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就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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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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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又有什么必要要如此纠缠不休我还当至少短期内会很难见到他,可没有想到从马来西亚回来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遇到他,还说狠话。

什么叫不要反抗?挣扎无用?喊他一声少主人就当自己真的是我主人吗?真是过份!!幸好老爷及时赶到,不然不知他还会说些什么。

还是和老爷在一起轻松,不强迫我做任何事,还亲切地带我参观他的工厂。以前没来过老爷的工厂,来之后才觉得它好壮观!

那么多人在同一处认真工作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好感动!特别是看流水线工人们工作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在他们齐心协力下做不到的!

下班后的场面也是许许多多的人穿着同一色泽的制服,涌出厂门,远远看去,不象是人在走动,只象一条正在流动的河流。

陪同我参观的人自豪地说:“其它几个分厂的员工不算,仅深圳在大陆的总厂就有数万员工,而这个数目将绝对会有所增加,因为公司的生产经营一直在持继而稳定的增长中。”

下午,万忙中的老爷抽空带我参观了职工的集体宿舍,还品尝了普通工人的日常食堂饭菜,最后又问我参观后的感想。

“首先,我觉得很不容易,很大……”我说。

“是,很大,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的员工,以后都将由我的儿子来经营管理,他的每一个决策,任何一种行为,都将对这个公司有影响,同时关系到所有员工的生活而我一直渴望我的儿子是一个能放眼未来,放眼世界的企业家。可令人失望的是,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任何事物,只有你。”

我摇头,我想老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的!少主人的心……

“你别摇头,对我的儿子,我比你更了解。你记不记得?你读初二那年暑假,你们并没有见面。”

我记得,那次我被分配和宋义他们一起完成任务,整个假期都不曾见过少主人一面,不过那年我很快乐,因为不用被他呼来喝去,限制自由。

“对,他没能来见你,也就那么一次。因为语文成绩没达优秀其实,他每年见你都不容易,必须科科成绩都达优秀,这是我与他的约定。小琬,你一直都是他的动力!为了见你,他唯有变强再变强,就连这次去厦门也立了军令状,若一年内他的业绩达不到前三名,他得自动放弃厦门的工作,回基层学习,且在达标前,不能再与你相见他一直做得很好,为了你,一直做得很好……可事情的发展却象当初我也曾担忧过的那样你无可挽回地渐渐又演变成了他的阻力。除了你,看不到任何事物,也不关心任何东西的他,一天比一天更让人失望……就拿这次来说,那孩子为了你,既然不顾明珠他们几年来的辛苦,将事情弄得一团糟!尤其意外的是你竟出卖了他。经过这件事,我已确信你不适合做我的儿媳。只凭好心,还有单纯的意念、小小的才华绝对不可能成为适合他所处地位的贤内助。更何况”

我望着老爷,直视着他的眼睛。

“小琬……”老爷叹息着道:“如果能够娶到你,那孩子一定会幸福。但我很担心,这种幸福,会是不幸的开端。春秋战国时的吴王,唐朝的玄宗皇帝的事业和名声之所以都从巅峰跌入低谷,都并非因为他们是无能的人,而是因为比起关心国家大事,他们变得更关心身边的女人。小琬你是聪慧的女孩,为了他的将来,做父亲我此刻只希望你能离开他……”

我的心里很乱,乱得一塌糊涂,老爷的话更如雷击顶我现在懂了,为何他刚来厦门工作时会那么急进?为何他第年来见我都一副太好了,我们又相见了的表情?也由于心太乱,我都没有开口向他解释所谓“出卖”只是个误会。

而我能记住的话也就这么多,这以后他说的一些话,我听不进去一个字,我晕晕沉沉,最后连是如何同老爷分开的,又是如何到家的,我都记不清。

而少主人,晚上又来找我,絮絮叨叨个没完,似乎是在说他之所以会找来那些女孩子充当“女友”,是因为我说过绝不嫁他,嫁他还不如死所以我若知道他回来是为了我,就一定会防备他,且绝不肯给与再次相处的机会(他竟把我那句气话如此当真!)。他的话诚然不错,可我无力去回应他,满脑子里都老爷的言词在那里旋转,转得我头昏脑涨。终于他发怒了,使劲摇着我,仿佛在摇一个沙漏。如果不是爸爸来阻止,我说不定会被他摇得断气。

今天老爷同我的谈话,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话来来反驳老爷。

我我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关上日记本,虽然很想看下去,可只能到此为止,已同小琬约好明天要同她一起去孤儿院,现在都零晨了来小琬日记里的“少主人”究竟是谁?带着这个已然呼之欲出的迷惑我进入了梦乡。

姚杰因为工作的原因,没能和我们一起出来,这样也好,有他在,我就会显得象个跟班,没说话的份。小琬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特别的开心,笑容也格外的多,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我正要劝她离开,却见她已缓缓立起身,向孤儿院外看去。

我顺着她疑惑的目光瞅去,就见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在孤儿院外铁栏边也盯着她。然而等曹琬向她走去,那女人却如受惊的兔子似地奔逃而去,可又不小心和守在大门外等我们的计程车司机撞了个正着,以至跌倒在地。比及爬起身,已被赶去小琬拉住了臂腕。

“黎小楠!是小楠对不对?”曹琬问。

黎小楠?

被曹琬抓着胳膊的女子以手掩面,并不否认自己的身份。曹琬拨开她手指,我于是就瞧见了一张事故沧桑的脸。小琬的日记里的黎小楠是系花。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面前的女子和系花联系起来,而小琬似比我更惊讶。

“你?!为什么?!”她说。

那女子还未答话,就已流泪不止。很长时间后,我们才听她哽咽着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说来也惨,因为对相貌要求过高,她最终选择了一位男模做男友。可好景不长,那男子就为了一位富家女而同她分了手,她撕心裂肺地痛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怀了孕,但对方不但不承认孩子,还用卑劣的手段逼她打掉了孩子。如此也不算倒霉,倒霉的是黎小楠独自过了几年后又与其相遇且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并同他情缘再续。

“我太傻了,当他爱我才再来找我,没有想到等我再次怀上孩子后,他还是象从前那样对待我,这一次我逃走了。可你不知道独自生孩子有多辛苦,无法在正规医院接生,月子期间无人照顾,孩子不能办出生证,生完孩子后因为肚子长时间消不下去,又使得我因形象不佳而找不到好工作我,我一个人没法养活那孩子,最后只得将他丢在孤儿院……”

“孤儿院,是这家吗?”曹琬问。

“是,是的。”黎小楠颤声道。

“真巧,是不是?没有想到会遇到你。”曹琬说:“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中文系的文凭让我只能做文职,而现在我因为形象问题,一直都找不到好工作且刚刚又失去一份工作。我今天是想来看看孩子,然后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

看着那女人菜黄的脸,我由衷为她难过,曹琬对她的同情则表现在实际行动中从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来塞在那女人的手上。

“你似乎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去吃点好吃的。”曹琬说。

“可是,我以前向你借的三千块钱到现在还没有还。”黎小楠惊慌地望着手中的钱。

“那个没有关系。”

“对了,你现在应该很有钱吧,穿着名牌衣服,出门还带跟班。”黎小楠羡慕地说。

跟班?是指我吗?我有些不快。

“是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曹琬回眸看着我,带着浅浅的笑容,令我的心中一阵温暖,朋友这两个字真好听。

说实话我不喜欢黎小楠,并不是因为她说我是跟班,而是她的眼神,看着曹琬时她可怜兮兮目光中似乎还掺杂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带着疑惑我回到家中,翻开日记。这段时间,我所看的都是那些年月日被人从日记本上抹去的内容,至于有日期记载的我都能省则省很少去看。那么,只要找到小琬大学时的日记内容,多多少少会有关于黎小楠的罢。工夫不负有心人,居然还真被我翻到了。

二零零一年一月十六日星期五晴

明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了,也就是中国人称为小年的日子,可这个小年对于黎小楠来说,会是最为难过的一天罢。因为今天她要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明天对她来说,是失去肚里的孩子后的第一天。

当她来向我借钱,说要堕掉孩子时,我真的很惊慌,因为太惊慌所以做了可笑的事情,打电话去要求少主人对孩子负责任。黎小楠曾请求我将少主人介绍给她,可为了她好,我拒绝了,但她还是亲自去见了他。少主人是那种见了美女就不会拒绝的人,也同她亲亲热热地约会过,当然一样还是由我做灯泡,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孩子是他的。

当然,事实是我弄错了,孩子是另一个男人的,那男子模样俊秀但我从未见过,黎小楠说他是男模。黎小楠说那男子已决定两年后再和她结婚为了事业,他们不能先要孩子,而且,由于男子将所赚的钱都投资做生意了,所以只能先向我借钱。

黎小楠好象很爱这男子,并把人生和将来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是结婚就一定会影响事业吗?已经在小楠肚子里的孩子,虽没有成形,却是生命,为了自己就随随便便处理女人肚子里没有成形的生命的男人,真的值得去等待和爱吗?我为小楠的将来担忧。

黎小楠!怎么都觉得她可疑,哪里会那么巧?全国那么多家孤儿院,偏将孩子送来这个小城里?还就巧遇上了。可惜小琬日记本里关于黎小楠的记载不多,所以无法从中真正了解她的性格特征如了解其个性,便可估计是否应防范小琬同她下次会面。

小琬特地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以小琬的个性,就表示会与黎小楠再有来往真希望只是我在杞人忧天。能有什么事呢?几个月来担惊受怕,把我吓坏了,使得“人人可疑”了?

头几天,小琬并未和黎小楠联系,但她忽然对大街上的铺面还有里面的设施及货品很感兴趣,尤其是遇到空门面就一定要多停留,仔细观察。连姚杰有空时也一定要拉上他,让他给与意见,比如说哪个门面卖什么比较好之类。

姚杰不知究里,笑问她是否想在此地开店?见她点头,便涎着脸要求参股。他自然全当她是开玩笑,但给于意见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就这样大概第五天,我们在街上碰到了黎小楠。不过不是相约,纯粹是巧遇,其时她正和几位城管吵得不可开交,许多人都在那里看,而曹琬驻足则是为了她认出了她。黎小楠吵架的原因很简单。

城管不允许她在路边摆她的武汉德德面摊,以防害交通为由要将她的面摊收走。

而黎小楠则以工商早来收过零时摊点税为由不允许他们将其推车拉走,因为若有防害,工商就不应收税。最后还是姚杰从我这里得知黎小楠是曹琬的朋友才上前帮忙,支走了城管。

姚杰随城管去后,黎小楠只呆站在那里,一脸难堪,连谢字也未能说出。

“你现在都看到了……”她最后对曹琬说:“我现在其实只是个摆早点摊的……”

曹琬故作轻松温和地笑了道:“其实我正要找你,我为你找了一间门面,也给那门面设计了一套经营方案,你若有兴趣的话可以听我说说吗?”

我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她突然对门面感兴趣是为了黎小楠。对于小琬的提议,黎小楠先是怔了怔,然后道:“你现在应该知道的,我没有钱。”

“我可以借给你。”

我也知道曹琬会这样说。

大多数人听了曹琬的话多少都会动容(这年头,有几个肯主动借钱给别人的人),黎小楠却表情疆硬。

“可我不一定还得起。”她说。

“没关系。”小琬不介意地微笑。

“你这是在同情我?”黎小楠见状说道:“也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就算拿出一亿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吧?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是在同情你,我只是希望你的生活能走入正轨,如果能将孩子接到身边来一起生活就更好,你难道不想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吗?”曹琬问。

黎小楠呆了一呆后扬眉问:“你说你已经给我找好了铺面?”

提起这件事,小琬就笑了道:“当然,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有几个地方都还可以,你可以挑一个。”

看着黎小楠点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能真的是我想得太多谁说黎小楠就非得在大城市生活工作?又谁说不能碰巧她将孩子送来了我们这里的孤儿院?

我们带着黎小楠转了几个商铺,边走还给边与她谈经营计划。不多时,姚杰打来电话说事情处理完毕,问我们在哪,我就告诉了他。

“谢谢你。”黎小楠最后说:“你们也走累了,我去买点水来喝好吗?”

我争着要去,黎小楠拦住我道:“我没有钱,所以别的事可能做不到,但水请让我去买。”

我已对她没有戒心,所以没有疑心其它,由着黎小楠去买水,只同小琬去了公园坐等。

不久,黎小楠买来了饮料,当小琬正要喝饮料时,冷不防边上窜出一个人,一把将饮料抢了去,嚷道:“渴死了!先给我喝。”我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认出来人是姚杰,但见他已毫不客气的仰了头一口气将饮料喝了个精光,黎小楠望着他手中的空瓶,面色惨白。

“我,我再去买一罐。”她说,然而姚杰已捧了肚子蹲在了地上。

“你水里有毒!”他说道。

“没,没有!”黎小楠慌乱地后退,她的行为反而印证了她的心虚。

“别、别让她跑了。”姚杰边喘息边说。

“我、我……”黎小楠正要逃,小琬已将她抓得死紧。

“你,你在水里放了什么?”曹琬柳眉倒竖。

“我,我没,没有。”黎小楠吐字不清地慌乱喊道。

“撒谎!你撒谎!”瞧着姚杰疼痛得皱紧眉头冷汗直昌的模样,我心都乱了,上前冲黎小楠吼道:“我早就奇怪,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这么巧!是有人指使你来的吧?!快说究竟是谁?还有你倒底在水里放了什么东西?他若有事,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不是!不可能!”黎小楠在我与小琬的夹攻下,惊慌失措地道:“他明明说要十二个小时才能发作……我”发觉自己失言,她倏然住口。

“救护车!救护车!”我着急地嚷道:“对了,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了……”姚杰忽然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刚才不经意间见到这女人往瓶里倒东西,所以留了心,试她一试而已。”说着他又象变戏法一样从衣领里取出一个装满了水的塑料袋笑道:“小把戏,希望没吓到你们那水我没有喝。呵呵……”

“呀姚杰!“见他没事,我心里徒然一松,怒火也跟着来了,上前朝他使劲儿地擂打他道:“你这个坏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这儿清静没人,所以你就用劲发火吧,发火吧!”姚杰笑嘻嘻地,象是并不理解我对他的担心。

“小琬,你交友不慎哦。”姚杰半开玩笑对曹琬说。

听了姚杰的话,我转过身,就见小琬仍死死地扭了黎小楠的衣袖。而黎小楠则象木头一般忤在那里,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说一下吧,为什么这样做?”姚杰望着黎小楠的脸问。

“是啊?为什么?!小琬怎么对不起你了?借钱给你!想办法给你开店,怎么对不起你了?!”我亦恼火地向黎小楠质问。

黎小楠苍白着脸,一言不发。

“你真的没事吗?”小琬反而问姚杰。

“没、没事。”姚杰笑。

“那么,你走吧。”小琬松开黎小楠,不再看她一眼。

“等等!”我说。

“我不是不感谢你。”黎小楠忽然道:“可对方答应我会帮我报仇,我一定要那个把我弄得这么惨的人现在就得到报应!我要报仇!”

“等一下!”我向前一步拉住黎小楠问:“你说谁?谁答应为你报仇?”

“我,我不能说”黎小楠摇头。

“你”我怒气上腾。

“你走吧,是谁都没有关系。”小琬垂下螓首道:“不过,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更愿意过好接下来的人生,有可能的话还要将孩子接到身边来,让他幸福而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只想着报仇。”

“你不是我!你没有受我这样的苦!又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黎小楠流泪。

“但我仍羡慕你,至少有机会可以看到孩子,至少还能有机会让孩子在自己身边成长。”曹琬凄然道。

“小琬,你真的要让她走?”姚杰不解地问。

“都说了是谁都没有关系。”小琬转身道:“我们走吧。”

“对不起”她才走了几步,黎小楠就冲她背影大声道:“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说,请你要小心一个叫乔宁的人……”

“乔宁?!”我惊叫且心里一紧。他的消息好灵通,他知道小琬在湖北了吗?

小琬顿了顿身形向前走去,不一会又折转回到黎小楠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道:“看来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将你的新商铺办起来了。我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只能请你先用着。”

“啧,”姚杰笑道:“怎么办,看来我们认识了一个用豆腐做心肠的女人了。真麻烦呀。”

“为什么?”黎小楠抬起泪眼向曹琬道:“我借你的三千还没还呢……”

“为了这双手。”曹琬握紧黎小楠的双手道:“我在孤儿院门前一见到你,就注意到了,这双曾细致白嫩的手掌,现在已布满了厚茧;然后也为了这张脸,这张脸上的皮肤从前光滑如水,如今布满风尘;看见这双手还有这张脸,我就知道它们的主人为了要生存在这世上是多么地在努力着……”

“我告诉你,你这样我是不会感动的!”黎小楠一边说自己不会感动,一边泪水四溢:“我因为生了孩子容颜衰损,找不到好工作,我便想回家乡闯一番事业。我先是拿了所有的积蓄在黄石开了一个小烟酒店,可打开店起,我就被税务特别是工商部门的那些奇奇怪怪收款内容外加房租一起弄得头痛不已。不止它们,连烟草公司也会时时来找麻烦,那烟草稽查队最喜欢来我们这种没靠山的小店搜烟他们既不给我们开足货,又不准我们卖非烟草公司开出的烟,另外烟草公司还在各家的烟上打上特殊标记,就算是他们开出的烟,标记不是我们家的,也照样收走。我一个新开的小店,经不起种种折腾,只能关门。无奈下我只好做起早点生意因为我会做德德面。再来又为所剩资金无多,就只好先摆路边摊,好不容易手头有点钱,又有了熟客,却因为有一家卖水果的地摊得罪了当地某一有权势的人而使得那条街被勒令不准再摆摊点,我无法在故乡好好生存,于是流徙它乡,以图苟活,可生意总是不好,以至入不敷出原也曾想过有一天将孩子接到身边来,母子相依为命,可事实上我却连自己都养不活!!我……有天那个人来了,答应给我好处,替我报仇,并让我再来这个小城摆摊……设计你……对不起……”

“不要说了……”小琬安慰她道:“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黎小楠听了更是呜呜地哭个不住。看样子,是乔宁设计的罢?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了解小琬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对受难的旧友不管不顾,更不会去防备好恶毒!

姚杰啧啧连声,象在听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他的出生和地位,让他不能体会、理解中国劳苦大众的辛酸和悲苦,可我能理解,更能体会,因此泪水模糊,不由想起小时候的境况。

我们家曾是一个地道的“半边户”。所谓“半边户”就是我们家只有父亲的户口在城里,而母亲还有我和哥哥的在乡下。因为我非本地户口,又不是双职工子弟,所以读书进不了子弟小学,进去了也要交“高价费”,使同学和老师以异样的表情和目光相待,更兼家里又不富裕,所以我从小就曾饱受冷眼,欺凌苦不堪言。虽然苦各不同,可终究都是苦,因为吃过苦,也曾感受过身如“墙外绿杨风吹絮”的伤痛,更感叹过命如“桃花逐流水。”所以,我才能理解黎小楠的这种“身在底层”的无奈之痛。

不管怎样,黎小楠其实是幸运的,因为她认识并又找到了曹琬,曹琬是有能力改变她命运的人。但又有多少人能如此幸运?能改变命运?

与黎小楠分开后,小琬忽然对我道:“我很喜欢这里,本来还打算多呆些时日,却似乎不可能了。”

“因为乔宁吗?”我问。小琬不则声,良久才道:“乔宁在找我……”

乔宁就那么想杀了小琬吗?!他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竟利用小琬的同学,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可让我更奇怪的是曹琬的态度,我原本当她听说伙伴要她的命,她会痛苦不已,谁知竟如此平静,平静的古怪

看来今晚又睡不安宁了,对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多看点小琬写的日记,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害我没有时间看日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早上的时候,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我还希望今天的运气也能象天气那么好,因为我终于想通了,心情极好,所以要去见老爷。

他理所当然地问我考虑得如何。

我说我认为他的话不对,古时候的人尚且懂得春秋战国的时的吴王之所以失败并非因为西施,甚至写了一首诗为她申冤道“家国兴亡自有时,时人何苦咎西施!西施若解亡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生存在现代的老爷难道却不如古人明智,反不明白其中究理?好比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并非为色所迷的人,也不是无能,可同样亡了国。而夏桀商纣秦始皇更不是因女人而没了国家,毁了名声。哪怕就如唐明皇,他的失败也绝不会是杨玉环的错,若他本人心存国家,以国为重,那么就算杨玉环唆使,他也不会不理政事。但若他本人好色,那就算不是杨玉环也有可能会出现李玉环,王玉环,会成为那个君王宠妃,代替那个年老,无心家国的皇帝承担千古骂名。更何况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帝王没有自己格外宠爱的女子?汉武帝有,唐太宗也有,康熙帝也有,可他们的事业和名声并没有因之有损就是最清楚不过的例证。

老爷听了我话后便问:“那你的打算是……”

“我相信少主人,相信他是有才亦注重事业的人,绝不会象您担心的那样,成为唐玄宗,夫差一流的人。况且我又不是杨玉环或西施般的女人。再则我很高兴能被他所喜爱,只觉得万分荣幸。”

“你是说……”

“是的,目前我要做的,就是要变成一位让人觉得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如果我永远不觉得你配得上他呢?”

“我会不断努力!我相信,您不会永远都这么说。”说罢,我躬身而退。

中午的时候,我遇到少主人,他同我说话,可他说的话,我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要如何才能配得上他问题。且当他靠得过近时,我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浑身燥热。

所以,我尽量离他远一点,他为此生气了。我只好解释道:“不是的,你一靠过来我就会发烧,我不想发烧。”

“发烧?”他扬了下眉毛,探过手来要试我额头的温度。

我跳起来逃开了,他这次没追来。

而这天傍晚,妹妹的那个朋友又到我家来了。

我讨厌那个空有其表的浮华男子,因而尽量避开,不去听他大吹大擂。可他却象跟屁虫一般跟着我,又涎了脸请求我做他女朋友。

我于是拿出了扫帚,对着他挥了几挥,让他离我远一点。他哈哈大笑,不以为然。我一生气起来一扫把扫中他的脸,正预备要再扫他几下时,他已惊叫着跑出去。

妹妹因此对我冷嘲热讽,嘲笑我自命不凡,说对普通人家的女儿来讲,那样的男人才真正适合。

我不想听她言语,便走出门。

然在巷口我又遇到了那男人,仍缠了我,说着自身的种种好,让我考虑一下他。

无奈之下,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请他原谅。

他听了后居然说他就喜欢我刚才那样,一股辣劲、悍劲,所以不准备因此放弃。

我皱眉,不提防却被他一把抱住亲了一下脸。我正欲发怒,而他也才欲开口再言,却不提防先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我一转眼,就见到少主人怒气腾腾的脸。

那男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又上前狠狠的踢了几脚。

我说够了,不要。他便用要杀人的眼睛瞪住我,不由分说的拉了我就走。

我告诉他,很疼!连说了几声,他却更用力了。

“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说。

“等一会再说。”他说。

我只好住嘴,想着如何同他解释才最好。也许我应告诉他,我的真实心情。他会高兴吗?

就这样,我糊里糊涂被拉上车,糊里糊涂呆坐在车上任他将它开到一个极为僻静的所在,我是如此的信任他!如此信任!

然而他!他在我正要开口做解释时,忽然将身体压过来,在我的惊叫声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溢出来前,就被他用炙热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早该这么做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少……少主人?”我试着推开他,并借着昏暗的光线,望着他那与平日一样又不一样的脸:“不要……不要这样……我们谈谈,我有话想同你说……”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他一头埋进我的脖胫间道:“我,只要你记住我!一生一世也忘不了,我要你没办法再去别的地方,看别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你先放开我!”眼见衣衫在他手中应声而裂,我才惊觉出了大状况。可是不管我怎么捶打他,怎么挣扎,如何哭喊,他都象听不见,于是我知道了,原来人有时候会象野兽,甚至比野兽更残忍!

半夜,他开车将我送回了家,妈妈见到我破裂的衣服和身上的血迹当场哭了,妹妹则扭了他质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之所以将她这样送回来,就是想让你们都看清楚,并明白她已经是我的女人。而聘礼我明天就会送到,然后请你们挑一个吉日将婚结了。”

“你是不是疯了?!”妹妹尖叫:“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姐姐?!”

“木已成舟,你们看着办。”少主人推开妹妹,又看了看我,转身离开。

对了,本来我曾想同他讲什么来着?说我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喜欢他。是的,很喜欢……

可我再也不会说了!!

我也不会和他结婚!绝对不会!!!

少主人一走,妈妈和妹妹就哭成了一团,而这一切却没能惊动爸爸,他房间的灯甚至都没亮一下。

“那……那你打算……”妈妈最后试着问。

“请帮我收拾衣服,我要连夜离开这个地方。”我说。

“不……不如……”妈妈说。

不必问我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即拒绝道:“不!绝不!别人拿我不当人,我得拿自己当人!我是人!”

说罢,我瘸着腿着进了房间,且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件件地收拾起衣物。

可不多一会就听到妹妹在外面叫:“妈妈!你干嘛?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姐姐吗?”

“可是……可是……少爷说要娶你姐姐……虽说他是做得过份了……可不知为何,我就是不恨他……他打小就喜欢你姐姐……这福份,多少女人做梦都求不来……”

“是!他是喜欢!可您别忘了,他是豪门大少!一入豪门深似海,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穷家小户的女儿在嫁入豪门后得到了幸福?您清醒清醒吧。”

“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妈妈颇为受惊。

妹妹哽声道:“我说的是现实。象我们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儿就该有所觉悟。妈,别的不说,就少主人的家族也绝不会答应他娶姐姐。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以姐姐不愿屈从为人情妇的性情。早日抽身说不定是好事。”

妹妹的话其实有道理,可妈妈听不进去,遂发怒道:“你怎么一定要认为你姐姐不会有好结果的样子?!你就不能祝福她吗?”

“我是想祝福她!可我是她妹妹!所以她看不清的东西,我就要帮她看清!她如果没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少主人情妇的觉悟。就不如尽早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

“你!”妈妈气结。

我默不出声,且不怪妹妹只有亲人对亲人才会如此直白。她也有为我在担心罢?不然就不会考虑这么多。

我如此想时,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而第二次敲门声来自我的房门前,我打开来,就见到赵姨。

“我就猜会这样,”她看着满床的衣物和地上的行李箱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就明白她的意图。于是道:“您是来阻止我的吗?就算您今天阻止了,以后我也会走的。”

“我不是来阻止你。”赵姨说:“我来是因为接到了你妈妈的电话,而且我并没有向少爷报告出来的目的。”

“您……”我疑惑不定。

“当然,我还想要你听我说完一段故事。一段关于少爷的故事。”

“对不起,可我现在不想听人提起他。”我别开头。

“看在我偌大年纪,又这么晚赶来的份上,能不能就让我就把故事说完?”

我无奈地坐下,她是我所尊敬的人之一,她的话,我向来肯听。

“其实那年冬天,少爷去法国之前,给我留下了话,说如果你来了就让转告他会在法国等你的电话。我答应了,但没在意那些话。我并不知道你们闹矛盾,只当老爷找他去法国有事。而你,自他去了法国后,一直没来,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你们这些孩子向来都忙,团体活动多。就这么……我把少爷的留言忘了。该死地忘了!后来老爷忽然让我们全都去法国,我才知道……才知道少爷他……他……他一天到晚守在电话机旁,谁也搭理,既使开口也只是对着空气喊你的名字……可那女心理医生不准我们给你打电话,说是少爷见了你只会更分不清真与幻,如此只有坏处没好处。我们都听信了女医生的话,为了少爷,没告诉你……直到有一天,他满屋子找你,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你,我们都摇头,他说我们骗他,然后对着空空落落的地方说‘你来了对不对?小琬,乖孩子,你不讨厌我对不对?小琬,见到你我真高兴,重今往后,你就算要我的命,我都给你,好不好?’听了那话,我们没有一个人不流泪的。那个女心理医生上前告诉少爷是幻觉。少爷不信,走过去,扑了个空。才恨声喃道:“对,不会来的……我怎么笨到欺骗自己她会来找我?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总有一天,要她后悔,后悔得象我现在一样撕心裂肺……’在女医生的劝慰下,少爷才总算回房间去了。而我也这才下定决心不计后果给你打了电话,要告诉你法国的事,接电话的是你爸爸,他答应了一定转达,我却迟迟不见你的电话。等你终于打来了,一切都晚了。少爷那时已经和女心理医生同居,不再回家。我猜那个女人不让我们联系你,可能是早就有此算计,可……心里虽苦,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又怕你难过,我们大家更不敢再告诉你实情。几个月后,少爷和女心理医生分了手,大家都当他从此会正常的生活,谁知他变本加厉,又不断的交新女友,甚至同时和几个女人交往。一年后,女心理医生为他自杀身亡我认为能改变这种状况的只有你,所以不顾一切地将你接去巴黎,谁知只是让你伤了心……”

“所以在巴黎见到我时,他才老说我是幻觉?”我说。

赵姨呆呆无言。

“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又问。

“少爷……不许提起……不许我们在他面前提起,也不准我们和你说这段往事因为他只觉得丢脸”

“那您又要告诉我?”

“你妈妈说,因为少爷的原因,你要离开……我来只是想让你明白,少爷,少爷的心。是我!是我把少爷的话给忘了!他变成那样,也有我的错。所以你要怪就怪我!怪我!,小琬,看在他的真心上,无论他做错什么都原谅他吧,好吗?”

“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静一静。”

“小琬……”

“拜托您”

赵姨出去了,留我在房间内独自踯踌。

总有一天,要你后悔,后悔得象我现在一般撕心裂肺他做到了,我在后悔,早在十七岁时,在巴黎就感受到了,撕心裂肺,此刻更是如此……

今天是离家的第十五天,十五天前的零晨三点之前,我还睡在家中。

整整几天,我家都在响动着各式各样的声音,邻居的祝贺声,大件聘礼被放下时的扎扎声,伙伴们和妹妹谈话时的吱吱喳喳声,但所有声音中唯独没有爸爸的声响,我知道他在家,在练功,只有练功才是爸爸关心的事。可我,我还是最想听到爸爸的声音,哪怕是一声叹息也好。

我没有见到爸爸一面就那样离开了家,而那天白天老爷曾来找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自信的老爷的是那样无奈,惶恐。

他说少主人已决心同我结婚后离开家,现已在国外应聘了一家大公司。

“家族里的人坚决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他母亲也在家里闹自杀,现已住进了医院小琬,别的不多说,就说老爷我费尽了心血将他养大,将他培育成才,不是为了让他到别的国家为别的公司出力的!可他说他要走,就谁也留不住除非,除非失去了离开的原因……小琬,就当老爷对不起你,只有你离开他……”

“他这些天每天都在面对亲人们的反对和责备吗?”我打断老爷的话,问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连家族批评会都开了。”老爷苦笑。

“为什么?因为我是大陆女孩?还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司机?还是……”我想起少主人未婚妻的话来:“朋友?不要笑死人了!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爸爸不过是个小小的司机,你妈妈连工作都没有!你就一个下等平民!哪一点配做我的朋友?!”那些人都和她一样想的吗?

“近些年来,大陆做外商情妇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他们因此对大陆女孩子的素质有所怀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香港就没有女孩做人的情妇吗?而且我若离开了,少主人就更孤立、更要遭人耻笑了吧,那他会更受伤,我绝不能允许有人伤害他,哪怕这个人是我……对不起,老爷……”

“不会的……老爷已经想到办法……”

“只要他还在坚持,我就绝不离开。”我打断老爷的话继续坚持。

老爷无言,良久才道:

“小琬,你们还很年轻,来日方长。老爷希望你们二人不要将精力全用在婚姻问题上,更希望你们能给长辈一个接纳你们的时间。古语说得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小琬,愿不愿意和老爷再约定一次?”

“约定?”我私心里认为老爷的话是极有道理的,所以也想知道他要约定的内容。

“对,约定。”老爷说:“你们给大家五年时间,在这五年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做到音信不通,互不相见,彼此发展事业。若五年后,你们感情依旧,仍象此时一样坚决要结婚。那老爷宁可得罪所有人也将支持你们到底,绝不食言。”

“您,会支持我们?”我问,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对,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们办史无前例的豪华婚礼。”

“谢谢老爷!”我感激无已。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是。”我无暇细思,内心只觉欢欣鼓动。

“如果我那个儿子,也能象你一样明事理,我就不用如此烦恼。”老爷叹了口气道:“这话我也和他提了。可他就是不同意。”

“不如我……”我想起前些天的事,又别扭起来,就此打住不再言语。

“算了……谁劝都一样。以他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听的。”老爷说:“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斩后奏,不如小琬现在写封信让我带给他,说明心意,并约好再相见的时间。至于人,还是不见为好,五年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守在一起。”

我脸一红,只觉此话正合我意,于是依言写了一封信,请老爷代为转交。

然后在老爷的帮助下,我于当天零晨顺利出逃。

可能老爷还曾说了些别的,可我记不得那么许多。总之我离开了家,来到了广州市,而在广州只要有墙的地方就有招聘广告。

初来的我,都当了真,认为它们在证明这个城市遍地都是工作机会。但,依了红纸儿寻去应聘的第一家只肯伸手向我要杂费(先交一个月的饭钱还有床铺费等),不肯带我去参观工作地点,不可信!第二家说到未了就逼我交不菲的押金,有问题!果然,几天后听说去上班的女孩子们被人赶了出来,说是租房以到期,房主已退租!而“聘用”她们的那个“顶头上司”则踪影全无。

我其后便找正规的介绍所,交了并不低廉的介绍费。他们于是给我介绍了几个工作。“工作”是真实的,可是都被虚夸得可笑,比如说,明明只有四五百的工资,介绍所的人会告诉你有八百至一千;明明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厂,他们会夸张成个中大型的企业;一个小印务室,他们会告诉你是个公司;对方招有特殊要求的高级文秘,他们可能会告诉你,对方招文员,就为此种种,我见到很多求职者花冤枉钱白跑了一趟又一趟。

既便如此,它却是可以让人真正找到工作的地方,所以里面仍是人山人海。我更是安下心来寻求适合的工作。

有天我从介绍人手中接过应聘单位的地址就出发了,可因为对广州不熟,差点迷了路,这也就罢了,居然还遇到抢劫的。那是两个年轻人,一个负责开摩托,一个抢。我没去追,只冲着飞驰而去的车大力喊:“记住!我在这里等你们还包!”

周围有人叹息,也有人窃笑,都说我傻。在这之中有一个厚厚实实,让人感到很温暖的男中音道:

“小姐,不如你坐上我的车,我们去追追看?”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摩托车上说话的人,象他的声音一样,这人有一张极其朴实厚道的脸微胖,单眼皮,细细的眼睛里闪动着善意的光。

“他们自己会回来的。”我说:“下午在这等着就可以了。不如你带我去这个地方。”我指了指一直拿在手中的介绍信,说了地点后问:“你会走吗?”

年青人点了点头。

“好,谢谢你”不等他发话,我跳上他的摩托车。

“不怕我是坏人吗?”车子开动时,男子问了一句。

“你是坏人吗?”我问。

大概有几分钟,他没有应声,然后忽然来一句:“不是”声音响亮极了。

在这个人的帮助下,我很顺利的找到了公司,但由于无法出示身份证明而说破了嘴也不被接纳。等我气呼呼地从应聘的公司出来,就见那年轻人还在等我。

由此我也知道他叫丁家宝,是建筑工地的一名普通工人。

“可以带我去被抢的地方吗?”我问他。

“你死心吧,没有哪个抢劫的人会送还劫物的。”他说。

“你放心好了。”我说。

他只好载我走回头路。

我在被抢的地方等到下午三点多钟,就见一个戴了眼镜的年轻人扭到我面前来问:“找被抢了的包吗?”

我说是。那人就让我跟他走。

这时,丁家宝上前来拉住我道:“危险。不要去。”

“没事的。”我说。

“那我和你一起去。”他说。看样是在为我担心天下的好人还蛮多的嘛!

“不用了。”我感激地说。

“走不走呀?”戴墨镜的男人不耐地问。

我于是跟上去,也不竭力阻止丁家宝跟来。

墨镜男子带了我们进一个人迹稀少的小巷,我不迟疑地跟着去。才走一会,就听一声喝:“别动。”而转眼间,我和丁家宝就一人脖子上被架了一把短刀。

“你们想干嘛?”丁家宝愤怒地问。

“没关系的,他们中有人不想死,才找的我咯。”我安慰丁家宝。

“小姑娘,合作点。”领我们来的男人道:“我问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庠个不住,医生又检查不出问题。”

“真是笨,它当然是毒药喽。”我以不屑的口气吓唬他道:“这药会让人先庠三天,然后再没事三天,但好了三天过后,人身上就会起红点。先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起,不痛,然后连成一大块,一大块。最后从皮肤开始发烂发臭,一直一直烂到骨头里,这就痛了。”

我看到墨镜男子脸上的眼镜抖了两抖。而将刀架在我脖子上的男人则颤声道:“没……没……救吗?”

“你觉不觉得你拿刀的手现在也有点庠?”我故意问因为不喜欢刀在脖子上的感觉。那刀果然应声而落,其他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瞅着我。

“哎呀。我本无心要人命的。”我说:“只要将我的包还给我,我就给解药你们。”

“大……大哥……”被我吓得蹲在地上使劲搓手的男人哀声向眼镜男人求救。

戴眼镜的男子点了点头,下一刻,我的包就重回我手上来了。我惊喜地打开来,里面什么都没少,身份证、毕业证都在!连钱包里的钱都没少半张。

“药拿来。”眼镜男子向我伸出手。

我毫不迟疑地将一包药粉递给他道:“药粉倒在澡池内,他们泡个澡就没事了。”说完,拉了在发呆的丁家宝要离开。

“不行,等确定他们没事,你们才能离开。”戴眼镜的男子说。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晚上,那两个人都不庠了。他们因此对我感激零丁,全不记得是我害他们庠得要死。而这晚,我似乎和这些强盗交上了“朋友”。

原来他们走到这一步都各有各的原因,有的是因为找不到工作,身上无钱,只得走险路。有的是因为曾经做过错事,有案底在身,不被社会接纳,所以干脆沉沦。当然,也有人是图刺激,好吃懒做。更有人甚至是影视中毒,我都没看过几部电影,所以不理解他们崇拜的电视里的所谓黑帮大佬究竟是怎样风光?即使风光,似乎也轮不到他们他们都是花钱能手,有钱就用来吃喝玩乐,花光用光,其它都不用脑子仔细去想,又如何能得到真正的风光?

我试着相劝,可他们说,除此已不知如何生存。他们又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他们没读多少书,做不了白领;没技术,做不了技师;更做不了也不愿做普工,因为受不了欺付,受不了管制,受不了没多少钱,却得累死累活。他们喜欢自由,喜欢讲义气,喜欢玩,喜欢吃喝。所以只能以如此方式偷生人世。

因此只能做强盗吗?我不懂了。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生存之道找理由。最差的理由就是他们的这些理由!但有人若绝不想浮起,一心只想死在水里,那谁都救不了他。

我的规劝到此也就为止,第三天便和丁家宝一起辞别他们。他们亦不强留。丁家宝问我,那让人庠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会要人命。

我告诉他不会,只是痒个一两天而已,那样说不过是想吓唬他们的。

丁家宝这才松了口气其实那庠庠粉是菩提哥哥给我玩的,他懂药,特别是毒药,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收藏品我又开始想念他还有其他伙伴了。

因为“无故”旷工三天,丁家宝被通知开除工作。

我歉意满怀,他却笑着安慰我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在我们的进一步交谈中,我了解到他是湖南人,湖南是爸爸的故乡。我由此盟发了要去湖南的念头。他表示愿同往我好象找到了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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