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二段)
堾山脚下的前海湖岸边儿,没有了树叶的柳枝随着北风摆动着。天空中飘着稀疏的雪花更给人增加了寒意。但是,寒冷的天气并不能阻止人们娱乐的愿望。结了冰的前海湖面上,三五聚群的人们在冰上玩耍着。几个小孩子,坐在冰车上,双手攥着用钢筋做的冰杵子,双手用力的杵着冰面。孩子们在冰面上快速的追逐嬉戏。穿着冰鞋的人们,在湖面上快速的跑着圈儿。冰鞋在冰面上滑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冰花,随着滑冰人的路线,形成了一个个白色圆圈儿。
卞智手里拎着租来的两双冰鞋,朝着坐在岸边的骅美走了过去。卞智把一双白色的冰鞋递给了骅美:‘给你!是你喜欢的白色冰鞋。’骅美接过卞智递过来的冰鞋,穿上冰鞋以后,她并没有站起来滑冰。而是,坐在岸边儿看着卞智滑。卞智站在冰上叫着骅美:‘哎!穿好鞋别光看着呀!来!滑呀!’
骅美看着卞智说:‘我滑不起来。’
卞智望着骅美,自己在冰上示范着滑冰的动作说:‘你这样,一只脚登住冰,另一只脚掌握重心和平衡。交替着向前迈步就能滑走了。’卞智说着话示范着。他迅速的转了一个圈儿。然后,一个急停刹车,停在了骅美的面前。卞智用一只手握住骅美的手让骅美站起来。慢慢的试探着,随着自己遛着冰。随着卞智滑冰节奏的加快,骅美的速度也加快了。卞智一边儿滑,一边儿嘴里边对骅美说:‘一会儿我松开你的手,让你体验一下自由滑行的感觉。’卞智没等骅美答应就松开了骅美的手。骅美顿时感觉失去了依靠,惯性带着她快速的向前滑行。骅美嘴里说着:‘哎!我要摔了!’她话音未落,人已经是重心不稳的摔在了冰面上,人躺在冰面上滑了出去。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在笑着。骅美躺在冰面上,对着站在一旁嘿嘿笑着的卞智说:‘你太坏了!我还没学会呐,你就撒手了,你是诚心想摔我吧!’
卞智笑着说:‘没有。我那儿敢呀!我是想让你体会一下自由滑行的感觉。’
骅美也笑着说:‘是,我感觉到自由了。可惜!就是太短暂了!不过还好,总算是体会了!’卞智伸出手去拉骅美,骅美也伸手去抓卞智的手。就在骅美抓住卞智手的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卞智的胳膊,紧接着她身体一用力,卞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随即也倒在了冰面上,两个人都躺在了冰面上笑着。卞智笑着说:‘你这是报复我!’骅美也笑着说:‘我还没准备好呐,你就撒手了,是要惩罚你,你也陪我在冰上躺一会儿吧!’卞智开心的说:‘和你一起躺在冰上,感觉还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凉。哎!起来吧,一会儿别感冒了!’两个人坐在冰面上,身体相互支撑着站了起来,相互拉着手走到了岸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卞智转换了话题说:‘我想和你说点事儿。但是,你别心烦或发愁。我是想帮助你想想办法。’
骅美回话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有什么办法呀?不过,你这么说我还是挺欣慰的!’
卞智看骅美心情还好,就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姐姐的病怎么样?’
骅美无奈的说:‘我们家实在是没钱维持她继续住院治疗了,只能接她出院了。现在,她在家里有时还会犯病。我休息和学习都不踏实。看着她的脸是我姐姐的样子。但是,思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犯病的时候挺可怕的,完全不认识我。’说到此,骅美的情绪有些低落。
卞智安慰着骅美,搂着她问:‘你说她还有向我们一样的痛苦和快乐吗?’
骅美有些茫然的说:‘她肯定有。但是,是否和我们感觉的一样?就不知道了。’
卞智说:‘我打听过,这种精神类疾病,肯定是治不好的。只能住院治疗,还要长期服药。’
骅美也平静的说:‘我知道。可是,我母亲一个人工作,她已经尽力了。我姐姐得病的时候还是临时工,没有公费医疗。残疾人补助的钱也就够她吃饭的。去医院看病都是自费,只有公安机关强制就医才是政府支付。’骅美刚说到这里,卞智就插话说:‘我知道。’
骅美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卞智平静的说:‘我打听过了。’
骅美知道,卞智确实为自己做了许多事。但是,按骅美的性格,她并不想让卞智帮助自己,她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解决。虽然,这个事情自己根本解决不了。可是,她心里却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那怕是卞智对自己的帮助她心里也并不愿意。现实是卞智真心想为自己做些事儿,骅美的心里还是感觉温暖的。骅美心里想着这些,嘴上接着说:‘现在,经济上主要是靠我们家里亲戚的帮助,肯定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总是活在快乐和忧愁之中,我也帮不了我妈妈。也只能是默默的着急,也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我无法摆脱这样的生活!我真想早点儿工作为我妈妈分担些。’
面对此事,卞智也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法和适合劝慰骅美的话。这也是他们交往中存在的最大问题。而且,是无法祛除的心病。他喜欢骅美开朗的性格,又为她的家事对她的影响而感到无奈和无力帮助而烦恼。但是,他还是喜欢她,至少他们在一起还能有欢笑。卞智一边想着他和骅美的事,一边说:‘周六我去你家。你妈妈肯定去你姥姥家吗?’
骅美肯定的说:‘我妈肯定去姥姥家!雷打不动的!’
卞智像是有了什么主意是的说:‘我肯定能帮助你,周六你在家等我,我一早儿就到。’
骅美疑惑的问:‘你怎么帮我呀?’
卞智笑着说:‘去了再告诉你!你就在家等着我吧!’
中燕城的古玩圈里,有个出名的木器行家,大家都叫他‘谭木’。谭木是东城人,他是姓谭。但是,名字并不叫谭木。因为,他主要是收藏紫檀木器家具。而且,又是行家。所以,行里人都这么称呼他。
老卞约好了谭木来家里看东西,他要将家里祖传的老柜子卖了。
老卞把谭木让进屋里,张罗着谭木坐下喝茶。谭木并没有坐下,他直接走到屋里靠墙放着的老柜子那里,用手拉开柜门简单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就转向屋里其它的物件了。行家看东西和平常人不同,不会是没完没了的看个没够,如果是那样儿,卖主儿就会知道你要买的意图。所以,谭木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把眼光转向别处了。
卞家的老柜子是双开门,暗色里透着紫红。由于长期擦拭,柜子的表面很光亮,手摸上去感觉很光滑温润。柜门上的雕工是满门高浮雕花,做工上一看就知道是南方工、‘广作’【1】。柜门的料也很整齐,板儿也够厚。柜门上的挂锁铜活也是老的、原配。谭木知道这是好东西!年代,够清中期。看到这里,谭木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心里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悦。但是,他表情上确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卞弟,你开个价吧。’
老卞知道谭木是行家,没必要说虚价,就直接开口说:‘谭爷,您是行家,我就不说虚的了,一口价,九千。’说到这儿,他又加了一句:‘我给您的是实价,按这柜子说,一万块钱也不多,您也就别砍价了,您觉得合适,您就拉走,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我自己留着。’老卞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也知道,这些买卖人都精明着呐,怎么能不砍价呐。
谭木听了老卞的话,说的是没有余地。但是,他知道老卞肯定是急用钱才卖这祖传的东西,要压价是肯定的。老卞要的是实价,是市场价,顶到头了。就按这个价格交易合理。但是,自己肯定是赚不到钱。于是,谭木开口说:‘卞弟,不错,你开的价是实价。但是,这个价格是顶到头了。可是,我们这是买卖,总得有赚呀!东西是不错。但是,这个价钱我可收不了,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这笔买卖,其实就是两个人的心理较量。谭木知道老卞是急着用钱,才把家里的好东西给卖了。谭木心里清楚,这笔买卖肯定能压价的。老卞对古董家具也懂,由其又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自然价钱是实在的。他是想把谭木捡便宜的念头给堵死了。但是,谭木是行家,买卖人,他自然心里有数,不好对付。
谭木和老卞说着话,眼睛着看屋里的摆设,他指着屋里靠墙的条案和一对儿椅子说:‘卞弟,你家里的老物件儿还真不少。’
老卞此时的心里是想做成这个交易,看谭木压自己的价,心里感觉失落。但是,东西还是要卖。而且,还要快!不卖了东西,他无法解决母亲住院的费用。他知道,自己要的价格是顶到头儿了。如果谭木真的不卖了,给母亲看病住院钱还是筹不到。这个便宜还是要让给谭木,买卖还是要接着谈。
他听到谭木说的话,知道谭木对自己家里的条案和椅子肯定也感兴趣,就接着谭木的话说:‘谭爷,这么好的东西,我要是不急用钱是不会卖的。您是行家,这样儿的东西估计您也不好找。您看这样儿,我家里的条案和一对儿椅子那也都是好东西。但是,年了节了的时候条案上我要摆供用。这对儿椅子我搭给您,价钱还是我刚才说的价儿。’老卞说到这里,勉强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您要是觉得行,您就拿走。不行,咱们就不谈买卖了。今天,就算我请您喝喝茶、聊聊天儿。’
谭木看老卞这次确实把话说到底了。自己也确实捡了便宜了,就笑着对老卞说:‘卞弟,你知道,我们做买卖不容易,我不能赔钱呀!得了!卞弟!那就这么着吧!’他嘴里说这话,眼睛看着条案上的一对儿瓷器,手摸着瓷器说:‘卞弟!你这对儿瓷器也不错。’
老卞听着谭木的话,就应声拦住谭木说:‘哎!谭爷!对不住您了!其他的东西我不卖。’
谭木听了老卞的硬话,把自己想买其它东西的意思给堵回去了。觉得没什么便宜可捡了,就从手提包里掏着钱,脸上勉强的笑着说:‘我只是问问。’接着他手里一边数着钱,一边转了说话的语气:‘卞弟,今天我来的匆忙,没找到搬东西的车子,你能不能帮忙给送一趟?’
像谭爷这样,事事都要找便宜的买卖人,老卞要是不急用钱,是不会和这样的买卖人打交道的。他接着谭木的话说:‘谭爷,我家里可没有车子。您需要的话,我们隔壁院儿就有。但是,车脚钱您自己跟车主商量。’老卞说完话以后看着谭木。
谭木回着老卞的话说:‘得了!卞弟,你受累给跑个腿儿。’老卞回着谭爷的话说:‘谭爷,您先坐下喝口茶,我给您叫去。’谭木嘴里应着老卞的话,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老卞泡好的茶。
一会儿的工夫,‘马三儿’蹬着板儿车和两个小伙子一起来了。老卞给谭木引荐完马三儿以后,谭木和马三儿为车脚钱和搬运费砍着价儿。老卞觉得,像谭木这样儿买卖人能成事儿,也在于人家事事都能算计,在一般人眼里觉得没脸面的事儿。但是,在谭木这里确把这事儿当个乐趣。
马三儿和两个小伙子一起把老卞家的老柜子和一对儿椅子装上了车。马三儿和老卞打过招呼蹬着板儿车走了,谭木也骑上自行车跟在板儿车后面。老卞送走了他们以后,转身进了院子。他的内心并不是在送他们那几个人,他是在送走自己家里那对儿老柜子、老椅子,他在送走自己的念想儿。
回到屋里,老卞看着屋里原来放柜子的地方已经空了,露出了一块儿柜子形状的白色墙面。看着那空唠唠的墙面,老卞的心也空了,他心里的滋味儿自己说不出来,感觉心里堵得慌。他把手里的香烟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手里的那支香烟迅速的燃烧掉了一大节……
【1】广作:明清家具有苏作、京作、广作等分类,广作作坊集中在广州外城的濠畔街一带。
中燕市电子机械部家属宿舍大院儿在市区东二环外,是建国初期的建筑,楼房是仿照前苏联建筑样式建造,楼房都是三-四层起脊挂瓦的屋顶砖木结构。楼房之间有绿化的树木,楼房外墙上爬满了植物传递出久远的年代信息。
骅美从自家三楼的窗前向小区的道路上张望着,路上虽有行人。但是,并没有看到卞智的影子。她转身来到姐姐的房间门前,侧身听听屋里是否有动静。听到里面很安静,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卞智今天来会做些什么?
听到几下敲门声之后,骅美来到门前问道:‘谁呀?’
门外的人答:‘我。卞智。’
骅美开门后,卞智站在门口问:‘你妈走了吗?’
骅美答:‘走了。你进来吧。’
卞智问:‘你姐现在怎么样?’
骅美答:‘现在还好。’
卞智说:‘你先别给你姐吃药。’
骅美答:‘不吃药,她会犯病的?’
卞智说:‘你先按我说的去做。’卞智脱下外衣接着说:‘我跟你说,一会儿咱们这样儿…’他讲着自己的计划。骅美听了之后,带着疑惑的表情说:‘你可要小心呀!’
卞智说:‘没事儿,你放心吧!哎!我还没吃早点,你给我拿点儿吃的。’
‘你想吃什么?你吃饼干吗?’骅美一边儿说话,一边儿进了厨房。
卞智回着骅美的话说:‘随便、什么都行。你再给我削个苹果,你慢慢做,不着急。’
卞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自己用左手比划着抵挡挨打的动作。又用右手摸了一下左手手臂的位置。随后,他猛的举起右手里攥着的水果刀刺向了自己的左臂。顿时,血就从绒衣里渗了出来。
骅美正端着东西,从厨房向客厅走过来,嘴里说着:‘卞智,你吃吧。苹果削好了。’骅美抬头说话时,她一眼看到卞智的右手攥住左臂手缝里还有血。骅美惊呆了!她手里端着给卞智准备好的早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卞智急忙说:‘你别怕,按我说的做。你马上到楼下传达室,打电话报警,就说你姐犯病刺伤了人。问具体情况时,你就按我告诉你的话说,明白了吗?’
骅美此时也不知道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她放下托盘里的早点,跑出了屋。
卞智忍着痛,攥住自己的胳膊,听着屋子里骅美姐姐没有动静。他拿起骅美做好的早点,扔到了地上。然后,转身站在窗口向外望着。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骅美一路跑着回来了,她上楼的脚步声听的很清晰。骅美进屋后急忙问卞智:‘你怎么样?’
卞智说:‘我没事儿。你报案了。’
骅美点了点头。卞智接着说:‘你看着点儿窗外,警察一来你就告诉我。’
骅美从自家的窗户看着进入小区的路。
大约过了有五-六分钟,一辆警车闪着警灯驶入了小区。她赶忙对卞智说:‘警察来了,已经到楼下了。’
卞智走到骅美姐姐的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骅美姐姐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神经立刻亢奋了起来。嘴里喊叫着朝着卞智扑了过来。卞智上去就搂住了她。但是,卞智并没有事先意识到,人到神经亢奋时力气是很大的。卞智没能完全控制住骅美的姐姐两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警察进屋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民警上来以后控制住了骅美的姐姐。随后,安定医院的医护人员也赶到了,给骅美的姐姐注射了镇静剂穿上了约束服。邻居听到动静儿以后也过来询问情况。看到手臂有伤的卞智都关心的问:‘小伙子!没事吧?’
卞智答:‘没事儿。’
一个邻居看着卞智说:‘没什么事儿就好!这要是出去伤了人可就危险了。’
警察对到场的邻居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警察接着问:‘谁是病人的亲属呀?’
骅美答:‘我是。’
警察指着卞智说:‘他是谁?’
骅美答:‘是我同学。’
警察接着问:‘你家还有其他人在吗?’
骅美答:‘没有。’
警察问骅美:‘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骅美答:‘是这样,我同学来给我送学习资料,我姐在家看到了陌生人,情绪一激动就犯了病。’
警察问卞智:‘你是怎么受伤的?’
卞智答:‘在和她姐姐厮打过程中我也没防备。她姐从桌上抄起水果刀乱扎,把我扎伤了。’
警察看着桌子上的水果和地上刀子、碎玻璃杯、、、散落的一地东西后,接着问骅美:‘你父母什么时候回来?’听到民警的问话,骅美没回答。显然,从这位民警的问话就能知道,他不太了解骅美家的情况。骅美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民警的问话刺激到了骅美。在一旁的管片儿民警看到骅美默默的站在那里,没有回答民警的问话。意识到民警的问话有些不妥,就马上补了一句:‘你妈妈今天没在家吗?’
骅美表情沉默着回答:‘哦,没在,去我姥姥家了。’
民警接着对骅美说:‘这个事儿我们先做个记录,按照你姐姐目前的情况,可能要强制就医。你妈妈是监护人,她回来后请她到派出所去一趟。’
民警对卞智说:‘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走吧。’
民警带着卞智进了急诊室,骅美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等着。卞智的伤口缝了两针。处理完伤口后,卞智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民警过来问:‘用不用我送你们回家?’
卞智答:‘谢谢您!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民警走了以后,骅美急着对卞智说:‘今天的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详细说?你最初没说要扎自己的胳膊!’
卞智嘿嘿的笑着说:‘是呀!我要是说扎自己胳膊你还能答应做吗?没事儿,就缝了两针,跟你姐能免费住院治疗比值多了。’
骅美即生气又心疼的说:‘值什么呀!要是你残废了怎么办?痛吗?’
卞智答:‘不痛。’
骅美说:‘你的胳膊肯定要落个疤。’
卞智说:‘怎么?落个疤你就不要我了?哈哈。’
骅美问:‘那你爸妈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卞智说:‘没事儿!我就说是滑冰时不小心扎在冰刀上了。’
骅美说:‘以后你说什么话,我真要小心点儿?
卞智说:‘为什么?’
骅美说:‘你编瞎话编的很像是真的!’
卞智说:‘我这叫善意的谎言,我跟你可没有说过瞎话呀!嘿嘿。’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骅美的妈妈回来了。
母亲一进门儿就沉着脸问骅美今天所发生的事?骅美明白了,妈妈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儿了。骅美给母亲叙述了一遍。从骅美叙述到早晨没给姐姐吃药的细节,母亲就品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怎么说孩子呐?母亲面对家里的现状也是无奈。事情的结果已然如此,还何必再责怪孩子呐!但是,还是要给孩子一个警告。母亲想到这里便严肃的说:‘骅美,今天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妈妈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要给你姐姐治病,家里是没有钱。但是,这样的方法也是不可取的。你现在是高中生了,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你姐姐得了这个病,妈妈将来只有依靠你了,你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你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你想想,妈妈该怎么活呀!’
骅美听到此处,联想到家庭、自己、未来,她忍住了哭声,可是眼泪确哗哗的留了下来。眼泪中夹杂着的味道,她自己知道。但是,她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