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关心青少年心理健康(青少年心理健康指导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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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认识健康的心理(2)

足够的睡眠对于保持心理健康是很必要的。但是,一个人究竟该睡多久才算是“足够”?这里面是很有学问的。青年人必须睡足8个小时吗?睡不够八小时怎么样?对人的身心健康有无不良影响?睡不好或者睡不着该怎么办?不眠或失眠对于心理是不是也会有影响?这些问题许多人都很关心。

在我接触到的一些青年人当中,有不少人对睡眠时间少、失眠、不眠等等产生种种顾虑、疑惑或者感到神秘、可怕。这里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不太了解有关睡眠的基本知识。所以现代心理健康专家们向人们提出“你应该学习睡眠知识”的要求,是很必要的。

每个人都应当保证足够的睡眠。这有两层意思:(1)睡眠不可缺,这好理解;(2)睡眠要“足够”,问题就出在“足够”两个字上。

(1)睡眠和一个人的身体健康与心理健康关系很大。苏联贝蒂洛娃教授做过一个有意思的试验。她让一条小狗日夜不眠,让另外一条小狗绝食,看看饥饿和失眠,究竟哪一个更厉害。结果,绝食的狗经过25天,还能活着;而那条不眠的小狗,只活了5天就死亡了。贝蒂洛娃由此得出结论:动物不能缺少睡眠,人当然也一样。这位教授的看法,当然是应该接受的;可是她从小狗身上取得的那些试验数字,却未必适用于人类。例如,我手头的一份资料讲,西方曾有人做试验:观察连续11天不睡觉的一个大学生,结果发现他疲劳感严重,手指发颤,焦躁不安;可是他的智力却并没有显著地下降。结论是:人类即或在长时间的不眠状态下,身心都不会垮下来的。还有人也是拿狗做试验,让一条大狗11天不睡,结果它的脑细胞的颗粒几乎完全丧失,近乎人类发狂时的状态。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几百名士兵参加不眠试验,四天后,几乎全部掉队,实验后调查,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变化,但是大脑发生了障碍。

仅仅从上面对人的两个不同结果的试验,和对狗的两个不同结果的试验,就可以发现,无论是人类也好,动物也好,在睡眠的时间上和不眠的后果上,都是有差异的,而且这种差异往往很大。正象上面讲过的那样:有的狗(小狗)五天不睡就死;有的狗(大狗)11天不睡还没死,只是脑细胞几乎完全坏死。而人类有的成人11天不睡,智力还几乎处于正常的状态;有的成人四天不睡后,大脑就会发生毛病。谈到这里,也许有人会问:到底该信哪种说法?谁说的对?我说这些试验调查的材料都对也都“不对”,都可信也都“不可信”。因为他们做试验的对象不一样,试验时的情境也不一样,因此就不能等同看待,不能绝对地划等号。

(2)有两种情况的不眠:①是“想睡不让睡”;②是“不想睡”。刚才讲的睡眠实验就是属于“想睡不让睡”的不眠,即被迫地不能由自己意志支配的不睡。和这种不睡相反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主观意志上根本“不想睡”的不睡。此外,由于每人的体力和精力等不同情况,“因人而异”的睡眠时间差异也是颇为不小的。比如,德国大作家歌德、美国大发明家爱迪生、法国著名军事统帅拿破仑、俄国著名君主彼得大帝,相传他们一昼夜的睡眠时间只是4~5个小时。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据说他每天的睡眠时间在4小时以下。这些人不仅精力旺盛,智慧高度发展,而且几乎个个长寿(拿破仑因为囚死除外,托尔斯泰活到82岁、歌德83岁、爱迪生84岁,只有彼得大帝是53岁死去)。

除开这些“名人轶闻”外,还有被英国报刊宣传为创世界不眠最高记录的英国一个名叫威斯顿的妇女,她在1977年不眠四百四十九个小时(合十八天又十七个小时);还有极特殊的个别事例,如英国有个人从1907年(当时二十七岁)不眠,五十八年后,1965年以八十五岁高寿死去。

上述情况说明:

(1)每个人所必需的睡眠时间,不可一刀切地硬性统一规定。睡得够不够的标准,应视每个人大脑工作能力的具体状态而定。实际上,只要在睡醒之后感到头恼清新、精神愉快,没有睡眠不足的感觉,那就可以说是睡眠合适了,也可以说就是“足够”了。因此,有些人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也不嫌少;有些人每天非睡八九个小时,或者更多的时间不可,那也未必一定有病。不过,如果睡得过多反而头昏脑胀,那也不正常了。

睡眠的“功能”,或者说“作用”,不是消极地解除疲劳,而是积极地防止过度疲劳,不使精力疲竭。因此所谓“足够”的睡眠,并不意味着睡得越多越好,而是要睡得“香”、睡得“死”,也就是睡得要实在、深沉,使你身心两方面的疲劳得到遏止。不到八小时的熟睡,比起睡得不沉的八小时睡眠,效果要好得多的道理就在这里。

(2)不必过分地担心睡眠时间少,把睡眠少当成为一种思想负担、心理压力。现代科学研究证实,因睡眠少而产生的心理压力,远比睡眠少本身为害更大。心理健康专家向人们提出“你应该学习睡眠知识”的要求,其目的主要就是让你不要因为睡得少些而增加心理压力。

传统观念认为,青年人每天睡眠的标准时间为8小时,但是在西方社会,由于工作紧张,已降低为7小时。这样一来,睡眠的方式也就跟着有所改变,比如,抽空打个盹、中午时间小睡半个小时等等。西方社会大部分人没有午睡的习惯,有些人由于日常工作、学习和生活的忙碌,就经常在周末的白天睡一阵子。我们现在正在全力以赴地向四个现代化进军,工作、学习和生活的任务越来越繁重,有时候免不了要睡得少些,那么,打盹、小睡等“断眠”的睡眠方式,无妨可以试一试,目的就在于变换方式地恢复你的精力。

总之一句话:当你睡的时间少些的时候,完全不必为此而惊慌失措。每个人的神经类型不同,因而所需睡眠的时间和形式也便各异。有些人如果不脱掉衣裤“正规化”地睡,就睡不着;有些人只需抽空打个盹,便会精力充沛。有的人睡不够八小时便精神萎靡不振;而有的人只需酣睡6、7个小时便消除了疲劳,头脑清醒地重新投入紧张的学习与工作中去。请你记住:“乐天派”的达观者,从来都不是“失眠症患者”。对待睡眠的最佳心理状态是:情绪开朗、态度乐观。

现代科学对睡眠的解释

你知道现代科学对睡眠现象是怎样解释的吗?我相信当你掌握了有关睡眠的科学说明以后,定会帮助你打破对睡眠的神秘感和惧怕感。

睡眠,实际上有身体的和大脑的两种不同模式。过去,在医学上研究睡眠,采用电气生理学(脑电波和筋电图)的方法;现在,在生理心理学上,不仅用这一古老的方法,而且结合采用眼球转动的方法。这种方法就是观察人在睡眠状态时的眼球转动、呼吸和心跳节奏的改变、面部表情的变化、身体活动以及其他生理机能的变化,然后和睡眠时候的脑电波与筋电图加以对比。

研究结果发现人类睡眠有两种“模式”(形态)。一个是“快速眼动”(REM)的睡眠;另一个是“非快速眼动”(NON·REM)的睡眠。前者是身体的睡眠,后者是大脑的睡眠。这种新的观点大约是在1958年前后由美国学者首先提出来的。于是现代生理心理学在评价正常的睡眠过程时,就不仅仅个别地观察脑波、筋电图和眼球的转动的情况,而且更进一步地采用睡眠的“多种波动描记器”了。

使用这种复合式的描记器的研究结果,发现“快速眼动”式的睡眠,乍看起来虽然真的象是在睡眠了,可是眼球却在频繁地转动着。这种睡眠脑波接近于最浅状态的睡眠,几乎就是接近于觉醒状态的脑电波。这种睡眠状态,大部分都会做各式各样的梦,经常是有梦的浅眠。婴儿的睡眠的这种“快速眼动”时间最长。

为什么说这种睡眠是“身体的睡眠”呢?因为这种睡眠,虽说身体保持着睡眠的姿势,消除了筋肉的紧张,可是大脑还在活动着,它只能起到消除筋肉疲劳的作用。有人做过这样一个试验:把这种睡眠的人弄醒,想要让他不采用这种模式睡觉,结果第二天反而适得其反,反倒又增强了这种睡眠的程度;而且他们的头脑尽管相当清醒,可是却表现得情绪焦躁、全身慵懒无力、睡眠不足的一些感觉。因此,可以说这类睡眠对于身体十分必要,是消除身体疲倦的“身体的睡眠”。但是,这类睡眠必须和“非快速眼动”型的睡眠相互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理想的睡眠。

“非快速眼动”的睡眠,脑电波呈现出十分缓慢的波型,是一种深沉的睡眠,是理想式的睡眠。人们一般睡眠有个大体不变的“公式”,即睡眠后不久进入深沉睡眠的状态,然后慢慢地转变成浅显的“陕速眼动”的睡眠。这样来回交替,差不多每隔九十分钟相互交换一次,每个晚上平均转换四——五次。如果遇到了阻碍,那么需要睡着的时间将会延长,上面讲的这种有规律的节奏,也就会被打乱、破坏。这就是说,每个人在入睡前那段觉醒时间的心理状态,和他这一个晚上的“非快速眼动”的睡眠有着紧密的关联。即你睡得“香”不“香”,“熟”不“熟”,要看你入睡前的心情是不是平静、安定。有人用上面讲述的先进仪器“多种波动描记器”做实验研究,结果发现,在实验仪器上所呈现出来的实际睡眠状况,往往和受试者本人主观上自认为的睡眠有很大的差距。很多心理疾病患者诉说他们总是睡不好,可是实际情况和他们讲的相反,反倒是意外地睡得很好。比如在医院病房里,有位患者对夜班护士诉苦说:“昨天夜里我几乎整夜没睡着。”护士却反驳他说:“您睡的很好。夜里住进了一位急诊患者,乱了一阵子,您不知道吧?后半夜刮大风,窗户被吹开了,接着一场大雨,您也不知道吧!?您觉得一夜几乎没有睡着,是因为您总是想着您夜里一阵阵偶尔醒来那会儿的时间,所以您觉得一直是在醒着。”从这位心理疾病患者(大部是神经衰弱或失眠患者)和护士的对话里,我们可以看出,很多自认为睡不着或睡不好的人,实际上并不是真的睡不着或睡不好,而往往是因为他们在心理上对于睡眠产生了过分的紧张、不安和过敏。所以说,很多失眠、不眠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

引起睡眠的物质是什么?1913年,法国著名心理学家亨利·皮尔隆做了这样一个试验:他把疲劳的狗的脑脊髓液注射到健康的狗脑里以后,这条健康的狗就睡起来。皮尔隆于是认为疲劳后,在大脑中有某种可以诱发睡眠的化学物质。1964年,法国里昂大学教授朱佩做了如下的试验,他先让猫吃降血压药,猫就没有睡意,然后再给它注射血清素,这只猫就又想睡了。于是朱佩教授认为,血清素是一种和肠胃运动有关联的一种神经传导物质,它在大脑里可以微量生产,起维护睡眠的作用。日本的医学生理学教授松木淳治博士根据他的试验认为:“在睡眠状态的时候,脑里的血清素既分泌,也在消耗着。由于脑中储存的血清量原本就很少,所以夜里容易醒来的人,血清量的供应就感到不足了。”这些试验尽管都还是处在探索的阶段,但是已经开始在慢慢地解开睡眠这个“谜”。

现在可以首先肯定一点的是:睡眠和大脑有密切的关系,睡眠确实有物质基础。因此,睡眠并不神秘,失眠和不眠也并不可怕。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就可以有办法控制睡眠和征服睡眠。同时,也坚定了人们如下一个基本观点:睡眠和心理健康关系至深,你若想赢得一夜甜睡,就必须保持健康的心理。

人为什么会做恶梦

有很多青年朋友来找我,向我诉说他们被各色各样恶梦所困扰的苦恼心情。有的说,他经常做阴森可怕的梦,被一声怪叫惊醒,醒来后全身冷汗;有的说,他经常做极其痛苦的梦。醒来后泪痕满面;有的说,他经常做惊险阻扰的梦,醒来后心头还象小鹿似地在突突地急剧跳动着;有的说……醒来后梦境仍久久绕结脑中不散。这些人几乎个个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恶梦的情景:或者梦见自己的身体飘浮空中,上下不得,十分着急;或者梦见被恶人或“鬼怪”追逐,紧张万分;或者梦见突然跌倒,惊吓醒来;或者梦见跌进深渊,惊恐万状;等等。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都问我:恶梦是不是预示着祸害灾难将来临的征兆?

从心理健康的角度怎样理解恶梦这个生理现象?为什么会做恶梦?做恶梦说明了什么问题?……在谈论这些青年人感兴趣的问题之前,让我们先从一般的梦讲起。

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的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做梦是人脑的正常活动,是人脑处于睡眠状态下,一定时间一定部位的兴奋活动。我们每个人,不分男女老少,身体健康的或不健康的,都会做梦,都要做梦。只是梦的数量因人而异,有多、有少;梦的内容因为人们的年龄不同、知识经验的丰富程度不同,身体健康状况不同,因而也会有千差万别。有的人醒后对梦的记忆犹新,而有的人则模糊不清或觉察不出。有些人“断言”自己从未做过梦,这是不确切的,只不过是他忘记了曾经做过梦罢了。

现代生理心理学家认为,一定数量的梦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可以使人的高级神经活动得到松弛,从而可以在精神上起到缓冲、调剂和镇静的作用。科学家经过实验证实,如果人为地缩短做梦的时间,就会使人产生急躁和焦虑的情绪。一些生理心理学家论断,正常的做梦有利于人的智力的恢复,因为一定程度的神经兴奋,有助于神经联系的建立和巩固。

做梦被认为是人脑的一种正常工作程序,对白天所接受的信息进行去芜存菁的筛洗,有助于问题的解决。例如,俄国文学家托尔斯泰在睡眠状态时完成一首诗的构思,德国化学家凯库勒在梦中发现了苯分子的环状结构。

很多人把正常的做梦看作是一种“乐趣”、“享受”、“幸运”。他们不是视做梦为“苦差”,而以做梦为“乐事”。解放前,我看过巴金翻译的高尔基著的《草原故事》。巴金在“小引”里写道:“据说俄罗斯人是善于做梦的。他们真是幸运儿!”南宋诗人陆放翁曾写过一首诗:“苦爱出窗午梦长,此中与世暂相忘。华山处士如容见,不觅仙方觅睡方。”这就是赞美梦可以暂时地摆脱尘世的烦扰;“不觅仙方觅睡方”的“睡方”,也是想要睡中求梦。

根据国外80年代的一份科学资料,英格兰赫尔大学有一位名字叫赫尔尼的博士,他发明了一种所谓的“忆梦机”。他让那些希望能够记住自己梦境的人,在睡觉前戴上特制的鼻夹,当这种鼻夹测量到每分钟十八次左右的呼吸时(和“快速眼动”一样的次数),就表示人在做梦。“忆梦机”便向做梦的人手腕处放出150伏的弱电流电击,这样,就会和其他外部刺激一样,可以使做梦的人意识到梦,并且能够记住正在做的梦。这种“忆梦机”在西方被誉为作家、艺术家和音乐家利用他们梦中的“灵感”和创造思维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