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离去,让东方泽霖怅然若失,温香软玉忽而消失,让他的心再度冰凉一片。
田秋香怀抱着琵琶,时而反弹,时而延伸,她双眸盯着东方泽霖,接着唱道:“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田秋香在唱到这句话时,便又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倘若在岭南时,她初为嫁娘之际,便抛开一切杂念与景轩勇敢的在一起,或许,而今的结局便会不一样了。
在爱的面前,她终究还是行晚了一步。
此刻,东方泽霖一直以为伪装的硬壳终是被田秋香挑逗得七零八落,不堪一击了。
而田秋香似乎也抓准了东方泽霖散神的这一秒。
忽而,手中琵琶横握于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拉动琴弦,田秋香眼眸一眯,手指一松,那无数根被她暗藏于琵琶之中的银针便如破竹之势朝东方泽霖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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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东方泽霖的武功修为,在九州大陆上,估计没人能够伤得了他,即便现在重伤在身,也不会轻易被暗器所伤,只因他的警惕性十分之高。
然,袭击他的人偏偏是田秋香,而此刻的他完全陷入了爱情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是以,当那些银针朝他飞去时,他仍旧沉迷于田秋香的没事之中。
直到那些银针没入他胸口时,他方才惊觉自己中了针。
体内的疼痛之感迅速传来,东方泽霖俊眉微蹙,问道:“你……这是为何?”
即便他欺骗了她拿走了玉玲珑,她断然也不会对他起了杀心,而今看她使出的力道,倒真像是要取他性命一般。
这又是为何?
田秋香闻言,从舞衣腰带中霍然抽出一把软剑,她手腕一转,那如带绸般的软剑便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带着狂风暴雨般地力道朝东方泽霖袭了过去。
“为何?东方泽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咬牙切齿地说完话,那软剑却已抵达东方泽霖的身前,东方泽霖来不及再度问话,身子一闪便躲开了田秋香送来的这一剑,他本就因着拿玉玲珑受了极重的内伤,方才又被香儿的银针所刺,是以,躲开这一剑后只觉喉头腥甜,一股浓厚的血渍便已涌至吼间。
“你莫要做傻事,杀了本殿,你也休想出得皇宫。”东方泽霖压住吼间腥甜,迅速说出此话。
他迟早都会死,不过,在还未达成目的前却是不能死的,绝对不能。
田秋香手中的软剑折弯之后又再度直立,她不屑地哼道:“既然想着要刺杀你,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
“你到底为何要刺杀我?杀了我你就拿不到玉玲珑了。”
田秋香怒吼道:“我不要那东西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东方泽霖眉头紧蹙,不打算再套她的话,想来她是不会告诉自己原因的。他眼眸转了转,打算从田秋香身旁飞掠过去,他知道依照他现在的内力走这一步的话,定然会被田秋香的软剑所伤,不过,他所一定要这样做,因为现在他所在的位置十分空旷,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清宏就隐在殿外,他必须弄出巨大的声响让清宏闯进殿内,如此,他的命方可保住。
有了想法后,东方泽霖将体内仅有的力气集中于丹田,骤然变了方向朝殿内上首的烛台飞掠而去,田秋香见他如此动作,手中软剑一转,找准他的身体,生生地将剑刺入了他的背心之中。
“唔……”东方泽霖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哼,与此同时,他身体朝前一推,将自己拔出了剑体也撞击上了殿内的烛台。
“砰砰砰——”烛台乃是铜器制成的,倒地之后与白玉石地面发生强烈的碰撞,发出了一连串的撞击之声。
田秋香眉头一皱,似乎看出了东方泽霖的用意,她唇角一瞥,不屑道:“贪生怕死的家伙!既然当初敢做却又为何不敢当?”
枉自她在东海时,当她目击了那一场鲛人之战后,还对他钦佩不已,以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不知,他在****了自己后居然虚伪到不敢承认,而今更是弄出声响,想让他的手下进殿来帮助他。
当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小人,伪君子!
思忖之际,清宏已经带剑夺门而入了,他手持宝剑,当他见到田秋香的软剑再度刺向东方泽霖时,心中一惊,疾呼道:“主子小心!”
说罢,宝剑直指田秋香而去。
东方泽霖趁着这个空隙撤离而去,朝殿外奔走,田秋香眼见着东方泽霖从自己眼前溜走,气得吼叫道:“东方泽霖,你有种地就别走!”
清宏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只怒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主子为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居然还刺杀他,你到底有没有心?”
一席话语彷如冰雹坠下,听得田秋香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手中软件不停,仍旧与清宏的宝剑上下纠缠着,她眉头一蹙,说道:“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清宏方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东方泽霖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哼,你不就是想要玉玲珑么?前些日子主子为了拿出钥匙,被玉玲珑反噬,受了极重的内伤,倘若换成你去拿钥匙,恐怕连命都没有了!”清宏再说此话时,他的心其实是痛的,他不知道主子与这个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不过他却知道,主子做的一切全是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想着刺杀主子,主子的心该有多痛?
田秋香头一偏,问道:“你说什么?”
这个清宏说的话,她到底该不该相信,倘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东方泽霖又是为了什么呢?在去东海之前,他与自己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那一面,她似乎并没有看向他,连他长成什么模样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