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转眼冬去春来。
为了生活方便,戴妍已从哥嫂家里搬到顾明波住处,与他同居。
顾明波住在仓库的一座小楼的底层,楼上住着他的同事老朱和妻子海霞。海霞和白鸽都在县针织厂上班,互相认识。有了这一层关系,顾明波和老朱夫妇俩相处得和睦亲热,不分彼此,值班常常互相调剂,配合十分默契。
随着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睡觉,顾明波和戴妍各自的缺点都不可避免地暴露出来,生活中的矛盾也越来越多。
首先是钱。
生活中离不开钱。
由于顾明波是临时工,工资只是正式工的一半,连他维持自己的生活也很拮据。原来戴妍一个人生活,日常开支由家里和嫂子操心,她的工资都归自己,完全够用了,现在她和顾明波住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一个家庭,开支也就大了起来。两人每月的工资加在一起,除了支付当月的开支,已所剩无几。她家里虽有钱,但不好意思出口去要,毕竟这么多年自己的工资一分没上交。
就是这样,顾明波还时不时地要拿钱补贴家里,支持还在读书的弟弟顾明涛。虽然上面还有几个兄长,只因都已成家经营自己的小家庭去了,也就很少去照顾原先的那个大家庭,生活的重担责无旁贷地落在了顾明波的身上。
正值青春年华,戴妍又是个爱漂亮的女孩子,不能随心所欲像从前那样打扮,不快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戴妍没直接指责顾明波的无能与贫穷,但时时在他的面前唠叨人家的男朋友如何富有,如何潇洒。顾明波本想说这是庸俗与虚荣的表现,然而考虑到目前的生活处境确实对不起她,到口的话不禁又咽了回去。
戴妍和郑天佑的关系,由于顾明波已复员,虽然有所约束,但时不时地还是会趁顾明波值班来上几次,而且再也不去北门水库边。自从那次约会戴妍提到鬼,郑天佑草木皆兵,害怕得不得了,再也不敢深更半夜呆在荒郊野外。
时代在日新月异地进步,郑天佑和戴妍的偷情也在不断地变更和创新。为了方便和安全,他特地去租了一间房,既舒适又安全,两人乐此不疲。由于准确地掌握了顾明波的行动规律,始终做得很秘密,从没引起过顾明波的丝毫怀疑。
戴妍不但爱虚荣,而且交际甚广,她在和郑天佑偷情的同时,还和其他几个异性来往密切。虽没好到彼此上床的地步,但常常约会散步看电影,这给顾明波带来了不少苦恼与麻烦。
有一次,顾明波有事打电话找戴妍,接电话的人在一旁无意中嘀咕了一声:“戴妍,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一个男的来找你,好像约好排着队似的,美死了,那么多男朋友。”
顾明波在话筒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很不好受,戴妍回家时,他问到了此事。
“没有的事。”戴妍矢口否认。
“我可都听见了。”
“那是我办公室的人知道是你,有意刺激你,才那么说的。”
“你骗不了我,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戴妍开始生气。
“今天肯定有不少男的跟你通了电话。”
“通了电话又怎样,犯法了吗?我不是你母亲,每天窝在家里不跟外界联系,而是职业女性。”
“既然通了电话,为什么要隐瞒?”
“我有义务需要每天向你汇报做了什么吗?”
“我警告你,戴妍,工作上接触,我管不着,如果是私事,我决不允许你跟那些男的有任何的来往。”
“你良心哪里去了,喂狗了吗?我什么时候跟人家男的去拉拉扯扯了,你见到了吗?”
“你不要嘴硬,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要好自为之。”
顾明波气势汹汹的样子令戴妍不寒而栗,暗想如果当初怀孕的事以及跟郑天佑的关系让他知道,也许他会撕裂了她。她不敢再跟他顶嘴,他说的没错,今天是有几个男的打电话约她去看电影,不是考虑到他休息,她或许已答应人家。
她心虚地望了他一眼,和解地说:“明波,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我跟你已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难道你还要怀疑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你这样说,好伤我的心。”
顾明波是爱戴妍的,见她委屈的样子,也就相信她说的是真话,没再得理不饶人地追究下去。
“以后要注意影响,不要太浪漫,太不拘小节。”在床上时,顾明波小声地提醒道:“我们这里是小县城,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有人知道,这对你自己的前程也不好。”
戴妍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虽这样过去,但在顾明波的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联想到往日戴妍的一言一行,他开始深切地感到戴妍并不全身心地爱他,对他的忠诚含着水分,打有折扣。也许有一天她会突然离他而去,投入他人的怀抱,去寻找新的欢乐,因为她似乎是个永不知足的女人。
不久后的一天,仓库派顾明波去外地进货。
军人出身的顾明波仍保持着在部队形成的风格,做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再加那天很顺利,原来计划几天办完的事情竟被他一天办完了。由于惦念戴妍,顾明波又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丹象县。
正巧电影院散场,萧条冷清的街道顿时热闹起来,顾明波忽然在人群中发现戴妍和一个青年男子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在一起。
仿佛当头一棒,顾明波差点晕过去。
呵,水性扬花自以为是的女人,这次自己离开她才不过一天,她就不甘寂寞去寻找新的刺激了,全然忘了以前他的忠告,背叛了他的感情。望着他们打情骂俏的眼神与肆无忌惮的笑声,顾明波真想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但他忍住了。他们不要脸,他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勇气敢这样做。
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冷冷清清的,他离家时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仍原封不动地摆着,顾明波伤感的心愈加凄凉与悲哀。
考虑到她的寂寞与孤单,自己来不及喘一口气,又急急忙忙赶回家,原以为她为惊喜地跳起来,哪里想到,她竟趁他不在,以为机会来了,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去和异性约会看电影。这个女人真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极会伪装,不是个诚实善良之辈。顾明波和衣躺在床上,想起这些,辛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夜很深了,戴妍才一脸疲惫地开门进来,见顾明波在家,不禁吃了一惊。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要好几天吗?”
顾明波一声不响地躺着没答理她。
戴妍走近顾明波,讨好地说:“饭吃了没有,如果没吃,我给你去做。”
顾明波一把拉住她,忍着愤怒问:“这么晚,你在干吗?”
“刚才我去同事家了,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你不会生气吧?”
“放屁!”如果戴妍坦率地说她是在看电影,和一位男的,那么顾明波的心也许会好受一点,想不到她竟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顾明波忍无可忍,一跃而起,推开她贴上来的身子,怒不可遏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曾不只一次地跟你说过,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但跟我恋爱后一定要忠诚,想不到你狗改不了吃屎,仍然我行我素。什么去同事家,说得好听,你还当我不知道?你这个骚货!”
“你知道什么?”戴妍毫不示弱。
“还要我说吗?”顾明波暴跳如雷,指着戴妍的鼻子,疾言励色地嚷道:“说,和你的情夫到底在干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都看到了,你还不承认?”
“你看到了什么?真是笑话,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给自己争绿帽子戴。”戴妍挖苦道。
今晚,顾明波说的没错,她确实跟一位男的在看电影,但也只是看电影而已,并没有发生什么,虽然难以保证以后会不会像郑天佑一样成为情人,但至少目前是清白的,她自以为并没对不起顾明波。
不听此话倒罢,一听此话顾明波顿时火冒三丈,他扬手就搧了戴妍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搧得很重,戴妍的脸刹时麻木了一半,她后退了一步,捂着脸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去哪儿?”顾明波一把将她拖了回来。
“你管不着!”戴妍打开顾明波的手,气呼呼地说,“现在你翅膀硬了,敢打人了,忘恩负义的家伙,也不想想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顾明波恼羞成怒,平时戴妍趾高气扬瞧不起人的样子,他就颇有微词,今天她终于撕破脸皮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又最伤他心的那些话,他忍无可忍,又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打人打出瘾了,你这个窝囊废,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志气的话,你干脆把这个工作辞了,自己去找。”戴妍已失去理智,像泼妇似的,破口大骂。
“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顾明波一把推向戴妍,“没有你,老子照样活得快乐开心。”
戴妍踉跄了几步,终于掩面哭着奔了出去。
今晚老朱值班睡在大门口,楼上只有海霞一个人,她在睡梦中被吵醒过来。顾明波和戴妍吵架,她已不只见过一次,见怪不怪,也就不想下楼去掺和,总以为两人像往日一样很快就会平息和好。后来发觉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她才拉亮灯走下楼去。
“你们怎么又吵架了,安生一点好不好。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那像你们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海霞倚老卖老地数落着,开始并没注意戴妍不在屋里,后来见只有顾明波一个人横躺在床上,奇怪地问:“戴妍呢?”
“谁知道。”
“也许她跑出去了,还不快去追。”她走过去想拉顾明波起来。
“不去!”顾明波抽手一挥,不小心碰着了海霞硕大的乳房。
海霞一下子叫了起来,说:“顾明波,你吃了枪药是不是,气跑了戴妍,还想把气撒在我身上。”
顾明波感觉碰到了什么,只得坐起来。他发现海霞只穿着针织内衣,身上凹凸分明,充满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