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扯一片花瓣,默念:“元宏爱我!”她又再扯一片花瓣,再默念:“元宏不爱我!”
“元宏爱我!”
“元宏不爱我!”
冯妙莲扯下最后一片花瓣,是“元宏不爱我”。冯妙莲呆了好半天后,又再摘下一朵雏菊。又再一瓣一瓣扯下花瓣,“元宏爱我”,“元宏不爱我”。扯到最后一片花瓣,还是“元宏不爱我”——元宏不爱她,他对她好,不过是逢场作戏。
是不是?是不是?
冯妙咬住嘴唇,紧紧地咬住,因为咬得太用力,大概嘴唇透出了血,她感觉到她的嘴里,顿时有了腥腥甜甜的味道。这腥甜的味道,让冯妙莲双眼通红,嘴唇不住地哆嗦,忽然间的,就有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终于,冯妙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咬了咬牙,用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概,带了一大堆太监宫女,杀气腾腾地冲向瑶花宫。
看到冯妙莲气势汹汹的到来,瑶花宫的太监宫女们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他们还来不及通报元宏和郑充华,冯妙莲已带了大队人马,冲锋陷阵那样,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直杀进卧室去。
此时的元宏和郑充华,正躺了在床上。
床极大,很香/艳,层层叠叠的蕾/丝,又柔软,又奢靡,迷离着淡淡的香氛。元宏和郑充华此时此刻的情绪和身体,正在热情高涨着,纵横驰骋,自由下落,仿佛是武当派和娥眉派的高手,在互相过招,玩着招来招去,见招拆招,男人和女人之间,水乳交融,不要脸的男/盗/女/娼的游戏。
郑充华在百忙之余,还不忘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冯妙莲进去了,惊叫了一声,吓得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
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昏暗的烛光中,冯妙莲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郑充华那年轻而充满了活力的身体,雪白而紧绷的皮肤,高耸的胸膛,小小的腰,扁平的小腹。冯妙莲有一瞬那的抓狂,她不否认,对着郑充华那诱人的胴/体,她是嫉妒的,嫉妒得几乎要发疯。
虽然有高菩萨的肌香丸,冯妙莲保养得极好,但到底,她二十六岁了,比郑充华老了十年,也许对元宏而言,她已是一个毫无魅力的老女人了。
冯妙莲不是不悲哀的,也不是不痛的。
她站在床前,用了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们。她巴不得她的眼睛中,能够喷出一蓬火来,把元宏和郑充华烧成灰烬,然后,一脚给踩没了。她还巴不得,此刻她手中有把刀。如果她手中有刀,她会毫不犹豫把元宏和郑充华杀了。
冯妙莲冷冷地说:“继续啊你们,我从来没有欣赏过这活/色/生/香的现场秀呢。”
见到冯妙莲冲进来,元宏不是不意外的,略略一怔,但仅是弹指之间,他已恢复了平静。只见他若无其事那样,拿了被单把身子包裹了,坐了在床上,随后眉毛微微扬起,视线淡淡的望向冯妙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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