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东方泽霖,已经踉跄着脚步出了撷芳殿,然,刚刚出得殿宇还未走出花园时,却觉胸闷气短起来,他暗自调节了一下气息,却在下一瞬间朝外喷出一大口血渍,血渍刚刚喷出,他的身子终是抵不过多重袭击,轰然倒在了地上。
他不像晕阙,可是他的意识却不受大脑的控制,终究将他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撷芳殿内,清宏不想与林心如多做纠缠,打了几转后发现自己与田秋香的武功也不相上下,遂转身朝殿外行去,主子的内伤本就没有痊愈,而今怕是伤上加伤了,他必须马上赶过去为主子治伤。
田秋香见清宏逃走,遂也提着软剑追了出去,清宏奔至花园时发现东方泽霖竟是晕阙在了地上,眼眸一瞪迅疾去到他的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泽霖,纳命来!”田秋香见东方泽霖已经晕阙,她脑中有些昏热,只想到了花海之夜东方泽霖污了她的清白,还导致她怀孕了,是以,提着软剑便朝东方泽霖刺了过去。
然,就在她挥剑上前的一瞬间,却听一严厉而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中带着山崩地裂地怒意:“放肆,谁敢伤害朕的霖儿?”
田秋香握剑的手瞬时一僵,就在她怔愣的这一霎那间,只见花园之中火把蹿涌而出,兵甲林立,转身之际,自己便被御林军为了个水泄不通。
“霖,你这是怎么了?”上官媃从御林军中拨开一条道路奔至了东方泽霖的跟前儿,她跪在地上从清宏手中抢过东方泽霖,她抱住他的头呜咽道:“霖,你不要吓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了?霖,你醒醒啊……”
田秋香眼眸微眯,隔着人群望向那个已经昏阙的男子,他到底是有备而来的,这也难怪,莫非她还当真以为,东方泽霖会中她的美人计么?
清宏亚某一抬,望向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心中若有所思,莫非太子妃一直在暗处跟踪自己不成?太子曾告诫自己千万莫要打草惊蛇,而太子妃却将皇上召了过来,她这样做,无非便是落井下石,让良娣永无翻身的机会。
主子现在昏迷不醒,他该怎么做才能完成主子的心愿呢?
“啪——”
当清宏还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做什么时,只听得人群中忽而传来一阵激烈的耳光声。
他惊了一下,转头一看,却发现身穿凤袍的皇后娘娘竟是站在了田秋香的前面,而田秋香的脸却是偏向了一边,想都不用想,便能知道,方才那个声响是皇后娘娘掌掴田秋香的声音。
皇后的这一巴掌打得很是用力,田秋香只觉脸庞火辣辣地痛,她的头偏向了一边,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慕容香茗!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谋杀太子的?”
皇后显然气得不轻,这完全是可以想象的,东方泽霖乃是她与皇帝的宝贝儿子,如今被田秋香刺得昏迷不醒,她当然是怒火中烧。
田秋香将脸缓缓转过她的舌头在口腔中打了一个转儿,当她感觉到丝丝腥甜时,只淡淡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从她打算刺杀东方泽霖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想过后果,反正这大半年来,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而今有帮她了结了,她也算是超脱了,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回现代,完成景轩的愿望,如此,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皇后看着完全没有悔意的田秋香时,气不打一处来,高昂起手臂准备再度给田秋香一个巴掌,却被皇帝阻拦下来:“香儿,你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做?霖儿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
田秋香睫毛眨了眨,没有说话,她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东方泽霖将自己玷污了呢?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皇后眼眸瞪得直直地,就那般地望着她,因为此刻,在皇后的眼里,田秋香的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桀骜不驯,她气得转眸对东方旭说道:“皇上,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吐血昏倒在地可是你的儿子啊,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袒护这个女子么?只因她是旧情人的女儿?”
东方旭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眉头一皱,说道:“够了!”
皇后眼眸微垂,没有再说话,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在皇上的眼中一直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只不过,这一次着实吓到了她,霖儿从小到大何曾受到过这种委屈,当她见到霖儿昏阙的模样时,她着实吓到了,所以才会这般地口不择言。
“太医来了……”人群中,忽而有人扬声说道。
皇后在听见这句话时,没有再理会田秋香,转而去到上官媃跟前儿对太医说道:“黄太医,你瞧仔细点啊。”
“微臣遵旨。”
太医将手指搭在了东方泽霖的脉搏之上查探起来。
隔了一会儿,太医说道:“皇后娘娘,太子这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再加上身体各处又多了小伤口,导致流血过方才昏阙的。”
皇后一听,有些急了:“什么?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太医说道:“要赶紧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为太子输送内力才是。”
“那你还不赶紧去找?”
太医摸了摸额头,有些为难:“这……”
清宏听闻,回道:“皇后娘娘,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吧。”
皇后点头道:“好,你快去办吧。”
清宏随后起身离开了,当他转身时,他仍旧看了一眼田秋香,那一眼中带着一抹深意。
田秋香自然看到了清宏的那一眼,受了严重的内伤?莫非,东方泽霖当真如清宏所说,是为了打开玉玲珑才受的伤么?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又是为了什么?东方泽霖为何这样做?
“先将慕容香茗关进天牢,稍后再审。”东方旭威严的声音在御林军中响起。
“喏。”
待军士们应承后,田秋香便被人用刀剑架着去了天牢。东方旭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黄色身影,眉毛不禁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