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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坚持做自己,不要模仿别人 美国文明之父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3)

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有人可能认为还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还债就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如果让债主苦苦等候更是一种罪过。但也有人会想,我要先偿还哪一笔债务呢?是先还富人的债,还是先还穷人的债呢?是还钱财债,还是还欠人类的思想债、欠自然的天赋债呢?这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爱默生说,我们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是崭新的,过去总是被不断地吞没和忘却,只有未来才是神圣的。只有生命、变迁以及奋发的精神,才是永恒不变的事物。在明天的新思想的光照之下,即使是再崇高的真理,也将会显得平凡无奇。人们总是渴望着安定,殊不知,只有在不安定的情形之下,他们才能够拥有希望。生活是由一系列令人惊异的事件所组成的。今天无法猜测出明天的情绪、快乐和力量。关于比较低级的情况——关于日常的行动和感觉——我们可以说出个大概;然而,上帝的杰作、灵魂的全部生长和普遍运动,却是我们无法预测出来的。进步的新立场,具有旧立场的一切能力,但却已经将它们全部更新了。它胸怀过去的一切能力,但它本身却是一股清晨的新鲜气息。

这就是圆的奥妙。

让我们赞美爱情

许多人在重温自己的人生经历时,似乎都会觉得,在他们的生活史册中,最美好的一页莫过于对一段甜蜜爱情的回忆。在那里,一些偶然的、琐碎的事件都被爱情赋予了一种神奇的魅力,这种魅力超越了爱情本身所具有的深刻的吸引力。

爱默生说爱情是一团火焰,它刚在一颗心灵的深处化为了最后的余烬,又被另一颗心灵里所迸发出来的游离的火星给重新点燃了。它火光炽热,火势凶猛,直到熊熊烈焰温暖和照亮了千万男女以及全人类共同的心灵,因而也照亮了整个世界和大自然。

在回首爱情往事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发现,几件原本并不具有魅力的事情,对于求索的记忆来说,却比将这些事情铭记于心的魔力本身更为真切。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们就会目不转睛;当那个人离去的时候,我们就会魂牵梦萦。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一个地方是过于偏僻的,没有一个地方是过于寂寞的。

在我们初陷爱河的时候,枝头上的小鸟儿都在对着我们的心灵欢唱,一声声音符清晰入耳,明白如话。我们抬头仰望天空,看到云朵也绽放出了张张笑脸。林中的树木、摇曳的青草、羞怯的花朵,都具有了灵性,仿佛都在诱惑着我们说出心底的秘密。

爱可以让粗俗的人变得文雅,让胆小的人变得勇敢。为了得到所爱的人,哪怕是一个可怜和卑贱的人,也会拥有征服世界的勇气与雄心。虽然爱已将他交付给了另一个人,但更多的是将他交付给了他自己。

无论我们的具体经历是什么,谁也无法忘怀爱情力量对我们心灵的冲击。它的光临使万物更新;它是一个人身上的音乐、诗歌与艺术的黎明;它使大自然容光焕发,使晨昏变幻,呈现无穷魅力。那时候,一个声音、一点响动便会令他的心狂跳不止,与一个身影相关的最琐碎的小事也会成为深深嵌入记忆中的琥珀。

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我爱你,那么对你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感到我们的所爱不在你的意志之中,而是在你的意志之上。它不是你,而是你的光辉。它在你的身上,然而你却意识不到,而且永远也不会知道。

恋人们喜欢耳鬓厮磨,喜欢海誓山盟。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便会追忆对方的影像,聊以自慰。为了这个亲爱的伴侣,我们与“永恒的力量”订立了盟约,于是便缔结了姻缘。它将自然界里的每一个事物都赋予了一种新的价值,它将关系网中的每一条线都镀上了一层金辉,它使灵魂沉浸在一种新的、更为甜美的境界中。

当一个人懂得花是美的之后,他再进入一座花园,看见处处鲜花盛开,怎么能不发出一声追着一声的赞美呢?当他品尝过玉液琼浆的甘美之后,他再端起盛满玉液琼浆的杯子,怎么能不一饮而尽呢?同样,人们赞美爱情,或沉醉在爱情之中,都是源自于内心的真实渴望。

勇气是与生俱来的

什么是勇气?勇气就是古希腊英雄泅渡海峡时坚定的意志;勇气就是古罗马角斗士与猛兽搏斗时大无畏的精神;勇气就是被围困三载的莫斯科城人民不屈的信念。

布鲁诺是勇敢的,因为他拥有为真理献身的勇气;贝多芬是勇敢的,因为他拥有挑战命运的勇气。勇敢之人不畏恐惧,他们乐于接受困难、威胁以及敌人的挑战。在逆境的激发下,有勇气的人能够释放出积蓄已久的能量,以烈焰般的气势去战胜那些穷凶极恶的事物,然后去收获成功的喜悦,迎接宁静与丰收。

勇气能够赋予一个看似柔弱的人以无穷的力量,即使明晃晃的刺刀也不能使他退缩,酷刑也不能令他胆寒。勇气能够使一位虔诚的教徒在面对死亡的火焰时仍然泰然自若地说道:“这是上帝为我特制的帽子。”是神圣的勇气让他执着于自己的思想,坚守自己的信念。

如今,大多数的人都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之中,他们日复一日地在安全和稳定中生活着,从未经历过像印第安人、士兵或者边远地区的人们一样的艰难生活。也正因为他们生活在安宁的生活中,所以很少会面临需要勇气的时候。这好比一个从未经历过棒球比赛的柔弱男孩,却忽然要面临刺刀或暴力的威胁,毫无疑问,他必然会胆怯、绝望。他会在心中低语:“仁慈的上帝啊,请您快来拯救我脱离这险境吧!”

胆怯是人类的本性,它会蒙蔽我们的双眼,令我们无法看到那广阔的天空;胆怯会封闭我们的思想,把我们心中的热情冻结。胆怯更是残忍而平庸的,它会渐渐使我们变得疯狂甚至进入一种病态。富兰克林说道:“人类在遇到对手的时候,往往会心生恐惧而退缩。”

克服胆怯的唯一办法就是使自己变成一个有勇气的人。军人克尔律治曾告诉爱默生,虽然他没有惊人的胆量,但他总是会自愿要求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做他惧怕的事情,以抵制他天性中的胆怯。14岁那年,克尔律治随亚历山大伯爵保尔先生远征。当他和战友们身佩步枪,列队袭击敌人的船只时,他害怕得双腿不停地战抖。就在他将要晕厥倒地的时候,伯爵抓住了他的手,轻声地对他说道:勇敢点儿,我的伙计!你很快就会恢复的。从那一刻起,克尔律治便不再惧怕,而是同老船员们一起勇往直前。

爱默生说,勇气还在于信念,要相信,我们的智力和精神并不亚于那些我们所崇拜的人。将军也只是在吸取士兵们的思想,敌人也同样是和我们一样的血肉之躯。我们应当尽可能地了解事情的状态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因为危险只是人们的幻想而已。我们之所以会在刺刀的危险之前丧失勇气,只是因为被敌军那隆隆作响的战鼓、高高飘扬的旗帜、闪闪发光的头盔给征服了。

勇气是人与生俱来就带有的一种品质,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胆识。一个好战之人,他对于战争的热爱是出于一种本能,只有在战争中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们热衷于各种竞争所带来的喜怒哀乐。每一个学校里都有喜欢打斗的孩子,每一个社会中都有喜欢反叛的人们,每一个城镇里都有喜欢闹事的家伙。

勇气具有不同的层次,每前进一级台阶,就意味着人类的品性得到了又一次的升华。我们生存的目的,就是要去不断地磨炼自己的意志。对于普通人来说,贫穷、监禁、疼痛、灾难和仇恨是令人胆寒的磨难,但它们却充实了英雄们的智慧与灵魂,他们从这些磨难中寻找到了希望,光明驱走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和黑暗。

商人应该有一种在商战中化险为夷的勇气;艺术家应该有一种坚持自己独创原则的勇气;法官应该有一种从纠缠不清的案件里理出头绪,并且做出公正判决的勇气;阿基米德有一种在自己的城市被敌军包围和洗劫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科学探索之中的勇气。

有了勇气我们才有自信像鸟儿般在天空中飞翔;有了勇气我们才有自信像鹿群般在林间奔跑;有了勇气我们才有自信像鱼儿般在水里畅游。我们歌颂勇气,赞美勇气,同时我们真诚地呼唤勇气。

美德是具有强大威力的法则

对于美德这个词,谁都不会感到陌生,它的涵盖面十分广泛:真理、能力、善良、美丽都是它的代名词。美德是衡量一个人品行的重要标准,而拥有美好品行的人,通常都会无私奉献、勇于牺牲。而具有这些美德的人完全是出于本性,不是刻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是不带有任何庸俗动机的。一个具有美德的人,不会满足于做一些琐碎之事,而是看重事物发展的趋势和目的;不会只关心一己之利,而是注重为他人谋得福利。

谁都无法离开他人而独立生活,假如别人都在承受苦难,那么幸福也不会单独落在我们的头上。因此,道德标准使我们获得了一种归属感,使我们不再是游离的个体,使我们成为了一个整体。

爱默生指出,美德不是虚幻的想像,也不是用来哗众取宠的,它是一种具有强大威力的法则,以规范人们的行为。人们服从于这种规范,按其行事,便形成了信仰。它使美德传播开去,使人们不断进行自我反省,也使人们联合起来去消除世间的罪恶。

一个拥有美德的人,在他追求真理、维护公正、凡事总为他人着想的时候,他周围的人也会受到影响,感受到他身上蕴藏的巨大力量。与他相处,人们的心中会充满欢乐与希望。他走到哪里,便会把光明带到哪里。

美德是无形的,但却又融一切于其中。在一个开明的家庭里,不会听到“应该”或“不许”这样的词语,也不会看到有人在发号施令或者有人听命于他人,大家都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尽管没有一个人高高在上指挥着一切,可事情却都井然有序。在每一个文明的、道德至上的社会里,情形也是如此。

当一个人向美德敞开自己心灵的大门时,一种更隐秘、更甜美、更强大的美便会向他显示出来。他的生命是无拘无束的,他是为了善、为了完美而生的,他所崇敬的是他自己,虽然他还没有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善良是一种积极的、肯定的德行,而邪恶却是一种缺失,这就像寒冷乃是因为缺乏热所导致的一样。所有的邪恶,充其量就是死亡与虚无。仁慈乃是一种绝对与真实。一个人有多少仁慈,就会有多少生命。因为万物都源于同一种精神,这一精神在不同的场合里有着不同的名字:有时叫爱,有时叫正义,有时叫节制,正如大海在它所冲击的不同的海岸被冠以不同的名字一样。一切皆源自于这同一种精神,一切又都与它密切协作。

假如一个人一心向善,那么他就拥有了大自然所赋予的全部力量,于是就强大无敌。然而,一旦他偏离善途,他就会失去自己的力量与援助。

他的生命将会一点一点逐渐地萎缩,变得越来越渺小,变成一粒尘埃、一点渣屑,直至绝对的恶带来了绝对的死亡。去除掉一分杂质,便是增添了一分纯洁。假如一个人心怀正直,那么他也就是上帝。假如一个人弄虚作假,那么他就只能是自欺欺人,就是走向自己天性的对立面。

一个心地仁慈的人,会满腔谦卑地崇敬美德。这样一来,他向下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向上攀登。当我们感知到这种规律时,我们的心中便唤醒了一种宗教情感,它给予了我们最大的快乐。它具有一种极为神奇的吸引人、控制人的能力。它是山峦里的清风,它是这个世界的防腐剂。美德在人的内心萌芽,它表明并且保证:法则才是大自然至高无上的君主。宇宙、时空、来世、永恒,都因此而充满了欢欣。

美德可以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在我们面对陌生人甚至是敌人的时候,美德也能够显现出来。普拉贺拉达说道:“父亲啊,我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敌友之分,因为我觉得,所有人的灵魂与我都是相同的。”的确,将敌人消灭了,我们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呢?我们所憎恨和畏惧的事物,其实就隐藏于我们的灵魂深处。正如歌德所说,善良的品行是人类最重要的财富。在它的面前,所有的荣耀、光彩和英勇,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