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无视冯妙莲的愤怒,声音波涛不惊,慢悠悠的说:“妙莲,你怎么来了?”
冯妙莲咬牙说:“我要来看看,你这个忠贞的男人,是如何对我忠贞的。”
元宏微微的眯着眼,毫不感到惭愧,轻笑了一声说:“是么?所以你如此大动肝火,半夜三更大闹瑶花宫?”
元宏这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冯妙莲如火上加油,委曲,伤心,绝望,愤怒,仇恨,齐齐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冯妙莲瞪着他,声嘶力竭地说:“是谁说的?要永远爱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又是谁说的?只对我一个人有兴趣,对其他的人没有兴趣!原来天下的男人,都是他丫的口是心非动物。”
元宏脸色如常,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完美无遐的唇边云淡风轻般缓缓溢出一句话:“是么?那又怎么样?”他承认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他的口是心非,是天以地义的事,而冯妙莲相信,不过是因为她蠢,很傻很天真。
冯妙莲极气恨,她侧头,对双蒙说:“你去搬张椅子来给我坐。”
双蒙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是,主子。”
他把一张椅子,搬到床口边。冯妙莲一屁股地坐了下来,然后交织着双臂,跷起二郎腿,咬牙切齿地说:“继续啊陛下,你继续和你的狐狸精表演A/片,我做观众。如果你们表演得好,我有打赏。”
元宏眯着眼睛看她,俊美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但他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一闪而过的恼怒,隐隐有着凌厉之色,他一字一顿,一字一顿,声音轻飘飘的:“冯妙莲——”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你立即离开瑶花宫,回你的沐芙宫去!”
冯妙莲“哼”了声,不依不饶:“我偏不回!我偏要在这儿!”
元宏脸色微沉了下来:“冯妙莲,你怎么能够这样野蛮?”
冯妙莲豁了出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声嚷嚷着:“我就是野蛮,怎么着?我一向都是野蛮,你又不是今天才见识到!”她又再说:“陛下,你们继续!继续呀,可以当我不存在!”
郑充华躲在被子里,头都不敢露出来,身子瑟瑟地发抖,话更不敢多说,没说要继续表演A/片了。
元宏盯着冯妙莲看了好一会,忽然端着皇帝的架子,脸色一冷,不怒而威,声音凛然:“冯妙莲,你半夜三更闯进瑶花宫,该当何罪?”他又再说:“朕是皇帝,后宫三千丽,朕爱宠幸谁就宠幸谁!冯妙莲,你凭什么管朕?”
冯妙莲瞪着元宏。
突然觉得,元宏的一张脸,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让冯妙莲心生绝望。元宏说,他是皇帝,他跟她不再自称“我”,而是自称“朕”,他还说,后宫三千丽,他爱宠幸谁就宠幸谁,她管不着。
冯妙莲木然地看着元宏,紧紧咬住嘴唇。
她感觉到她的脸孔,仿佛被人冷不防的,狠狠地打了一锤,五孔流血,金星直冒。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她无从适应,措手不及。元宏,他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终于端起皇帝的架子,终于对她玩变脸,终于对她无情无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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