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云集内力朝田秋香的背部拍了过去,只这一拍,田秋香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力从她的胸口处朝她的身体各处充斥而去直至神经末梢,整个身体的经络似乎在一瞬间被打开了。
百里寻拍了这一掌之后将她推开了去,田秋香眨了眨眼眸看向自己的双手,随后又摸了摸身体各处,她的身子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可是,她却为何觉得一种被禁锢已久的东西在一瞬间便打开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
“你被禁锢住的内力已经被我打通了。”百里寻看着那仍旧处于愕然中的田秋香,浅浅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田秋香听后,心中诧异,她抬眸看向百里寻,他在说什么?他说她被禁锢住的内力已经打开了?她这具身体原是有内力的么?念香一直是有内力的,只是不知被谁封住了?谁封住了念香的内力?
一时间,脑中思绪杂乱无章,田秋香丝毫找不到头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里寻见田秋香半晌没有任何反应,遂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了田秋香的床上,他说道:“我看你的内力修为还是不错的,你的身子骨倒也适合学武,我这里有一本武学秘笈,你拿去看看吧,我漠西的水神不能太过脆弱了。”
田秋香仍旧处于浑噩的状态之中,她缓缓转身看向床榻之上的那本所谓的武功秘笈,那上面写着四个字——破云剑法。她转回身俯身拿起那本剑法,百里寻竟然给了她一本剑法让她学剑,他的思维怎么这般异于常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让我学剑法?”
心中有了疑问自然想要知道答案,喜欢追根究底的田秋香当然更想知道。
百里寻闻言,于不期然中欺身而前,闪电之间便离田秋香仅有咫尺之遥了,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让田秋香屏了呼吸,只觉周围空气的压力瞬时加大,刚刚落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她扬着卷而长的睫毛盯着百里寻,呼吸渐渐浅薄。
“这么怕我?”百里寻在见到那周身都竖起刺猬的女子时,转而浅浅笑问起来。
田秋香顺了一口气出来,仰首与他直视,说道:“不怕!”说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百里寻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与她计较,随后退开些许后,说道:“我从来不喜欢用强,但是,你会成为我的女人,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这个女人在漠西创造了奇迹,用来巩固地位俘获民心,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了,不管怎样,他必须娶到她。
说完此话后,他不再看田秋香,转而大踏步地离开了田秋香的寝殿,如轻纱般的衣袍在空中旋了一圈后便彻底消失在了奢华之间。
田秋香盯着那抹渐渐消逝的身影,不断抚摸着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胃部,心里不断咒骂,成为你的女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可能!
岭南皇宫,琉璃宫灯在初春的夜风中缓缓摆动,将那灯罩上的山水美图映在了青石砖地面之上,勤政殿内,青花瓷镂空雕龙鼎内香烟袅袅,龙延香的味道四散开来。
南宫博海坐于御桌之上,他在看见一方奏折之后猛然将那折子扔到了地上。
“啪——”地一声,掷地有声,震得殿内议事的众人皆惊了一分,唯独那浩然屹立于描金大柱旁身穿的南宫景轩,今日的他早朝之后便一直留在宫内,是以,他穿了一身绛紫色纹仙鹤图文的朝服,他脚蹬皂靴,整个人不似平日那般随意闲散,看起来威严挺立。
“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便是这通敌卖国之罪!”南宫博海指着扔到地上的奏折低声喝骂而出。
“皇上息怒。”
能够在勤政殿内议事的人皆是南宫博海的亲信,而今立在这殿内的人也不过四五个,他们在见到勃然大怒的皇帝时皆俯首劝慰起来。
南宫博海环视了一下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南宫景轩的身上,他问道:“你们说,这个案子应该由谁去办?”
右相皇甫齐微微一颔首,上前说道:“微臣认为,此案由靖王去办,甚为合理。”
南宫景轩听闻,眉峰一挑,心下明了万分。
南宫博海闻言,眼眸一眯,转而问道其他人:“你们认为呢?”
“臣附议。”
“臣附议。”
众人在听闻皇帝的问话后皆颔首说赞同。
南宫博海见众人都推举南宫景轩,遂扬眉问道:“轩儿,你认为呢?”
南宫景轩抬眸,看向了自己父皇,此密报告发的乃是田老爷一家与漠西勾结,欲要颠覆南宫氏的江山,对于一个皇帝来讲,勾结外族以达到篡权的目的是最让皇帝痛恨的了,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曾与田家联姻,但是事实摆在了面前,而今他的父皇却要让他去彻查这个案子,莫非父皇是怀疑他居心叵测么?这便是难测的帝王之心,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了。
不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已经过来了,对于这个父皇,他也早就看淡了,对他,只有皇帝与臣子之意,毫无亲情之理。
这个案子,他接,倘若成真,那么他便要大义灭亲,得来的会是众人的骂名以及田家一族的仇恨,如若他不接,很明显,他的父皇定然认为他与田家勾结在了一起,欲要夺位。对于他来讲,怎样都好,只是,他不想苦了深宫中的母妃,她又何其无辜?
思索须臾,南宫景轩沉沉垂眸低声道:“儿臣愿意彻查此案。”
南宫博海见南宫景轩接了此案,纠结深拧的眉头终是缓缓松了开来,他点头道:“如此甚好,皇甫爱卿,你便从旁协助靖王彻查此事吧。”
皇甫齐闻言,斜瞄了一眼南宫景轩随后颔首道:“臣遵旨。”
南宫景轩凤眸低垂,深邃的眼眸将情绪深深地掩盖起来,他的父皇已经不信任他了。
末了,南宫博海又补了一句:“此事定然要秘密进行,如若走漏一点风声,朕定然端了他的脑袋。”
“谨遵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