟在他身后往正堂走。

细数时辰,我仓皇出逃,玄华此时应该正坐守缘来客栈审问莲香才对。因此,我心中颇觉宽慰,并不作他想,坦然地跟着财叔穿过正堂步入内室。

内室的大床前挂满帷帐,层层叠叠地看不真切,隐约能瞧见一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病了很久。

床前只有一名侍卫伺候,想来是贴身之人。

我心中暗想,这大将军府中还有这么个死气沉沉的病者?财叔如此兴师动众,病者应该是个大人物,指不定便是大将军的副都统、总兵、副将之流吧?

难怪李玄风要派玄华来镇守寒城,原是副都统病了。许是李玄风尚未离开寒城时这副都统就病了吧?只看眼下的情形怕是病得不轻。

财叔和我才走进来便有人迎上来,见了财叔抱拳行礼问:“可有良方?”

“且服用这个试试!”财叔和我将莲子汤和鲜梨水递上。

那侍卫接过端进去,很快却又端了出来,摇头道:“吃不进去!”

财叔问:“可曾撬开嘴试过?”

“闭得甚紧,奈何不了!”侍卫又叹:“只可惜神医妙手蓝郎中不在,否则,请了她来使用金针疗法,倒可以醒过来再喝!”

财叔扫了我一眼,问:“你可会金针刺穴?”

一听见金针疗法我就发憷,若是此时用金针刺穴救人,怕人救醒了,我也暴露了。

玄华之前在缘来客栈也提到过金针刺穴之法,看来盯上此法的人不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在大将军府自露马脚的。

我道:“以前倒是听师父提到过金针刺穴疗法,只可惜师父不会,我也不曾见识过!”

财叔道:“金针刺穴虽以前极少听闻,但也并非没有人会。你和那神医妙手蓝郎中都姓蓝,难道竟不认得?”

我心中一惊,只把自己的模样改了,怎么就忘记我的本名蓝颜儿和蓝焰只差一字呢?只是已经说了我叫蓝焰,此时再改成别的名字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不过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数不胜数,我只一味装傻充愣便好。

继续摇头,我故意装作惊奇的模样问:“蓝郎中?难道寒城也有姓蓝之人么?我本不姓蓝,只因当年师父见我是个孤儿便让我随他姓,我只道天下蓝姓罕见,不料在寒城却能遇到本家……”

财叔听我扯远了,忙打断我:“那你可有妙方?”

见我愁眉苦脸地看他,财叔不再多问,掀了帷帐便走进去。

我站在外面不敢轻易靠前,心中想着是不是该退出去?身子尚未动,却见财叔又伸出头来不满地瞪我,“蓝焰?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赶紧挑开帷帐走过去,慌慌张张地端起瓦罐帮忙。

目光才扫向床上之人我便愣住了,所谓冤家路窄便是我当下的处境吧?

我怎么都想不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会是玄华,两个时辰前他还活蹦乱跳地在缘来客栈里刁难我,眼下怎么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见我张大嘴巴傻愣愣地只瞧着玄华,财叔冲我低吼:“是叫你来看大将军的么?”

我登时醒悟,财叔是要掰开玄华的嘴往里硬灌莲子汤,我赶紧挽了袖子去帮忙。

财叔道了声“得罪”,便用一只手捏住玄华的下巴,拇指去撬玄华的嘴巴,另一只手已接过我递上的莲子汤往玄华嘴里灌。

怎奈玄华昏迷不醒,嘴皮虽被揭开,但却牙关紧闭,灌进去的莲子汤一滴不留地全都溢了出来。而且经财叔此番折腾,玄华的嘴巴非但没有张开,脸上反倒显出一丝黑气来。

我心中焦急,脱口道:“这样不行,嘴巴撬不开莲子汤都流出来了,于事无补的!”

财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糊涂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莲子汤往我怀中一塞,对侍卫说:“你随我去多叫几个人来,今日就算灌,也得将这莲子汤给大将军灌下去。”

侍卫随财叔匆匆出去,内室里顷刻间便留了我一人哭笑不得地守着玄华。

我心道这侍卫和财叔好不大意,怎地就敢留我一个今日才入府的人在此?万一我是刺客假装,岂不是会要玄华的命吗?

看床前丢着几方丝帕,帕子上隐约透着血迹,我便猜出是玄华不久前刚吐的,心中更加焦急。他怎地忽然就会气血攻心昏迷不醒?难道竟是为了我?

即便知晓我逃跑也不至于此吧?我又不是第一次逃跑了?早在艾月轩住着的时候他便领教过,还没有习惯吗?

这般干等着不是办法,若等到财叔带人来指不定会伤着玄华。

财叔那样粗鲁野蛮的法子行不通,就算将玄华的下颌捏碎了,他无法吞咽,那药灌进嘴里,只怕也会被呛出来,万一吸入肺里,怕会更加凶险。

再说玄华平素哪里被人强迫做过什么,若是只为喝药,便被人胁迫,当真可怜。

看着手中的药,我的眉头紧蹙,心纠结成了一团。

试着又给玄华喂了两勺药,依然于事无补,他不仅未喝进去一滴,反倒将领口的衣裳都****了。

我又急又心疼,在他床前乱转。

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以前玄正给我喂药的情形来。

当初我幽禁在艾月轩,玄正来救,我亦牙关紧闭无法喝药,玄正无奈,便用口给我哺药,是以,我才能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其实,这以口哺药之法并非玄正独创,我在玄华身上亦用过。

当初我与玄华共同坠入悬崖谷底,他浑身筋骨俱断,高烧下昏迷不醒,我便用过此法给他喂食蟒蛇肉和野牛血。

眼下玄华的情况虽出乎我的意料,但长时间昏厥不醒恐生变,到时气血攻心便会成为要命的利刃,只怕再以口哺药就晚了。

将内室的门反扣上,我便跪在床前,狠狠心,口里含了莲子汤深吸一口气便俯首贴在了玄华的唇上。

四片唇瓣相贴,严丝合缝,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的唇干燥龟裂,本因滚烫才对,此时却透着一丝微凉。

鼻子微酸,我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挑开他的唇,将药汁送进他嘴里。

他并不拒绝,竟像感应到了一般,咕哝一声,便将莲子汤吞咽进去了。

我心中大喜,赶紧如法炮制,继续哺药。

初时,玄华似乎不太适应,只被动地吞咽着我哺给他的莲子汤。我喂他一口,他便咽下去一口,虽不拒绝,亦不主动。

但在喂了几口之后,他竟渐渐学乖了,主动张开嘴,下意识地吸吮住我的唇,用舌在我口中掠夺药汁。舌尖过处,留下淡淡药香,竟是处处开花,平白惹来无限旖旎。

喂到最后几口时,他更是得寸进尺,长时间吮住我的唇,灵巧的长舌紧紧纠缠住我的不松口。

我不敢喊人,亦不敢挣扎得动作太大,只好一点点抽离自己的舌。岂料他竟乘胜追击,丝毫不给我逃脱的机会,我尚未挣脱开去,他的唇舌又紧随而至,竟不像是我给他哺药,反倒演变成了激烈缠绵的亲吻。

我生怕他此时突然醒过来,不敢再挣扎,只好任由他津津有味地吮吸着,亲吻着,只等他舔干净我舌尖上的所有药汁,意犹未尽地松开我的舌,我才悄无声息地轻轻缩回舌。

两碗莲子汤和鲜梨水已被我嘴对嘴地全给他喂了下去,我松了口气,不敢骤然离开他的唇,只得在他唇上停留片刻,才满脸含笑地慢慢抬头。

才对上他俊朗的面容,我便傻掉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玄华此时居然睁着眼睛在看着我,眸中似梦似幻,竟像蒙了层薄雾。

我险些就要惊呼出口,只屏住呼吸死死瞪着他,视线无法离开他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