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就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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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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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回了家,既没有向公司请假也没有和学校打招呼,只让黎小楠代为告假。

已经好几天了,我还是会常常象这样轻轻发抖。

从那天起,我就明白了,变得彬彬有礼的只是表象,少主人本质上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十五岁的少年残忍、霸道、骄横、不可理喻!

他说等我大学一毕业,就会和我家人商定婚期。而过完这个寒假,再半年我就会正式毕业,所以他不急,会耐心地再等半年多。

所有的决定都是他一个人做的,完全没我什么事,他说我只用服从就好,其它的都不用想事情怎么转变成这样?且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我怎么如此迟顿?直到发生事实还没弄清究竟?不其实,我也曾有过怀疑,只是,只是我……我喜欢在少主人这种老板手底下工作,觉得做他的手下是一种幸福……所以稍起疑心我就撇开它不去深想,我以为他已经有很多女朋友了,不会对我……我以为只要我不去想,就不会发生任何事我真蠢!!

少主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是人,却象是没有发言和思维的权利。他还同从前一样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想法。更不会来问的我的意向。我又不是奴隶,凭哪一点只应服从……

服从?服从?!只被当做奴隶般要求服从、而不被尊重的人,会有幸福可言吗?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我的将来会有幸福可言吗?

昨夜窗外的雨好大,那比雨还要暴烈的敲门声终于悄无声息后,我仍无法入眠。家里只有我和妈妈,妹妹在天津上大学,爸爸则和老爷一起去了美国还没回来,因此我更不想让少主人进来。妈妈听从了我的请求,没有给他开门,但却一直哭从小到大,我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泪水,象是永远也流不完……

“真是冤孽……冤孽呀……”她不停地细细碎碎地念叨这句话。

冤孽吗?不会太久了,等大学毕业,我就会去别的省找工作,找到了好工作后,就请爸辞职,然后全家搬走我会在那里好好工作,好好存钱还我们欠老爷的债……如此再过几年后,少主人和我就都将各自结婚,一切会在岁月的磨蚀中慢慢地风轻云淡,一定会这样的,一定会……

所以我不用发抖,可越劝自己就抖得越厉害。

那个十七岁时也曾对少主人存在爱的幻想的曹琬已经消失了!

那个时候在法国,我确确实实听到她的心在一片片,一点点地碎裂,尖厉凄婉,不绝于耳六月法国的阳光明亮、温暖,花儿绽放,鸟儿啁啾,然而十七岁的曹琬所能感觉到的只有彻骨的寒冷,她又冷又饿地昏倒在法国灿烂阳光下的街头,并在医院待了三天,天天渴望少主人能去看望她,然而进进出出的人中却没有一个是他。

出院后,她又在法国他的住处住了一个多月,盼来盼去,盼过黑夜与白昼的交替,盼到的却是那句绝情的话:

“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受够了。”

三年,用了三年的时间放弃和忘怀的人,又来求婚?还那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要求服从?!

真是荒谬!可笑!荒谬!!!荒谬!!!!!!

我愿做他的朋友,知心朋友!愿做他的助手,愿为他交出性命!却不要爱他十七岁的曹琬已死,我不知要到哪里去寻觅她?又到哪里才能找到……

今晨,我在妈妈的惊叫中醒过来,衣衫不整地跑到她呼喊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了浑身湿透,横躺在地的少主人。

妈妈的惊呼象是也惊醒了他,所以他缓缓睁开了眼眸。

我怔忡地瞧着他一步步、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我想去扶他,然而脚却象被钉了钉似的无法动弹,然后,我任由他抱紧我,这一次没有做丝毫挣扎。

“你好狠心!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狠心?这么狠心……”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却烫如炉火。怎么会象傻瓜一样在雨里呆一夜呢?象傻瓜一样,少主人……

雨后清晨的天空依旧灰蒙一片,但亮色还是从遥远天际另一端显露且浸润而来,使得大地不再昏昧,这是我今晨在少主人肩后所看到的所有景色。

我、我的心忽然好矛盾……

不休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只要我看完曹琬的日记,眼前迷样的世界,就将有大半要在我面前展示它的真面目。可惜这些天我没时间一口气将它看完。

按郝律师的要求,我们临行前除了知会赵姨同谁都没有明确地打招呼,带了最为简单的行李就出发去的我家乡。

在坐上火车前,姚杰已不停地给我打手机,我了解他的目的,可答应过郝律师,在他将事情办妥之前和谁也不联系,所以只得忍下心以关机处理此事。

昨夜看日记看得太晚,还好在火车上可以补充一下睡眠,不然今天一定会哈欠连天。

我的家乡,我出门时还曾伤感短期内难得再回,没曾想这么快就返转了。

小琬应是第一次到湖北,对一切只觉得新鲜有趣,一路上不停地问东问西。到了我家乡,她最注意的就是我们这里的方言,还有在南方不多见的几样水果,以及路边的地方小吃等等,比如说港饼、孝感麻糖、士豆片之类的,她样样要尝到。我之前所担心的灰尘之类的问题,竟全不在她眼里和心里,看到她显现出的兴致勃勃的样子,我才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到了倪先生送与的“家”之后,父母先是一阵惊讶,之后全然欣喜!而嫂子下班回来,照例又对曹琬巴结讨好一遍,接着又赞美她的衣裙质地优、样式新颖漂亮,是她在小城里见所未见的。我怕极了她显露本性也要拿小琬的衣服“试穿”,谁知曹琬全不介意,也夸嫂子的服装搭配得当,嫂子一时引其为知己,没多时就和她无话不谈。由此我还真不得不佩服曹琬,她甚至认为嫂子这种将所求所欲,都摆在脸上,放在言词中的人,一点都不作做真的很有趣。她看到我们这里新大厦搭配着丑陋低矮的平房也不会皱眉,反说唉,这个城市在发展呢。真不错!这真是:同样一双眼,各人眼里各人的世界,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过得平静而快乐,我尽量不让她沦为我所相识的人们的新好奇对象所以很少在家,凡是风景好一点的地方,我都绝不放过地要带曹琬去游玩。我自当会如此渡过去,一直到郝律师让我们回去为止。可一个星期后,当我和小琬偕伴归来时,就看到姚杰坐在客厅里同我父母寒喧。

他可真厉害!

“哦,小岚,你的同事来看你们了。”妈妈眼尖,一见到我们就招呼过来。

大家说了一会话后,爸妈就借故离开了,连小琬也是。

“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见其它人都离去,姚杰笑容尽失。

我不甘示弱地道:“谁规定我一定得接你的电话?”

“你”他怒容乍现,转瞬间又变为笑颜,以一副好男不与女斗的模样道:“不管怎样,以后要多多打扰了,呵呵”

他说到做到,居然还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买来一台电脑,用电脑做与公司联络工具,就这么赖着不走了。不仅如此,还厚脸皮地完全以小琬的救命恩人自居,一天到晚缠着她,另外又动不动就跑到我家来蹭饭。偏爸妈还有哥嫂都特别喜欢他,见他来了,一个个眉开眼笑,乐得同什么似的。

真不懂我的家人,虽然姚杰的长相确可算是非常体面,虽然姚杰给他们送了不少昂贵精致的礼物,可也不用现实到巴结他吧。然而姚杰的到来,对我来说也不是说全无好处,至少不用我时时陪着小琬。

而且大家象商量好要一起凑热闹似的,姚杰才来不久,我那位上海的那个男同学也找来我家,且炫耀性地带来了他漂亮女友,并得意洋洋介绍她的身份:某某市政厅局长的女儿。

我早听几位同学传言,说他靠了未来岳父的关系已成功在本市扎下根基他的新厂房正在建设中,相信一两年后就可正式投产。如今见到他的女朋友,又听他那么一吹擂,才知同学们说的是实情。只是他的得意没能维持太久

小琬不久后就同妈妈他们买了菜回来。说来令人不敢相信,姚杰居然自愿充当劳力,拎着大提小袋跟在后面亦其乐融融,笑眯眯地听小琬的抱怨:“就知道你跟着不会有好处,害我和阿姨一同变为参观对象……”这话在她见了客厅里的客人后嘎然打住,飞红了双颊。

我注意到了,打从小琬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起,我这位同学就止住了他演说一般的自夸,及至见到小琬,早已激动地立起身来。而他是不用我介绍的,绝对自动自发上前去握了她的手地道:“曹小姐吗?好久不相见了!你还好吗?”

“还好,您好!”曹琬走出最初的尴尬,已然镇定自若地对他微笑。

“真的!我原当这辈子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同学激切地说:“可没想到……见到你可真高兴!想起过去的岁月,真怀念呢。”

“嗯”曹琬露出疑惑来,看到这表情我就明白,她恐怕只对这男人稍稍有点印象,完全不记得他也曾热烈追求过她的事实。

我忽然觉得我同学其实也蛮可怜,他曾一厢情愿地铆足了劲儿想同小琬结婚,记忆力超好的小琬偏对此表现得极其脱线,最初甚至不记得他的长相,以至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会悄悄拉了我问:“他是谁?怎么称呼?”

握手本是一种礼节,可时间太长,象我同学这样握着不愿松手就只会引起难堪,连我的妈妈都显得有些不自在了,站在小琬身边的姚杰也就更是如此。可惜我同学忘情得眼里只剩小琬,握着她的手扯东拉西没完没了。

我是能理解他的,但他的女朋友不能。她已步上前醋意十足地娇嗔道:“你怎么不介绍我们大家认识一下,真是的,只知道自己在那里寒喧。”

“你好!”曹琬对那位小姐道。欲抽回手,却空自摇了两摇,那柔胰仍牢牢地掌握在我同学的掌中。

注意到这细节的不止我。惯于在人前展示风度的他那女朋友早忍不住脸孔煞白,更不用说因为招呼没打,在客厅里进退两难的我的妈妈还有姚杰。

姚杰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见情势不妙便上前笑嘻嘻地挽了小琬的肩道:“小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阿姨都站在这里,你就只顾着自己说话。”

他的亲昵表现,让我的同学吃了一惊,不得不将注意力稍稍转向,他则趁机拉出小琬的手来对我那同学道:“幸会,幸会,我叫姚杰,是小琬的朋友。先生怎么称呼?”

本来难堪的局面因他几句话而不留痕迹地化解了。

接下来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如此,妈妈也得以退出客厅。

没多一会,我那同学的漂亮女友就不出所料地提出告辞,当她征求我同学的意见时,他断然拒绝,言明要多坐一会。他的女朋友只得咬了咬嘴唇,怏怏地独自离去。

见状,我便对同学直言道:“这样不太好吧?你女友生气了,不如你下次来玩,先回去哄哄她吧。”

“有什么关系,”他满不在乎地说:“她为了我的钱是不会轻易离开我的。”

“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我说。

“我和她本就是互相利用,我借她爸爸的权,他们家看重我的钱,如果不是为了一定想在故乡开个厂起来,我们……”

同学的絮唠未完,曹琬的眼睛已闪亮起来了,问:“你说开厂?在湖北内陆吗?”

“是的。”同学见曹琬肯同他搭腔,欣喜不已。

“为什么你要选择回内陆地区办厂呢?”曹琬问。

“这个,其实我是出于几点来考虑的,其一,内陆地区资源丰富,尤其我工厂所需的原材料我们家乡就有,可以节省物力。其二,我本是内陆地区的人,了解远赴它乡打工的滋味,更了解只要在故乡能生存得下去,就不大愿意远离父母兄弟和故土的心情,且就因为如此,内陆地区的剩余劳动力总是多得让当地政府引以为愁。所以在内陆开厂更不用愁人力的问题。再则,内陆地区的消费群体,普遍存在一种保护性消费的潜意识,比之买它们所不了解的,远隔万里的公司生产的物品,它们更喜欢消费厂家就近,或就在本省的信誉,产品都不错的厂家生产的产品。”

“哦,如此说来,在内陆建厂,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处。那该人人拍手称快了。可你怎么好象却在发愁的样子?”曹琬不解地问。

“你看出来了!”我的同学感动不已:“我还当没人能懂我的心、我的苦……”

“可你为什么会感觉苦呢?”曹琬继续问:“明明是当地政府会应热烈欢迎的事,为何你反而要借权来达成目的?”

“这个这个说句老实话,在内地办事难!要说又一言难尽……”

“难”小琬还要说,姚杰已阻止她道:“我来告诉你好了,在内地办事,你得精通几样学问关系学、人情学、黑厚学等等。而其精通程度则最好为能将它们能溶而为一浑然一体才可。”

曹琬张大了嘴,我听着更迷糊。

“来、来来”姚杰拉了曹琬笑道:“我们到一边去,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小琬依言而行。直到他们走到阳台看不见人了,我的同学还勾了头羡慕地道:“幸运的男人……呵呵……小琬什么时候交了那么一个男朋友的?还有,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约你们俩一起出去玩玩?”

“你还是不要再打她主意了。”我瞪他:“没用的。”

“谁说我还在打她的主意?只是怀念,怀念你懂吧?想想当初用情多真我也有纯真的时候呢。如此想来,就觉得自己不是太糟,呵呵”

原来这个人多多少少有些自知之明,明了自己很糟糕。

这个人,为了追求利益与成功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拿自身当筹码和手段以求达成目的,想想都觉得恶俗。

可对象若是小琬,那么不论她有钱无钱,有地位无地位,只要她愿意,他都会娶了而无怨尤罢?

“你还想娶小琬吗?”这么想着时,我已忍不住问出口。

“呐呐”我这么一问,我忽地红起脸来,我知道他玩弄过不少女孩子(所以才一直很厌恶他)所以绝料不到他也会有如此纯真的表现,竟然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一点没变,问问题……老……老是这么直接?我哪有那样的福气?”

瞧他怅怅然凝目望向阳台的方向,我已明白他的心情。

看着他,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一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没有绝对!

我早已将我这位同学视为绝对的“坏蛋”!但现在这个“坏蛋”看上去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魅力,使得那张油油的脸也变得象是干净起来在他那冰冷,时时算计的内心里,原来也为“真爱”保留了一片纯净天空小琬会永远他的心灵深处最为纯净甜美的地方罢……

我真的很羡慕小琬,很羡慕!

尤其在我的同学走后,来到阳台,看着姚杰注视她的眼神时,我既羡慕又妒忌。

姚杰自夸对小琬的感情绝非爱情,可他该去照照镜子!他那有如在注视着珍宝的目光算怎么一回事?而她指着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也听得津津有味又算怎么回事??

不多时小琬就注意到我的到来,对我笑笑,就找借口闪人,我清楚她是想给我和姚杰制造独处机会,她的“好意”自然得不到姚杰的认可,他当即尾随她而去,又被她推回了阳台。

“真是过份!我上洗手间,你也跟来干嘛?你好好站在这里!”

“可我也想上洗手间。”他促狭地对她笑:“谁规定你去的时候,我不能去。”

曹琬握了拳道:“你先去好了。”

“不如我们一同去吧。”姚杰笑得象朵花,扬臂搭上曹琬的肩,逗弄她一定使他感到很快乐,所以最近他总乐此不疲。

“可恶!”小琬推开他,红了脸气咻咻地道:“不准过来!”说罢她跑出阳台。

姚杰正待再追过去时,我将他一把拉住。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问他。

“看她一天比一天更显露出本色,越来越可爱!我就忍不住想捉弄,你不会有意见吧?”由于被我拉着衣袖,他只得回转身同我说话。

“希望你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不要再枉自沉沦,浪费感情,她不会要你的。”

我、我如今才发觉自己真的很差劲,因为嫉妒而口不择言的我,真的很差劲!却又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有你!只有她的少主人!你还是清醒一点比较好。”

姚杰咧开唇,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只听到:“这么说你看了她的日记了?很好,看完了吗?”

我才摇摇头,便又听他说:“那么快点看完,看完了再告诉我你的感想。”

感想吗?我还能有哪些感想呢?

曹琬其实是爱着她的少主人的吧?所以她总能记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动和表情她是那么的在意着他,把他放在心里不是吗?这难道不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吗?只要误会解释清楚了,他们就会合好罢,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好事多磨。

还有,她日记里提到的少主人是

还是不敢想象……

今夜,希望我就能将小琬的日记看完。

妹妹送来一份杂志,尽管我不懂上面的文字,却认得杂志上一脸浅笑的男人是少主人。

“他在马来西亚同人定了婚,一年前就定了。你看到的文字是马来西亚的文,而这则报道是两个月前的报道。我请人翻译过了,大致内容是说他同未婚妻参加某一慈善活动。很可笑是不是?几个月前少主人还在妈妈面前信誓旦旦地要娶你。”

听了她的话,我忽觉头晕目眩。

其实杂志上挽着少主人的女子我见过,且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她有如洋娃娃般精致美好的面孔,不仅如此,连声音都甜美可人象她那样的女子,走到哪里就会让哪里的人转不开视线!我怎会忘却?

说来也凑巧,那天黎小楠硬要我陪她去见一位网友。我拗不过她只得同她一起坐车去临市最大的茶楼。一路上黎小楠口若悬河般不停地记述与网友在网上相识、相知的过程,并肯定那人是她现实中几个男友无法比拟的男人,而她这次去其实也带有相亲目的,如果顺利,她愿意将心定在网友身上。

虽然也好奇她心目中的“王子”的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我又担心会耽误时间,影响到工作那天的任务是前一天就布置下来了的,格外的多呢。

世上的事大概往往如此,无巧不成书。

就在黎小楠带我去的那间茶楼,我不期然遇见到一个人。他当时背对着门,一位有着美丽侧面的女子紧紧地贴了他,旁若无人地剥了水果喂向他嘴里。我本来只是无意中向门内瞥了一眼,可这一瞥后,脚便如中了邪般踏进那个背影所在的雅座,心脏更砰砰咚咚地有如在擂鼓理所当然地,我迎来了门内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这些人,我全不认识,除了那个被美貌女子紧搂住臂腕的男人真希望是弄错了!但我就那么同少主人的目光相遇了。

可他没则声,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掀动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走错了!”黎小楠机灵地将尴尬的我拉了出来,服务员略带歉意地关上了雅座的门,十多秒后门内又传来了欢声笑语。

“那个美男子!我记得的邵祖仁对吧?啧啧,边上的是他女朋友吗?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天啊!这世界真不公平!”黎小楠的唠叨,我全听不进去。然而见完网友回来的路上,她就变得比我还沉默,只说了句:“没想到这么难看!不行!会被人笑死!今天的事你不要对别人说!真是我人生的耻辱!”虽然心神恍惚,可我仍记得,她那个网友只是模样普通罢了,且对她很体贴周到。

人的长相有那么重要吗?就象少主人,美的不过是表面,只是表面,又有什么意义……

记得那以后第二天,少主人兴致勃勃地出现在我面前,约我去吃晚饭,且解释说那个“美女”只是他的一个大客户。

大客户吗?!真想瞧瞧将这份杂志扔到他脸上时,他的表情!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要考虑的是爸爸,爸爸为什么要去参加******的集会呢?弄得现在还被关进牢里!

听人说,法轮是非法邪教组织。从前我也曾亲眼见过其修练者在广场之类的地方集体练功,但从没想过它会同自己有哪种关系,然而现在竟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让妹妹去爸爸房间里找关于******的资料,她又只找来一堆关于少主人的八卦消息来乱中添乱!真是可恶!

老爷派律师花了不少钱将爸爸从监狱里保出来了,我问爸爸为什么要练******?爸爸的回答令人目瞪口呆,他说练了功后他就会有金刚不坏之身不会生病,就算病也不用打针吃药就能好,且死了会成佛,不必再受转世轮回、身体腐坏的痛苦……

爸爸才回来不久就又去他房内参禅打坐,再同他说话,他只是不理。

不久,少主人来接我回厦门,妹妹拿了杂志似笑非笑地跟在我们身后。我叫她回房间去,她不肯,还阴阳怪气地说:“姐姐你放弃吧!象你这样的人可不是做别人的情人的料!”

横了眼妹妹,我推开少主人挽向我肩背的臂腕。

“又怎么了?”少主人见状焦躁地问。

“什么怎么了?”妹妹在一旁将杂志高举起来道:“有了未婚妻就不该来戏弄我姐姐!不是吗?”

“你,一定要每次都要来搞破坏吗?”少主人竖了眉转向妹妹道。

“我哪有?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若这女人不是你未婚妻,你何必这么紧张和生气?”妹妹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不要说了!”我不无伤感地对少主人道:“我们家欠了你们家很多债,我知道一个欠了巨额债务的人没有要求太多的权利,可也不应该堕落为债权人的玩物!请您给我……给我留一些自尊至于欠的债,请相信我,等正式工作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

“你在说什么?说什么玩物?什么债?!什么自尊?!你语无伦次的说些什么鬼话?!”少主人猛地上前抓住我双肩,失去冷静地摇着我道:“听了别人几句挑拨离间的闲话,就想和我划清界线?!你信任你妹妹,对吗?可你知道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喂!”妹妹在一旁厉声道:“你攻击我是没有用的!”

“怎么是攻击?”少主人冷笑,似也失去理智:“那些照片难道不是你给我的吗?说孔祥林是小琬男朋友不正是你吗?”

“当时学校里的人都那么传说!”妹妹叫嚣道:“你怎么不说,是你给我钱要我常常向你报告姐姐的行踪!我只是按你的吩咐去做!”

“但那张‘与图书馆内帅哥相恋的照片’呢?是我吩咐你设计的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虚假情报也是我请你编出来的?!我记得在证实那张照片是电脑合成的后就没有再给过你钱,可你一样给我送来了孔祥林等人的照片不是吗?你一向心怀鬼胎、心机不纯!是时候让你的好姐姐了解一下你的真面目了!被你牵着鼻子走的日子,要到此为止!”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脑子里象是在飞行着十几架战斗机般轰隆作响,最后但见他们的嘴巴一翕一张,却不能明了他们在说什么。

因为爸爸的事才会同我聚到一起的妹妹,才相见不久,就让我面对了她和少主人如此“对白”!尘封的往事如光影一样闪现眼前十七岁时就是为了“照片”起争执,使得少主人离我而去,一去就是三年,三年后的今天,早已人是物已非。

这些都是妹妹的杰作?!!

如果她不承认是她的行为该有多好,她为什么要坦白照片是她照的?她知道这样多伤我的心吗?究竟有多伤我的心吗?我的心……

我给爸爸讲起了少主人和妹妹,可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在那里闭目“参禅”,瞧着这样的爸爸,我只觉得无限悲伤对身边亲人不闻不问,就坐在那里“练功”,便能在死后进入一个“无限光明”的世界吗?用冰冷的心换取的世界有哪点好?我不懂。

老实说,现在的少主人真使人害怕。

三年前我说了刺伤人的话,他至少会有反应。而如今,不论我说哪种话对他来说都只象是耳旁风!他每天早上六点半会按时来我家,缠在我身边,到下午五点半以后才走,象上班一样。而他的两个保镖在他离开后,则会留在我家,对我继续监视不管走到哪,他们都会跟着。

最可怕的是,如果我不说话,少主人也会沉默,安静地在我身边,看书或用电脑办公,有空闲的时候,就望着我神秘莫测地微笑,他的笑容很温柔,我却毛骨悚然。

妈妈见状,又偷偷抹泪。

我问少主人,为什么要象没有自尊心一样缠着我?

他的回答很可怕:“如果要自尊心的结果是失去你,那么我当然选择丢掉自尊心。我们注定不死不休不……死了也不会罢休……你是我的人,我们生生世世都将在一起。”

我反驳他说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说话应有分寸,他听了只是笑。

妹妹自从那天同我吵了一架后就走了,妈妈说她是回了学校,这样也好。

我真没有想到她竟会忌恨我,更没有料到她会认为能同少主人相处是幸福,更更不曾想过她会认为被人排挤出公司“新一代精英团”是因为我从没帮她央求过少主人让她留下。

还记得老爷在我小学毕业那年举办的非洲丛林夏令营活动有三百多人参加。我们每三人一组,我被分到与古菩提及李治一组,小女生们为此都尖叫连连,因为他们都是漂亮又出众的男生,而我苦不能言,他们两人当时都极讨厌我。尤其古菩提厌恶到甚至不愿意站在离我三米以内的地方。

由其那次夏令营又要求每组单独行动,不得组与组之间连成队,飞机还会从上空进行监视!犯规者将被勒令出局,由此,少主人就算想来照顾我都不能。另外我们还必须从四面步行走向指定的集合处。以距离来看,我和那两个极讨厌我的人至少要一起生活半个多月!想想都苦!在丛森冒险正式开始之前,我们全体被教与了丛林生活常识,但教官仍说会有遇到意外的艰难险阻可能,若是那时不敢前进了,就可以发信号求救。求救也意味着退出,而退出同时意味着以后再也不会被邀请参与公司举办的任何一项集体活动。

我当时很想退出,可古菩提轻蔑地瞟过来的视线令我隐忍了。

结果在经历重重艰险和困难,而我差点失去一支手臂的情形下,我们三人一起到达了指定地点,当时妹妹他们组却只有两个人到达了目的地。

妹妹因此再也不能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教官的理由很简单,当时他说:“很欢迎你以后来公司工作,但还是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将不会再被邀请参加以后组织的集体活动公司集体活动只邀请有潜力,有能力的人来参加。而一个真正有潜力、特别有能力的人,不会只顾自己前行真正有能力者能更令胆小的组员变得胆大,怯懦的变为勇敢,且一起前行到最后!而公司需要这些有能力的人来带动整个公司,而非他们个人的前进!”

记得妹妹咬了牙都没说话,我当她也和我一样其实并不稀罕所谓的“集体活动”。可是……如今我才明白虽然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可从不曾真正了解过妹妹。平日里见她嘻嘻哈哈,就当她很快乐……

我又羡慕她不用在寒暑假陪着脾性难以捉摸的少主人,羡慕她不用为做“精英”而苦苦为难自己,可以自由发展和安排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可她竟来羡慕我??!

若我和妹妹的生活方式互调过来,两人一定都会比较快乐罢……

我决定过几天回学校。虽说大四几乎没有课程,特别是下半年,可我还是想回学校了,也许是个摆脱少主人的机会。

我、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少主人,他的目的是??????

如果他打算将我培养成他的黑市“情人”,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妹妹说他的未婚妻不仅人美,家庭背景也极为了得,是马来西亚一个大锡矿矿主的独生女,另外她家还兼有大橡胶种植园,以及其它种植园,总之富可敌国。

象这样条件的女子,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想放弃吧少主人怎么也该算正常人才对。

我还想在学校就可以躲得开少主人了,看来是大错特错了,每天我都被迫得同他一起去吃饭,照例是由那两个保镖其中的一个来请。还不得不去,因为他说过了,如果哪天我不去,第二天他就会带着鲜花和戒指来学校向我求婚。

这分明是威胁!真希望能早点毕业!!

我常不自觉地会想象他同未婚妻在一起时会如何表现?如何说话?那天在茶楼遇到时,他们也是极融洽、亲热的样子,他们相处得应很不错吧?!还有同宋小姐,他同宋小姐也很亲热呢!还有在法国,他对那些女孩子都笑脸相迎、还左拥右抱……

也许,也许就如同我从不曾真正了解妹妹一般,从不曾真正了解少主人。也许,也许他只是一个多情多欲的浪子也不一定象所有无聊的花花公子一样,根据女孩子不同的特性采取不一样的方式来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种想法一昌出头,就不可遏止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何交那么多女朋友?而且在有了那样的未婚妻后仍缠住我不放理由。

我一天比一天地愈来愈尖锐了,渐渐地甚至不能忍受他离得我太近,更别说有亲近行为,只要他有亲密举动,我就会尖声大叫,拚命反抗。

为了能够真正摆脱他,我荒唐地找来了黎小楠的一个男友装成我的男友出现在他的面前,结果相当糟糕,我的“假男友”在遭受一顿暴打之后不仅合盘托出我的“阴谋”,还在说完后被揍得抱头鼠窜,回学校后再也不敢同我说一句话。

我越来越激烈的反应,终于使少主人有所触动,原本指望他在明白我的心后从此放过我,他却只说了一番让我更加惊心动魄的话。

他说没有同那个马来西亚的未婚妻解除婚约的原因,是还没有将她家的锡矿弄到手,等锡矿一到手,他就会同那女子断绝关系?!他说所谓的“婚约”不过是让那女子的家族麻庳大意的一种手段和策略。他要求我再给他一点时间,相信他,他一定会同我结婚。

我从没有将少主人归类为好人,但也没料想到他原来这么坏?!以婚约做为手段谋夺他人的财产是世人最为不耻的行为,而在他说起来,却仿佛“光明正大、值得嘉许”。

我不自觉地忆起爸爸在做汽车美容生意时所受的欺凌,虽然他未婚妻的境况同我们家不同,但站在同样被人欺辱的立场,我不由地对她无限同情。

她一定很喜欢少主人罢,满心里希望能同他结为一对幸福夫妻如果少主人计谋成功,她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没有想过,会有与少主人的马来西亚的未婚妻有面对面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形下忽然出现了。

她真的很美,精致得如同瓷娃娃。

那天正和少主人一起在餐厅,她就那么步态轻盈地迎面而来,同我客气地点了个头,就笑眯眯地坐在了少主人身边,同他亲昵地说笑,全不避忌。

我借故去上洗手间,没一会,就见她也进来。

“你是谁?”她问我。

我当她没在意到我,看来情况正相反。

“不管你是谁,都没有关系。”她忽然对着镜子笑道:“我们快结婚了。”

“恭喜你。”我生硬地祝贺她。

“啊,谢谢。”她含笑在镜前瞧了瞧她那绝代姿容,款步欲要离去。

我忍不住问她:“你、爱他吗?非常爱吗?”

她闻言回头来看我,有些诧异,却坦率地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但我还是愿意告诉你,我很爱他,他是我一生最幸运和幸福的际遇。”

说罢颔了颔首,转身而去,望着她摇曳的背影,我抑郁至极。

少主人有罪!想要伤害真心诚意爱他的人,他有罪!!

我亦有罪!虽没有助纣为虐,却还待在他身边看他伤人的我,同样的有罪……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呢?被邀请参加少主人未婚妻家的公司年庆时,就曾不安。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变成如此状况。

轻音乐变成了我同那女人的对白。

“你是说,他同我定婚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取我家的锡矿吗?”

“您小心……”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绝对不会和我结婚?”

“是的。”

的确是那女人和我的声音,但对话内容是剪接出来的!全是谎言!

真实的对话应是:

“你是说,他同我定婚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取我家的锡矿吗?”

“……我,并不了解你为何要这么说。”

“可大家都那么说,我的亲友他们!”

“他们的想法其实很正常,希望‘您小心’心态不良的人。可您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绝对不会和我结婚?”

“我……其实无法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你们不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吗?你难道会不了解他?”

“‘是的’……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是……”

听着留声机传来的那似是而非对话,我本能且不安地瞄了瞄就坐在身边的少主人,但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五指连续轻叩桌面,那神态象是在听广播剧。

我不由忆起两个多月前的一天,他突然来问我:“你最近是不是和她走得很近?”

我当然明白他齿缝中挤出的“她”在指谁,便点了点头说我已同他那未婚妻交上了朋友,且觉得她是非常善良的人,希望他能真诚对待她。

“笨蛋!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他说。

“可我有眼睛,我的眼睛和心告诉我她是好人!”我笃定地:“而且我希望你能考虑取消谋取锡矿的计划。我……不想看到朋友受伤害。”

“你不要太天真了。”少主人说。

“如果你不取消,我就把你的计划告诉她!”我说:“那样的话,你也成功不了!”

“行!那你选择,她还是我?你……”他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已响起。他接了电话后,慌得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走了,我从没见他那么急过。

两个多月,我和少主人两个多月没见了,一相见却要面对如此难堪的对话。

“对不起,拿错了磁盘!让大家见笑了。”少主人的未婚妻装作慌乱的样子从留声机内取出磁盘道:“这个女孩为破坏我对未婚夫的信任撒了谎!我在此慎重宣布和未婚夫不久即要结婚。”说着时她已将少主人拉去身边,向众人道:“婚期都定下来了,是不是?亲爱的?不如现在就把我们婚礼的日子告诉大家好了。”

“是啊!快说!快说!”宴会厅内霎时从沉闷过渡为一片欢腾。

“接到喜贴的那一天,大家自然就知道了,不急。”少主人含笑转移话题:“亲爱的,我听说这次安排了国内最红的影星表演精彩节目,不如你代当一下司仪,先向大家透露点节目内容,好让大家开心开心。”

我看着那个一脸幸福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善良,带我一起去孤儿院看望孤儿,给他们讲故事;带我去敬老院,为老人们跳舞;在路边见到每见一个乞丐她都要施舍钱,还和他们亲切交谈……所以,只要一想到她会受到的伤害,我就浑身发冷,百般怜惜。

我错了吗?究竟错在哪?为何此时的她完全不象我曾感受过的她。

宋义和明珠在走廊里找到我,他们的表情都很冷,特别是宋义。

“哟,出卖伙伴,你一定相当得意吧?”他嘲讽地说。

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他认得我的声音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愧于良心。”我说。

“良心?!你敢提良心?你知不知道,我们用了几年时间?将近两年!眼看成功在即,全被你破坏了!!你敢提良心?!”宋义气呼呼地责备。

“做生意同为人一样,也该有道义!”我不辨解,只嘴硬地道:“少主人的行为全无道义,而你们助纣为虐,也是不对!”

“不对?!你知道我们这样做是为了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混球!”宋义愈加火昌三丈:“而且企业兼并在现代社会来说,太普通平常了吧?!你读书读呆了吗?!”

“宋义,不要这样!不要在这种地方吵架!想吵回家去吵!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那时想说什么都可以,打架也行!但在这里不可以!这里是马来西亚,不是我们的家!不要闹笑话。”明珠冷喝道:“而且事情变成这样,小琬也不见得多好受,她应受到教训了。”

“明珠”宋义看了看明珠,退到她后去闭口不言。

我如吃了秤锤一般难受,我何曾想过要出卖同伴?!

“我们公司电子产品要用的锡一直由这家矿厂供应,质地和价格都是别家无法给与和比拟的如果少爷毁婚,而这家厂矿主人因此拒绝与我们公司合作,会给我们公司的经营发展,带来很大的麻烦……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和宋义已经谋划了近两年的时间就为获取这个矿的经营权,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所以,小琬,你不要责怪我们怨你,商战无情,假若我们公司将来蒙受了损失或发展困难,谁又来同情我们?”

宋义善于谋划,而明珠长于决断,他们两人是公认的好搭挡,做起事来,精确周到,极少有失误。出动他们,应表示了少主人必胜的决心罢?!

而我究竟做了什么?

我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直到听到一间房内传来的女子说话的声音才停下来。

“她背叛了你!都背叛你了不是吗?!”

没人回应她,我只听到脚步声哒哒地向门边而来。

“我可以问问你吗?你到底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女人的声音又道。

“……我的梦中没有你,从来没有……”

这个声音是少主人的!在门把锁扭动的瞬间,我躲到了墙脚里,满腹心思的少主人没有注意到我,自顾着离开了。

微微敞开门的房间里传来的啜泣声使我不由自主地移步进去,想要看到那个曾自称想与我交朋友的女人真实一面。当我们四目交接时,她的目光凶狠得如同森林中受伤的母狼。

“你……你一定很得意吧?没一样强过我,却赢了我!!你一定很得意吧?!”如果目光是狼爪,我一定已被它撕成了碎片。

“我当你是朋友。”我不无伤感地说。

“朋友?不要笑死人了!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你爸爸不过是个小小的司机,你妈妈连工作都没有!你就一个下等平民!哪一点配做我的朋友?!”

“那你还要接近我?”我尽量平心静心。

“那是因为从你出现在那家茶楼,走进我们的包厢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又以有急事为由结束了聚会。我怀疑有奇巧,果然,打你从茶楼出来后,他就开了车跟在心不在焉的你身后,一直跟到大学校门前……所以我打听你,然后知道想要得到他,就一定要先打败你。”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打败我?!”

“是!!你知不知道给那些没人要的小孩讲故事我有我厌烦!还有那些老人院的老人,他们知道什么是舞蹈?最倒霉的还是要去同那些又脏又臭的要饭人说话来博取你的好感!我真受够了!受够了!可是听说你就喜欢这样的人!喜欢有爱心、同情心的人,因为你就是这样类型的人:虚伪的好人!而你更以此来迷惑男人,也迷惑到了他!”

“既然你认为如此就能迷惑到他,不如就把那些花招用到他身上。”我冷冷地回道:“你何必如此折腾,又浪费时间到我身上来?”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因为厌弃而转身。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只是你?象那样的男人心里的人为什么只是你?!”

她哭得很伤心,其实没必要如此伤心少主人心里的人未必只有我,所以她不需要哭。我也不想见她哭,这件事情很容易办。

过一会,我走出了门,然后,就听到门内的她在尖叫:“天!我的裙子!!^#@^**#@^*(#@)^#!@&()^*#:”接下来的语方我听不懂,我猜它是马来西亚语她是爱美且美丽的女人。通常爱美又美丽的女人都不能忍受自己会不美,只要发现自己哪一点不美了,就会忘了一切,一心一意想着要回复美丽。所以只用一条被混合了浓稠蜜汁的墨水弄脏的裙子,就能让她不再哭泣

出了宴会厅,我看到了少主人,不知他是否有意等我,但他已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们谈谈。”他说。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我才想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我们谈谈。”他仍说。见有人已注意到我们,我只得跟着他上了车。

“我是不会倒歉的。”我仍死鸭子嘴硬地说:“不会为此次的事情倒歉!”

“知道了”他说。

“我”话音未落,他的唇已压了下来,疯狂地掠夺着我的唇瓣,我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被迫仰头感受他的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稍稍放松了我,喘息道:“好久没见,想死我了……”

我望着他毫无责备之意的脸孔,心内五味陈杂,想要叫自己就这样接纳他。可车窗外刺目的阳光却让我又想起法国在阳光同样刺目的法国,相距只几米远,他却看不到我那样的事还会再次发生吗?

而他为什么不责骂我?那段录音虽是伪造的,可他并不知道。所以对他来讲,我可以算是被叛了他象是回应我内心的疑问,只听他道:“关于锡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同另一家不错公司签了约。”

我不该忘了少主人是能干的人!而相比之下我真的一无是处,他看中我的究竟是哪一点??所以要这样的坚持?

我告诉他,聪明的人都会选择那位马来西亚的小姐,他听了只是笑。

“我,我曾去过法国……”我又说。

“我知道……”他用力吸了口气:“有段时间我……真的很想忘掉你……”

“你……你知道?你看到我了对不对?那天早晨我们距离那么近!你怎么会看不到我?!但你还是和她们一起走了!”我激动起来:“你从没有变过,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你不想要时,哪怕在你面前痛哭你也能视而不见;想要得到,便怎么拒绝你也当做没有听见。这样的话,我算什么,究竟算什么?!”

“你听我说!”少主人攥住我道:“我……我以为是幻觉……”

“撒谎!”我用力摆脱他:“无耻的谎言!我不能相信你!也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不要成为你一堆女人中的哪怕是最得宠的一个!”

“没有一堆女人!从来就只有你!”少主人似乎也有点激动起来。

“说谎!我都看到了,你还说谎!”我尖叫道:“不要用幻觉来做借口!十七岁时,你说要娶我,转开身却去了法国和别的女人们在一起!如今你又说要娶我,可又有了一个马来西亚的未婚妻!我弄不清楚你的真心,也不想再弄清!因为现在的我,只当你是朋友,是伙伴!更希望我们永远是单纯朋友,是伙伴!”

我不知自己最后是怎样离开的,我不敢看他的表情,不敢肯定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结束,我不认为他爱我,他只是被女人宠坏了男人,不能允许有自己得不到的心。

所以我害怕!害怕他之所以认为我是最好的,只不过因为他当我是得不到的人。

最主要的是我真的找不出自身的魅力所在,找不到少主人非喜欢我的不可的理由我因此陷入了自卑的怪圈。而前段时间常做怪梦更是这种心理的折射。

我总梦到新娘的婚纱被别人抢去,而少主人则穿着新郎的礼服,和那个女人一起嘲笑我。梦中的我总是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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