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起床，顾明波就退房去了汽车站。
到海阳镇时已是上午八九点钟了，赵红静家门关着，顾明波敲了敲，一直没有动静，也许叶飘扬去街上买菜不在家。
这时，顾明波对赵红静的细心感激不尽，如果不是她事先给他钥匙，这会儿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明波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昨夜顾明波很迟才睡，由于赵红静不想回招待所见到那几个横眉冷眼含着轻蔑嘲弄目光的服务员，吃了饭后，他只得和她去中山公园呆了大半夜。
在那个半山腰的凉亭里，两人一会儿倚着栏杆彼此爱抚着对方，一会儿又站着紧紧拥抱，热烈亲吻，顾明波的那个东西自夜幕一降临就被他掏在外边，有时让赵红静抚摸，有时紧贴着赵红静的大腿间磨蹭着，始终那么绠梆梆的，赵红静都感觉到了。她不答应他进入她的身子，但隔着裤子，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也就免了后顾之忧，她控制不住地用大腿夹着它，附和着他的节奏，纵情地扭曲着，摩擦着，全然不知道顾明波不知不觉中渗出来的粘液已沾满她的裤子。
赵红静穿的是白裤子，很容易被搞脏，随着越来越难控制的情欲，顾明波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爆发，这使他想起招待所里被搞脏的被子，他贴着赵红静的耳朵，挖苦道：“何必呢？想做又不敢痛快干脆地答应。”
“我喜欢这样，就不答应你。”赵红静使劲扭了一下。
“当心搞脏你的裤子，你再动一下，我可忍不住就要射了。”
赵红静忽地意识到什么，连忙放开他摸了一下，可已迟了，手上已粘糊糊的一片。
“你怎么不早说？”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责怪道。
“难道说的不是时候？”
“人家的裤早就被你搞的污秽不堪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出来呢？不信，你来摸一摸，看是不是真的。”他说着，拉过她的手掩在他坚挺的下身上。
“你坏，恨死你了。”赵红静使劲打了他一下，只觉得那个东西弹了一下，又弹了回来。
“哎哟——”顾明波痛得咝咝地吸着冷气，说：“红静，万一打坏，你将后悔莫及，是要负责任的，这可是精雕细琢的东西，很珍贵的。”
“珍贵你个头，那么下贱张牙舞爪的东西，早就该打。”赵红静说着又想动手，可一抓起它时，她便感觉不对，刚才还坚挺无比的东西，一眨眼的工夫说软就软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被你打坏了。”顾明波一脸坏笑。
赵红静嗫嚅道：“刚才弹回来时还行的。”
“不用强调，还是考虑该怎么赔偿我。”
“赔个屁。”赵红静偏了偏嘴。
“不赔也行，反正后果你自己品尝，结婚后我过不了夫妻生活，也是你受罪。”
“我情愿。”
“到时候你会难受得哭爹喊娘。”
“你不用吓唬我，没有那么严重。”说虽那么说，她还是爱怜地捧起它，担忧地问：“不会真的被我打坏了吧？”
“可能被打坏了，我已麻木了，一点也没有感觉。这辈子我算是完了，成了假男人了。”顾明波故作痛苦无助地说，“要不，你好好亲亲它，看能不能使它恢复。”
顾明波伤心而又一本正经的样子，赵红静见了信以为真，连忙温柔地替他套弄起来。
顾明波确实受了惊吓，好在赵红静打他时，他已发觉有所准备，因此危害程度并不严重。此刻，赵红静被他吓住，变得歉疚不安又小心翼翼，他不禁开心兴奋起来。不一会儿，他的那个东西又变得虎生生起来。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的灵气总算没被你扼杀掉。”
“我说呢，又不是纸糊的，怎么会那么经不起碰。”见平安无事，赵红静一把甩了它。
顾明波扶着赵红静的肩头，一笑不笑地说：“红静，这次天可怜你我，没让我残废，但我说的决不是危言耸听。我们那个地方，有一年体检，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一个美丽的女医生在检查一个小伙子时，也许她的美貌引发了小伙子的欲望，在她的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拨弄下，他的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突然张牙舞爪地勃了起来。那个女医生恼羞成怒，一巴掌打了下去，把正在想入非非的小伙子打得魂飞魄散，从此落下痛根，阳萎了。”
“后来呢？”赵红静禁不住问。
“后来无论怎么医治都不见好，小伙子不答应了，就去找女医生。女医生自知理亏，只好以身相许，给他做老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想象，那个女医生一定很痛苦。不能过性生活，就像守活寡，这个中滋味必定生不如死。因此你不能像那个女医生那样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要好好地呵护它，珍惜它，善待它。决不能对它横眉冷眼，粗暴无理，不然倒霉的也是你自己。要知道，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刚才这一下，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难说。”
“真该死，都怪我。”赵红静忧心忡忡地说：“万一真的出了后遗症，那该怎么办？”
顾明波强忍住笑，说：“这还要问吗？你当然像那女医生一样嫁给我，用你一生的幸福来弥补我。”
刚才的那个故事太有意思了，禁不住令人浮想联翩，赵红静娇嗔地说：“明波哥，你真幽默，再说些笑话给我听好吗？”
“行，就讲个发生在部队里的故事给你听。”顾明波环抱着赵红静，在凉亭上坐下。
“这次我去军区学习，与我同桌的是某机关通信连的指导员。他们的那个通信连除了外线班是男的，其他清一色的女兵，他就像电影《红色娘子军》里的党代表，整天生活在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兵里，耳闻目睹了许多活生生的充满情趣的故事，他给我讲了其中一段，我想这段轶事跟你们工厂女工也有关联，也许你们也是那么做的。”
“别绕开去，快讲那些女兵的故事。”赵红静捧着他的脸庞，爱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催促道。
“指导员说，有一段时间，他们通信连里的炊事班接连发生了一件怪事。每当炊事员从街上买来茄子，临到做菜的时候，原来满筐的茄子就会莫名其妙地减少，有一次几乎少了半筐，好多次都是这样，炊事班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一天部队检查内务卫生，无意中从女兵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茄子，这个迷案才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女兵趁帮厨时拿了茄子，去寝室藏了起来。”
“她们藏茄子干吗？生的又不能吃。”
“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傻得可爱。”顾明波意味深长地说：“这还用问吗？”
赵红静终于明白过来，不禁笑弯了腰。
“这怎么可能呢？指导员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我想也不可能，都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呢？就拿你来说吧，已恋爱了，也还浑然不知。”
“这一定是你们男兵作贱女兵，瞎编的。想不到你们部队里的人，这么有意思。”
“你们地方上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这样，把茄子当宝贝？”
“去你的，下流！”
就这样，两人缠绵着，久久没下山回去。
尽管很迟才睡，但在部队已养成习惯早起的顾明波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刚亮就起床整理行李了。他本想洗澡，可招待所仅有的公共浴室不是每天都开放的，因此直到现在，顾明波还没洗上热水澡。
到赵红静家后，顾明波极其疲劳，真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一进屋，顾明波便拿出毛巾，向浴室走去。
真惬意啊！顾明波微闭双目，一动不动，任凭那温热的流水从头到脚淌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突然，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叶飘扬站在门口，正惊愕地望着顾明波。
“阿姨……”顾明波猝不及防，结巴着，不知如何是好。
在望见顾明波赤身露腚的一刹那，叶飘扬的脸色也不禁红了。
“呵，是你回来了。小顾，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刚到。”顾明波下意识地拿毛巾遮了一下下身，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好在浴室里蒸气弥漫，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看不真切，他的裸体才不致于让叶飘扬一览无遗。
“我刚才去街上买菜了，早晨红静来过电话，说你要来家，可没说什么时候来，没想到你那么早就来了。”叶飘扬虽然面对顾明波的裸体有点不自在，但她还是在退出去时，火辣辣地盯了顾明波一眼。
经过刚才的这一番折腾，顾明波已无心洗下去。他背靠着墙，为刚才自己忘了锁上浴室门的保险而自责，也为自己刚才在叶飘扬面前的狼狈而脸红。他草草地抹净身上的水珠，便走了出去。
“洗好了？”叶飘扬望着顾明波，说：“你什么时候到奉城的，学习已结束了？”
顾明波不敢正视叶飘扬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说：“我昨天下午到奉城的，在县城住了一个晚上。”
洗了澡，身上的倦意虽消，但顾明波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他知道这主要是由于刚才洗澡发生的意外引起的。
“你换下的衣服先放着，下午阿姨给你洗。”叶飘扬察觉了顾明波的局促不安，为了打消他的难堪，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笑了说：“明波，来，帮阿姨把芹菜的叶子摘一下。”
顾明波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以躲避和叶飘扬面对，可是，叶飘扬的吩咐他又不好拒绝，只得尴尬地过去，坐在一边帮她摘芹菜叶。
“小顾，看上去你皮肤黑黑的，没想到脱了衣服后，身上会那么白。”叶飘扬那壶不开提那壶，搞得顾明波心慌意乱，面红耳赤，“只是瘦了一点，要是再胖一点就好了。”
顾明波红着脸，没有回答。
中午吃饭时，叶飘扬端出了一瓶杨梅酒。
这酒是自酿的。
当地不仅是水蜜桃之乡，而且盛产杨梅。每当杨梅熟时，家家户户都会去摘杨梅，然后洗干净，放在罐里，放上糖，再倒上烧酒，封口后放着，时间越久越醇越香。吃时，倒在碗里，那殷红的液体，就像琥珀一般鲜艳晶亮，不会喝酒的人见了也会禁不住眼馋，喝上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