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答应过,可以让我做这事。”
“什么时候?”
“在部队探亲的那次。”
“承蒙你还记得,非常荣幸。可你是否知道,事过境迁,此一时已非彼一时,失去了想再找回来,有那么容易吗?”
“你在报复我?”
“我没这么说。”
“你分明是那个意思。”
“你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这事本是美好的,两情相悦是需要双方心甘情愿的,顾明波可不想去强迫戴妍,只是悻悻然地说:“你好坏。”
戴妍得意地说:“以后要吸取教训,不要随意去伤害人家,否则是要遭受惩罚的。”
戴妍虽不同意顾明波脱去短裤,但并不反对他伸进手去抚摸,也并不反对他裸体拥抱。她一手陶醉地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一手握着他的那个尤物,无限痴迷地感受着它的颤动与坚挺。
夜深了,戴妍推了推顾明波,不很坚决地说:“你该回去了。”
“去哪里?那么迟了。”顾明波一时没反应过来。
“该回你睡的房里去了,如果让嫂子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也许她会想我们轻浮。”
“她说过,今夜不回来。”
“明天回来,一看床,她就会知道。”
“这有何难,起床时,将床伪装一下不就解决问题了。”
戴妍心想也是,说实在的,她也舍不得他回其它房里,她不再催促他,只是更紧地偎入他的怀里,纵情地扭动起来。
只见两具肉体在床上缠绕着,一具雪白,一具略黑,像蟒蛇似的,没有个停息。
然而,完美的结局并没有发生。那个晚上,顾明波和戴妍只是在一个房里,一个床上度过了一段时光而已。尽管顾明波一次又一次更加热烈地爱抚戴妍,甚至在控制不住时,稍稍使了点劲想让她服从他的意志,但戴妍始终穿着短裤,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第二天,戴妍趁办公室无人,瞅个机会递了张纸条给郑天佑,约他晚上在北门水库见面。
郑天佑应约而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西边出太阳了,大小姐才可怜我有心见我。”郑天佑一见到戴妍,就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郑天佑阴不阴阳不阳酸溜溜的样子,戴妍十分反感,容不得他再罗嗦什么,便以牙还牙地说:“是不是不想见我,如果是,你可以回去,我不会拦你。”
“不敢。”
“不是,那就别满腹牢骚,讨人嫌。”
郑天佑嬉皮笑脸地说:“看你那个严肃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你——郑天佑,阴阳怪气的,讨骂!”
郑天佑哈哈地开心地笑着,轻轻地将戴妍拢入怀里,说:“别生气了,宝贝,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戴妍抚摸着他的胸脯,实话实说:“一来想你了,二来有事麻烦你,需要你帮忙。”
这么久没和郑天佑单独相处过,心里的确痒痒的,有时她真想抛弃自己的誓言,答应与他再放纵一次,为此她暗暗骂过自己不要脸。
“什么事?”
“我男朋友复员了,想请你帮个忙,替他在城里找个工作。”
“他不是留队了吗?”
“如果不去打仗的话,也许已提干了。”
“这是什么话,打过仗更应该提干。”
“此一时,彼一时,打过仗的人多了,再说他已无法回到老部队。”
“哦,是这样。”郑天佑高兴地说:“你不再成为军用品,这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有他在你身边,以后我们相处不免就要难了。”
“郑局长,我们交往这么久,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很贪的不懂道理的人,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这次你一定要答应我,帮这个忙。”
郑天佑心想戴妍确实很懂事,很贤慧,处处为他着想。那次流产,他想买些营养品给她,她也不让他多买,他暗中塞给她的钱,她知道后也如数退回。就冲戴妍这些情谊与无私,他确实义不容辞应该去帮她。
“这样吧,戴妍,明天上班后,我去问一下,看下面的仓库要不要人。”郑天佑略一沉思,说。
戴妍知道局里有很多座仓库,去当保管员虽然委屈了顾明波,但谁让他命运不济,是个农村户口?
“管仓库很轻松,我看挺适合他。”郑天佑知道顾明波不是老头,之所以那么说,意思是让戴妍明白,管仓库虽不是一个人,但临到班后就不能脱身片刻,同时必须在仓库过夜,这样自然就可挤出机会,让他和戴妍大胆地放心约会。
戴妍从郑天佑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已知道他的意思,说:“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请你能给予提携一下,把临时工给转正了。”
“这我知道,自家人,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只是委屈你了,堂堂的戴妍小姐,竟要下嫁给一个看仓库的临时工,我真替你抱不平,想想很是难过。”
戴妍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在终身大事上当初千挑万拣,到头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未婚夫的工作也要自己出面央求情人,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郑天佑慌了,自责道:“都怪我这张臭嘴,胡说八道。”
“不怪你,郑局长,你说的没错,这是命。”
郑天佑怜惜地替戴妍拭去泪水,吻了吻她略显无助的眼睛,真诚地说:“别难过,我会帮你们的。”
来的路上郑天佑已摩拳擦掌准备和戴妍好好干一场,这么久没再有过,他已焦躁不安,饥渴难忍。尤其流产后,不知她的那个地方变化如何,是不是变宽了,还是仍像以前一样小巧,他都想好好地检测体验一番。没想到由于他一言不慎引得戴妍伤心哭哭啼啼起来,他的一腔情欲说退就退,一眨眼的工夫就无影无踪了。
戴妍赴约前,早已作好了献身的准备。她知道,只要自己单独去见郑天佑,就难免不做这事。郑天佑不会放过她,而她在他的进攻下也无疑守不住阵地。前些日子她之所以没让他得逞一次,就是因为她没去赴约。今晚不但两人又单独见面了,而且还有事相求于他,要想毫发无损地脱身,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此刻,他只是抱着她,不像以往那么猴急地轻薄她,她不禁抬起泪脸。见他一副茫然的样子,她疑惑地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已讨厌我,对我失去了兴趣?”
“无稽之谈。”
“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亲我?”她忍不住碰了碰他的下身,伤心地说:“那个东西又为什么一直软软的,没有生气。”
郑天佑不禁笑了,说:“戴妍,你多虑了。你心里难过在哭,我如果再去想这些,还能算人吗?”
戴妍心头一热,破涕为笑,说:“没事,我只是心里一时难过。”
戴妍分明在向他示爱,郑天佑的心又骚动不宁起来,他贴着她的耳旁,猥亵地问:“这几天,你跟他做了没有?”
戴妍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无声地摇了摇头。
“为啥不答应他?是不是由于我,不想跟他做?”
“不是。”
“既然你跟他谈恋爱,这事是难免的,老是不答应他,也许他会怀疑。”
“你的变化真大,以前你狭隘自私,恨不得让你一人独占,这会儿怎么变得那么大方了?”
“你毕竟是他的未婚妻,为了你我长久考虑,平时必须对他好一点,那怕不情愿。”
戴妍挖苦道:“不亏是局长,考虑问题真是周到。”
“当然,不然你怎么会喜欢我?”郑天佑大言不惭,色迷迷地说:“这会儿,你是不是很想我跟你做?”
“鬼才想你。”
“打住,在夜里可不许提鬼。”想到那次见了戴妍下身后遇到的蹊跷,郑天佑一直心有余悸。
“我们去防空洞吧。”戴妍建议。
“那里太黑了。”
“你是不是害怕了?堂堂七尺男子,还不如我一个弱女子,竟那么胆小。”
“我们就在这里做吧。”他没去理会她的揶揄。
“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现在学校没放假,一些早恋的学生,听说常偷跑到这里来约会。”
“我们可以去山岗。”
“那好,听你的。”戴妍欣然答应。
戴妍渴望做一个好姑娘,不想再跟郑天佑保持情人关系,她也确实曾那么做过,但由于顾明波没能在部队提干,为了他的工作和前途,戴妍又不由自主地和郑天佑重新走到一起,从此再也无力自拔。
在郑天佑的帮助下,顾明波很快被安排在他们局里的一个仓库当了保管员。工资不高但很清闲,想到能与戴妍朝夕相处,他也就很满足了。
那些日子,晚上顾明波和戴妍在一起散步或看电影,礼拜天两人便相约回乡下各自家中或去郊游,生活十分充实与愉快。唯一令顾明波扫兴的是,每当夜深,每当两人相拥相吻情热万分他想更进一步时,戴妍突然变貌失色,抛下他离去。
顾明波无法肯定,这是戴妍为上次在部队时他伤了她的自尊在报复他,还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搞得他欲罢不能,又不敢恼羞成怒,为此原本壮实的身子硬是被她这怪异的行为折磨得整整瘦了一圈,眼眶跟着深陷下去。好在这种折磨人的局面并没维持多久,顾明波的精神和肉体才不致于被拖垮。
一次,在顾明波反复忏悔与央求下,戴妍终于留在他那里,整夜没有回去。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突破,仍像那次在嫂子家里一样,她并没脱去短裤,让他进入她的身子,只是在快天亮时,出于怜悯,才小心翼翼地抓着他,让他在她的边缘地带游离了一会,以缓解他的那股焦虑的欲望。
在顾明波寝室过夜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发生也就顺理成章的了。夜不归宿在以前白鸽是要盘问的,顾明波来了后也就见怪不怪从不过问,这使戴妍减轻了许多难堪与不自在。从此,戴妍常常和顾明波一起过夜。
在一个秋高气爽明月高照的晚上,不知是顾明波主动,还是戴妍主动,反正两人都非常投入,像亚当和夏娃一样,恢复了原始的自我,疯狂地忘我地尽情地作爱,享受了人生极致的欢愉。
“是不是有点悔?”在作爱的间隙中,顾明波这样问。
“悔什么?”戴妍感到奇怪。
“早知道这样美好,这样刺激,以前就不该拒绝。”
“去你的。”
“不要难为情,要说实话,刚才你呻吟过的,说你受不了了,快要死了。”
“别不要脸,讨厌。”戴妍抓起顾明波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顾明波不知道戴妍是不是处女,他虽有过性爱的经历,但那几次基本上都是别人驾驮着他,他根本无法去细心地体会。戴妍的主动却被动的姿态,快乐却痛苦的呻吟,大胆却羞涩的神情,使顾明波迷离陶醉,这是过去那些女人所没有的。整个晚上,两人紧拥在一起,兴奋得没合眼片刻。
前些日子,戴妍没答应顾明波,为此顾明波人瘦了,而戴妍又何尝不是。她早已不只一次地经受过性事,知道做这事的销魂与妙处,试想,如此一位成熟充满欲望的女子和一个精猛的心上人睡在一起而不发生性爱,这滋味的难受几乎是难以言传的,只是他曾给过她难堪伤过她的心。
那次从部队回来的路上,她曾一直在心中暗暗地嘱咐自己一定要记住这次耻辱,以后他若要求得到她时,她务必要报复他出这口恶气。假如在婚前没机会,就是在新婚之夜也绝不要让他轻易溜过,让他尝尝在情热时被拒绝的滋味,长长记性。因此,她一次次地拒绝了他。
不知怎的,每当看到他失望痛苦难熬的样子,她常会有一股强烈的快感掠过全身,而这种快感似乎并不亚于与异性的那种真枪实刀产生的滋味。为了报复,她乐此不疲。如果不是那次为了顾明波的工作去找郑天佑与他再次发生关系,怕怀孕后被顾明波察觉,她的这个不可理喻的行为也许还会继续下去。
第二天是礼拜天,顾明波和戴妍迷迷糊糊地躺着,中饭也没吃,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