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说:“所以活着还是好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些美味菜肴。”
拓跋澄微笑。
冯妙莲问:“你不好奇我今天这样对冯清?”
拓跋澄轻声说:“是不是因为她准备要进宫去,你心里难过?”
冯妙莲挟了一块姜醋金银蹄子,塞到嘴巴里,一边说:“看来,她是真的要进宫去了,做他的浩浩荡荡女人大军中的一员了。”
拓跋澄看她,好一会儿后说:“妙莲,你不要怪陛下,他也有苦衷,很多事,他作不了主。”
冯妙莲“哼”了声说:“是啊,他是有苦衷,他是作不了自己的主——娶哪个女人,不要那个女人,跟那个女人生孩子,他都作不了自己的主,都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的是不是?”她又再说:“人家被恶人欺负了,还敢怒不敢言呢,如今我这个被他当垃圾一样扔掉的弃妇,难道连怒也不能怒?”
拓跋澄叹自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说:“陛下虽然有不少嫔妃,可他不爱她们,他心里装着的只有你一个。”
冯妙莲又再“哼”了声说:“是啊,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心里想的却是我,我好幸福,是不是该涕零感激呢?哈哈哈,得不到人,得到心总是好的是不是?”
冯妙莲觉得自己牢骚还真多。
可是她不说,她憋得难受。
拓跋澄说:“前两天我进宫去,跟陛下在御花园下棋,棋下到一半的时候,只听陛下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昨天晚上我梦到妙莲了,我看到她在哭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让我心都碎了。”
冯妙莲又再“哼”了声说:“下次你进宫见到他,你对他说,我好得很,不但没有哭泣,而且活得快活得很。你还告诉他说,我冯妙莲才不会这么笨,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哪怕就是死,也要多找几棵试试,这样才会死得彻底。”
拓跋澄倒是听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
作为拓跋宏的左膀右臂,拓跋宏的难处,拓跋澄心中明白。历来宫廷斗争,赤~裸、血腥而残酷,争斗双方往往不择手段,置血缘亲情于不顾,让对方倒毙在一片惨淡的血光之中而后快。
拓跋宏对太后恭谨孝顺。
他在她跟前,只有逆来顺受,养晦韬光。
冯妙莲甩了甩头,尽量把拓跋宏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她强打精神,故作活泼地对拓跋澄挤眉弄眼说:“任城王爷,我们别尽说些不愉快的事儿,说些开心些的。比如说,你有多少个女人?”
拓跋澄说:“我有一个王妃三个侧妃两个妾。”
冯妙莲说:“呃,六个女人,这么多,你可忙得过来?都说三个女人一条街,如今你家里有两条街,是不是每天都上演争风吃醋鸡飞狗跳的把戏?”
拓跋澄看了她一眼说:“家里几个女人都管不好,还用我上战场带兵打仗?”
冯妙莲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男人,都水是些好东西。把女人当了自己的私人财产,越多越好,最好凑足三百六十五个,一天一个,轮完后刚好是一年,这样比较有面子,和别人聊天说家常的时候,有了炫耀的资本。”
冯妙莲一脸愤懑,说得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拓跋澄不禁失笑。
冯妙莲又再说:“我下辈子,一定一定投生到由女人当家的母系氏族去,也搞个一妻多夫,来个金屋藏娇,美男成群,左拥右抱享艳福。高兴了,想临幸谁就临幸谁,不高兴了,想休谁就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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