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拜您为师!”凤悠然说明来意。
“我从未收过徒弟,也没有想过要收徒弟,至于为什么能答应你过来,或许是因为我对你的好奇,既然来了,愿意留下就留下,你懂我的茶,我又对你很好奇,你给我时间让我探寻你的小秘密,我则尽我所能倾囊相授,怎么样?”葛冠宇坦诚的说道。
“可以!”
葛冠宇看着凤悠然自信的样子,心中不郁,又加了一句:“如果我对你失去了好奇,那就是你离开的时候!所以小丫头,能留在这里多久,可就看你的能耐了!”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起茶杯却并没有喝。
“我明白,那我先出去了!”凤悠然笑着离开了书房。
刚走出拐角,葛颂枕着手靠在墙上,看到凤悠然,他站了起来。
“说什么了?”
“没什么,怎么还不睡?”
“别忘了我们是同盟,你有状况我当然要关心的,嗯……当然了,我要是有情况,你,你也得这么关心我,这才是同盟对吧?”葛颂别扭的说道,抬手拨了拨额前的卷发。
“你的头发是自然卷?”
“是啊,很难看对吧,我最讨厌这个头发!”
“不是,它很适合你,真的!”凤悠然故意用手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好好的头发成了个鸡窝。
“是吗?那我暂时就不剪了!”第二天清晨,凤悠然就已经起床,在这里除了送她来的方老师就是他们三个人,而昨天通过观察她对葛冠宇的习惯有了一些了解,他是个很神秘的又极富有才华的大儒,能被他邀请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她就是要为自己赚得第一桶‘金’,她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用一个全新的自己来面对凤家,面对夜爵寒,面对所有人。
所幸上辈子的她在学业上悲惨,可是在做菜方面确实一个高手,穿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了新生活的第一天。
葛冠宇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袍,在晨光中坐在古筝面前,信手弹奏了起来,琴声中仿佛处身于一处灵泉之中,清澈空灵……
一曲过半,一阵悠扬的竹笛声响了起来,一筝一笛默契的配合着,凤悠然抬头看了看楼上的那抹白色,目光如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凤悠然的手艺征服了家里几个人的胃,而葛冠宇也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对于凤悠然的要求来者不拒,无论是书画还是古筝,他都拿出了他从未有过的耐心倾囊相授。
凤悠然坐在另一架古筝旁,纤细的手指弹拨琴弦,微垂的脸庞柔美至极,不张扬却不容忽视,葛冠宇在另一边,拿着毛笔听着琴声勾画着什么。
葛冠宇抬起笔,目光转向凤悠然,本来以为葛颂就已经是个奇葩,没想到凤悠然更是叫人赞叹,她的聪慧和悟性,但凡是讲过的,便能流畅的弹奏出来,虽然生涩,可是稍加时间便很快能将意境表达出来,可谓是人琴合一,而在书画上她偏不学女孩子喜欢的簪花小楷,执意要写毫无章法又狂傲不驯的草书,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可是却适得其反,行草的钢骨神韵发挥得淋漓尽致。
越是相处就发现她是一个难解的谜团,而她已经学了太多,多到他都有些焦急……他还是看不懂她……时间……
一曲终了,凤悠然看着窗外,有些恍惚,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葛冠宇有如神助似的快速提笔,抽出一张宣纸画了起来,几笔看似简单的线条,已将那个如精灵般的小女人勾勒出来,看着画上的人,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等不及墨干就卷了起来,放进一边的书架。
这个时候不知道夜爵寒在做些什么,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是不是能偶尔想起她?想到他被自己强吻的样子,心头一热,脸上的笑已经挡不住了。
“什么事情那么开心?”葛颂不知道什么进来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的个子好像又长了不少,人还是那么拽,叫她想揉乱他的卷毛。
“没什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今天出关啦?”凤悠然调侃道,这个家伙不定时闭关,经常是几天都不见人影,虽然好奇,可是他不说,她也不问。
“怎么?现在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早把我抛到脑后了呢?”葛颂不满的哼道,刚刚看着她坐在那里笑得那么甜,他的心里一阵不舒服,出关的好心情都被她弄没了,总之他不喜欢她笑成那样,花痴!
“做了梅菜扣肉,你吃吗?”凤悠然笑问道。
“废话,我这几天饿死了!”葛颂拽道,对于她这种改变话题的方式,只能干生气。
“葛老师,我们先出去了。”凤悠然礼貌的说道。
“走吧,他已经着魔了,听不到你的声音。”说完拉着凤悠然便跑了出去。
带他们离开后,葛冠宇将匆忙卷起的画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手轻轻抬起,似是要打开,但是手却犹豫的悬在半空……
葛颂大口吃着饭菜,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小丫头,你过来陪我吃饭,要不我没意思。”
“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凤悠然倒是不在意,拿着手上的书本坐在他对面,嘴上糗他。
“总之比你大!”“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凤悠然挑眉。
“说!”
葛颂气绝,这个臭丫头,真是不招人喜欢!
“你以后少笑得那么花痴,我看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知道不?”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埋头扒饭。
“我花痴?!”凤悠然瞪他,说她花痴,她对谁花痴了。
“反正你别总是对别人傻笑就行,总之很难看!你也跟我舅舅那个老古板读了不少书,你不知道女人就是要矜持才漂亮吗?”葛颂还很有理的说教道。
“闭嘴吃你的饭吧!”这两个月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葛颂是个健谈又让人觉得轻松的人,有这样的朋友会很意思。
说起古板,凤悠然放下书想了想葛冠宇,三十六七岁的他在这个年代,如果不是身体有残疾或者是条件太差,那绝对都以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可是他一个黄金剩男却独独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真是叫人不得不感叹,他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为了什么?他也是挺奇异的人,说她是异类,他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